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起身子,打算到廚房走上一趟。

只是人還未推開屋門,倒是有人先一步從外拉開了木門。

“你醒了?”

南竹聞聲微楞。他已經很熟悉這個嗓音,陸雲那特有高昂語調。

看向對方手中端着的白粥,南竹擡眼看着陸雲,後者忽地就咧開嘴笑道:“快進屋,我給你帶了點吃的。”

南竹退讓一步讓出入屋的道。順帶在陸雲進屋後合上門。

“還熱,快乘熱喝。”陸雲将碗放在桌子上,随即招呼南竹到桌邊。

南竹這才發現,自己那本該孤零零的桌子下,多出了兩把簡陋的圓木凳。看來陸雲的确是有心,只是這份心思,自己卻未必受的起……

“南竹,還愣在那做什麽,快來啊。”見南竹看着木凳發愣,性急的陸雲不禁上前一把拉過了他。将人按在木凳上,把碗遞到南竹跟前。

“喝!”

南竹瞥了眼陸雲,随即低頭乖乖的喝起粥來。他很餓,卻沒有急着将這一大碗粥一并喝完。他知道那樣對自己沒好處,更會讓自己難受。長時間沒有進食的身體,承擔不起瞬間暴食的後果。

“南竹,身體好些了嗎?”

南竹邊喝,邊聽着陸雲問,随後點點頭。

“今日你不用去院子裏了,就在這好好休息吧。那邊的事我會替你做完。”

有些詫異,南竹也不掩飾,看向陸雲的眼神帶着疑問。他想知道為什麽。

“我說過今後一定會照顧你,你病了,我自然不會讓你帶病去幫忙。反正這樓子裏的事,兩個人是做,一個人也是做。只要把事兒做完了。相信麼麼也不會說什麽。”

南竹感激的點了下頭,見陸雲定定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臉紅的別開眼。

“咳咳。”陸雲似乎也發現了氣氛的偏差,忙佯裝咳嗽了幾聲移開眼神。“南竹,不用擔心活計的事,好好養病。”

南竹放下碗,這次卻沒點頭。

并不是他不想養病,而是他怕在這裏是養不好病了。

南竹可沒有忘記,昨日自己受傷的始末原由。而其中最關鍵的便是——煙荷姑娘給自己下的難題。

為難不需要理由,更何況自己只不過是個下人。若非昨日遇上黑衣人,南竹早就想過一走了之。只不過如今的南竹卻慶幸自己沒有匆忙離開,因為昨日的疏忽,讓他忘了還有一個晚翠。

若自己一走了之,煙荷找不到自己,那她的脾氣必然便會發洩到晚翠身上。讓無辜的人受累,自己還沒有無情到這份上。

然而已經走到這一步,還能如何?如今這傷是養不成了,指不定還落個傷上加上、離死不遠,但這卻也跟陸雲說不得啊……

“南竹。”陸雲見南竹心思游走恍惚的模樣,不知為何就想到了昨晚無意間聽得晚翠與煙荷的對話。心底頓生氣一陣怒火,有些質問的看向南竹:“為何不告訴我煙荷姑娘準備懲罰你?難道你真的準備落得那樣的下場?”

南竹愕然,沒想到陸雲會知道了此事。看來,該是昨夜無意中被他發現的吧,而這過程,不外乎從煙荷或晚翠的口中所出。

搖了搖頭,卻是咬起了下唇。南竹不知該如何說,事實上,他覺得現在說什麽都別無它用。就算是陸雲,怕也莫可奈何。

“南竹!”陸雲倏地雙手搭上南竹的肩膀,迫使南竹看進自己的眼底:“我們……我們離開這兒吧?”

反反複複,想來思去,陸雲最終只想到了這麽個唯一的方法去。反正自從進了樓裏以來,自己也攢了些錢,若能帶着陸雲離開,自己過過小日子還是勉強能維系的。

只要南竹點頭,自己立馬準備一切。雖然煙荷随時有可能來質問,但陸雲卻有辦法讓她一時脫不了身。

然而,南竹卻是搖了搖頭。

“為什麽?”這個決定對彼此都是最好的,為何南竹卻不願意?

南竹努力思索着如何讓陸雲明白,最後,他只是指了指自己,又對陸雲擺了擺手,指了指他,最後在桌上書了個翠字。

他不知道陸雲能懂多少,卻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是說,你的事與我無關,不想連累我和晚翠?”陸雲能猜到,因為此時除了他們幾人,還沒有其他人知道。而既然為難南竹的是煙荷,那麽南竹所指的自然就是自己和晚翠了。

南竹一聽,連忙點頭,複又露出了笑容。

“別笑了!”突然大喝打斷南竹,陸雲無法像南竹那麽淡然。他看着南竹,實在不明白,為何都到了此刻,南竹還在為其他人着想。

“不管怎麽說!你一定要跟我離開!”陸雲說完,轉身疾步走了出去。而南竹,還來不及拉住對方表達什麽,便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無聲的嘆息,南竹苦笑着坐回床邊,思索着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本來簡簡單單的日子,現下卻瞬間被颠覆了。而他,又能如何?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妄想帶走他人。呵呵呵呵,這世間,果然千奇百怪,白怪千奇啊!”

突兀的聲音就這樣在本該安靜的屋子裏想起。南竹猛地擡頭,循着聲音看去,随即驚訝的瞪大雙眼。

是他!那個昨日在院子裏,回頭間不經意對上的雙眸主人!

男子來的悄然,見南竹眼底升騰起的驚慌,唇邊的笑意更濃。

“南竹,很特別的名字。”男子玩味着南竹的名字,“如此風雅的名字,想來擁有他的主人亦非池中物。你以為呢?”

南竹退後半步,并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事實上,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巧合也好,試探也罷。他想的不過是平凡度日,而昨日至今這一連串的變故,着實讓南竹身心頗倦。

警惕的看着對方,南竹以眼神詢問着對方來意。

“呵呵,昨日那場鬧劇,在下恰巧在閣樓目睹。若有需要,在下可以替南竹兄弟作證,保你渡過這劫。”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南竹心知男人所言非虛,卻并沒打算要對方出手相助。何況心底下,雖則後悔,但想到自己見到那煙荷的真面目,卻也不想再有人受累。畢竟,又有誰能肯定,再有一人被牽扯進來,自己就定然能逃脫升天?

只怕到時偷雞不成蝕把米,一人不成反累人。

“南竹兄弟是不相信在下?”眼見南竹并不表态,男人又追問。

南竹搖頭,擡手在桌上書字:多謝,不過昨日之事,南竹自然确是自己犯錯,別無他人。

男人看着南竹的眼底竄過一抹精光,繼而笑道:“呵呵,這世間難得有像小兄弟如此重情義之人,如今世态多炎涼,在下今日能遇見南竹兄弟,亦算是在下之幸。”

南竹尴尬的擡眼看了看對方,随即垂頭寫道:公子可否有話直說?

他不信對方是閑極無聊而來,也不覺得對方那樣的人物會看不透自己。而正因為此,此時此刻聽着男子那些堂而皇之的話語,竟也覺得格外諷刺。

男子挑眉,心思一轉,本來精神的人下一刻慵懶的靠在牆邊,雙臂環胸的打量着南竹。片刻,開口道:“煙荷說的并非沒有道理,如今我便覺得你雖則臉上帶疤,又不得言語。但看你身子纖細有度,平日裏又不用擔心多話。若要了你,也未嘗不可。”

南竹一驚,整個人為之一顫。而桌上懸在半空準備書字的手正無法抑制的顫抖着,竟不能再落下一筆來。

“看來,南竹很激動?激動得無法表達了?嗯,我這主子還是很好伺候的。”

南竹下意識的咬唇,收回手垂在身側,暗暗握緊。

“放心,我會好好待你。還是說,你寧願讓煙荷再替你找個男人?”男子笑容邪魅,口氣輕佻:“若是那樣,還得看看對方出不出得了比我更高的價,而煙荷是不是願受了對方的要求。”

南竹別開頭,心底掀起驚濤巨浪,卻是不想再看對方一眼。只是下一刻,下颚突然被人捏住,硬是讓他轉過頭,正視着突然離自己近在咫尺的臉龐。

心底一驚想要退後,卻被男人搶先一步勾住腰身,反而一把拉着緊貼在自己胸前。

倆人距離太過靠近,以至于男人的鼻息明顯的噴灑在南竹臉上,引起了南竹臉上可疑的暈紅。

“小竹子,跟着我不好麽?我保證你的日子會比現在輕松多了。”

南竹不回答,默默的垂着頭。他放棄了任何掙紮的動作,看似柔順,實則內心努力的平息自己被攪亂的步調。

“小竹子,我這人最不愛強人所難。只是我想讓你知道,煙荷并不是個會忘事的人,而事實上之所以我此刻出現在你房中,還能看見安然無恙的你。正由于昨日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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