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怕到那一日,你不負的是這東霖百姓,是這泱泱國土。只怕到那一日,你唯獨相負的……便是我。”白衣男子微勾嘴角,露出的笑裏卻只有澀然。

“我……”身側雙手猛然握拳,可青衣男子到唇邊的話卻無法說出口。明知道這一句應當反駁,明知道這是唯一挽留眼前人的機會。可自己……依然無法做到。

黯然垂眸,掩起眼底的痛楚。青衣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你走吧。”

既然無法挽回,那便讓他走吧。這樣,自己依然會是那個笑睨天下的青衣将軍,而他……依然會是浪跡江湖的無名劍客。

他不該在當日對他動了心留了情,他終于懂得既已背負了家國,便不能再擁有其他。世人皆道他年少有為,乃一代俊傑,殊不知他要的并非這些虛名,而只是眼前之人的一份情……

以為他會走,以為他不會再回頭。然下一刻,那熟悉的體溫貼近,帶着淡淡麝香的懷抱。

“這才是我認識的青衣。”

只此淡淡一句,便引落了青衣男子眼角的淚水。再也無法抑制心底的感情,第一次任由自己沉淪這份情中。

那一夜,他想他,要他,想要放棄一切的只為他。他不是那青衣,不是那名動天下的将軍,只是眼前之人一人的——青衣。

曾經想過千萬遍,而今真真得到,才更知珍惜。

江河入海奔,萬物為誰春,明月照不盡離別之人。

戰歌送離人,行人欲斷魂,濃情蜜意此話亦為真。

那一日的青衣,不會知道之後的将來,竟會真與白衣之人兵刃相見。那一日的青衣,亦不會知道,自己原來真能為他舍棄所有……

絲絲點點的哀愁,紛紛滴滴入心頭。到底是如何一種惆悵,能讓自己這局外人都感同身受。痛既已過,獨留屢屢喟嘆。

“南竹?南竹!”

是誰在喚人?南竹?南竹……

那人急切的聲音似是能撥開薄霧,将自己引想前方的光亮。眼前再沒有剛才那一幕幕的場景,唯有腳下越發彰顯的平坦大道。

挨着那坦路一路尋走,終于迎來了盡頭那無法睜眼的刺芒。

眼皮微動,南竹明顯的感到身側一人握緊着自己的手,猛地又松了開。接着,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過,聽得那剛才喚着自己名字的聲音再度喊道:“師父,他醒了,他醒了!”

繼而不多久,在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南竹只覺自己的手再次被擡起,這一次,卻有一人輕輕搭上了自己的腕脈。

“師父,他如何?”

“已無礙。”

容顏未老,須發皆白。

當南竹睜開眼之時,便是見到這樣的一人。

只見那猜不出年歲的墨衣男子微勾薄唇,對着他淡淡點了點頭。便對身旁的人道:“去把藥端來。”

循聲而去,南竹這才發現了他他身側站立的不是別人,正是為救自己而不知如何的陸雲。

但見他此刻滿臉欣喜點看着自己,歡喜道:“南竹你醒來就好,我去端藥。”

人匆匆離了屋子,南竹卻還在怔愣之中。

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自己昏倒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過南竹不急,他知道陸雲定然會告訴自己。此刻的他只慶幸,陸雲并未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陸雲還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

喝下陸雲端來的藥,被陸雲扶着靠在床頭休息。一旁的墨衣男子始終靜靜的看着,直到陸雲想開口與南竹說什麽,才平淡的打斷道:“雲兒,你先出去,為師想再替南竹細細把一把脈。”

陸雲面露猶豫,最終還是恭敬的點了點頭,替南竹壓了壓肩角的被褥,這才轉身離開,輕輕替倆人合上門。

墨衣男子微一蹙眉,瞥向那門外。他心知陸雲并未離開,只是守在門外。南竹昏倒的這幾日裏,他夜夜不好眠。即便自己勸說,也不曾安心去歇息。

無聲喟嘆。

這人世間最無奈的,莫過于癡情。便好像自己……

站起身,悄然來到門邊。一把打開門,果真見那陸雲依靠在柱邊,并未走遠。

墨衣男子拉下臉,略帶嚴肅的斥責道:“去休息,還是說你想為師救不過一個便要搭手另一個?”

“我……”

墨衣男子不待陸雲說完,便擡手打斷。“莫要多言,聽或是不聽。你但且給為師一個答案。”

陸雲咬唇,目光越過墨衣男子身後,望進屋裏。看着床上的南竹,心思百轉,最後對那墨衣男子屈膝一跪道:“師父,你……”

一道勁力将陸雲身子托起,墨衣男子表情冰冷,淡淡道:“既然你執意在此,那我離開便是。”

“師父!”一把扯住墨衣人的衣袖,後又放開退後幾步。“我……這就去休息,南竹就拜托師父照顧了。”

墨衣男子颔首,輕輕道:“去歇着吧。”

轉身回屋,墨衣男子回到床邊。看了看南竹的面色,又搭上南竹的腕脈。只不過這一次他想知道的,另有其事。

“南竹,是否奇怪何時陸雲多了我這麽個師父?”

南竹不語,垂首斂目。

放下南竹的手腕,墨衣人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遞與南竹。“服下吧。”

南竹微楞,随後取過那藥丸吞下。

“你就不怕有假?”墨衣人的聲音有些嘲諷。

南竹卻是搖了搖頭,擡起手在被褥上書到:南竹這樣的人,不值得害。

墨衣人的雙目遂流轉過一抹精光,喚了平淡的口氣道:“三日前,我初入清泉鎮,遇上了被人圍堵的雲兒。當時你以昏倒在地,失去知覺。而雲兒只護着你,沒有半點還手能力。便是任人拳腳相向,也不吭一聲。”墨衣人語調平緩,似乎當時那幕對自己并無半分影響。

“我本不欲插手,沾惹是非。只是那路經之時,雲兒擡頭那驚鴻中的一個眼神,讓我改變了主意。”說到這裏,墨衣人淡淡一笑:“雲兒是個天才,只可惜無人發掘。任由他那樣平白渡過了十八年。”

南竹剛想書什麽,墨衣男子卻阻止了他。

“我尋遍大江南北,便是想要一具與我一般的純陰體質的男子。好傾盡我畢生所學,讓我不至于失去後人。”墨衣男子說到這裏,臉上的笑容染上了溫度:“雲兒與我的相遇是種緣分,我當即便收問他是否願意拜我為師。如今,他便是我唯一的弟子。”

南竹聽到這裏,着實替陸雲高興,臉上露出笑來。

“莫怪乎他會如此對你上心。”

南竹錯楞的僵住笑容,但見那墨衣男子緊緊盯着自己的面容。

墨衣人搖了搖頭,嘆道:“人各有天命,你的天命并非在此。南竹,我本想留你,可卻不能留你。你可知為何?”

南竹抿唇,搖了搖頭。

“齊瀾。”

墨衣人的雙唇淡淡吐出一個人名。

南竹倏地睜大眼,随即化為平靜。他了然的點了點頭。的确,個各有命,而自己,不過只想順應天命,努力的活下去。

“罷了。”墨衣男子起身,像是要離開。“待你身子好透,我會送你回去。也算是你我間相識的一場緣分。”說罷,便離開了屋子。

南竹靠着床榻,目光渙散。似是在回憶什麽,似是在思索什麽。

門外,那墨衣男子的腳步停駐在一棵碧樹旁。看那不停被風吹落的花葉,微合雙目,任由薄涼的風吹亂一頭白發:秋,自己終于找到了傳人,離與你相會的日子更近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很想問,我是不是也該标題黨一回來着?朋友都說現下是标題黨的時代了,我這文标題不夠帶勁= =!是這樣嗎?囧。

于是我想着,這文該怎麽标題黨呢?難道叫男妻?還是男妾?或者男姬?抑或醜妻?或是醜妾?抑是醜姬?…………囧!!!!!

哎,今日去聚會,回家發燒到了三十九度,但想到日更的保證,還是來更上一點= =只不過這一章還有一部分只能明日更全了。對不住各位了啊。

PS:大家要注意冷暖,最近的天氣……實在是不太好啊= =!

今天高燒到四十度,又是退燒針又是挂鹽水……各種痛苦。把這章補全了。各位湊合着吧,等身子好些了我會每天多更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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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回 ...

清晨尚未起身,便聞得屋外陣陣哀叫。南竹熟悉那聲音,是陸雲的。心底卻是平靜,或許是昨日墨衣人的那番話,南竹明白陸雲自此已無需自己憂心。

推開屋門,只見陸雲赤裸着上身,蹲着馬步站在那院中。而昨日的墨衣男子,一臉嚴肅的指導着陸雲,手中的竹鞭更是沒留情。

“說了多少次了。紮步要到位,下盤要穩。你已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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