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

及,仿佛将他置于最黑暗最肮髒的環境中,他也是如同一塊晶瑩的璞玉那般散發着溫潤的光芒,任何物事,也無法遮掩住。

如謝靜然這樣呆呆地望着他一般,南宮靜泓也那樣子呆呆地望着她,眼裏閃過一絲微微迷惘的光芒。

這抹光芒立即讓謝靜然清醒過來,不會吧?雖然她知道本來謝靜然已經長得很漂亮了,可是現在她好歹也用易容物将她的臉稍稍進行了一點加工,也不至于連他這種才子帥哥也變得花癡起來吧?

并且,她也不想成為衆矢之的。他那麽受那些花癡的歡迎,她可不想被大家的眼光殺死。

可是他望着她的眼神實在奇怪,好像在思量着什麽,又好像在苦惱着什麽。

南宮靜泓也是遙遙向謝靜然望來,他的眼裏,掠過一抹蜿蜒的流光,然後,他的唇邊拂起似乎要将所有人的呼吸都掠奪的笑容:“姑娘作的這首詞真的極好,令我不由驚嘆!若是姑娘不介意,那我便再出一首詞來給姑娘對,如何?”

謝靜然見他這樣客氣,于是也将語氣放得謙遜起來,微微一笑,說:“好,那就請你盡管出題好了!”

南宮靜泓見到謝靜然的笑容,眼神有些許的恍惚,也是微微一笑,說:“好,那我就出題了。”

旁邊的所有人聽到兩人這樣的對話,都不由向她投來羨慕的目光,而剛才那些和春蘭對罵的女人們,都一副既郁悶又不可思議的樣子望着她,好象看着什麽怪物一樣。

這樣的眼神讓謝靜然看得莫名不爽,好象她是他的陪襯一般,她的所有光芒,都被他所抵擋。

于是她也不再客氣,打算再露出點鋒芒,讓所有人都不敢小瞧她。

謝靜然一望南宮靜泓,說:“你盡管出吧,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南宮靜泓看到謝靜然這個樣子,似乎有點驚訝她居然這般有着自信,謝靜然看他這副神情,心裏更是不爽,臉上也将這種心理全部體現了出來。

南宮靜泓的眼裏劃過一道黯然,卻微微笑了下:“我出的題是‘雪花’,我先作一首,請姑娘再跟一首,再看誰的好,誰便勝!”

“好!”關于雪花的詩詞謝靜然當然知道很多,所以就毫不猶豫地答應。在場的所有人看到她這樣幹脆,都不由露出驚訝的神色,仿佛沒有想到她會那麽大膽,竟然敢跟他們的南宮大才子叫板。

便連南宮靜泓也是掩不住驚奇,可是眼裏的那抹黯然,卻更加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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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下,說:“既然姑娘這樣迫不及待,那我就将那首詩說出來了。”

聽了他這句話,所有的人,包括春蘭都是趕緊仰着脖子聽他念。謝靜然不由在心裏鄙視春蘭,真是一個花癡,看到帥哥就把她這個小姐丢到腦後了。

南宮靜泓微微一沉吟,就将那首詩念了出來:“微風搖庭樹,細雪下簾隙。萦空如霧轉,凝階似花積。不見楊柳春,徒見桂枝白。零淚無人道,相思空何益。”

“好詩啊好詩!”他這首詩才剛剛念了出來,馬上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贊嘆聲,還有分貝極高的掌聲。

真是不懂那些人,有必要對偶像這樣盲目崇拜嗎?說不定他們連南宮靜泓這首詩的意思都不知道,就開始對他這樣助威了。

南宮靜泓面對着這麽多人的贊美,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泰然自若地向謝靜然望來,笑着說:“請姑娘也将自己作的詩念出來吧。”

看他這樣子,分明是對自己的實力相當有自信,所以才會用這樣滿不在乎的态度說出這句話,謝靜然心裏更加不服氣起來,于是也像他這樣,朝他微微一笑,說:“既然你這麽想聽,那我就說了。只不過,你可別後悔你此時的想法哦,因為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謝靜然剛剛說完這句話,便立刻有人不屑地說了起來,她轉頭看了一眼衆人,只見他們一個個都是眼露兇光看着她,似乎要把她撕成碎片。

就算是春蘭,神情裏也盡是對她的不認同。

這個吃裏爬外的丫鬟,謝靜然開始後悔起帶她出來了。

南宮靜泓似乎很反感他們這樣說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望着她時卻是滿臉溫和的笑容:“姑娘請說!”

謝靜然輕笑一聲,将她的詠雪詩說了出來:“梅雪争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梅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并作十分春。”

她将這首詩念出來,只聽見所有人都哄堂大笑,還有些人一邊笑一邊指着她,語氣中盡是譏諷:“哈哈哈哈,這種詩你也拿得出手,明明是寫梅花的,你也敢濫竽充數,來和南宮少爺對詩?”

“你這女人,還是乖乖的回家帶孩子去吧,在這丢人現眼像什麽——”

“就是就是!你這女人就是胸大無腦,就是頭發長見識短——”

謝靜然一臉好整以暇地望着所有人,又轉過頭來看南宮靜泓:“怎麽,我念的這首詩,你認為如何?”

卻見南宮靜泓已經是一副呆呆的樣子了,聽見謝靜然問他,才慌忙反應過來,語氣似乎有些感嘆:“姑娘的才識之高,真是令我甘拜下風!這首詩将梅花和雪花融會在一起吟出來,果真令人覺得眼前似乎出現了寒梅傲雪的情景,雖然寫梅的筆墨很多,但寫梅卻更加襯托出雪的無瑕。這首詩,真的比我的那首要好得多!”

聽了他這番話,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齊齊朝謝靜然望來,嘴張得老大,臉上分明寫着不可思議這四個字。

謝靜然心裏冷笑一聲,這些人分明就是狗眼看人低,明明不懂何謂真正是詩詞,還在這裏附庸風雅。

看現在的樣子,估計是沒有人會小瞧她了。謝靜然又轉過頭來看南宮靜泓,卻見他也在望着她,眼裏似乎有種奇怪的神色,瞧見她轉頭來看他,他慌忙移開視線,臉上卻有抹微微的緋紅。

這是怎麽搞的,怎麽古代的男人都這麽喜歡動不動就臉紅啊,真是太好玩了!

被謝靜然這樣看着,他的臉仿佛更加紅了起來。

謝靜然幾乎要笑了出來,沒想到這樣一個偶像級人物臉皮竟然這麽薄,看到他已經承受不住她目光的重量,她才終于将視線挪開,說:“既然你對我剛才那首詩贊譽那麽高,那麽是不是證明,這一局是我勝了?”

南宮靜泓見謝靜然沒有再死盯着他,才終于恢複了點正常,點了點頭,說:“不錯,現在我們就開始第二局吧——”

“慢着,我還有話要說!”謝靜然将他的話截住。

南宮靜泓好看的眼睛裏盡是疑惑:“姑娘有何要求?”

謝靜然好整以暇地掰着手指:“剛才我對的那些詩都是你出的題目,現在若還繼續由你出,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既然這樣的話,假如你夠大方,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南宮靜泓輕輕嘆了口氣,說:“請姑娘出題便是!”

他還真是聰明,她剛稍稍作了點提示,他就這麽輕易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謝靜然滿意的點點頭,說:“那就好了,現在我要出我的題目了,希望你不要繼續說那個叫‘甘拜下風’的成語哦!”

說完這句話,她自己也終于忍不住笑,抿着嘴輕笑了一聲。可是剛剛笑出來,便發現身邊的情況不對勁起來。

謝靜然滿懷疑惑地轉頭望去,只見幾乎全場的男人都以一種超級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卻不是像剛才那樣充滿鄙視,而是……

如果她沒看錯,那絕對是像看南宮靜泓的那種眼神!

狂熱中充滿崇拜,驚佩中充滿仰慕,紅心不停的跳躍,更加誇張的是,竟然還有人的嘴裏都淌下口水來了。

這樣的情景讓謝靜然不由立刻黑線,他們的态度未免也轉變得太快了一點吧?

就算她的才華确實高到讓他們望洋興嘆遠不能及的地步,也用不着這麽花癡啊!

難道她和南宮靜泓一樣,成為第二個大衆情人了麽?

這樣的想法卻不能讓謝靜然高興起來,相反還讓她不寒而栗。雖然她确實希望成為衆人的焦點,好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但虛榮太大了,她的心也裝不滿啊。

看現在的局面,她也只有走為上策一條路了,否則現場這麽多女人刀鋒一樣的目光,還不把她劈死?

謝靜然不管南宮靜泓眼巴巴瞧着她,等待着她出題的樣子,就急急地對他說:“南宮靜泓,不好意思了,我忽然有點急事,就先告退了,以後再來對詩吧!”

接着趕緊轉頭,一把拉起也在發愣的春蘭的手,說:“我們趕快走吧!”

春蘭愣愣地看着謝靜然,疑惑地問:“小姐為什麽要走?”

謝靜然已經沒有空解釋了,假如再解釋的話,等那些人反應過來以後,說不定她就逃不開了。她只有使勁拉着春蘭往前走,背後傳來南宮靜泓的聲音:“姑娘為什麽這樣急着告辭?”

廢話,她還不走,難道被大家用眼神殺死?

謝靜然也沒理他,就徑直拉着春蘭要走。這時南宮靜泓的聲音又在身後響了起來:“姑娘今天贏了我,我理應履行我的諾言,請問姑娘明天可有空?”

“哇,南宮少爺竟然這麽說!”

“是啊是啊,這女人真有面子,真是太幸運了!”

“就是,假如這個好機會讓我遇到了,就算讓我死我也心甘情願啊~”

謝靜然一臉不解的望着身邊忽然激動起來的衆女人,正要問春蘭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時,卻只見春蘭也是滿臉羨慕的望着她。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南宮靜泓的這個什麽諾言,就有這麽大的威力麽?

她不解的朝南宮靜泓望去,卻見他正在微微笑着看她,那抹淡笑懸在他絕世容顏的臉上,輕易就炫了她的眼。

真是受不了了,怎麽這古代全部是美男啊,并且這美男還朝她笑得這麽和氣這麽溫柔,簡直就要将她的靈魂全部都吸引過去了。

南宮靜泓就這樣微笑着望着謝靜然,雙唇微微一揚,一抹輕笑便自他的唇邊逸出:“姑娘可是不想接受我的邀請麽?”

“什麽邀請?”

謝靜然仍然是一頭霧水地望着他,而這時春蘭已經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小姐,之前南宮少爺可是說過,假如誰能對得了他出的詩詞,那麽就不但能得到南宮世家的獎賞,并且,還有機會和南宮少爺一起出去郊游啊。”

哦,原來如此,難怪大家都露出這樣羨慕的神色。

謝靜然看了眼周圍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現在都是用一副分外期待又分外嫉妒的模樣看着她。

看到他們這樣的眼神,她只感到如芒刺在背,雖然想走,可是想起他開出的誘人條件,腳步卻一點也挪動不了。

真是矛盾啊,都是該死的藍眼宮主害了她。

假如不答應他,她的解藥就拿不到;假如答應了他,她肯定會被在場每個人的嫉妒眼神刺穿。

正在躊躇時,只聽見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音響起:“姑娘,請你答應吧,你可是當之無愧的京城第一才女啊!”

汗,就因為這幾首小破詩,現在她倒成了京城第一才女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

聽到他們的話,春蘭高興地叫了起來:“小姐,他們叫你京城第一才女呢!”

此時謝靜然身上的冷汗流得更加厲害,只想挖個地洞鑽進來,才能躲避這種受萬民景仰的“榮幸”。

她還想繼續她以後的釣美男事業呢,假如就因為這樣聲名大震,她走在街上都被每個人盯着,那她以後該怎樣才能讓美男們不要俯視着看她這個“京城第一才女”啊?

并且貌似古代有一句話,叫做——女子無才便是德,那看來她以後的感情歷程,可真會是一條漫長而艱辛的道路。

轉頭她又看到了南宮靜泓稍稍有着些期盼的眼神,在他如同琉璃一般晶瑩剔透的眼中流轉着,莫名便牽動着她的心,讓她只能怔怔地看着,卻不知道該怎麽言語。

看見她這個樣子,南宮靜泓不由微微一笑,說:“既然姑娘一直不肯言語,那我便權當姑娘沉默便是默認了?”

聽了他這句雲淡風輕的話,大夥又在一旁叫了起來:“是啊是啊,姑娘,你就同意吧!”

這人看來也不簡單,一句話就将大家的熱情全部調動起來。謝靜然看了一眼四周,雖然仍然有些女人用無比嫉妒的眼神看着她,可是在場大多數人的眼神中,都充滿對她的崇拜,讓她的心也放松不少。

算了算了,就當當這個京城第一才女吧,好歹也能和南宮靜泓接近一點。

并且,也能順手查探查探,以前的謝靜然和南宮靜泓之間,究竟有着什麽關聯。

于是謝靜然下定決心,像是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才說道:“好吧,那我就答應你的要求。只不過我想知道,我們去郊游,又是到哪裏去?”

“姑娘答應了?”

南宮靜泓似乎一副很高興的模樣,立時便喜笑顏開起來。

這一笑,仿佛久凍的寒泉忽然解凍,仿佛有着無數璀璨的星光在瞬間閃耀不定,讓謝靜然不由有些目眩神迷。

而謝靜然身邊的所有人,也是與她一樣,眼中露出微微的癡迷。甚至還有更加厲害的,雙眼冒出無比激動的火花,嘴裏也掉出了好長的哈喇子。

原來這個世間,真的是有着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真實情景啊。

看到他這樣,謝靜然只好無奈嘆氣。看來她的免疫力還真是越來越下降了,美男一笑,她就暈頭,那她以後該怎樣繼續她的計劃啊?

雖然這樣想着,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點頭:“是啊是啊,當然是真的,不過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們到哪裏去呢。”

南宮靜泓笑了笑,說:“去的地方也不遠,就是在京城的郊外而已。不知道姑娘又住在哪裏,不如我明天去那裏等姑娘吧。”

“好的。”謝靜然點了點頭,不太遠還行,她可不想長途跋涉到太遠的地方去游玩,“我就住在攬秀軒,你明天到攬秀軒來等我吧。好了,我走了,明天再見!”

說着,謝靜然轉身就走,可是卻只看到衆人的眼神有些異樣。難道她說錯什麽話了?

謝靜然疑惑朝春蘭看了一眼,卻只見她也在看着衆人,眼神裏有着一絲怒氣:“你們別想歪了,我家小姐可不是攬秀軒裏面的姑娘,而是陸小姐的朋友,所以才會暫時住在攬秀軒的!”

“哦,原來如此,我還說呢……”

聽了春蘭的話,無數人松氣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謝靜然這時才知道她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好在春蘭機靈,否則她這個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可就是要蒙羞了。

可是這時,謝靜然卻看到了南宮靜泓。只見他的臉上有着一絲分外奇怪的神色,仿佛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還有些不可置信一般。

她不由疑惑地皺了皺眉,他這是怎麽了,怎麽臉色忽然變得這麽奇怪?

謝靜然正在疑惑時,只見南宮靜泓也朝她往來,眉宇間仍然有着微微的期盼,微微一笑,說:“姑娘當真是陸寧兒陸小姐的朋友麽?”

謝靜然被他這句話問得一愣,然後才點頭:“是啊,怎麽了?”

“沒什麽,明天我會去攬秀軒等姑娘的。”

南宮靜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只是微微笑了笑,笑中似乎頗有幾分意味深長的意思。謝靜然被他這笑弄得有些詫異,卻也是沒有再深究什麽。反正就算謝靜然與他有什麽關系,又跟她有什麽關系?所以她還是不要這麽多管閑事,想這麽多事情讓自己的腦細胞死翹翹了。

和春蘭還有林敏回到攬秀軒後,陸寧兒馬上一臉八卦地湊了上來,拉着謝靜然的手臂,笑道:“怎麽樣然然,今天過得還滿意嗎?”

看她那樣子,謝靜然就知道陸寧兒肯定是在說她和南宮靜泓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也知道原來以前的謝靜然和南宮靜泓,也許有着什麽不清不白的關系。

莫非,以前的南宮靜泓,就是謝靜然衆多凱子中的一個?

既然這樣的話,那她是繼續用着易容藥物将她的真實面容遮住,還是告訴他她的身份,以便更加容易的得到他的九龍玉佩呢?

陸寧兒見謝靜然不說話,就望向一邊的春蘭:“春蘭,你來說說,今天你們都玩了些什麽?”

春蘭趕緊答着:“回陸小姐,今日奴婢和小姐去了南宮少爺的詩會,小姐對了南宮少爺的詩詞,南宮少爺特地邀請小姐明天一起去郊游呢!”

“真的嗎!”

陸寧兒馬上一臉欣喜的叫了起來,一把拉住謝靜然的手,又蹦又跳:“然然,你太棒了,竟然能贏靜泓,你真的太強了!并且啊,你竟然還答應了靜泓的邀請,看來你還不是沒心沒肺嘛!”

謝靜然一臉無奈地望了陸寧兒一眼,要知道春蘭一問就會把她供出來,她就會在路上和她串供了。現在可好,被陸寧兒這樣拉着,別說多不自在了。

謝靜然只好點頭:“是啊,明天他就會來攬秀軒等我一起去了,要不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這怎麽行!這可是你們兩個難得的單獨相處時間啊,我去着幹什麽?”陸寧兒馬上搖頭拒絕,“再說了,你們兩個終于有了一起出去玩的機會了,我當然要萬分成全,才不會辜負依然的一片苦心啊!”

謝靜然被陸寧兒說得一頭霧水,可是也知道就算她追問,陸寧兒也不會說出來,便不再說什麽。可是她的心裏卻一直在猜個不停,聽陸寧兒這麽說,難道不是謝靜然對南宮靜泓有意思,而是南宮靜泓喜歡謝靜然?

既然這樣的話,那她不是自己爆出身份來比較好一些?

但是,假如她這樣做,利用他對她的感情來拿到九龍玉佩,是不是有點太對不起他了?

無限郁悶地搖了搖頭,謝靜然再沒心情和陸寧兒插科打诨,就往樓上走去。林敏也跟着走了上來,謝靜然回頭一看他,就好像看到該死的藍眼宮主一樣,禁不住朝他瞪了一眼,說:“你跟來幹什麽?”

這次林敏倒是出乎意料地說了句話:“你是不是在苦惱該怎樣對付南宮靜泓?”

“就是啊,不過你知道了你還問,你是不是有什麽好辦法?”

聽見他的話,謝靜然也忘記了像以前那樣再大驚小怪地說他話多起來了,而是趕緊拉住他的袖子,忙不疊地問着。

林敏聽見謝靜然的話,眼中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這才說道:“你很在意他的感受?”

謝靜然無奈的嘆了口氣:“唉,我也不知道啦,反正我就是覺得利用他對我的感情,我的心裏很不好受就是了。”

林敏定定望着謝靜然,忽然說出五個讓她心驚肉跳的話來:“你愛上他了。”

“啥?!”

謝靜然禁不住跳了起來,死死揪住林敏的手臂:“喂,我警告你哦,你可別亂說話,我只不過今天才見到他而已,我又怎麽可能喜歡他,難道真是一見鐘情?”

“你以前和他是最好的朋友。”

林敏沒有理會謝靜然的失措,而是淡淡說出這句話來。見她表情仍然迷惘,又嘆了口氣,接着說道:“而他喜歡你,你對他也很好。你怕他傷心,不想利用他。所以,你喜歡他。”

“無語……你的推理能力真強啊,單憑這些都能推斷出這個結論來。”

謝靜然松開了抓着林敏手臂的手,對他的推論嗤之以鼻。這樣就能說明她喜歡他啊,那麽這樣的推理未免也太牽強了一點。

林敏看見謝靜然無語的表情,也是一臉無奈:“你不要自欺欺人。”

“我才沒有自欺欺人呢,如果我這樣都算喜歡他了,那麽我喜歡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謝靜然還真是無言了,林敏的解釋還真是強,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本事比她還強,竟然還能從子虛烏有的事情裏面看透本質,真是讓她無限佩服啊!

林敏看到謝靜然這樣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裏在嘲笑他,于是也不理她,而是徑直說道:“那你想怎麽辦?”

謝靜然呼了口氣:“還能怎麽辦,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雖然我确實不想利用他的感情,可是我的命也同樣重要啊!唉,算了,我也不想這麽多了!”

謝靜然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朝她的房裏走去。林敏沒有辦法,也只好跟她分道揚镳,走向了另一邊他的房裏。

第二天謝靜然倒不敢再睡懶覺了,畢竟有個南宮靜泓在門口等着她,她可不能讓人家大帥哥久等啊。

接着春蘭就進來給她梳妝打扮,謝靜然望了一眼放在一邊她自己制造的人皮面具,心裏當真是矛盾十分。不知道她應不應該顯露她身為謝靜然的身份,直接對他進行感情攻勢,将他的九龍玉佩撈到手。

可是雖然這樣做真的是最好的辦法,她卻真的下不了手。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現出他朝她微微一笑時的情形,也回想起他那傾國一笑的粲然,登時間,一切的龌龊想法,都被她抛到了九霄雲外。

唉,看來她對這個南宮靜泓的态度,還真是糾結啊!

謝靜然下定了決心,在春蘭為她绾好頭發之後,她就将那個人皮面具戴在了臉上。春蘭看見她這樣的動作,不由愣住,讷讷問道:“小姐,你真的不想讓南宮少爺認出你來麽?”

“是啊。”

謝靜然也無奈地嘆氣,說起來她從來都不是什麽很無私的人,尤其這次還關乎她的生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不忍心去欺騙他,不忍心利用他對她的感情,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奇怪?

春蘭也嘆了口氣,說:“奴婢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什麽要這樣做,可是奴婢卻也知道,在小姐的心裏,南宮少爺的地位,真的是極重的。”

暈,她也來了。

謝靜然無語地望着她:“春蘭,你怎麽也和林敏一樣啊,他說我喜歡南宮靜泓,可你也這麽說,難道我的表現就這麽明顯麽?”

“不不,小姐別誤會,春蘭并不是這個意思!”春蘭趕緊說道,“奴婢只是覺得,小姐對南宮少爺真的很重視,可是也許這種重視并不關乎男女之情,而只是單純的友情而已,所以小姐不必多心了。”

“哦,希望如此吧。”

謝靜然也無可奈何地舒了口氣,這樣的想法還真是糾結。不過想來春蘭這個丫鬟,都能理解她和南宮靜泓之間會有這友情,為什麽以前慕容玄焱卻死都不肯相信她和端木夜弦之間是有着友情的?

難道他堂堂一個皇帝,在看問題的角度上,竟然還比不過一個丫鬟?

唉,她怎麽又想起他來了?

謝靜然趕緊搖了搖頭,心裏卻想着她的失蹤,不知道會給皇宮裏面帶來什麽波瀾。也許慕容玄焱和他的趙親親正在為她的失蹤而舉杯同慶吧?畢竟因為她的存在,而讓慕容玄焱不能立趙琳琅為皇後,也令趙琳琅不能當成她夢寐以求的皇後。

想着這些,謝靜然又不由想起了端木夜弦。不管怎麽樣,他都是她來自這個異世界之後的第一個朋友,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麽樣,又有沒有回到他的楚國。

想起這些,謝靜然的心裏不由有些悵然。

但是慕容玄焱,竟然敢利用她,故意吻她就是為了騙端木夜弦,她也是不會放過他的!

雖然心裏在咬牙切齒想着,可是卻又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惆悵在萦繞,真是讓謝靜然郁悶非常。她只好站了起來,呼了口氣,将心裏那些惆悵全部由呼吸逸了出去,也将那些奇怪的遐思驅逐消散。

終于讓心裏平靜了一些,謝靜然就朝樓下走去。春蘭趕緊跟在了她的身後,謝靜然壞笑一聲,轉頭看春蘭:“怎麽,你怎麽迫不及待跟我走,是不是想見到南宮靜泓啊?”

“我……小姐說笑了!”

春蘭的臉不由紅了紅,趕緊辯解道。可是任誰都能看出她說的是假話。

謝靜然笑了笑,也不再開春蘭的玩笑,心裏卻在想南宮靜泓這個少年可真是個正宗的萬人迷啊,就連春蘭這個平時與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為他神魂颠倒的。

而這樣的一個人,卻對謝靜然情有獨鐘,那麽謝靜然又有哪點可以讓他注目的?

看來以前的謝靜然,還真是一個神秘的人呢。

不但是幽冥宮的聖女,還是建議陸寧兒開絢彩衣莊的幕後老板,并且還能令南宮靜泓動心,她這個身體的主人,秘密還真是多。

謝靜然走下樓去,卻見陸寧兒正在樓下壞笑着看她,說道:“然然,你幹嘛要讓依然來攬秀軒啊,你自己到外面去看看,那邊都成什麽光景了!”

“怎麽了?”

聽她這麽說,謝靜然不由疑惑地朝外面走去,卻只看見南宮靜泓一臉通紅的站在門口。攬秀軒裏面的姑娘們都站在他的身邊圍繞着他,滿眼發光。

謝靜然走到他的身邊,卻只聞到她們的胭脂花粉的香味那樣濃烈,一陣一陣往她鼻孔裏鑽,讓她終于堅持不住,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聲便平地而起,讓各位沖南宮靜泓打情罵俏的女人們一下子停住了所有的動作和語言,一個個都望着她,一時間都愣在了那裏。

謝靜然用手擦擦鼻子,一臉歉意地沖着她們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你們請繼續、繼續!”

她們愣了一下之後,便又對南宮靜泓采取柔情攻勢起來。南宮靜泓聽到謝靜然的話,朝她望了一眼,眼中卻充滿淡淡的無奈和包容,讓謝靜然看得不由一愣。

他這樣看她,莫非,是他認出她來了?

不會的不會的,她的易容技術這麽好,他怎麽可能會認出她來呢?

謝靜然趕緊朝他笑了笑,沒話找話說:“你來得好早啊!”

“這麽重要的日子,我自然是要早早地等着了。”

南宮靜泓微微一笑,說出來的話,卻似乎意有所指。謝靜然心裏一沉,趕緊朝他笑道:“對了,我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吧,我叫謝靜然,沐浴的沐,楊柳然然的依,希望今天能和你玩得開心!”

聽見謝靜然這樣說,南宮靜泓的眼中掠過一道微妙的光芒,卻是笑着說道:“謝姑娘好!”

謝靜然點了點頭,說:“現在我們出發吧,那裏我不熟,你帶我去就好了。”

“好。”南宮靜泓笑着答道,就和謝靜然要離開。可是這時,卻只聽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南宮公子,你怎麽在這兒……”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所以謝靜然立即就轉過身看去,正好與那人的眼神撞了個正着,正是上官銘語。上官銘語剛看見她,就不由一愣,又重新用審視的眼光将她看了個遍。

謝靜然卻是無所畏懼地看着他,畢竟現在她已經易容了,就算他以前跟她再熟,眼睛再尖,也是不可能将她認出來的吧?

于是她朝上官銘語望了一眼,就對南宮靜泓說道:“南宮公子,我們走吧。”

“好,那上官大人,我們就告辭了!”

南宮靜泓朝上官銘語淡淡打了個招呼,就要和謝靜然一起離開。看到南宮靜泓對上官銘語的這種态度,謝靜然的心裏也不由有些欣喜,她可是很小肚雞腸的,看到上官銘語吃癟,她豈能不高興?

可是上官銘語卻仿佛沒有在意南宮靜泓的态度,仍是望着謝靜然,眼中神光閃爍。然後又望着南宮靜泓,笑着問道:“南宮公子,不知這位姑娘……”

“哦,這位是謝姑娘,因為昨日對詩贏了我,所以今天我就履行諾言,和她一道出去郊游了。”

聽他問起,南宮靜泓望了謝靜然一眼,淡淡笑着答道。謝靜然眼珠一轉,也開始作起戲來,望着南宮靜泓,疑惑問道:“南宮公子,不知這位又是誰?”

南宮靜泓聽得謝靜然這樣問,眼裏微微掠過一道疑惑,卻是答着:“這位便是皇上最為器重的戶部侍郎上官大人。”

“哦,原來你是上官大人,天啊,我早就已經久仰大名了!”

謝靜然一驚一乍地叫了起來,滿臉都是對上官銘語的敬仰之情。看到她這樣的表情,上官銘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确定,卻也是笑着朝她打了個招呼。

而這時,謝靜然的手卻微微做了一個小動作,當即,在場的所有攬秀軒的姑娘們,都在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

只見她們一窩蜂地向上官銘語沖去,将他圍在正中央,不停地向他獻着殷勤。而他身處這麽多花癡的包圍,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豐富了。看到他這個樣子,謝靜然不由失笑一聲,也沒理會站在一旁的南宮靜泓,就這樣笑了出來。

看見謝靜然在笑,南宮靜泓不由怔住,然後才在一旁喃喃問道:“謝姑娘,你是不是與上官大人有着什麽過節?”

謝靜然一愣,趕緊恢複平靜,朝他一笑:“怎麽可能!我以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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