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

是搶劫,還是綁架?芳婷的腦海裏浮現這個問題。

這天晚上,芳婷與諺俊一起出外約會。正當兩人漫步于偏僻的花園時,正打算享受這浪漫的二人世界,卻見不遠處正有一群人往他們的方向走來。基于練過武的本能,芳婷對這群人加以觀察,明顯的,來者不善。

芳婷對這群人更是提高了警惕,數數人數,共有七人。憑着這七人的武功底子,并無法拿芳婷怎麽樣,前提是,如果只有芳婷單人闖關。然而,現在芳婷身邊多了個完全不會武的諺俊,這樣的話,芳婷必須分神保護諺俊,可能會顯得左支右拙了。

以諺俊的安全為前提着想,芳婷不得不選擇使用第三十六計了,那就是逃。當這一計浮現在腦海之後,芳婷便馬上行動,拉着諺俊逃跑。

盡管如此,芳婷太過高估了諺俊的體力了,沒想到,當他們跑了二十來步之後,他們已經被那七人追上,并被團團的圍住了。

既然逃這一計徹底的失敗,芳婷只好選擇勇敢面對了,她立刻将諺俊藏在自己的身後,嚴陣以待這七人的攻擊,并見招拆招的與他們對上了,還必須将諺俊保護得滴水不滲。

在這七人與芳婷對上的同時,也略感驚訝,只聽其中一人說道:“沒想到這女的還是個硬角色,大家小心點對付。”

過了二十分鐘之後,只見這七人當中已有兩個被芳婷打處圈外,受傷到地。盡管如此,其餘的五人更是加強了攻勢,有時還不時将家夥往諺俊身上招呼,弄得芳婷有點應接不暇。

不過,倘若要論武功的高下,這五個人的底子對芳婷而言要應對是綽綽有餘的,只在時間長短的問題。

再過了二十分鐘之後,又見三人被逐出了打鬥範圍之外了,其中一個還口吐鮮血。而剩下的兩個人,也令人一目了然的察覺,他們的體力也即将耗盡。

五個敗下陣來的兄弟,見自己的同伴應對得越來越受挫,頂多也只不過可支持個十分鐘罷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任務明顯的将面臨失敗,只見一人從外套的內袋裏抽出了最後的殺手锏來,一把搶已握在手裏。

那名搶手也不由分說的向芳婷的方向開了一搶,其它的同伴将要阻止已是不及,而芳婷也沒察覺到那人拔搶,閃避已是不及。

然而,從那人拔搶到開槍的瞬間,已完全的進入諺俊的眼簾,他見機行事的将芳婷往一旁推去,正打算用自己的身體為芳婷擋下這一搶。随後,諺俊立刻後悔這麽做,因為他聽到了一句令他震驚的話。

只聽那個開槍的人微笑的對同伴說道:“你們別擔心,我故意把目标打偏了,他們不會有事的,你們以為…”

在他的話還沒說完前,只聽一個人倒地的聲音,接着一陣痛苦的呻吟。那人才挂在臉上的微笑立刻僵硬,七人也馬上着急了起來。明顯的,這完全是大大的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七人面面相觑的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另一邊,只見諺俊抱着倒在地上的芳婷,探探她的鼻息,确定還有氣,一時也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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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群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時間這裏恢複了寂靜的一片,只聽到一絲絲微弱的呻吟聲。這時,一段急促的命運交響曲響起,原來是手機鈴聲的音樂。

在手機的主人挂了電話之後,馬上向其他的同伴說:“老大說已經得到答案了,我們的部分已經完成了,可以收工、走人了。”

但見其他的同伴以眼神瞟向諺俊與芳婷的方位,那人馬上回應道:“那邊,老大自會處理的。”說完,七人一個不留的全部撤退,留下諺俊與芳婷在當地。

諺俊焦急的看着芳婷,只見芳婷臉色蒼白的倒在他的懷裏,也不知是生是死,諺俊将芳婷抱得更緊,口裏還不停的喚着:“詩兒,醒醒啊。詩兒,你不能丢下我一個人。”

陷在昏迷狀态的芳婷,隐隐約約的聽見有人叫她詩兒,這是一個多麽遙遠的名字啊,她已經好久沒聽見這樣的呼喚了。不管現在有多累,不管眼睛再怎麽阻止她睜開,她也非看看那個呼喚她的人。

在芳婷睜開眼睛的剎那間,她看見了諺俊痛苦的表情,緊緊的擁抱這自己,嘴裏還不斷的呼喚着“詩兒”這個名字。

這是夢嗎?諺俊喚她詩兒,諺俊知道她是詩兒了嗎?

芳婷艱難的将手移至諺俊的眼睛,幫他擦去那奪眶而出的眼淚,聲音非常微弱的說道:“你…,你是…凱…哥嗎?”

看到芳婷的蘇醒,諺俊立刻忙着點頭的回應:“是,我是凱哥。詩兒,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錯。”

然而,芳婷無法聽到諺俊的回應便又昏迷了過去。這時,諺俊才想到呼傳救護車的到來,立即拿起手機,正準備撥打醫院的號碼。

正當諺俊準備按遞送鍵時,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了“比不、比不…”的救護車聲音,而它的目标地點正是朝自己的方向而來。這時,諺俊終于明白今天的這場戲的編劇是誰了,嘴裏憤憤的說:“張維銘,你給我記住。如果詩兒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我唯你誓問。”

随後想想,伊靈多少也有點關系吧,諺俊嘴裏又再念念有詞:“方伊靈,你也要記住。如果詩兒有事,我跟她無法終成眷屬,你們兩個也休想落個白頭偕老。”

在諺俊念念有詞一番之後,救護人員已将芳婷擡上救護車了,諺俊馬上随着救護車直沖醫院。

事發地點又再一度回複了平靜,只見不遠處的森林出現了一對人影。這對人影正慢慢的從森林隐秘處走出,直到了燈光所及的地方,仔細一看,原來是這場戲的編劇――張維銘與方伊靈。

只見伊靈一臉驚訝,而維銘卻一臉輕松的模樣。

“我第一次看到他會對一個女人這麽緊張,還願意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搶。”伊靈驚訝的說道。

維銘意味深長的說:“看來,諺俊終于明白情為何物了。沒想到,他真有明白的一天。本來,我還以為像他這種玩世不恭的人,到死了也不可能墜入情網。可是,看了他今天的反應,他不只是墜入情網,而且還陷得很深呢。這樣的話,我以後就再也不必擔心他的感情問題了。”

是啊,也不必一直當個背叛朋友的人了,他其實并不想搶諺俊的女友的。畢竟,朋友妻,不可欺他是非常明白的。

伊靈有點不情願相信這個事實的說:“可是,他怎麽會愛上那個女人呢?這怎麽會有可能?對愛情,他一向都抱着玩完的心态的,包括我在內。他怎麽就這麽輕易動真情的?”

維銘将眼神移向遠處的湖面,若有所思的說:“這個嘛。或許又是另一回合的故事了。”

曾經,他在諺俊深睡時,不意間聽見對方說夢話,聽見諺俊喚着詩兒的名字,那種呼喚是多麽的深情,那時,他們都才剛到異地生活。然而,在時間的流逝中,諺俊再也沒有那種深情了。就因諺俊的改變,維銘只把諺俊的夢話當成自己的錯覺,不在深究,久而久之也将它抛到九霄雲外。不過,諺俊那晚的深情,今晚再次重現維銘眼前,令他想起諺俊剛才呼喚芳婷的名字,就是當年諺俊夢裏所念的名字。維銘開始發現,或許諺俊并不是無情的人吧。

看到了這一切,伊靈再也不能否認諺俊已經找到心中所愛了。只是,伊靈有點氣餒,為什麽那人不是她。盡管這些年,她也知道諺俊心裏根本沒有她,她也一直不放棄,希望諺俊總有一天可以回到她的身邊,即使只得到他的人,她也甘心。

就因為如此,伊靈才會答應與深愛自己的維銘交往,這完全只是為了引起諺俊對自己的注意,雖然她明白這樣做,對維銘是很不公平的。為了讓諺俊回心轉意,伊靈還要求維銘替她勾引諺俊所交往的女友,弄得維銘也被冠上花花公子的綽號了。

維銘伸出他那溫暖的手,握着伊靈失落的手,深情的說道:“伊靈,我不逼你。只要你知道,在你最失落的時候,會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來,安撫你的傷痛。那人就是我。”

當年,伊靈為了可以回到諺俊的身邊,便于維銘提出一道協議,只要諺俊真的找到真愛,自己從此在也沒有機會了,她就會留在維銘的身邊。這個協議很明顯的對維銘很不公平,但是由于他愛伊靈太深,以致無法自拔,所以維銘就無條件的答應了這不平等的條約,還時常為了伊靈搶諺俊的女友。

如今,諺俊真的找到了真愛,肯定不可能回到伊靈的身邊了,而維銘卻不強迫伊靈履行當年的協議,還願意默默的愛她、關心她,伊靈現在才發現維銘的存在。但是,她的心裏還是有着諺俊的身影,這麽多年了,諺俊已經在她的心裏紮根了,不是說要忘就能忘的。

伊靈略感抱歉的對維銘說道:“維銘,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只是,我還是無法忘記諺俊,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我的目标。而現在…”接着,伊靈一陣哽咽,将臉埋在維銘的肩膀裏。

看到伊靈這麽的痛苦,維銘輕輕的拍着伊靈的肩頭,安慰的說道:“我明白,我不會強迫你愛我的,你放心。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得到了維銘的安慰,伊靈略感舒坦了,擦拭了淚眼,擡起頭望向維銘,為什麽這些年來她只追求着一個在遠方的諺俊,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了維銘。

良久,伊靈終于開口了:“維銘,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嘗試的。”

維銘善解人意的點點頭,其實他并不強求伊靈愛他,只要看到她每天過得幸福快樂,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現在,維銘最擔心的是芳婷了。如果她真的有什麽不測的話,諺俊不知将會變成什麽樣子。還有,諺俊在踏入救護車前的那句話,一直不斷的在維銘的腦海裏回蕩。

“如果詩兒有事,我跟她無法終成眷屬,你們兩個也休想落個白頭偕老。”

維銘非常明白,諺俊可是一個說得到就做得出的人。

維銘牽起伊靈的手,說道:“我們一起到醫院去吧。我可不想那位小姐真的出事。”這樣的話,他們之間真的就不可能了。

諺俊點點頭,其實,她也不想芳婷有事,畢竟她是諺俊的真愛,伊靈可沒這麽殘忍,什麽“我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這種話,她可是不屑的。伊靈心裏也希望諺俊可以找到真愛,即使那個人不是她,她也會真心的祝福諺俊。

在醫院的急診室外。

諺俊正坐立不安的徘徊于急診室外,心裏還七上八下的着急着,不斷的祈禱着,祈求上天給他機會與芳婷共度此生。畢竟,諺俊好不容易才與芳婷重逢的。而且重逢之後,芳婷無法真正的與諺俊相處,每天都必須面對諺俊的臭臉,有時還甚至惡言相向。直到後來,雖然諺俊發現了芳婷的真正身份,但卻在芳婷的提心吊膽下,兩人仍然無法好好的相處。到了最近,兩人已正式交往,但是芳婷還在懷疑諺俊的心,盡管諺俊表現得極度深情與溫柔。

他們兩人還沒享受到情侶的生活,芳婷就這樣遇到了不測,這叫諺俊怎麽服氣。一直以來,他相信他們之間有的是時間,所以不用急着表明身份,先讓芳婷看看他的真心,也看看芳婷未來的選擇。諺俊萬萬沒想到會有今天的意外。這樣的結果,叫諺俊怎麽甘心,叫他怎麽去接收。

諺俊雙手合十的祈禱着:“神啊,雖然我從來都不相信有祢的存在。但是,為了詩兒,一個我真心愛着的女人,我願意相信有祢。如果祢是真的存在,請祢原諒我平時的偷懶,請祢原諒我忘記了詩兒,請祢原諒我以往的種種,請原諒我一切的一切的不該。我只希望祢可以救救詩兒,讓詩兒遠離痛苦,讓詩兒好起來,讓我們可以再譜天地,共度偕老,盡管将我的生命減半,我也在所不惜。我只希望可以彌補這些日子以來因我而對詩兒造成的傷痛,我只是想讓詩兒幸福,這是我給詩兒的承諾,我只想履行承諾。”

正當諺俊祈禱完畢,只見莉芬與如海沖着奔向諺俊的方向,他們今天才度假回來,就接到了芳婷中槍的噩耗,便馬上趕到醫院了。當莉芬來到諺俊的面前,便立即焦急的問道:“諺俊哥,阿婷怎樣了?她不會有事吧。”

諺俊沮喪的回應着:“我也不知道,醫生還在急救着。”

看到了諺俊沮喪的樣子,莉芬無法阻止自己往壞的地方想,心情立刻跌入谷底,害怕的倒在如海的懷裏。如海心裏也不禁難過,但見莉芬的狀況,他必須堅強,他一邊輕拍莉芬的肩,一邊安慰着莉芬:“不會有事的,醫生還在急救着,芳婷會被救的。”

看到如海這般溫柔的對待莉芬,諺俊驚訝的問道:“你們…,你們是…?”

如海微笑着道:“應該算是未婚夫妻吧,雖然還沒注冊,但已經求婚成功了。”只見莉芬有點害羞的将臉埋進如海的懷裏。

如海在這次的度假可是收獲不小,求婚成功了,贏得美人歸。

現在諺俊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認為是情敵的如海,全都是自己的過慮,對方的目标由始至終只有莉芬。

如海有點不好意思的加多了一句:“我是在這次度假求婚成功的。”

度假?當諺俊聽到這兩個字之後,無名之火被燃起了。如果如海當初沒請假,諺俊就不必帶芳婷去與維銘談生意。如果不帶芳婷去,維銘就不知道芳婷的存在。如果維銘不知道芳婷的存在,就不會有今晚的中槍事件,那麽芳婷就會完好無損的在諺俊的身邊。

這時的諺俊,越想越氣,雙手扯過如海的領子,舉拳揮了過去,說道:“你還敢跟我說度假,全都是你的度假。”

如海被揍得莫名其妙的,但念在諺俊的焦急,也不加以責備,畢竟諺俊與芳婷在交往的事他也略有所聞。

在諺俊再度回複平靜之後,秋儀正從走廊的另一端匆匆走來,後面還跟着陰魂不散的葉不凡,秋儀來到諺俊的面前,問道:“哥,阿婷的情況怎樣了?”

諺俊與秋儀對望一眼,說道:“不知道,還在急救。”

看到這種情況,秋儀馬上安慰着大家:“不用擔心,阿婷會沒事的,她可是會武的,意志力比一般人強,體能更不用說了。這次,阿婷肯定會化險為夷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希望她早日康複。”

秋儀的一句話馬上令氣氛怪異的場面舒緩了不少,莉芬也開始安心了:“是啊,我都忘了阿婷會武,她一定可以撐過去的。”

看到氣氛好了不少,不凡馬上向諺俊自我介紹:“大哥,我叫葉不凡,跟小儀是…”

不凡的是什麽還沒說就被秋儀給截斷了:“姓葉的,什麽大哥小哥的,別亂攀關系,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別小儀、小儀的叫。你親,我可沒跟你親。”說完之後,秋儀馬上見機的坐在莉芬與諺俊之間,不讓不凡有任何靠近自己的機會。

不凡無奈的搖搖頭,找了個位子坐下,他心裏的打算仍然不變,秋儀他是要定的了。看來,他們之間的追逐戰還未結束。

看見秋儀與不凡的情形,諺俊多少也猜到了,原來自己又再一次的表錯情,誤會不凡對芳婷有意,還一度将對方當情敵。相反的,不凡有意于自己的妹妹秋儀,而秋儀卻對他避之惟恐不及。

正當所有的人都焦急的等待時間的過去,卻見已經平靜下來的諺俊突然再度火山爆發,怒發沖冠的向一對剛到的人物走去。在衆人還沒看清來者何人時,諺俊就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連環拳的往男子的身上招呼。

這時,大家才認清楚這對人物,他們就是這場戲的編劇與導演,或許還一點點的友情客串(打電話通知救護車)。

在見到維銘的那一刻,那團已被諺俊壓下的怒火再度燃起,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罪魁禍首既然有臉出現在他的面前,還帶着一臉已被僞裝的傷心與愧疚的模樣。在還沒知道芳婷目前的情況下,叫諺俊怎麽肯就此罷休,怎麽能不拿這罪魁禍首出氣呢。

由于維銘對自己造成的意外感到愧疚,外加諺俊的拳頭對他而言并不能構成任何損傷,維銘也就以‘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姿态讓諺俊一洩對他的憤怒。

這一邊廂,諺俊也對維銘打得起勁,還附加了臺詞:“張維銘,你這個混蛋,以前你搶我的女友就算了,那些女人,我一點都不放在眼裏。可是,你知道嗎?只有這次的這個芳婷,對我而言何其重要,我不但不會讓你搶了她,也不會讓她遇到任何傷害。而你卻派手下襲擊我們,還槍傷了她。我慎重的對你說,最好詩兒沒事,如果她有什麽不測的話,我唯你誓問。到時候,我會讓你永遠的後悔,後悔今天對她做的一切,我會要你痛苦一輩子,永遠得不到心中所愛。”跟着,瞄了伊靈一眼。

其他的人看見諺俊這麽激動,都略感驚訝,不明白諺俊何時對芳婷用了這麽深的感情,而且諺俊嘴裏的詩兒又是誰呢。

諺俊打了一回合之後,自己也氣喘如牛了,正打算坐下休息一會兒,再接着下一回合的痛毆。一陣開門聲,讓這次的毆鬥事件暫告一段落。這時,醫護人員終于進行完畢急救,并将芳婷送入病房。

諺俊已迫不及待的拉過主治醫生,問道:“醫生,我女朋友的情況怎樣了?還好吧?她不會有事吧?”

醫生被諺俊拉得無法脫身,推開諺俊的手,再整整自己的制服,接着對諺俊說道:“病人中槍的部位在肩膀,她之所以會昏迷,是因為失血過多,不過經過了一番搶救,外加她有一身強壯的身體,她已經沒有任何的性命危險了。病人只需住院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聽完了主治醫生的話之後,大家終于松了一口氣,慶幸芳婷洪福齊天,終于沒有任何危險了。然而,就在大家松口氣之後,卻見主治醫生有點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只是…”醫生有點難以啓齒。

諺俊立刻又吸了一口很長的氣,擔心的問道:“只是什麽?”

被諺俊這樣的逼問,主治醫生只好回答道:“只是這位病人,以後會失去記憶,忘了以前所發生的事。”

“失去記憶?”諺俊無法接受的問着。

主治醫生有點無奈的點點頭。

諺俊仍然無法接受的說道:“不可能的。在這次的事件中,她從來就沒有傷到腦啊,怎麽可能會失去記憶。”

聽見諺俊這麽說,主治醫生有點失措,可是随後就恢複了常态,進一步的解釋道:“其實,失去記憶不一定是因為傷了腦。也有可能是自我催眠,或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導致失憶。這種情況,有可能只需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可是,如果嚴重的話,她或許會永遠失去記憶,從此将會忘記過去種種。另一個可能是,她會選擇性的失憶,記得某些,卻把一些忘了,通常都把不希望擁有的記憶給忘記。”

這位醫生在發表完他的偉論之後,立刻抽身離去,他可不知道還要對諺俊說些什麽了。

在醫生離開之後,諺俊的心情馬上墜落至谷底,芳婷失憶的消息真的讓他大感震驚。現在,他好不容易才記起詩兒了,并找到她,還跟她交往着。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在他滿以為兩人真的可以長相厮守時,詩兒卻失去記憶了,如果她忘了他們以往的一切,甚至也把他給忘了,那麽他該怎麽辦,他已經不能失去詩兒了。

現在,只有去見芳婷,确定她是否還記得他。諺俊正打算去探芳婷的病,臨走前,他憤憤的對維銘說道:“張維銘,你最好祈禱詩兒沒把我給忘了。不然,今後你我不只絕交這麽簡單了。”

看着諺俊離去的背影,維銘真的心裏祈禱,希望芳婷還記得諺俊與他們之間的一切,不然,他可真的慘了。

尾聲

芳婷的病房裏。

才剛動完手術的芳婷,看樣子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因為當一個病人已經可以爬下病床并做着松骨運動時,令人很難想象她有什麽大問題。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人頭探了進來,這是屬于諺俊的頭,觸目卻見到還是病人的芳婷正做着伏地挺身,諺俊馬上緊張的走進病房,将芳婷扶了起來,語氣略帶責備的道:“你才剛動完手術,怎麽可以做這種激烈的運動呢?快起來,躺回床上去。”接着就不由分說的把芳婷扶到了床邊。

被諺俊扶到床邊的芳婷,看了眼諺俊,便輕輕的掃開諺俊的手,很随性的說道:“你是誰?我都不認識你,為什麽要妨礙我做運動。”

聽到芳婷這樣說,諺俊的心好像被針刺了一樣痛,芳婷真的把他給忘了,難道他們的過往真的讓芳婷這麽痛苦嗎,必須選擇遺忘來終結,諺俊才發現這些日子以來自己讓芳婷承受了多少痛苦。

諺俊嘗試喚起芳婷的記憶,問道:“你難道不記得我了?那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芳婷搖搖頭,說道:“不記得了,都不記得了。”

諺俊不氣餒的抓着芳婷的雙肩,再一次問道:“真的不記得了?你再想想看,或許會有一點點的印象呢。”

芳婷卻仍然的以搖頭來回應諺俊的問題。

這次,諺俊真的是失望了,痛苦的用雙手撐着自己的頭。

這一幕讓坐在病床上的芳婷感到不忍,舔了舔嘴唇,對諺俊說道:“你…,你可以告訴我關于我們的事啊,這樣的話,…”

芳婷還沒說完,諺俊像是重燃了希望似的,眼睛發亮的擡起頭,往着芳婷,問道:“你真的願意聽嗎?”這樣的話,芳婷或許會恢複記憶。

看到諺俊這副模樣,芳婷也微笑的點點頭。

諺俊一時感到興奮的握起芳婷的雙手,溫柔的撫摸着,芳婷感到了諺俊的溫柔,也不将手抽開,任由他這麽做,耳裏只聽諺俊說道:“先告訴你我們的名字吧。你叫詩兒,我叫小凱。我們是…”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開門聲,一位護士走了進來,對着諺俊說道:“諺俊先生,醫生說你只可以在這裏待半個小時,因為芳婷小姐需要好好的休息。所以,請你合作,三十分鐘之後離開。”說完之後,就走出了病房。

坐在病床上的芳婷感到驚訝,剛才護士明明稱呼他們為諺俊先生與芳婷小姐,但是諺俊卻說他們是小凱與詩兒,芳婷馬上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諺俊。

坐在椅子上的諺俊略感尴尬,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其實,諺俊希望用他們共同享用快樂時光時的名字,而不想用令芳婷飽受痛苦的名字,而且,小凱與詩兒是他們之間的橋梁,只有對方才能享有的名字。

但是,經那護士一攪惑,諺俊不得不向芳婷解釋清楚了:“其實那是我們的原名。而詩兒和小凱是我們之間的小名。”

看到芳婷明白的點點頭,諺俊終于松了口氣,繼續之前的話題:“我們是情侶。嚴格說來,我們算是未婚夫妻。”小凱想起十二年前臨走時對芳婷的承諾,他要娶她,她也沒拒絕,那麽,不是未婚夫妻是什麽。

芳婷感到萬分驚訝,口吃的問道:“未…未婚…夫妻?”怎麽才進了一次醫院,就多了個未婚夫了。

卻見諺俊很自然又決絕的回答:“對。就是未婚夫妻,十二年前,我們就說好的了。”

聽到諺俊這句話,芳婷更是驚訝,問道:“十二年前?”

諺俊很深情的點點頭,并說道:“十二年前,我因為養病而到了大樂園度暑假,我們就在當時認識的。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是在一片很美的海灘上。當時,我躺在沙灘曬太陽,而你就這樣走進了我的命運裏。”接着,諺俊還說了他們在大樂園的種種回憶,從相遇到離別,從第一份禮物,到最後的那本《我的寶貝》,還有臨行前的那個吻。

說完了分離的那一天,諺俊總結的說:“詩兒,你就是這樣的走入我的生命裏的,從此,就住進了我的心裏,再也離不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芳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那些事都在十二年前了,你還記得?可是,後來呢?分開之後,又怎樣了?”

聽到芳婷問出這些問題,諺俊不得不向芳婷訴說離別後的情況,只見諺俊面帶慚愧的說:“之後,我們還有通信。可是再到後來,你到城裏讀書,我也搬家了,就這樣失去了聯絡,有十多年了。我搬家之後,就出國念書。直到最近,我們才再度相遇,之後就交往。”

芳婷聽了諺俊的敘述,還是不太滿意的問:“那麽,在這沒見面的十二年裏,是怎樣的?你把我給忘記了?”

聽到芳婷提出這問題,諺俊有點心虛,但還是老實的說到:“這十二年裏,你每當有機會,就會去旅行,為的就是找我。而我…,而我卻差點把你給忘了,交了很多女朋友。可是到後來,我才知道我這麽做全都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找你。由于那個臨別前的吻,已經讓我深刻于心了,每當我跟那些女朋友親嘴之後,我都感到一陣失落,總覺得那不是我要的感覺,就馬上向她們提出分手。到後來,我們因一次的意外,再度親嘴,那時的我,找到了你的感覺。經過了一番追查之後,我才知道你是詩兒。”

聽到這裏,芳婷情緒有點激動的問:“可是,你為什麽知道我為了找你而到處去旅行的呢?”

諺俊回答道:“在你将要離開的那天,我終于知道了你的身份,打算到你房間找你,看到這些年來,你寫給我卻又無法寄出的信,我才知道,你一直都沒忘記我,還一直找我。”

芳婷有點控制不住的問道:“那麽你為什麽不馬上向我解釋呢?”

諺俊馬上解釋道:“後來,你一直躲我。有一晚,我在花園裏等你回來,本來想向你說清楚的,可是偏偏看到你與那個葉不凡有說有笑的,讓我以為你們在交往,所以不敢說了。後來,我不想要你離開,所以請你當我的秘書,我只是想守着你,看到你後來得到了幸福,我就心滿意足了。”

芳婷問道:“即使最後我跟別人在一起,你也是心滿意足嗎?”

諺俊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本來我以為我可以接受的,可是到後來,我看見你跟不凡,還有如海時常有說有笑的,我才發現我也是個男人,我也會吃醋的。為了不讓我再吃醋,我只好先下手為強,向你提出交往,而你也答應了。本來,我想再等一段時間,向你标明身份,然後,順便求婚。可是沒想到,維銘會這樣對我,讓你受傷,還失去了記憶。”

諺俊看到芳婷低着頭,也不做任何回應,不覺有異,繼續的說道:“剛才,我還痛打了維銘一頓。而且,我已經警告他了,如果你無法恢複記憶,我要他好看。我要他後悔對你做的一切。”

然而,芳婷卻含淚的擡起頭,說道:“或許,我應該感謝維銘吧。如果不是他安排了這次的事件,我不知道要何時才能聽到你喚我詩兒。十二年來,這個呼喚,我只能在夢裏得到滿足。夢醒之後,我又必須接受你已遠去的事實,甚至承受你對我的厭惡。”

諺俊馬上解釋道:“不是這樣的。這些年來,我交了不少女朋友,都是以你為目标。但是,我的印象是停留在當年的詩兒,忘了有隐性眼鏡。所以,看到沒帶眼鏡的你,就馬上把你剔除于追求名單之外了。詩兒,請你原諒我。”

說道後來,諺俊才發現不對勁,問道:“詩兒…,你怎麽好像…,好像沒失憶的樣子。”

芳婷餘味甚濃的說道:“是啊,我并沒有失憶。”

諺俊略感驚訝:“可是…,可是那個蒙古醫生卻說你失憶了。”

芳婷馬上板起臉來,說道:“不準你說我學長是蒙古醫生,是我求他替我騙你的。”

諺俊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芳婷說道:“為什麽?還不是因為昏迷前,你叫了我一聲詩兒,害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記起我的,就決定求證了。剛好遇到了歐學長,就求他幫我這個忙了。全都怪你,明明認出我了,還要裝神秘。”

看到芳婷沒事,又沒失去記憶,諺俊高興都來不及,怎麽還會與她計較,只是順從的說:“是,是。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好不好?詩兒,對不起。”諺俊的道歉其中還包含着這些年來對芳婷所造成的虧欠與傷害。

一星期之後

今天,芳婷終于做完了全身的身體檢查,結果證實并無任何後遺症,在醫生的允許下,可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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