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4)
人尊重的感覺。謝姑娘,你真的太不一樣,與當今世上每個人的想法都大為迥異。世上每個人都瞧不起風塵中人,而你卻不是這樣,所以……”
謝靜然被他這樣的話說得不由有些發愣,她是來自現代的人,想法當然跟別人不一樣了。對于風塵中人,她也知道他們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對他們當然也沒有像別人那樣的歧視了。
但看到墨落的這個樣子,她還是有些不習慣,于是打了個哈哈,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說:“你別說得這麽煽情好不好,弄得我都以為我有多偉大了!好了,我先去睡睡了,寧兒的事情,你也幫着想想吧,我怕我還不解決掉,我和你的日子都不會好過的。”
“嗯,我知道,你好好休息吧。”
聽見謝靜然的話,墨落的眼中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卻是也不再說話,只是朝她微微笑了笑。謝靜然朝他揮了揮手,就往樓上跑去,今天可真是累了,老是遇到讓她手足無措的事情,還不快點睡着養足精神,她鐵定要崩潰了。
謝靜然爬到攬秀軒二樓一個清靜的房間裏,推門就進去睡了。在這裏,她、墨落、林敏,還有陸寧兒都有屬于自己的卧室,而那些客人們都知道她們身份的特殊,倒也沒有沒眼光來騷擾她們。
看來她真是很累了,剛倒在床上,她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怎麽搞的,謝靜然這些天老是睡不安穩,剛睡到半夜,她就只感到冷風陣陣,讓她不由被驚醒!
她睜開眼睛一看,只見在朦朦胧胧中,在她眼前仿佛站着兩個人。一個穿着紫衣,一個穿着黑衣,是她的幻覺?還是她在做夢?
謝靜然還在睡眼惺忪時,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的生活過的很惬意嘛!”
那種熟悉的語氣,讓謝靜然立即從睡夢中驚醒,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人!
謝靜然驚呼一聲,崩潰啊,難道她不是做夢,難道她真的看到了藍眼宮主?
他身邊的那個人……一身黑衣,原來是陳浩。
謝靜然無言地看着他,她的起床氣一向很大的,可是面對着藍眼宮主,她卻真的一點也發作不出來。生命是寶貴滴,她身體裏有藍眼宮主下的毒,她怎麽敢這麽不長眼得罪他。
“看你日子過得那麽惬意,你不是把任務忘了吧?”藍眼宮主望着她,冷冷說道。
“哪裏敢忘啊?我可是一直都在努力完成宮主你的命令啊!不過宮主你看,我這個攬秀軒還不錯吧,并且陸寧兒也進來攬秀軒了,那就說明我第一個任務已經實現了!但是什麽南宮靜泓嘛,我連認都不認識他,怎麽能下手呢,還希望宮主能夠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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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本宮就先信你一次!不過……若你再讓本宮失望,那就請回幽冥宮當聖女吧!”
“不是吧……”
謝靜然只覺得她的後背越來越冷,想起當時那兩個“聖女”的舉措,不由一陣惡寒,馬上就點頭說道:“行!宮主您放心,我一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既然你這麽說,那就快點去辦你的事情,不要在這裏睡覺了!”
說完這句話,藍眼宮主伸手扔出個圓溜溜的東西在謝靜然的被窩上,就只留下個華麗麗的背影給她,帶着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說的陳浩消失在她的面前。
謝靜然撿起那個圓溜溜的東西看了眼,只見那是顆藥丸之類的東西,不由心一沉。看來她是真的中了毒,本來她還存在着僥幸心理,認定那是藍眼宮主騙她的,可是現在,連解藥都來了,看來她中毒這件事情,還真是一件不可抹殺的事實。
謝靜然趕緊将那顆藥丸塞進嘴裏,咀嚼了幾下就吞進了肚子。這下她心裏也放松了下來,剛剛把開青樓的事情解決了她就得到了解藥,那她假如解決了南宮靜泓的事情,藍眼宮主會不會把所有的解藥都給她?
算了算了,什麽都不想了!
謝靜然搖了搖頭,就又在床上躺了下來。
一覺醒來,已經是太陽當空照了。想起昨天晚上藍眼宮主的突然出現,她只感覺背後冷風陣陣,下意識地朝後望了一眼,還好,沒有藍眼宮主的影子,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可是她的心裏還是無比的沉重,雖然藍眼宮主交給她的任務的确解決了一件,可是還有一件沒有解決啊,并且那件對她來說,還是一件貌似非常困難的任務。
她該怎麽辦啊!
謝靜然不由郁悶得使勁将火氣發到她的頭發上,直到将頭發弄得實在不成模樣了,才穿好衣服從床上跳了下來。
這時,只聽一陣敲門聲傳來,謝靜然皺了皺眉頭,問道:“誰呀?”
“謝老板,奴婢名叫春蘭。”
只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謝靜然又是眉頭一皺。春蘭是誰?為什麽她在攬秀軒這麽久了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難道她是這裏的姑娘?
不對不對,假如她是姑娘的話,她就不會自稱奴婢了,那她到底是什麽人?
聽見謝靜然在沉默,門外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謝老板,奴婢是陸小姐叫來服侍謝老板的,請問奴婢現在能進來麽?”
原來她是陸寧兒叫來的丫鬟,謝靜然放下心來,朝門口叫道:“好,那你進來吧。”
“是。”
那聲音應了聲,便又只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謝靜然擡頭看去,只見在門口站着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她相貌雖然不是很美,可是那雙眼睛卻靈動得很,看着謝靜然,雖然臉上有着恭敬的神色,卻掩不住一股潑辣之氣。
看來這個叫春蘭的丫頭,應該也不是一個老實的角色啊。
春蘭手裏端着洗漱用的物品,還有一盤糕點,朝謝靜然行了一個禮,笑道:“奴婢春蘭見過謝老板!”
“不用客氣了,你是寧兒什麽時候找來的啊?”
謝靜然朝春蘭揮了揮手,春蘭将東西放在一邊,笑着答道:“回謝老板,奴婢是陸小姐昨天晚上找來的。陸小姐說謝老板的生活起居都沒有個貼心人照料,所以就特地命奴婢來照料了。”
“哦。”
謝靜然一邊洗着臉,一邊口齒不清地說着話。等到将一切都收拾好之後,謝靜然又看到春蘭臉上那種潑辣的神色,心裏一動。假如這個女孩子徹底對她忠心,那麽以後假如她再做什麽事情,是不是就會容易很多?
于是她指着桌上的糕點,說:“先別談正事,來吃糕點吧!”
“奴婢不敢!”春蘭趕緊說。
謝靜然笑了笑,說:“這可是我們攬秀軒的特産,平時很少有人能夠吃到呢。”
春蘭聽到謝靜然這樣說,臉上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連聲說:“謝謝老板美意!”
謝靜然拉着春蘭向桌前走去,她站在桌旁,戰戰兢兢地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謝靜然見她這個樣子,不由一笑,說:“幹嗎這樣,不是說你不要太拘謹了嗎?你就放開肚皮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
“是!”春蘭在桌前坐了下來,拿起幾塊糕點吃了起來,不過已經沒有了像剛才那樣緊張的樣子。
她連吃了幾塊,忽然擡起頭來看謝靜然,說:“謝老板這般對奴婢,是不是有話要對奴婢說?”
謝靜然也擡頭看她,眼裏充滿玩味的意味。春蘭被她看得趕緊低下頭去,讷讷地說:“奴婢妄言,還請謝老板千萬不要見怪!”
“很好。”謝靜然笑着在她肩上拍拍,“看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真的沒有讓我失望呢。”
然後,謝靜然又對她說道:“以後你不要叫我謝老板,叫我小姐就是了。我的确是有話要問你,我想知道,你可認識南宮靜泓?”
“南宮少爺……”
春蘭的神色一變,眼裏卻充滿敬仰和崇拜:
“南宮少爺是全京城最有名的才子,并且他為人無比的謙遜有禮,全京城的所有才子俊傑,都以見到他一面為最大的光榮。而奴婢雖然不是什麽才子,也不認識幾個字,卻也是對南宮少爺的大名多有耳聞。”
“哦,原來如此。”
謝靜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然春蘭對南宮靜泓有幾分了解,那看來假如她要去結識南宮靜泓,應該也會容易很多。這樣想着,她不由拉起春蘭的手問道:“那麽南宮靜泓一般都住在哪裏啊?”
春蘭趕緊答道:“回小姐,南宮少爺一般都住在南宮世家,很少出來的。”
“這樣啊?”謝靜然皺了皺眉,“那麽這樣一來,是不是說明,別人都很少有機會見到他了?”
春蘭點了點頭:“一般來說,都是這樣的。”
看到春蘭這麽鄭重的表情,謝靜然也知道她說的沒有錯,不由無比郁悶地嘆了口氣。假如真的這樣的話,那她要到何時,才能有接近南宮靜泓的機會啊?
謝靜然只好壓抑着郁悶,對春蘭說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件事情了,下樓去吧!”
春蘭點了點頭,就和謝靜然一起向樓下走去。可是沒想到,她剛剛才出門,就碰到了陸寧兒。
陸寧兒望了謝靜然身旁的春蘭一眼,對她說道:“然然,我給你找的這個丫鬟,你還滿意吧?”
“當然滿意。”
謝靜然點了點頭,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便朝陸寧兒問道:“對了,現在京城裏面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啊?”
“好玩的事情?”陸寧兒歪着腦袋想了半天,忽然眼中掠過一道壞壞的光芒,對謝靜然壞笑道,“呵呵,有沒有好玩的事情,然然自己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然然,我敢保證,這次京城裏面第一熱鬧的事情,只要你去了,你肯定不會後悔的,嘿嘿……”
看到她這樣的笑容,謝靜然只感到毛骨悚然,嘆了口氣,無奈說道:“寧兒,你就告訴我吧,今天京城裏到底有什麽事情這麽熱鬧?”
“嘿嘿,我可不能告訴你,你自己去京城裏面看吧!”
陸寧兒得意地笑了笑,又補了句:“并且然然你也最好不要再易容哦,否則你會後悔死的!”
謝靜然被她這句話弄得更加疑惑,轉頭看春蘭和陳小三,也是疑惑非常的模樣。
知道只有陸寧兒才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并且她也問不出來,謝靜然只好嘆了口氣,說:“我不易容我怎麽出去呢,那時候就怕永遠都見不到寧兒你了吧?”
“是哦。”陸寧兒也點頭,“那你起碼也要換回女裝吧,這樣子不倫不類的,連我看着也是感到很別扭了!”
覺得陸寧兒說得不錯,謝靜然走回樓上換成了女裝,然後和春蘭在陸寧兒的壞笑中走出了攬秀軒的大門。
說實話,謝靜然對陸寧兒口中那個全京城最大的熱鬧感到很好奇,畢竟照她那麽說,這件事情好像跟以前的謝靜然有着很大的關系,所以她當然要弄得明白點才行。
就這樣,謝靜然和春蘭還有林敏在街上轉悠時,忽然看見前面的一個樓上,擠滿密密麻麻的人,熱鬧無比。她頓時好奇心強烈起來,拉着春蘭的手向那邊走去,說:“那邊有熱鬧看麽?那我們快走吧!”
春蘭也點了點頭:“是啊,那邊好像很是熱鬧呢,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聽着她這句話,謝靜然忽然想起陸寧兒說過的話。難道那裏,就是陸寧兒所說的,全京城最大的熱鬧?
她心裏不由蠢蠢欲動,就直接向一個路人問了句:“大叔,請問那裏是什麽事情?”
“你連那個都不知道?”那大叔用一副非常鄙視的模樣看着謝靜然,“那裏是由京城第一才子南宮少爺舉辦的一次對詩對詞大賽。這次大賽已經持續了五天了,可是因為南宮少爺的才華實在是無人能及,所以他出的好多詩詞,都沒有人能夠對出。”
南宮少爺?
南宮靜泓!
她的心忽然狂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她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哦?他有這麽厲害?”謝靜然眉一挑,“那假若對出了他出的詩詞之後,又有什麽好處?”
“好處很多呢!”那個大叔說,“除了能夠得到南宮世家出的賞金之外,還能和南宮少爺一起外出踏青,然後一起吟詩頌詞,這是京城中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所以挑戰者很多,但是能夠贏得機會的,卻幾乎沒有。”
聽到那大叔這樣說,謝靜然也禁不住想去看看這個剽悍的牛人,并且還想看看他的才華究竟高到什麽程度,能夠讓這麽多人都束手無策。
并且更重要的是,能夠對得了他出的詩詞,還能和他一起去郊游,那豈不是最好的與他接近的機會了?
況且陸寧兒的話也在她的腦海中萦繞,假如這真是今天全京城最大的熱鬧,那麽她和南宮靜泓之間,難道又有着什麽故事?
于是謝靜然不再羅嗦,立即拉着春蘭的手,自信滿滿地說:“走,去看看你家小姐我的威風形象!”
春蘭疑惑地說:“小姐也去參加對詩大賽麽?”
“自然是的!”謝靜然朝她笑笑。
不管怎樣,好歹她也來自二十一世紀,就算自己不會寫詩,起碼也背過那麽多詩,所以當然不怕那個什麽南宮少爺了。
謝靜然趕緊轉頭問春蘭:“這個南宮靜泓難道真有這麽大的名聲?”
春蘭又是一副無比疑惑的樣子看着謝靜然,驚訝道:“小姐以前不是早就認識南宮少爺麽,聽陸小姐說,她那裏還有一張以前南宮少爺為小姐作的畫呢!”
“不過我真的不記得他了嘛,都這麽久了,再說我又不喜歡他,幹嗎老記着人家呢是不是?”謝靜然趕緊裝糊塗,“對了,照你這麽說,那他就應該認識我了?”
春蘭點點頭:“小姐說得是,小姐與南宮少爺交情并不深厚,所以不記得他也是正常的。南宮少爺是南宮世家将來的繼承人,又是這次文狀元的首要人選,被所有人稱為京城第一才子,所以名聲就很旺了。假如他真為小姐作過畫,那肯定曾經和小姐有過一面之緣,所以可能會認識小姐。”
沒想到南宮靜泓會有這麽多頭銜,難道他的才華真的高到無人能及的地步?
但不管怎樣,有她來自未來的游魂謝靜然在,難道還怕他不成?他不會被她打敗得乖乖求饒就已經很不錯了。
兩人費盡千辛萬苦,才終于擠進人群裏面。進去以後才發現場面更加恐怖,這哪是什麽以文會友,分明比趕集的人還要多。并且一個個都死死盯着其中的一塊牌子,眼睛瞪得老大,就像是即将要搶購某商品一樣。
謝靜然也朝那塊牌子看去,想看看它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能夠讓每個人看得目不轉睛。卻只見上面除了一枝梅花以外,什麽東西都沒有。
謝靜然疑惑地望着那邊,禁不住自言自語:“都看得這麽仔細幹嗎,不就是一朵梅花嗎,有這麽好看嗎?”
“切,你這個女人不懂就不要說話,你不知道南宮少爺的意思嗎,真是白癡!”
謝靜然剛說完這句話,就只聽耳邊傳來一個女人不屑的聲音。
她轉頭一看,只見在她的身邊,還站着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一個個穿着暴露,一副搔首弄姿的樣子。望見她的面容時,眼裏都閃過一絲嫉恨的光芒,唇邊諷刺的笑容也更加厲害。
另外一個女人也是同樣的不屑:“就是,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并且就算只是一朵梅花,是我們家南宮少爺畫出來的,就是與別的梅花不一樣!”
“不錯不錯!”另外一個女人用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謝靜然,“不過料想這個道理,你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也無法明白,跟你說了也是白搭!你還是站一邊睡覺去吧,這種水平也敢來參加南宮少爺的對詩大賽,還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嘛,連南宮少爺畫的梅花都看不懂,還有什麽臉來這裏,快滾啊!”
“你這個庸俗的女人離我遠點,不要站在我面前,我一看見你就覺得惡心!”
“快滾啊……”
……
謝靜然看着她們對她進行赤裸裸的人身攻擊,就像沒有聽見一樣。她們這樣沒有任何風度的舉措,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她們對自己根本沒有信心。
既然這樣,那她根本就用不着跟她們計較,于是淡淡一笑,拉着春蘭要走。
可是這次春蘭卻沒有被她拉動,謝靜然疑惑地轉頭朝她看去,只見她正望着那幾個女人,滿臉都是憤怒。她掙開謝靜然的手,朝那幾個女人怒道:“你們都在說些什麽?”
“我們說什麽你還沒聽到麽?”那幾個女人一臉傲慢的表情,“你這個臭奴才有什麽資格和我們講話?”
“是啊,我只是一個奴婢,可是我起碼比某些人更加有眼光得多!”春蘭冷笑一聲,說,“要說胸大無腦,你們自己好好看看,衣服穿得那樣暴露,自己的胸都要露出來了,還好意思說我們家小姐!并且說我們家小姐庸俗,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麽貨色,你們來參加對詩大賽,難道真的是來對詩的嗎?我看是來看南宮少爺才是真的吧?不妨跟你們實說,南宮少爺以前可是給我家小姐畫過畫像的,你們誰能比得過她?”
“不會吧?南宮少爺會為這個女人畫像?”那些女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望着春蘭,然後又哈哈大笑兩聲,“哈哈哈哈,你以為你這個賤婢随便信口開河說的話,就能把我們騙倒嗎?你未免也太低估我們了吧?南宮少爺會給她這種女人畫像,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了!”
春蘭也是哈哈大笑:“所以說你們這些女人都是有眼無珠啊,我們家小姐的真實身份你們看不出來就算了,便連她這般出塵的高貴氣質你們也看不出來,就真的是太丢臉了!所以我說,不應該到這裏來的應該是你們,而不是我家小姐吧?所以你們還不自慚形穢地滾回家去?”
“你這個賤婢說什麽呢,姑奶奶我看你是想找死吧?”
那些女人被春蘭的伶牙俐齒說得面紅耳赤,一時之間說不出一句話來,于是開始耍橫。
春蘭也不是省油的燈,冷笑一聲,說:“怎麽?被我說成這樣惱羞成怒了吧?我早說了你們不要來惹我家小姐,否則後果可是會相當嚴重的,可惜你們不聽,偏偏要幹這種自取其辱的事情!”
“你——”那些女人更是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謝靜然在一邊看着,看見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她們的吵鬧吸引過來,于是也不想成為衆人的焦點,就去拉春蘭的手,說:“春蘭,我們走!”
“小姐!”春蘭看謝靜然,一臉的不甘,“小姐,她們那樣子對你,奴婢是在為小姐出氣呢,為什麽小姐現在要走?”
謝靜然笑了笑,說:“算了,今天我們是來對詩的,而不是來吵架的,并且,”她望了一眼那幾個女人,接着說:“要吵架的話,也是要找好對象的,我可不想像只瘋狗一樣,看到人就想咬!”
“是!”春蘭聽到謝靜然這麽說,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在她身後離開。那幾個女人聽到謝靜然說的話,都不由臉色一變,一副馬上要爆發出來的樣子。
謝靜然朝她們笑了笑,說:“不過我似乎聽說,南宮靜泓喜歡的女子,可是溫文爾雅,并且知書達理的,而最讨厭的,卻是涵養極其不好,性格極其潑辣的。所以各位可要好好的注意自己的形象,可別費盡心機,結果卻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聽到謝靜然這句話,她們立即像變了個人一般,瞬間端莊起來,裝模作樣地說:“不用你操心,我們對南宮少爺的事情,自然比你要清楚得多,你就不要多嘴了!”
“那就好!”謝靜然懶得再理她們,便拉着春蘭向另外一個地方走去。她邊走邊問春蘭:“對了,那枝梅花是什麽意思啊?”
春蘭答着:“是南宮少爺畫出來的,要大家根據這枝梅花寫出一首詩或詞,假若能夠超過他原先寫的,便算勝出這一局。可是現在已經貼出兩天了,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勝出,所以那枝梅花便一直挂在上面了。”
“這樣啊。”謝靜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關于梅花的詩詞她以前也看過不少,所以當然不擔心了,“那麽,參賽的規則又是什麽樣的呢?”
春蘭向謝靜然詳細解釋了一下規則之後,她就大剌剌地走到那塊畫着梅花的牌子面前,先咳了兩聲,等大家的視線都聚集到她的身上來時,她才開口說話,語氣相當之拽:“各位請聽好了,今天本姑娘我是來打擂臺的!所以特地在這裏向擂主南宮靜泓發出挑戰書,要用一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精彩好詞将他挑下馬,大家請聽好了!”
“切~!”謝靜然話音剛落,只聽全場傳來一陣異口同聲的噓聲,明顯是對她的話感到一陣不自量力。尤其是剛才與春蘭吵架的那些女人,眼神間更是充滿蔑視,望着她,就像望着一個白癡一樣。
謝靜然鎮定自如地笑笑:“你們先不要這樣将我看扁,畢竟本姑娘若是沒有真才實學,也是不會這樣貿貿然就出來挑戰京城第一才子!假如大家不相信的話,就請聽我把我作的梅花詞念出來再鄙視吧!”
聽了謝靜然的話,一個舉辦人模樣的人站了出來,他走到她的面前,彬彬有理地說:“姑娘請自便!”
謝靜然皺了皺眉:“為什麽南宮靜泓不親自出來,難道他一直便這般怠慢挑戰者的麽?”
那人勉強笑笑:“姑娘請見諒!畢竟來挑戰我家公子的人不計其數,若我家公子每個都要接待,豈不是會勞累不堪?所以只好對姑娘抱歉了!”
謝靜然笑了笑,說:“算了,我也知道南宮靜泓不出來的原因了,只因他怕被我打敗沒
有面子,所以就躲着不肯出來!不過本姑娘一向寬宏大量,也不屑于跟他計較這麽多了,現在我就要把我作的詞說出來,讓你們見識一下!”
“喂,你這個臭女人在說些什麽啊,沒本事就不要在這裏丢臉,快滾回去帶孩子吧!”
謝靜然還沒有将她那首即将造成巨大轟動的詞說出口,只見剛才的那幾個女人就開始對她冷嘲熱諷起來。
春蘭站了出來,對她們大叫:“你們叫什麽叫啊?見不得我家小姐比你們好嗎?我看要回家帶孩子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家小姐吧?”
“切~!”再次噓聲響起,這下不但女人在嘲諷,便連男人也開始起哄了:“喂,我說你這個女人,有着這樣潑辣的丫鬟,你應該也文雅不到哪裏去吧?依本少爺看來,你還是索性回去算了,在這裏丢人現眼,擔心以後嫁不出去!”
“喂,我說你這個——”
春蘭聽到那人這樣說,氣就不打一處來,又要替謝靜然出頭時,謝靜然轉頭對她說:“春蘭,你給我退下,不要再說了!”
“是,小姐!”春蘭狠狠一瞪那人,不甘不願地退到一邊。謝靜然一臉平靜地面對着大家的質疑,心裏卻在暗笑。
她當然不會做那種不自量力的事情,去挑戰身為京城第一才子的南宮靜泓。她這樣狂的做法,只是為了将某人激出來,讓她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
并且,還要讓她自己給他留下超級深刻的印象,只有這樣,她接近他的計劃,才有實現的可能。
唉,都是因為該死的藍眼宮主給她下的毒藥,要不然她才不會來做這種丢臉的事情。
不過好在,她這樣做,也是具備一定資本的。
謝靜然一臉雲淡風清的神情,掃視了一眼全場,等到喧鬧聲小了一些,才微微一笑,說:“既然大家不相信,那就請安靜一下,讓我把這首詞念出來吧!”
“好,那我們就來看看,你這個嚣張的女人,究竟有什麽本事!”
這下所有的人都一副同仇敵忾的樣子,明顯謝靜然已經犯了衆怒,看來她若不說出讓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詞,他們肯定會毫不客氣地用臭雞蛋爛菜葉扔她。
所以謝靜然也不再羅嗦,輕咳一聲,将嗓子清清之後,說:“好,前奏已經唱得差不多了,這下本姑娘就将這首名垂千古的詞念出來,讓大家見識見識吧!”
這下全場變得鴉雀無聲,都在眼巴巴地望着謝靜然,等待着她将那首詞念出來。
謝靜然一副馬上就要說出來的樣子,卻又像想起什麽似的,無比驚訝地說:“哎呀,你們要我念的是梅花詞吧,不是桃花玫瑰或者芍藥的詞吧?也不是什麽詩吧?”
“你不是廢話嗎!”謝靜然這句故弄玄虛的話,顯然讓民憤更加的大,幾乎每個望着她的人眼睛裏都要冒出火來把她噴死了,“我看你是根本什麽都不懂,在這裏裝懂,所以才遲遲不肯把那首詞念出來吧?既然這樣,那就快滾回去吧!”
謝靜然朝衆人笑了一下:“剛才也是前奏的一部分,現在才是正題,你們都給本姑娘聽好了,別到時被震撼掉了,沉醉在我的詞裏出不來!”
“哈,牛誰不會吹啊,你一直在這說大話有什麽用?有膽子就快點說啊——”
馬上就有人對謝靜然嘲諷起來了,她卻是仿佛沒有聽到。她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搜尋南宮靜泓身上,她就不信她這樣明顯是來砸場的人,他竟然都能涵養這麽好,連出來見她一眼也不肯。
可是盡管她已經做得這樣嚣張了,他竟然還沒有出來!
謝靜然只好徹底放棄這樣插科打诨,開始認真起來,說:“好了,吊了你們這麽久的胃口,她也确實應該将這首詞念出來了,那你們就盡管洗耳恭聽吧!”
看見他們都對她嗤之以鼻的樣子,謝靜然懶得去看,回頭去看那枝梅花,開始将那首詞念了出來:
“驿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将這首詞念出,只見全場一片靜寂,都在愣愣地看着謝靜然。謝靜然心裏有些微微的吃驚,難道她這首詞有多麽驚世駭俗麽,竟讓得這麽多人聽得呆住,全部變成了木頭人?
可是瞬間,謝靜然卻只聽一個男子清朗的聲音傳來:“姑娘的才識果然常人所不能及,難怪這般自信滿滿!”
這是誰?謝靜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見全場所有人都将視線從她身上挪開,全部望向另外一個方向。
他們的眼裏,也是像有千朵萬朵桃花開一樣,滿眼紅心地望着那個地方,一個個都是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
他們的嘴裏,也像經過訓練一樣,異口同聲地念出一個名字:“啊,南宮少爺!南宮少爺!南宮少爺出來了!”
“真的是南宮少爺呢,真的是南宮少爺呢!南宮少爺終于出來了!”
“對啊,就是南宮少爺——”
謝靜然無語地看着突然熱鬧起來的場面,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使得這裏的人出現這種只有超級明星出現,才會有着的反應。
她想向那邊看去,可是只見無數的人已經把那個神秘來客全部包圍得死死的,根本一點也看不清楚他到底長什麽樣子。
她想去問春蘭,轉頭卻看見她也是一臉花癡表情地望着那裏。
看到他們的這個樣子,她已經徹底明白是什麽人出現了。
只是他們的反應未免也太激動了一些吧?
難道這個號稱京城第一才子的南宮靜泓,是個超級大美男,具有超級吸引人的魅力,使得全京城的老百姓都迷他迷得要死,就像對以前的天王級人物一樣對他麽?
謝靜然禁不住也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可是這麽多人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根本就不能看到他絲毫。
她不耐煩地看着他那些狂熱粉絲們,大剌剌地向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原來是擂主親臨,那是不是說明,我的水平的确已經高到了讓擂主親自現身的程度啊?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請擂主盡管站出來和我對詩,而不是一直滿足于所有人的崇拜之中!”
謝靜然這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拽,也好讓這個第一才子看看,并不是每個人都對他那樣崇拜,起碼在她的眼裏,他就沒有那麽高的地位。
并且,她也只有以異于衆人的态度,才能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仿佛聽出了她話裏的諷刺,南宮靜泓好聽的聲音再度響起:“大家請讓一下,讓我和這位姑娘說說話好麽?”
聽了他的話,那些人就像聽到真理一樣,趕緊向四周散開,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讓南宮靜泓和謝靜然正式面對面。
謝靜然遙遙望向這個傳說中的才子,想看看他能造成這種轟動,究竟是靠着什麽。
可是當她也看到他的真容時,謝靜然才終于明白,為什麽他能夠有着這麽大的魅力。
僅僅靠他出衆的才華自然不夠,而他絕世的風采,才是造成這麽多花癡追捧的原因。
而他的滿腹詩書,又讓他的氣質更加高華得無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