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行的丞相 當我成為大将軍之後……
震天的奏樂聲響徹大街小巷,吸引了一大批來看熱鬧的圍觀群衆。只見一行大約二十人的隊伍喜氣洋洋地走在大街上,有人吹喇叭有人敲啰有人打鼓,甚是熱鬧。
最前方的一人騎在馬上,高大的身材讓他十分醒目,只見他身着繡有飛鶴展翅紋的紅色官服,胸前還挂着一朵大紅花,騎在黑色的駿馬上更是襯得他身姿筆挺,氣如松竹。
“看那公子的衣服,一定是狀元郎回鄉了!”很快就有見識廣的人知道這是在幹嘛了,那人繼續說道,“看這排場,比三年前我見過的解元回鄉大多了。”
其中一個聽聞此言的年輕人疑惑地問那人:“這騎馬的是誰啊?長得真俊啊。”
被提問的人帶着一臉‘我知道你不知道’的自豪感地對周圍的人說:“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騎馬那位是楚家的獨子——楚材覺。”年輕人:“那可真是不得了啊,三年一次的科考,他竟然在芸芸學子中出挑成狀元了!”
其他豎着耳朵聽他們說話的人也紛紛加入這個話,有個大嬸道:“這麽聰明當上了狀元郎,想必人品也是極好的,我明天就去他家提親去。讓他楚家來個雙喜臨門。”
“嘿,你別自作多情了,王媒婆。楚家公子自小就有未婚妻了,哪輪得到你來操心。”一個老太取笑道。
就這樣,楚家出了個狀元的消息一下子就滿城皆知,前來楚家拜訪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都是來目睹狀元郎風采,順便攀攀交情的。這可把楚家的人樂壞了,收禮都要收到手軟。
楚府,後園。
簡潔卻又充滿綠意的院子讓楚材覺感到呼吸都順暢了,他坐在亭子的石凳上看着詩集,徐徐微風吹過他的臉頰,把他垂在臉畔的發絲弄得輕輕擺動。偶爾院子裏的貓還會跑過來蹭他的小腿,惹得他分心,但并不讓他厭煩。
自他踏進這院子起,已有兩天了。除了剛回來的時候被楚老爺和他的一幹妻子小妾圍着吵鬧以外,這兩日倒還沒被人打擾過。要是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啊。
說到楚老爺和他的一幹小妾就不得不提為什麽楚材覺會是獨子了。
按理說這楚老爺作為書香世家的一家之主,再加上七八個女人陪在身邊怎會只有楚材覺一個兒子?這并不合理。
但事實上,原因在于楚老爺身有隐疾,不能生育,有再多的女人也無濟于事。能得一子,實屬萬幸,正是因為如此,楚材覺的生母才會飛上枝頭變鳳凰,從小妾成為正妻。
也因如此,楚材覺從小就受盡寵愛,從沒受過半點委屈,自小人又聰慧,可謂是天之驕子。
正當楚材覺看書看的入迷的時候,一疊點心擺在了他面前。他感覺到了動靜擡眼看過去,發現一藍裙女子站在他旁邊,正用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注視着他。
“绮麗,有事嗎?”楚材覺問道。
那位名為绮麗的女子臉頰微紅道:“從表哥回來時見了一面之後,表哥就不來看我了,绮麗只好來找你了。”绮麗塗着口脂的紅唇微微抿緊,眼眶仿佛要流下淚來。
楚材覺嘆了口氣,本以為能認命,可看見女子之後發現心中的不甘已經要擠滿心房,他才知道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自古以來,婚姻一事,都是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當初還在天樂的時候,收到那份家書時的心情,到現在都還無法忘記。就因為那句——若高中,則回鄉娶绮麗入家門,其已待兒久矣。
在他的家鄉,女子十四則可出嫁,可楚材覺一直以學業為重,暫時不想成家而耽誤了對方。這才使得绮麗等他到雙十年華。同齡女子連兒女都有了。
楚材覺忽略掉心中的不快,視線放在一朵随風飄搖的花上,對绮麗道:“婚期早已定好,你安心在家裏等着花轎來接你吧。最近還是不要見面,以免壞了規矩。”這不是他的意思,而是楚老爺的。
绮麗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明媚地笑道:“真的嗎?表哥,我母親跟我講你即将來提親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呢。”
楚材覺從懷裏掏出一根手帕,遞給绮麗,低聲道:“現在你相信了嗎?”
“相信,只要是表哥的話,我都信。”
“那你快回去吧。”
“表哥,我……好吧。”說完绮麗這才走了。
第二天,楚材覺果然依言帶着聘禮去徐家下聘,徐家自然沒有絲毫異議,歡歡喜喜地收下了。考慮到一個月後楚材覺還要去京都任職,所以盡快擇了個黃辰吉日,婚禮流程也從繁至簡。
不過,就算是一個簡單的婚禮,也邀請了一大批遠親來撐場子,六十多桌的酒席,楚材覺挨桌去敬酒,本來就不善飲酒的身子更是受不了。一圈下來,就已經跌跌撞撞地被小厮扶着往新房走去。
總體來說,這場婚禮辦的很熱鬧的,也很完美。
……
寬廣的操練場上,士兵們都按照隊列站的整齊,炎炎烈日下,他們的汗水濕透了身上的衣裳。大滴大滴往下墜落。他們揮舞着手裏長矛,不停地重複着穿刺的動作。大部分的士兵連嗓子都啞了,就為了喊口號。
楊柏言這個一米六幾的蘿蔔頭在這群身高八尺的漢子裏,顯得分外怪異。他也拿着矛刺啊刺,手臂酸痛,喉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教頭手上拿着一根細長的軟棒子,在幾排士兵裏來回走着,看誰要趴下了就打誰,他大聲吼道:“你們現在如果站不住,那麽明天就會在戰場倒下,是永遠起不來的倒下!我訓練過的士兵至少也有一萬了,活下來的有八千,知道這是為什麽嗎?!因為他們是踩着另外兩千弱者的屍體活下來的!”
李教頭的話語感染了不少人,包括楊柏言。李教頭走到楊柏言的背後,看着楊柏言那小細胳膊努力地做着探刺的動作,還伴随着大幅度的顫抖。他一棒子就打楊柏言背上了:“不準抖。”
楊柏言咬牙,他現在才清楚地明白,現在他處于冷兵器時代。還是會上戰場的那種,随時都可能丢掉性命。他來這裏是幹嘛?不就是為了變強,然後活下去,不僅要在戰場上活下來,還要在系統的任務裏——活下去。
“還有半炷香的時間,你們就可以休息了。然後接着訓練盾牌。做的到嗎?”李教頭扯着嗓子喊。
幾百號人一齊回答道:“是!!!”,如果是在山谷,恐怕這回聲要蕩很久。
因為這個軍營駐紮地是在晉國和靈國的交界地區很是偏僻,水和糧食運送起來都不是很方便。所以他們都是自給自足,種植菜地,從不遠處的瀑布接水過來,加之士兵數量不少,每個教頭手下都有幾百號人,所以都還挺方便的。
大家洗澡這些為了講究效率,基本都是分成兩批人,輪流去附近的瀑布洗澡,每批人只有兩刻鐘的時間。
楊柏言也是第一次跟着幾百號人在同一條河流裏洗澡,感覺還……挺不衛生的。不過都是活水,楊柏言也沒過于在意。他開始給自己搓澡。
他周圍都是皮膚被曬成古銅色的肌肉漢子。那些漢子看着年少的楊柏言,那白嫩的肌膚,已經有很久沒見過了,在軍營裏的都是黑皮膚。想必不久後,他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吧。
有人想給楊柏言搓背,不過楊柏言狠狠打下了那人的手臂,拒絕了。其他人也不自讨沒趣,就不去給這可愛的小孩洗澡了。
等楊柏言洗完澡回到大通鋪的時候,躺在被窩裏,在黑暗裏也沒有閉眼,有些無法入睡。這是他第一天在軍營裏訓練,跟以前學生時期的軍訓完全不一樣。煎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