第10章

“話和帖子帶到了?”

“是,按照公子的吩咐,定在五日後。”

“那便好。”沐少白咳嗽了兩聲。

知童趕緊遞上茶水,

“公子,您沒事兒吧?”

沐少白喝了些,道:“無礙。”

“這正值春天,夜裏還是寒了些,您切不可熬夜開窗了,真染了風寒怎麽得了?”

沐少白瞪他一眼,道:“好好好,這話我都聽出繭子來了。”

知童放下杯子嘟囔道:“您每次都這麽說,也不見得聽進去沒有。”

“你說什麽?”

“我說,我待會兒去回春堂找張大夫備上幾服藥,以防不時之需。”

沐少白不言其他,只道:“給我研磨,我要練字。”

知童只道是,開始準備起來。

沐少白右手執筆,左手斂袖,瘦弱修長的手,寫出的字到是蒼勁有力,知童自小跟在他身邊,字也是認得幾個的,每每公子練字,他都跟着,看了數遍,也是忍不住驚嘆。

“公子好字!”

“這就覺得好了?你還沒見過更好的。”

知童驚訝道:“還有人寫字比公子還好?怕是同齡人中也找不出了吧?”

沐少白輕笑:“還可記得幼時同你我一起玩樂的那個人?”

“唔……”

知童想了想,幼時除了墨公子,還有他的小斯懷念,好像還有一個比他們都大的,卻也記不得……

“可是想起來了?”

“恩,有些印象,只是記不大得了。”

“也是,我們幾個人中就你最小,那個時候你才五歲多,他便已經十二歲了。那個時候我記得他是随父親來長安做生意,和我們家有些往來,便時常過來玩耍,是一個很有風度的兄長,更是有才華的人。他的字很好,連我開始認真習字,也是因為看見他的字開始臨摹的。”

知童像是想到什麽,恍然大悟道:“哦!我說那個時候,公子就和轉了性子一樣,開始喜歡練字了!”

沐少白面上一紅,惱怒道:“竟不知你也學了錦繡,就會耍嘴皮子。”

知童笑笑。

五日說長不長說短不不短,墨非離五天裏可把懷念折騰慘了。

本以為來了信,事兒一定,他就解脫了,誰知道信裏只說五天後在映月戲樓見。

墨非離得了信就和打雞血似的,天天挑衣服,比出嫁的姑娘還重視。

“這件太豔了,少白喜歡莊重些。”

“這件太素了,會不會太失禮了?”

“這件……”

“公子啊!您再不決定,就耽誤時辰了!”

反觀沐府

“公子,今日您要穿哪件?”

“你和錦繡看着來吧。”

換好衣服的沐少白看了看時辰差不多了,準備好和知童一起出去。

他們訂的是二樓雅間,剛坐下沒一會兒,就看見墨非離帶着懷念進來。

墨非離穿着一身寶藍錦袍,坐在一身素白的沐少白對面。

“是我來遲了。”

沐少白搖搖頭道:“不,時辰剛好。這茶不錯,你嘗嘗。”

墨非離結果茶盞,品了一口,贊賞道:“果然是好茶。”

沐少白沉默,過了一會兒道:“上次你和我說的事……我想過了。”

墨非離立刻坐正身子,眼神裏的期待絲毫不避諱地看着沐少白。

“我覺得這種話以後還是少說為妙,你現在還不懂,你我都是男人,自古便不會有結果,我孤身一人,沐家還需要我。而且墨伯伯和墨伯母都對你期望很大,非離,你不小了,現在不是繼續玩鬧的時候,至于你之前說的那些,我都可以當做沒聽到。”

“你覺得我在玩?”

墨非離看着沐少白,眼裏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沐少白本能覺得危險,但還是硬着頭皮道:“難道不是嗎?非離,你……”

“夠了。”墨非離神情有些掙紮痛苦,嗓音帶上了莫名的沙啞:“沐少白,你有沒有心?”

沐少白皺眉,“什麽意思?”

“你總是有辦法把人傷得體無完膚。”

卻不自知。

沐少白不語,過了一會兒道:“你不懂……”

墨非離自嘲一笑,起身道:“你找我的意思我知道了,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說罷轉身離去。

沐少白的視線看着臺上的花旦,卻是再也聽不進去半分。

墨非離出了戲樓,神情一直很嚴肅,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不知道想什麽。

懷念知道自家公子對沐少爺的心意,被拒絕心情不好那是肯定的。

奈何自家少爺花心名聲實在是太響,也不怪沐公子不信。

不過這些事情從來輪不到他來插嘴,畢竟主仆關系再好也是主仆。

懷念有些擔憂地看着自家公子,只求這位爺可以不要鬧得沸沸揚揚,和自己過不去便可了。

墨非離回府在院子裏待了整整兩天,到沒有不吃不喝,可是就是不愛說話,整日一臉嚴肅地思考。

懷念寸步不離地守着,生怕他做出什麽傻事。

終于,這位爺開口了。

“懷念,若我當初依舊穿着女裝,那我和少白是不是已經成親了?”

懷念瞪大眼睛,被墨非離一席話驚得說不話。

但是墨非離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反正他長得好,不脫衣服誰也看不出來,如果當初一直穿着女裝,那少白就會一直把自己當妹妹,憑着他的手段,沐少白遲早愛上他,那他們現在說不定都成婚了!

想想當初沐少白拉着自己的小手,說要保護自己;想到那個時候的少白什麽都給自己留一份;想着少白喂自己吃東西;想着少白為自己打架出氣……

墨非離是越想越後悔,他當初怎麽就聽了爹的話換回男裝了呢!

懷念看着自家公子一臉懊惱,頓時覺得天雷滾滾,公子啊!你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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