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命犯桃花

脖子上有毒蠍的刺青。

枕有道在地府說的話如釘子般刻在腦子裏,他定是抽取爺爺靈魂将其困于地府的人。

只有抓住他,爺爺才能回到現世。

那人恐怕又使用了傀儡之術,真正的罪魁禍首定是逃跑了。

村民在水中掙紮地撲騰起來,最終隐入湖中,湖面恢複平靜,血色渾濁。

十多個人眼睜睜沒了鮮活的性命,從掙紮到了無生息只用了短短幾分鐘。這就是命,傷天害理之人總歸得到報應,這些村民只為了長生不老,竟将無辜的人挖掉心髒、剜掉雙眼,活活扔進湖中,死不足惜。

林靜姝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跪在原地,臉色煞白,原本是一樁自己能救下這些人的好事,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周圍的人鄙夷、恐懼的眼神仿佛亂箭射.進胸膛,她慌了,盡量平靜心神裝作什麽事也沒有發生,“我們先去找齊楓他們吧。”

齊楓從上了山之後沒有任何消息,他的跟拍人員亦是如此。

柳雅“呵呵”兩聲對她翻了個白眼。

關昇眼神複雜,林靜姝早年和自己拍過戲,劇本臺詞背不出來但演技畢竟是數一數二的,關系還算說得過去,如今看來,自己怕是眼瞎。

孫導搖搖頭,不再理會林靜姝,誰知道下一個被她背後插刀的人是誰呢。

經林靜姝提醒,衆人回神,終于想起失蹤的兩個人。孫導心有餘悸搓了搓胳膊,棉襖摩擦發出沙沙聲,每個嘉賓都簽了合同,人因為綜藝直播失蹤,自己的責任最大。

孫導糾結道:“枕枕啊,你,你能算出來齊楓和小鄧在哪嗎?”

小鄧是那個工作人員。

柳雅眨眨眼:“嗨呀,孫導,咱們能不能問一些深度的問題?枕枕姐,你幫我看看我未來的男朋友是誰?”

衆人:“......”

柳雅搖着枕鳶的胳膊:“不開玩笑了。枕枕姐,你就幫幫我們吧,早找到他們咱們早回家。我實在受不了了,這兩天完全打破我對馬克思、科學發展觀的看法,我得休養兩天!”

辛朝司抿唇:“.....”什麽時候他也可以正大光明的握小手。

枕鳶被纏的心煩意亂,這丫頭簡直比黎思佳還難纏,她心裏湧起濃重的無力感,擺擺手指了個方向道:“西南半山腰。”

衆人眼睛一亮,離回家越來越近了,自覺主動上山尋人。

孫導高興的語無倫次,能找到就說明人沒事,人沒事就說明不用賠錢。孫導暗自想,下次直播絕對要先請大師蔔上一卦。

不多久,齊楓罵罵咧咧的被架了回來,胸前的衣服被刀劃破,旁邊小鄧臉色發青,軟着腿抖着腳跟在身後。

“這村裏的人都是神經病!”罵聲中厚粗狂,看樣子傷的并不重。

孫導拍拍二人的肩,話不多說:“感謝枕枕救了你們的命。這個地方不能多待,不拍了!”

徐成與關昇齊齊架着齊楓,将其扔進車裏,衆人無視林靜姝,徑直進入車裏。

林靜姝在逃生時崴了腳,脖子疼腳疼,走起路來力不從心。眼看幾輛車的人齊刷刷的坐到車裏,一個車門都不給留。這次她是真的慌了神,手掌拍在車窗“啪啪”作響。

“人又沒死,憑什麽不讓我上車?給我開門!”

齊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将門打開的瞬間被柳雅截了胡,“不想死就別理這個惡毒的女人。”

林靜姝跑到另一邊看向車裏的關昇,拼命的嘶吼,“關昇!開門,給我開開門。”

最後柳雅忍無可忍,隔着關昇打開車窗鄙夷的眼神直直盯着她:“反正你也死不了,你就別上車了!開車!”

一溜煙,尾氣鑽入林靜姝的鼻孔,幾輛車緊跟着晃晃向前駛。

這次的直播簡直就是一場噩夢,《野外生存》是第一檔錄了一半就結束的綜藝,關鍵是節目組給的答複太生硬,發水災了,深山村已經不存在了。

呵,誰信啊!

刀魚派了兩名主播根據微博上深山村的地址自駕從安市跑到深山村,坐了一天一夜的車專門轉播真實情況。

車子伴随導航機械的女聲停下。前方山水相依,哪兒有村子?連個人影都沒...

更奇葩的是,所有嘉賓乃至工作人員齊齊挂微博宣傳“八道館”——想要事業嗎?請到八道館,想要姻緣嗎?請到八道館,想要桃花嗎?請到八道館,想要拿錢拿到手抽筋,學習成績每次考第一,快來八道館!十月七日買符紙打九九折。

網友:“......”

最不能接受的,辛影帝居然微博認證——八道館大師兄,簡直雷瞎了網友的眼。

唯獨林靜姝,被衆人拉黑删好友,和往常一樣掀不起朵朵浪花,熱度全被八道館占領微博首頁。

白沙尚沉着臉,心在滴血,手中拿着計算器噼裏啪啦,機械女音吱呀吱呀報着一連串數字,多報一個數字,白沙尚抑郁的瞪着背對自己的師姐。

枕鳶個子一米六出頭,今天專門紮了個丸子頭比平時高了那麽兩厘米,她轉身想摸他的腦袋,發現手不夠長,個子不夠高。

枕鳶反手拍拍他的肩膀道:“請來了財神爺,你應該高興才對。”

白沙尚嘴角抽搐,“那是我的錢。”

七千萬!七千萬什麽概念?白沙尚手指又将一連串數字加起來,機械聲“嘟嘟嘟”跟着節奏。

枕鳶沒理他。

白沙尚又一次戳向計算器。

枕鳶一巴掌拍向他的背,把他揍到發着金光閃閃的財神爺腳下,“摳門精,拍完《幽靈旅館》錢還你。”

劉老師看中了辛朝司與柳雅,柳雅一聽要去拍幽靈甩手不幹,再加上孫導的推薦,名額就給了她。

白沙尚快被枕鳶那一巴掌打吐了血,知道這個師姐天生神力,可自己一巴掌就受不住還真有些丢人。

郁池歡躲在一旁看笑話,被枕鳶抓小雞仔一般拽到桌子旁,“八道館要開業了,你們兩個幫我畫符,不然不夠賣。”

枕鳶看向一臉不願意的白沙尚道:“你不幫忙畫,掙不到錢我可沒辦法還你。”

白沙尚默默的坐在那兒畫符。忍一時風平浪靜,財源滾滾。

為了迎接客人,枕鳶換了新門匾,将爺爺的鼈爬字取了下來。兩側挂了幾個燈籠,紅紅火火就差沒貼對聯慶賀了。

白沙尚等了一上午沒人來,氣哄哄的回公司開會去了。

財神爺盤着腳正襟危坐,笑眯眯的看着門外。一個娃娃頭的女生探頭探腦的走進來,看到真人激動的跳起來,語無倫次,“你,你好。”

終于等到人來了,郁池歡感激的搬了一個小馬紮遞給她,殷勤的可怕。

枕鳶走過來:“你要買什麽?”

時星咬着食指,眼睛骨碌碌的轉,“姐姐這兒都有什麽符紙?”

“有清香符,有...”

時星瞪圓了眼睛,帶着驚喜的語氣說:“是思佳姐姐在微博發的嗎?據說貼上去好香的。”

枕鳶耐心的點點頭:“是的呀。”

時星一眼看到桌上上擺放的符紙,湊上前念出了聲:“暖寶符,飛腿符,桃花符,學霸符...”

時星:“???”

枕鳶有些尴尬,真正符紙的名字早忘記了,她笑着解釋道:“[暖寶符]是來大姨媽的時候貼在肚子上的,一秒疼痛就消失。[飛腿符]是飛毛腿,跑得快。[桃花符]想來你也知道它的功效。[學霸符]是祝你考試門門第一。”

時星露出糾結的面容,“姐姐,我想給媽媽買一枚[無病符]。媽媽最近工作不順心,天天唉聲嘆氣,胸悶氣短。頓頓吃藥,睡覺也睡不好。”

郁池歡遺憾的搖搖頭,可惜姑娘一番孝心了,這符紙他不會畫。

時星淚眼巴巴,從兜裏掏出卷成煙卷的鈔票小心翼翼的展開遞給枕鳶:“姐姐,這是我存的零花錢。”

時星還在上學,每天的零花錢有限,她不舍得花,最多饞的時候去小攤買點油炸食品,其餘的錢便扔進存錢罐裏。無意中聽同學說起八道館是明星開的,一查居然是自己喜歡的偶像,不顧同班同學的嘲笑與不解,騎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的自行車才摸到這個地方。

枕鳶猶豫片刻接過這疊不足兩百塊的現金走到桌前,低頭認真的畫了兩道符。

“這是[舒心符]與[美夢符],錢我收下了,這兩道符紙你拿着。你是第一個來我們道觀買符的顧客,給你便宜些。”

枕鳶将畫好的符紙遞給她。

時星小心翼翼的将其疊起來放回衣兜,興奮道:“回去我讓媽媽試一試。”

而後,時星臉微微泛紅,聲音如同蚊子般細小,“謝謝姐姐。”

說完,人就跑出了道觀。

郁池歡看着零錢感慨,“這丫頭真有孝心。”

枕鳶點點頭,所以她收下時星僅有的零花錢,要知道這兩個符紙定的的價錢可足足有一千八呢。她發愁的看着財神爺,還錢之路漫漫,重振八道館之路比天高。

午後,微風吹着涼飕飕的,道觀冷冷清清,一只黑色的蝴蝶翩翩而來,停在窗頭撲扇着翅膀。

枕鳶手指觸碰通靈蝴,熟悉的聲音傳入耳尖,辛朝司托蝴蝶帶了話。

“近來我算到你命泛桃花。”

枕鳶:“...”

過了半晌,蝴蝶閃着翅膀,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傳來:“我就是那朵桃花。”

枕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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