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過了最佳的練武之齡,再不刻苦還想有所成?簡直癡人說夢!”

“哎哎,師父我知道!”

“知道你還不給我蹲好了,這搖搖晃晃的算什麽?”說完又是一鞭子。

南竹唇角微勾,露出笑來。安靜的立于一旁,沒有打擾那師徒倆人修行。

“哎喲,師父啊,我都蹲好了,你怎麽還打我?”

“不給你點痛,我看你就快瞌睡去了!”

“您……您這是蠻不講理!”

“為師就是不講理了,你聽是不聽了?”

“聽,當然聽。我敢不聽麽我。”

“聽就給我好好蹲着,我不喊停別給我松懈了!”墨衣男子說罷,向身後瞥來一眼。

南竹見狀,站直了身子,對着男子恭敬的一揖。

墨衣男子挑眉,随即轉身向南竹走來。“随我去側屋用些早點,不介意吧?”

南竹不及開口,對方已先一步向側屋而去。暗自苦笑,這分明沒給自己選擇的餘地不是麽。

“噓,噓……南竹……”

小聲的喚聲自南竹背後傳來。南竹回頭,便見同樣回頭的陸雲對着自己抛眉擠眼的,不禁失笑。這人,到底是想表達什麽?

“別和師父客氣,他老人家很有錢的。多吃點……”

“雲兒,為師的話你似乎沒聽懂。既然如此,今日太陽下山前,你便在此好好蹲着吧。”

南竹略帶懇求的看向墨衣男子,卻發現對方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終于放棄。

“是,師父。”不想南竹替自己擔心,這一聲陸雲回答的特別有力氣。

“南竹,随我來。”

随墨衣人進了屋,身後的門應分而合。南竹驚訝的看着墨衣人,見對方已落座桌前,托起一杯暖茶小酌。

“身子如何?”墨衣人的口氣依如昨日般淡然,似乎剛才同陸雲說話的并非同一人。而南竹也因此明白,在墨衣人眼裏,自己與陸雲是不同的。

并不覺得嫉恨,反而感激着墨衣人救了自己與陸雲。南竹點了點頭,仍舊站在一旁,沒有随意坐下。

“你倒是懂規矩。哎,罷了。坐下說話。”墨衣人微微一嘆,“南竹,我昨日便說,我不能留你。齊瀾,并非是我想得罪的人。不說其他,就他乃當今東霖第一大将的身份,便無多少人能及。何況作為東霖子民,愛他的人遠比恨他的多,想留他性命的人也遠比要害他的多。你……可懂我的意思?”

南竹在墨衣人面前坐下,他平靜的聽着墨衣人說完,竟是露出了然的笑來。點了點頭,在桌上書道:南竹明白。先生能救陸雲與我,收他為徒,南竹感激。明日,南竹會自己回去。

墨衣人蹙眉,再看向南竹,似是想從南竹臉上看出些什麽,卻又不言不語。良久,感慨道:“以你出身,又為何流落青樓,成為下人?”一個能文守禮懂進退的下人?怕那齊瀾便是因此而感了興趣吧。

南竹書道:過去種種已逝,今日種種猶新。南竹,不過求安穩度日。

墨衣人見罷微楞,随即心底笑嘆:只怕這些猶不得你。然心中所想卻未明說,只道:“竹兒,雖然你我不能為師徒,但既然有緣,你又喚我一聲先生,那我便贈你一句話。”

南竹颔首:先生請說。

“凡事切莫逆心。”

南竹臉上微不可見的一僵,借着斂下的眼神,點頭掩飾過去:多謝先生,南竹明白了。

“如此便好。”墨衣人笑了笑,替南竹倒了杯茶,遞了過去。南竹匆忙恭敬接過。

“我向來不喜客套,竹兒以後不必如此謙恭。瞧陸雲那小子,若有你一半的懂禮,我便能少操些心。罷了,也是我自己惹來的麻煩。”墨衣嘴上這麽說,臉上看着卻是高興的:“竹兒,日後,若齊瀾真要為難于你,你便同他提及‘昕墨’,想來他至少不會為難人。”

昕墨?為何這名字那麽熟悉?南竹不自覺的面露疑惑。

墨衣人見狀,笑着解釋:“昕墨,便是我的名字。當年,東霖與西夷塵武關一役,齊瀾重傷與大軍失散于峽丘,恰巧被途徑的我施手所救。也算是欠我一個人情。只是這個人情,竹兒你可要好好利用,不到關鍵時刻,千萬別随意用了去。齊瀾此人我尚且了解幾分,出爾反爾之事,他是絕對做不來。故而,這也可算是你的保命符。懂嗎?”

南竹驚訝之餘連連點頭,接而書道:多謝墨先生。

頓了頓,猶豫了下,又書道:先生,昕墨可是先生本名?

墨衣人臉色一黯,悵然一嘆,目光落向窗外。

南竹以為自己失言,連忙抿唇垂首。卻聽對方幽然揚聲道:“昕墨雖在,卻也已不是當年的墨劍了。”如今活在這世間的,不過是為了完成秋的遺願而存在的傀儡罷了。無心,如何稱人,又如何再是當年的昕墨劍客。

心底竄過一抹痛。南竹卻不知是為何?昕墨,先生的名字……又看向墨衣人的白發紅顏,隐痛更甚。該是怎樣的人,能使眼前人容顏未老,卻已滿發皆白啊……

“不談這些。竹兒,你可知你的嗓子為何而不能言?”墨衣人換了口吻,也移開了話題,顯然是不像剛才的情緒影響倆人。

南竹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知道?”這回,換做墨衣人微驚。

南竹書道:是。不瞞先生,南竹失憶至今,卻也有想起一些過往。比如自己識字,比如自己略懂醫術,比如……自己的嗓子乃是因毒而啞。

墨衣人颔首:“不錯。當日我替你把脈,便發現你腦中淤血,該是自高處跌落所致。這也是你失憶的結症所在,我會開個方子,你慢慢調理,多少能有所化解。至于究竟結果如何,這便要看造化了。至于你的嗓子,毒素積聚過久導致損壞。想要恢複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需要長久循序漸進的醫治。只怕我……”

墨衣人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似是在想怎麽接着開口。然南竹卻明白對方猶豫的是什麽,擡指書到:先生不必替南竹操心。人各有命,南竹自認能不能言并無太多差別。凡事習慣便好,南竹區區下人,做好分內事即可,也不必多用到口。

墨衣人深深看向南竹,突然就站起身向門邊去。

“的确,人各有命。竹兒,雖不能替你治好嗓子,但開副方子化解你腦子淤血卻是必須。你且休息,我去去就回。”

南竹見門開門口,墨衣人已經離了屋子。臉上不由自主的染上憂心。

昕墨,當年東霖第一劍客……亦是青衣名将麾下第一刺客。

傍晚時分,南竹被墨衣人派去喚陸雲進屋。南竹來到院中,見那樹下之人依然穩穩站着,心裏松了口氣。上前走至他身後,想要伸手,才發現似乎略有不妥。

繞過半身,南竹身子頓時一僵。看着陸雲的眼神也變得緊張起來,他擡起袖管,忙搭上陸雲的臂彎,想讓他緩下姿勢。而這才發現,陸雲皮膚下的每根筋脈幾乎都在顫抖。

力竭了還如此硬撐,真是……

南竹不知該嘆為何,只這一刻,陸雲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自己的力氣不足,故而當陸雲全身癱軟的壓到在肩頭時,南竹差點兒跌倒在地。幸而身後的大樹擋了一擋,才未至于完全失了平衡。

正不知如何是好,突覺身子上的重量一輕。擡眼望去,便見墨衣人淡淡的對自己點頭。

南竹張口,遂想到自己不能言,黯然合起。

墨衣人點了點頭,道:“莫急,雲兒不會有事。”

南竹随墨衣人回到屋中,按着墨衣人的吩咐幫忙打着下手,見墨衣人握起陸雲的手,閉目吐納。心思一轉,竟是不由蹙眉。

雖是靜靜守在一側,但南竹的心緒怎樣也無法平靜。他能懂,他竟是能看懂。他明白先生是在做什麽。

渡氣活血,百脈通疏。

這樣的手法不僅可助人加快血脈的通暢,也能将自身的真氣緩緩灌入,讓毫無內力之人慢慢積聚內力。看來,先生是打算将自己畢生武學以極端的方式傳授于陸雲嗎?

薄汗滲出額頭,收斂氣息。墨衣人微睜眸,便見身側遞來的溫熱巾帕。擡眼見南竹憂心的眼神,墨衣人一笑置之。

“不礙事。這小子精力好的很,又有絕佳骨骼,這些磨合之事,很快便能适應。”

南竹颔首,卻沒有道破自己的心事。他擔心的,并非全然是陸雲一人。雖不知為何能懂得這般許多古怪之事,也不知為何認定了眼前人過去的身份。然,單就先生救過自己與陸雲一事,便足以叫自己挂心于他。

“嗯……南竹?師父?”床上的陸雲很快便醒來,這一聲,讓床榻邊的令倆人皆是一愣。“你們怎麽在這?咦?我怎麽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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