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諺俊癱瘓在床上許久之後,心裏做了個結論,下了個決心。
“我不能放棄,”諺俊也找了詩兒好久,怎能因為詩兒的放棄,自己也放棄呢。
諺俊擦幹眼淚、重拾心情,決定找回芳婷。
諺俊走向書房,只見雲嬸正暈頭轉向的找書,“雲嬸,你知道芳婷小姐搭幾點的車嗎?”
正埋頭苦尋一本叫《如果你要一千萬》的書的雲嬸被吓了一跳,回複了常态之後,“好像是搭十點的車。少爺,你要去送行嗎?”印象中的少爺好像不太喜歡芳婷小姐。
看看時間,九?不到,應該來得及吧。
回答雲嬸的問題,“不,我不是去送行,”好不容易才找到,當然不能就這樣讓她走了,諺俊是要去把她追回來的。
雲嬸暗地裏露出個想當然的表情,喃喃到,“就知道少爺讨厭芳婷小姐,”但仍然埋頭找着那本書。
諺俊拿起車鑰匙,正準備直奔車站。突然回頭對雲嬸說,“雲嬸,我不想看那本書了。所以你不用找了,”當然,哪有那種書,心裏邪笑。現在,他只想看《如何把芳婷追回》這本書,前提是如果有這本書的話。
還有一小時的時間,諺俊看了看手表,“從這裏到車站只不過三十分鐘的時間,”追回芳婷,應該沒問題,諺俊感到自信滿滿的,腦裏還幻想着與芳婷見面之後的浪漫畫面,嘴邊還勾起了甜美的笑容。
當然,三十分鐘內從諺俊家趕到車站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前提是一路順暢無阻。
當諺俊把跑車開到了市區時,他腦裏的浪漫畫面馬上消失為泡影,而剛才在嘴邊勾起的甜美笑容也跟着僵硬起來。
“天啊,怎麽會遇上交通阻塞的,”只見僵硬的笑容也跟着垮了下來,換上了愁眉苦臉。
由于遇上了暑假,多數家庭準備出門度假,所以呈現了今晚的交通繁忙的畫面。
諺俊滿口埋怨,“可惡的暑假,”也不想想他是因為暑假才認識了詩兒,而發展了這段令他難忘的戀情。
交通行使緩慢,諺俊的心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七上八下的等待時間的過去,不時還看看手表。時間已過了三十分鐘,然而車隊仍然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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諺俊看着表上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耐性也跟着時間一分一毫的耗盡。諺俊推算着,“如果我把車停在路旁的話,走路去,不,跑着去,應該…”只需要十分鐘吧,記得秋儀曾經這樣跑過,“那麽應該可以追上。”
思及此,諺俊馬上将跑車駛至路旁。安放好了車之後,便奮不顧身的往車站的方向奔去。
然而,他所認為的十分鐘的跑程,只應驗在一般普通人的身上。對他而言,他太高估了他的體力,他也忘了自己是必需吃着大量藥物來維持健康而長大的人。他的體質無法讓他在十分鐘內抵達車站,他整整用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
到達了車站,諺俊迫不及待的看了看手表,時間是九時五十五分左右,“還有五分鐘,應該來得及。”
時間寶貴,當諺俊無法發現芳婷、秋儀或莉芬的蹤跡時,他便當機立斷的跑到櫃臺詢問處查詢,“請問十點通往大樂園的巴士停放在哪裏?”
櫃臺的服務生露出驚訝的表情,“對不起,先生,巴士已于十分鐘前出發了。”
“出發了?可是還有五分鐘啊,”怎麽可以提早出發的,諺俊一時百感交集。
“對不起,先生,”服務員禮貌的回複,“現在已經十時零五分了,我們的巴士可是準時出發的。”
“十時零五分了?”那是諺俊的手表不準時。
“是的,”服務員指着諺俊身後的大鐘樓,“我們的巴士是根據那個鐘樓的時間而出發的。”
諺俊轉過了身體,鐘樓的時間正顯示着十時零五分,他的确是遲了。畢竟,全大都會的人們都是以那個鐘樓的時間為準,而不是以韓諺俊的手表的時間為準。
諺俊走到了椅子旁,然後坐下,“芳婷走了。那…,現在我該怎麽辦?”諺俊苦惱的思索着。
“我不能沒有詩兒,”諺俊的心開始确定了芳婷的存在與地位。他知道,今生他是非芳婷不娶的了,“我要去大樂園,我要去把芳婷找回。”
諺俊下定了決心,盡自走到了櫃臺,“請問,去大樂園最快的巴士是什麽時候有位?”越快越好。
“先生,是下個星期二,”服務員很有禮貌的說。
“什麽?下個星期二?”整整一個星期,這麽多人去大樂園嗎?
“是啊,因為暑假的關系,所以特別多的人訂票到鄉下去度假,”服務員友善的解釋道。
諺俊又再一次滿口埋怨,“又是暑假,可惡的暑假,”又再一次的不想想他是因為暑假才認識了詩兒,而發展了這段令他難忘的戀情。
“那…,”服務員友善的問道,“先生,請問您要買嗎?”
還是買吧,“給我一張,”諺俊想想自己的體力,是絕對無法開車一路撐到大樂園的。
買了車票之後,諺俊無奈的步行到他的跑車停放處,“一切只有等到下個星期再打算了,”嘆了一口氣,臉色露出了一絲絲的失望。
上了車之後,調适好了自己的心情,諺俊便驅車回家。
回家之後,諺俊便一聲不響的把自己關進了房裏,生起了自己的悶氣,一再的埋怨着自己的疏忽,才讓芳婷就這樣的走了。想到了芳婷走時一定是一臉的無奈,再加上一臉的失望,或許用絕望來形容更為貼切,諺俊更是對自己自責不已。
“大笨蛋,大傻瓜,外加大白癡,”諺俊将所有的責怪都往自己的身上推。想到芳婷在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受到自己的厭惡、讨厭、排斥、白眼,以及等等不友善的待遇,諺俊更是讨厭起自己了。
一再的自責,讓諺俊慢慢的也将矛頭指向了秋儀與莉芬,“那兩個丫頭也真是的,”無辜的秋儀與莉芬也就無端的進入了諺俊的自責,“好朋友要離開,也不勸她一勸,留她一留嘛,”諺俊也忘了想想芳婷是因為他才要走的,“這種朋友真是不夠意思。”
正當諺俊還躺在床上生着悶氣時,卻聽見了大門的開啓聲,諺俊猜想是為芳婷送別的秋儀與莉芬歸來了。
諺俊聽見了秋儀的聲音,“真是太好了,我好高興哦。”
但聽莉芬接着道,“是啊,真的是太高興了。”
諺俊聽了她們兩的談話更是火冒三丈,朋友才剛剛離開她們就已經樂得這般模樣了,諺俊暗暗為芳婷抱不平,氣惱的走出房間。
“三更半夜的,你們在這裏吵吵鬧鬧的做什麽,”諺俊呵責的走向大廳,很明顯的一臉心情不好的樣子。
秋儀與莉芬馬上識相的閉嘴了。
正當諺俊抵達了大廳,才發現大廳不單單只有秋儀與莉芬,還有一個本來應該在巴士上的芳婷。
諺俊一時傻了眼瞪着芳婷,“怎麽你還沒走啊?”
一句簡單的詢問,聽在芳婷的耳裏卻是另一番意思,聽起來好像希望她走,而她卻偏偏巴着不走似的。
芳婷一臉的失望,也不回答諺俊的詢問,直接對秋儀與莉芬說,“我先回房了。”之後,連正眼也沒瞧諺俊一眼就走了。
回到房裏,芳婷臉帶痛苦的靠向房門,暗暗的對自己說,“沒什麽,我可以放得下的,我可以忘了他的。”
在大廳裏,諺俊以詢問的眼神望向秋儀。
“都是因為暑假啊,”秋儀略帶高興的回答,“感謝暑假,因為太多人訂車票了,所以阿婷買不到車票,所以只好延期回鄉了。”
“是啊,我們還可以再聚多一段時間了,”莉芬接着道,“只是一個星期會不會太短了。”
“一個星期?”諺俊問道。
“是啊,”秋儀跟着回答,“阿婷只買到下個星期二的車票。”
“下星期二,”諺俊略感驚訝,與自己買的車票是同一天。
“哥,”秋儀略帶撒嬌的說,“這一個星期裏,你可以不可以待阿婷友善一點,”連粗心的秋儀都察覺諺俊這些日子的不友善。
“嗯?”諺俊不解的問。
“還嗯?”秋儀瞪了諺俊一眼,“你的不友善,差點讓我的好朋友住酒店呢。如果不是我和阿芬力勸,阿婷早在酒店睡覺了。”
“知道啦,”諺俊感到內疚,“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待她很好很好的。”
當諺俊知道芳婷就是詩兒之後,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待芳婷好了,一生一世的待她好,他要定她了。
秋儀聽不出諺俊的深意,只當諺俊答應了自己的要求,給了諺俊一個感謝,外加獎勵的擁抱。
之後,秋儀和莉芬離開了大廳,只留下心緒繁雜的諺俊。在這一天裏,諺俊經歷了人生的四大情緒――喜、怒、哀、樂。
然而,芳婷的歸來令他感到最大的欣慰。
當心中的大石卸下之後,諺俊的肚子也開始打起鼓來了,餓了一天的肚子開始在抗議了,是時間該填滿肚子的時候了。
第二天早晨,諺俊帶着興奮的心情第一個來到了餐桌前,期待着與芳婷共進早膳的時刻到來。
随着用餐時間的到來,卻澆滅了諺俊本來的興奮心情。
“雲嬸,”諺俊納悶的問,“芳婷小姐呢?”
只見餐桌旁,只有他、秋儀和莉芬,可他百般期待的芳婷卻沒有出席享用早餐。
“少爺,”雲嬸報告着說,“芳婷小姐今天一大早就去晨運了,她說今天可能會在外頭用早膳之後才回來,”雲嬸納悶着少爺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芳婷了。
“是這樣嗎?”諺俊略感失落。
諺俊在心裏安慰着自己,沒法一起用早膳不要緊,可以一起用晚膳也不錯。于是,諺俊開始期待着晚餐的到來。
經過了一天的忙碌工作,諺俊托着疲憊的身體回家。然而,他的心情卻是興奮無比,因為他期待滿滿的準備與芳婷共用晚膳。當然,第一個就位的人非他莫屬了。
随着用餐時間的到來,諺俊興奮的心情又再一次的被澆滅了。
可憐的雲嬸,再一次被找來問話,“雲嬸,”諺俊又再納悶的問,“芳婷小姐呢?”與早上一樣的問題。
只見餐桌旁,又再一次只有他、秋儀和莉芬,他百般期待的芳婷卻一再的缺席享用晚餐。
“少爺,”雲嬸習慣性的報告着說,“芳婷小姐今天下午就出去了,她說今天與朋友有約,可能會在外頭用過晚膳之後才回來,”雲嬸再一次納悶着少爺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芳婷了。
“是嗎?”諺俊心不在焉的說。
諺俊感到失落,他希望接下來的日子不會也像今天這樣收場。
然而,事與願違,接下來的幾天,芳婷每天早上都去晨運、每天下午都與朋友有約,沒有一天在餐桌用餐的日子。
幾天下來,諺俊開始也感覺到了,芳婷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刻意躲避他,諺俊開始感到焦急了。
“小妹,你可以給我芳婷的手機的號碼嗎?”諺俊問道,非得找芳婷出來說清楚。
“阿婷的手機號碼?”秋儀訝異,“你什麽時候對阿婷有興趣了?你別打她的注意。阿婷她,她心裏已經住了一個人了。”
“心裏住人?”諺俊假意的問,雖然知道那個人就是他。
“是啊,”秋儀解說着,“雖然,我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芳婷為了他,從來就沒有談過戀愛。她心裏就只有那個人。”
“芳婷這些年來,到處去旅行就是為了找他,”莉芬添加的說,“可是現在,她好像想開了似的。”
“想開了?”諺俊不安的問。
“嗯,”莉芬說,“她打算回鄉下了,不在尋找那個人了。”
“這也難怪,”秋儀說,“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有音訊。與其繼續再找,到不如找一個新的男朋友算了。誰知道,那個人已經忘了她了。可能,還已經結婚生子了。”
“放棄了?”諺俊輕語。諺俊好不容易才找到芳婷,他才想要開始,可芳婷就決定放棄了,諺俊可不會這麽快就輕言放棄。
諺俊還是堅持向秋儀要了芳婷的手機號碼。
諺俊本來打算約芳婷出來,表明他已經知道她是詩兒的事實的,然後兩人便能夠從新開始。
然而,當諺俊看見一個男生送芳婷回來時,他打算改變計劃了。
那天晚上,諺俊原本打算等芳婷回來就找芳婷說清楚的,他的人雖然在花園裏,但是,心早已飛到芳婷的身邊了,眼神還不時的往大門瞧去,一直渴望那個他期待的身影出現。
然而,當他瞧見那道身影時,不期然的也見到了另一道身影正陪伴着她。當那兩道身影越來越靠近大門時,諺俊終于看到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她瘦了。”
才沒見面幾天,芳婷的臉明顯的消瘦了不少。由此可見,芳婷這幾天過得并不好受,諺俊倍感憐惜,“都是我的錯。”
這幾天,諺俊又何嘗好過。沒有芳婷的餐桌,令諺俊食不知味。往往夜晚就寝時,為了逃避他仍然未歸,使得諺俊睡不安枕。午夜夢回時,無數次的夢見芳婷決然離去的背影,一次又一次的被驚醒,一次又一次的抱怨自己的粗心大意。
諺俊癡癡的看着大門外的芳婷,觀察着這個十多年沒見的詩兒,這位他以身相許的人兒,“為什麽我一直都沒認出來?”諺俊又一再的抱怨自己的失誤。
諺俊語氣酸酸的,“好久沒看到她笑了。”
看到芳婷臉帶微笑的與那位送她回來的男子說話,諺俊的心開始在痛。這些日子以來,諺俊很少見到芳婷的笑容了。今晚,芳婷的笑容不是對着他,而是對着另一個男子,這叫諺俊怎麽不心痛,那個笑容原本是屬于他的。
現在,諺俊的腦海裏一直重複着那時的談話。
“她打算回鄉下了,不在尋找那個人了,”這是莉芬說的。
看到芳婷告別了那個男子,正打算開門進屋,諺俊的心痛令他感到慌張,馬上将自己隐在芳婷看不見的位子。
只聽見芳婷的腳步聲慢慢的朝屋裏走去,一直來到了花園,對着蘭花看了一陣子,之後傳來了悠悠的嘆氣聲,聽得諺俊心也碎了。之後,只見芳婷看似無奈的離去。
許久許久,諺俊才從隐藏處步出來,看着那些蘭花,回想着十多年前的一暑假。
“凱哥,這是什麽花,好美哦,”詩兒指着一張圖片裏的花問道。
這天,詩兒與小凱翻看着關于花的百科全書,看到了一種令詩兒心儀的花卉。
“這是蘭花,”小凱解釋道。
“蘭花,蘭花,”詩兒默念着。
“是啊,”小凱笑着答,“你喜歡蘭花嗎?”
“嗯,”詩兒興奮的點點頭,“我好喜歡,詩兒最喜歡蘭花了。”
詩兒最喜歡的花是蘭花,小凱心中默念,深怕自己忘記了。
愛屋及烏的小凱也喜歡上了蘭花,回來之後,開始種植起蘭花,直到後來,養蘭也就成了他的興趣,也忘了是為誰而種的了。
“詩兒喜歡蘭花,芳婷喜歡蘭花,”諺俊嘴裏默默的念着。
芳婷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收獲,遇見了一個男子。
這些天,芳婷為了避開諺俊而外出,總是漫無目的的逛着、走着,一見書店就進、一經畫廊就看,不是看書,就是賞畫,餓了就吃,渴了就喝。這幾天,她雖然看書賞畫,卻是看不知文、賞不識意,眼裏看着字與畫,心裏卻想着一個人。
這麽折騰的日子,無怪她也日漸的瘦了下來,以至連認識她的人都必須再三确認,才敢認她,導致了一場誤會。
今天,芳婷像往常一樣,逛着一間畫廊,也是與之前一樣不知自己到底看了什麽。
然而,她卻也注意到了一個男子的眼神一直漂向她的身上。開始時,她以為那只是不意間的眼神,所以馬上轉移陣地,走到另一個位子。可是,沒想到的是,那對眼睛還是如影随形的跟着她的身影移動。
為了确切這只是她的錯覺,芳婷一連換了幾個位子,然而,還是無法另那對眼神轉移目标。終于,芳婷可以确定的是,那眼睛的主人所鎖定的目标就是她了。
“好啊,也該好好的發洩了,”芳婷暗暗的說道,捏了捏自己的拳頭,走向那眼睛的主人的所在地,打算替他松松胫骨。
“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啦,一直盯着人家看,色狼。”芳婷說着。“別以為女人好欺負,我可是練過各種武藝的。”
“練過各種武藝?”只見那個男子本來愁眉苦臉的,突然間卻展顏而笑了,說道,“那肯定沒錯了,你是芳婷,廖芳婷,對吧?”
聽見對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芳婷感到疑惑,在腦海裏搜索着這人的名字。然而,無功而返,因為她的腦海裏只有諺俊的身影。
只見那人卻喋喋不休的說。“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來了,怎麽你突然間便瘦了。而且,還是瘦了很多。”他還特地加重‘很多’這兩個字的聲調。
在看到芳婷還是一臉疑惑的表情時,那人好心的說道,“阿婷,你怎麽突然間便得這麽善忘了。我是葉不凡啊,以前我們還一同演過一出戲的啊。”
葉不凡,芳婷的腦海裏閃過了這個名字,像是記起了什麽。“你是…,不凡學長?”
那葉不凡就不停點頭着說道,“對,就是你的不凡學長,不同凡響。終于想起來了。”差點以為芳婷失憶了。
“不凡學長,你變得不少嘛。看樣子,不像以前那樣不修邊幅了,現在衣着整齊光鮮。”芳婷說着。
“沒辦法,現在接管了家族企業,只好扮起小老人了。”接着,還扮起了老人臉,之後再來個老人癡呆症的表演。
葉不凡是芳婷大學裏的學長,是家族裏的唯一男子,可說是他們家族裏的掌上明珠了,所以不論他想做什麽,家族都很縱容。
然而,他卻沒有一般天之驕子的氣息,反而親切友善,在接管家族企業之前,更是一個不修邊幅的男子,一直是避開任何交際活動的。因為,他讨厭面對衆人對他的奉承,不屑與銅臭的孔方兄打交道。
由于葉不凡很少出現在公衆場合,所以一直都成了企業界裏的傳奇人物。直至一年前,他才因為父親的離世,身為獨子的他只好接管了整個家族企業――葉家工程集團。
從此,一個不修邊幅的天之驕子,化身一變成為了集團領導,衣着整齊,還必須在衆多人的期望下搞好集團的營務。在一轉眼之間,失去了以往的自由,還必須出席那些令他讨厭的宴會。這點,令芳婷對他佩服不已,因為這位不凡學長即能接受這種截然不同的生活,或許他真的很不凡吧。
芳婷的腦海裏想着不凡的際遇,心想不知他是否真的是習慣這種生活,還是強逼自己接受的。
見芳婷久久不開腔,不凡也只有自己先說話了。“阿婷,找到工作了嗎?想不想到我的集團來,我可是很歡迎你的。”
“你也知道,我其實并不想當工程師的。”芳婷說道。“而且,再過幾天我要回鄉了。”或許,只有諺俊才留得住她吧,然而,她根本無法想象諺俊有留她的可能。
“那你現在住哪呢?”不凡興奮的問道,非常期盼芳婷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芳婷看出他的期盼,也終于說出他所想要的答案。“如你所願,我住在阿儀的家。”
“真的嗎?”不凡興奮的問道,一點也不像大集團的領導。“那…,小儀她還好嗎?”
“她很好。”芳婷笑着說。“或許她會說,只要你不出現,她就會過得很好吧。”
“阿婷…,”不凡抗議的說道。“怎麽你可以這樣說我。我可是你的學長耶。你應該幫我,而不是取笑于我。”
“是啊。我真的很想幫幫你們。”芳婷為自己辯護。“只是啊,當事者卻不希望任何的幫忙啊。我也不敢想象阿儀向我提出絕交的畫面啊。”
芳婷有點感嘆,只是愛莫能助。
只見不凡愁眉苦臉的,芳婷提問道,“怎麽?都已經這麽久沒見面了。你還是對阿儀念念不忘嗎?”
“你叫我怎麽忘得了?”不凡反問芳婷。
“你們貓追老鼠的游戲,也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結束。怎麽你還是沒有放棄呢?”芳婷有點感慨。
“阿婷,你應該知道的。這一生,我是認定她的了。”不凡堅決的向芳婷說道,并向芳婷求助,“你就幫幫我啊。”
“我也知道你對阿儀的心。只是,你叫我怎麽幫?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阿儀只要一聽到你的名字,就會馬上逃之夭夭。”芳婷說着自己的苦衷。“你叫我怎麽幫你說好話?”
不凡又陷入愁眉苦臉的狀況,這令芳婷看了也不忍,開口說道。“唉,誰叫我是你的學妹。我告訴你一件事,阿儀現在在‘韓氏企業’工作,其它的,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只見不凡眼裏閃着金光,“學妹,你真是太好了。”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以後不怕芳婷不幫忙。
芳婷看看時間,也不早了,那個人應該睡了吧。
“我要回去了。”芳婷準備與不凡告別。
不凡腦裏想着,那有這麽容易。“阿婷,難得遇見,就由我來送你回家吧。”還想着到達的時候,要怎麽開口要求芳婷讓他進去喝一杯茶。
芳婷何嘗不知學長的企圖,算了,就作個順水人情吧,而且,她也很希望秋儀可以和不凡有好結果。
“好啊,”芳婷爽朗的接受。
然而,事與願違,當他們抵達韓宅時,韓宅的燈火全暗了,這麽說不凡的如意算盤無法得逞。
只見芳婷笑着拍拍不凡的肩。“不要着急,以後我會想辦法幫你的。只是,你一定要對阿儀好。”
聽到芳婷願意幫他,不凡馬上展顏。“那是當然的。”
兩人就有說有笑的說着以前的事,看在諺俊的眼裏好不妒嫉。
這時,芳婷在房裏想着不凡與秋儀的結識經過。
她的這兩個朋友,秋儀與不凡,是由一場誤會而認識了對方。剛開始時,雙方也只當對方是自己的朋友(芳婷)的朋友來對待彼此,因為,雙方都有句名言,那就是“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在相處時,不凡漸感對秋儀的好感,進而變成了喜歡,再後來成了愛情。不愛掩飾自己感情的不凡就大膽的向秋儀示愛,還期盼着對方的感動,并投入了他的懷抱。
可是,不凡萬萬沒想到的是,在他向秋儀示愛之後,得到了秋儀的大反彈。從此以後,秋儀見他就躲,盡一切所能的不與他交鋒。
然而,不凡是鐵了心的了,怎麽會這麽輕易讓秋儀逃脫,就這樣,兩人在大學裏展開了貓追老鼠的戲碼,讓所有認識他們的朋友看得不亦樂乎,好戲連場。
直到一年前,不凡因為接管家族事業的緣故,不得不離開大學,也就此中斷了游戲。
這時,芳婷嘴角露出極具深意的笑容,嘴裏說道,“貓追老鼠的游戲又将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