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深山村分房子

越往深處開,仿佛來到了無人區,被群山包圍,如波濤洶湧的海浪,樹林環繞,看不到盡頭。路況蜿蜒曲折,遠處看像是籠罩着一層薄紗,雲霧缭繞,影影綽綽。

路過一個岔口,一塊墓碑立在附近,紅色的油漆灑在上面斑斑駁駁,“深山村”三個大字被刻在墓碑之中。

路邊停靠着兩輛車,想來是另外過來參加節目的嘉賓與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等下了車,這才真的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路面坑坑窪窪,地面上居然還飄着紙錢,遠處的樹枝上挂着花圈,看着極為滲人。再看村民住的土坯房子,全部都是用泥巴與稻草而成,只屋頂才用上幾塊瓦片防雨雪。這下,就連節目組也都懵逼了。事實上,深山村還是被一位名叫“小花”的人匿名推薦的。

自從《野外求生》這個綜藝直播節目登上微博平臺後,節目組就收到了無數網友的郵件推薦信。和其他網友的不同,小花發來的郵件沒有華麗的言語,甚至郵件上面只有“小花”的名字,和幾張深山村的照片。因為獨特,導演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地方。

可真正到了這個地方後,郵件上的照片上與之相距甚大,若不是看到層山重疊,蒼翠的樹木,恐怕還以為來錯了地方。

如今,想再換地方也沒辦法了,拍攝此綜藝的孫導躲在車裏看着彈幕如飛的評論,咬咬牙敲板。

只是三天兩夜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拍!

林靜姝胃裏翻滾着,一看到深山村居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破上百倍,連下車的力氣也沒了。這次林靜姝帶的專門是一些凸顯身材的衣裳,又薄又透,帶點小心機,可沒想到坐在車上居然還能感受到外面的冷風,她捂了捂身上穿的薄外套,撫平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鏡子,快下來,準備分房子了。”外面關昇蜷着手指對着車窗敲了敲。

提起分房子,林靜姝垂眸定了幾秒,再擡起頭便是柔弱不堪,雙目盈盈。

剛打開車門,林靜姝眼神一亮,臉龐被紅暈染到耳側,不知是冷的還是熱的。只是下一秒,林靜姝顫抖着緊握雙手,長長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一道道蒼白的印子。

辛影帝一手一個行李箱,那紅色的分明就是之前他們車廂裏枕鳶的箱子!林靜姝腦海裏浮現之前江湖騙子事件,辛朝司不僅關注枕鳶,居然在那個浪口子尖上發微博維護這個賤女人,林靜姝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在意識到現在還是直播的過程中,林靜姝忍住想要撕咬那女人肉的心,慢悠悠的走過去,看着參加此次綜藝的嘉賓面色笑盈盈卻抵不住臉上的蒼白。

這次來參加《野外生存》的總共有六人,正好湊成三男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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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朝司身穿藏藍色風衣,裏面套着黑色毛衣,修長的腿格外顯眼,深邃的雙眼瞥向枕鳶時勾起唇角。

孫導搓了搓凍成冰塊的手,将夾在懷裏的幾張任務卡反着拿出來道:“這裏有六張卡片,你們随意抽一張,完成任務有房子住,不然,就只能住帳篷了。”

話落,孫導指了指被堆放在地上的四個帳篷,也就是說完成任務的兩個人才能住上土坯房。

有帳篷對比着,即便是眼前這種破爛的土坯房也總比住在外面強。四周被群山樹林圍繞着,大晚上的住在外面,誰知道會出現什麽東西

幾個人抱着膀子,抖起身子腳來回在地上跺着以增加熱量,林靜姝率先抽取一張,待看到卡片上的任務時,懵圈了。

“鑽木取火”關昇低着頭看着她的任務念出了聲,而且還是規定的三十秒內。最後忍不住笑了幾下。

這麽冷的天再加上這麽大的風,這木柴再多也燒不起來。

林靜姝為難的咬着紅唇,重重的吸鼻子,柔聲柔起的撒嬌,“好難啊導演。”

孫導對美人總是賞心悅目,前一刻晦氣的心情一掃而過,笑眯眯的擺頭,“不可以,這樣對其他人不公平。”

說完,孫導将兩顆随手撿起的石頭蛋遞給她。接着,準備掐秒表:“準備計時。”

林靜姝表情慌亂,立刻蹲在地上摩擦兩個石子,旁邊傳來幾個嘉賓的加油聲。

拍綜藝就是考驗演技的時候了,至于結果怎樣,難不成節目組真的會讓女生住在外面的帳篷裏

所以,林靜姝慢悠悠的跟打火柴似的過完了三十秒,聽到孫導“時間到!”三個字擡頭對着鏡頭愁眉苦臉,“哎呀,這真的好難啊。”

直播後的網友拼命為愛豆支援。

“這樣愁眉苦臉的鏡子還是美美的。”

“節目組神經病吧,這麽冷的天自己穿着大棉襖羽絨服,我們鏡子穿這麽少,還要鑽木取火!”

“只有我注意到影帝幫冤大頭提着箱子嗎,自己有手不提,裝什麽裝,不是一拳能把石門砸碎,這麽牛逼還裝什麽柔弱,惡心,下賤,金屋藏漢不說,在外面還勾引男人,真不要臉。”

枕鳶當然不知道彈幕發了什麽,她現在只想将辛朝司那雙快要貼在自己臉上的眼睛剜掉。自己剛把行李箱提出來,一不留神就被他搶了去。“咕嚕咕嚕”,輪子在地面上發出劇烈的聲響,箱子的把手被他牢牢攥緊手裏,生怕被搶了去。

嘉賓裏另一個女生,看起來剛畢業,頭發麻麻利利紮在後面,青春靓麗。她抽出一張任務卡忍不住捂嘴大笑:“對不起了各位,土坯房是我的了。”

柳雅的二舅子是開娛樂公司的,年紀輕輕剛畢業就有這麽好的資源,肯定是“關系戶”,想到這裏林靜姝換了一副嘴角,好奇的看着任務卡說道:“小雅,你好棒,這個舞蹈好難學的,當初我跳的時候,經紀人總說我是在跳老年迪斯科,害得我一個小時沒理他。”說完,有些讪讪的吐舌頭。

柳雅震驚:“這舞蹈很簡單的,我小侄女也會跳。”

林靜姝忍住怒意尬笑起來,尤其現在還在直播,面子有些挂不住。

這個舞蹈确實不好跳,若是有舞蹈基礎的人學這個舞蹈也要一至兩年,且力度不甚把握,所以導演才會寫到上面增加難度,只是沒想到,在場竟真有人會跳。

孫導眼睛一亮,開口道:“音樂,準備開始。”

衆人給柳雅留了一小塊空位置,音樂響起,柳雅開始起跳,動作力度時強時柔,踏着鼓點身體靈活擺動,最後柳雅朝着鏡頭飛吻。

看孫導滿意的神色,其中一人住在土坯房的人定了。

枕鳶是第三個抽取任務卡的嘉賓,想要抽最左邊的,但是導演一直不撒手,換了第二張依舊如此,導演用眼神行事,于是枕鳶只能選擇第三張任務卡。

身邊傳來灼熱的呼氣,令人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枕鳶不動聲色的往一邊躲。

可這一幕到網友眼中那就變了種意思。

“影帝看一眼怎麽了?任務卡上的內容總要知道的,虧影帝還幫她拎箱子,忘恩負義,白眼狼。”

徐成托着攝像機故意對準辛朝司手裏的兩個箱子開始拍攝,連枕鳶眼中不耐的神情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齊楓陰陽怪氣的說,“什麽任務啊,擋住不讓看。”

最後一位男明星是齊楓,齊楓家境貧窮,好不容易因為跑龍套被導演賞識得了個男三的角色,半路上來了個女版程咬金。

那個導演隐晦的說,若是能跟着程姐過,別說男三了,男一都能演,若是不接受,恐怕以後都得不到高升,一輩子都只能當龍套。

程姐長得幹練有韻味,只是年紀比齊楓大了近二十歲,齊楓去酒吧買醉痛哭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收拾行囊做程姐的小白臉。

齊楓每次與老女人做的時候滿臉不情願,這是他打拼事業中唯一的黑點。至此,齊楓連帶着讨厭起了枕鳶。

枕鳶會算卦這件事在微博紅了有一段時間了,孫導這麽做也是為了噱頭,管她會不會算卦玄學,只要不是個傻子,卡片的內容都能回答,就白白得了個睡房子的機會,想來枕鳶也不是個蠢的。

柳雅站在枕鳶旁邊念了念內容:“請您為在場的所有嘉賓算一卦,并為《野外生存》祝詞。”

這算什麽任務會耍嘴皮子的人都會說,林靜姝心裏不忿,憑什麽自己的任務這麽難

枕鳶環顧四周,看着孫導點頭鼓勵的眼神道:“這次拍攝地點向西,四周群山環繞為困,兇。附近出現紙錢花圈死人的東西,大兇。”

枕鳶無視孫導已經僵硬難堪的臉,繼續說,“林靜姝額角有黑氣,臉色發青,恐有穢物附身。至于其他人...”

衆人被她一眼看的發毛。

“至于其他人,暫且看不出來。不過身為八道館的掌門人,我想提醒你們一句,晚上勿出門,敲門不能應,若你們害怕可以在我這兒買護身符,這次不收錢,就當是為八道館打個廣告。”枕鳶一本正經的說。

...

孫導快被氣炸了,本來想的非常完美,蹭一下枕鳶的熱度,圓滿開工,順利結束,一句美言換七晚土坯房,沒想到這女人比豬還蠢。

不僅孫導炸了,林靜姝臉上露出不悅,她的粉絲們聽到後也全炸開了鍋,對着她開罵。

一時間,枕鳶惡毒,自私齊上熱搜。只是為了一間土房而已,竟對着其他藝人說這麽毒的話,真是低級下賤,情商低。

柳雅對這些事既害怕又敬畏,學校裏同寝的幾個女生最喜歡在停電的大晚上講鬼故事。她還沒見過真正的護身符長得什麽樣,柳雅好奇地舉着小手,“我要,枕枕姐能給我一張不”

枕鳶見其他人一臉嫌棄擺手搖頭的模樣嘆了口氣,将一張黃色符紙遞給柳雅,“貼身放在口袋裏,晚上可以放在枕頭下。”

柳雅好奇的将護身符擱在半空中看了看,這符紙與電視中看到的并無區別,她将護身符疊好,放在口袋裏。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被放進去的右面口袋竟然發起了熱量,這麽冷的天跟暖貼一樣的功效。她咬咬牙,最終放棄了想再要幾張護身符暖腳的沖動。

關昇抽了一張任務卡,獨自完成——死了都要愛,并且保證高低音不能跑調。關昇看完愁眉苦臉,要知道,他可是圈裏少數幾個五音不全的人。

辛朝司松了口氣,要說五音不全,他排第一,沒人敢說第二的。就連生日快樂歌,辛朝司也能把音調唱成數鴨子歌。

關昇破了音,任務也失敗了。

齊楓抽到的是,對着祖國大山,低吟十首詩。這都畢業多少年了,齊楓腦子一片空白,匆匆背了兩三首大喊救命。

最後只剩下辛朝司了,他将最後一張任務卡亮到鏡頭,衆人一瞧噗嗤一笑。

“司哥,導演是不是特別照顧你啊,這樹至少有十多米高,怎麽爬上去啊。”關昇拍了拍辛朝司的肩膀。

辛朝司面無改色,沉吟道:“我試試看,爬不上去,你們可別笑話我。”

話落,餘光掃過枕鳶,眼神閃過笑意。

枕鳶察覺後,別扭的轉過頭。她這個大師兄,爬樹可是強項。

幼時辛朝司最喜歡招惹自己,實在煩的厲害就讓大樹環着腰将自己送上樹枝坐着。可還沒等枕鳶對着他做鬼臉,得意的晃腦袋,那人後退幾步往前沖,野猴子似的開始爬樹,不過兩分鐘,那人便坐在自己旁邊的樹枝上露出兩排大白牙對着自己笑。

辛朝司将風衣脫掉搭在行李箱上,走到樹下毛衣袖子往上捋了捋,開始爬。

深山村的樹蔥郁茂盛,辛朝司不知練就了什麽功夫,爬上十多米竟不足一分鐘,一片樹葉也沒掉。

爬的瞬間,衆人從低處往高處看,他的腿顯得更長,一時間飽盡眼福。

“可以啊,司哥,深藏不露啊!”

辛朝司從樹上下來穿好風衣笑着擺手,一副不提往事之勇:“都是一步一步學的,當初我連半米高都爬不上去。”

诶,有故事,頓時拍攝組來了精神。

見衆人帶着八卦臉,辛朝司咳嗽一聲說:“以前不懂事,總把我家小祖宗逼到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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