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賜,自己卻已經以身體不适為由推脫了兩年。今日不如往昔,京內局勢詭異未明,太子派與其他幾位皇子分禮抗庭之勢越來越明顯。自己這手握東霖三分之一兵權之人,自是逃脫不了這攤渾水。
點了點頭,齊瀾嘆道:“也罷,我心中有數。”
“還有一事,屬下不知該不該講。”齊峰皺眉,想到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不知是否會影響到大人的行動。
“既是不知該不該講,那便等覺得該了再講吧。”
齊瀾的話讓齊峰一愣,随即聽聞對方口中爆出大笑,這才恍然自己又被大人騙了去。“大人……”
“哈哈哈哈,行了。你說便是了。”齊瀾笑的開懷,他身邊的這些個屬下,便是軍旅生涯過多了,都成了死板性子。無趣、無趣啊……莫怪乎當日自己去那醉夢鄉時,會被南竹小子引起興趣。
想到南竹,齊瀾不禁有些期待。
“二皇子殿下在派人追查四子遺孤之事。”
齊峰此言一出,齊瀾臉上的笑雖為變,可開口的語氣卻是冷了幾分:“就憑他還想興風作浪?只怕想知道真相的并非他,而是……”目光看向場中,那頭頂龍冠的男子已非昔日所見的健朗,面容上是掩不住的病容。
看來皇帝的确老了,就是老了才會也跟着市井流言犯糊塗,想要去尋那早死了百八年的四皇子。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新年快樂!
最近因為在趕投稿文的存稿,所以這篇文耽擱了下。不過放心,某炎的坑品還算是有保證滴~
14
14、第十三回 ...
熙攘集市,亭臺樓閣。與邊關截然不同的繁華,獨屬于東霖都城的繁華。
座落于南巷的偌大庭院,紅色上等漆木上,龍飛鳳舞的三字,便是冠絕天下的冠玉樓所在之地。
青樓楚館,夜夜笙歌。然那冠玉樓卻獨樹一幟,白日亦是門庭若市,只不過是以茶館會客營汲。
初到冠玉樓之時,那氣勢恢宏的格調布局讓南竹一行人皆為之感嘆。
“果然不愧是聞名遐迩之地,今日一見,所言非虛啊。”煙荷感嘆之餘,身側的南竹與晚翠也皆露出驚嘆之情。
幾人入了樓中,迎面而來的小二笑容滿面。煙荷等人還未開口,就聽那小二客氣道:“想必是來參加花魁賽的小姐。請随我這邊來。”
煙荷詫異,不由反問:“這位小哥是如何得知?”
“小姐氣質相貌非凡,想必便是因此而來。”
“原來,小二哥是長了雙利眼。”晚翠看了看自家小姐,之後對視上南竹的眼,倆人會心一笑。
“哪裏哪裏,姑娘擡舉了。”
小二哥帶着他們穿過前廳。後院霍然開闊,綠意盎然,中央的湖心小亭遙遙而立,光照之餘,水波淩淩帶出絢麗的色澤,美不勝收。
“好漂亮。”晚翠最先忍不住發出感嘆,雙眼瞪大直直的看着眼前美景。
“想必冠玉樓的主人定是位風雅之人。”煙荷也跟着感慨。
那小二一聽倆人提到自家主子,臉上不由露出得意之色。“不是我自誇,要說到咱們公子,又豈是風雅兩字足以。”
煙荷莞爾一笑,眼底卻有微微的不屑之色。“那若有機會,定要見一見家主人了。”
若真要相比,在她心中唯有主子一人才能讓自己折服。
幾人被帶到客房,煙荷因乃參賽之人,故而獨自一人住了一間。而南竹與晚翠,分別住進了男女随從的屋子。
南竹口不能言,因而面對一群閑來無事相聊甚歡的下人,自己就成為了異類。
有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南竹卻只是淡笑回應。終于有人忍不住走向南竹,并非惡意的想與之交談。
“兄弟是哪裏人?”
南竹微一猶豫,指了指自己的喉頭,再搖了搖手。
衆人頗為訝異,這個面容上有道長疤的瘦弱小厮,竟是不能說話嗎?已經面容半毀,還加上口不能言,當真是……
當下,一些憐憫,一些嘲笑,一些恍然的眼神紛紛投來。
默默的接受這些目光,南竹依然表現淡淡。朝衆人點了點頭,在自己的床位間靜靜坐定。包裹裏是簡單的衣物,還有唯一一本文書。那是煙荷在途中見南竹乖巧體貼,一時興起,給南竹買來解悶之物。
取出文書,南竹翻開一頁,靜下心來品讀。
“兄弟識字?”
不願被打擾,奈何天不從人願。依然是剛才那個聲音,透露着驚訝。
南竹不想惹人不快,便擡頭對那人笑着點了點頭。
“這倒是少見。咱們這樣當下人随從的,若非遇上好主子,還真得不到這樣的栽培。看來,家主人對你甚好。”那随從言語之間,不免帶上了些羨慕。
南竹微楞,這些無法輕易解釋清,也沒必要解釋的事,自是從簡化之。于是,南竹依舊回以點頭。未避免對方再次的追問,南竹指了指自己的文書,微微擡手,歉意染上眉梢。
那人自覺無趣,與一個啞巴多說,本就無意。更何況對方顯然不願再多言,自己亦不想勉強,當下便不再搭理,
南竹得了清靜,心底喟嘆,在吵雜聲中,寧神靜心,慢慢看起手中的書來。
而當為齊瀾捎信跑腿的齊蕭踏入這屋宅時,見到的便是那樣鶴立雞群的南竹。
起初并不知,只是齊蕭這樣突兀的出現,引起了衆人的側目。唯有一人,仿若未見,依然低頭看着書卷。那眉宇間的一絲淡漠,恰恰緩解了他臉上那道醜陋的疤痕。
這人,便是南竹嗎?
齊蕭唇角微勾,在衆人驚訝的眼神中,踱步走到南竹的床榻旁。
身側被陰影籠罩,南竹這才從書中拉回神智,微一仰頭,一張俊雅不凡的臉正低頭看着自己。
驚訝的微微張口,南竹面露疑惑的同時,立身而起。
“你便是南竹?”雖然從大人口中聽得南竹的特征,也認定了眼前人的身份,可齊蕭依然确定似般開口問道。
南竹眼底只瞬間閃過愕然,接着便是最常見的淡然。點了點頭,等着對方說出來意。
“能否借一步說話?”
南竹颔首,跟随這俊朗的男子走出并不寬敞的屋子。衆目睽睽之下,而自己又初來京城,自認沒有與任何人結下恩怨。再看此人的态度,三分客套一分強硬,南竹便自己無法拒絕。
“這是主子命我交與你的信。”齊蕭并未道出自己的身份,也未在此提及‘大人’二字,為的便是避免不需要的麻煩。
南竹猶豫的接過,自己識得的人寥寥無幾。而又知曉自己識字,該是熟悉自己的人。眼前之人口中的主子,莫非……
眉峰輕攏,完全是下意識為之。然看在齊蕭眼裏,卻是另有了然。
這南竹的心思,果然細膩。區區下人,怎地就如此特別?莫怪乎自家大人對此人上了心。
不過須臾,南竹便恢複常色,笑對眼前的齊蕭,攤出左手,用右手在手心上緩緩寫下“多謝”二字。
“那麽,在下告辭。”消息帶到,齊蕭便不做多留。而對南竹的看法,已自在心裏。
南竹打開信箋,潦草狂書正如對方的為人,字裏行間,亦是帶着灑脫不羁。
寥寥數語,南竹已明了對方遞信的來意,亦明了,自己此次的京城之旅,怕是不能簡單了事。
齊瀾,這個在自己面前狂妄霸道的男人。這一次,讓自己等待的又是什麽?
南竹無聲喟嘆,将信箋藏入懷中。
随遇而安的性子使然,讓人即使知道自己即将面對的麻煩,依然選擇平靜以對。
華燈初上之際,冠玉樓比晝日更為熱鬧。後院香閣間的美妙女子盡數而出,為了這冠玉樓天下無雙的青樓豔名。
環肥燕瘦,清雅豔麗,無論怎樣的女子,只要有銀子,便能從這冠玉樓中找出。
冠玉樓的顧老板為人爽朗,更是一位奇人。出道以來短短數載,已是一方巨賈,富甲一方。
據聞,此次花魁大賽,顧老板會親臨京城。為了一睹顧老板的廬山真面目,聞風而來的人不在少數,讓這冠玉樓比之常日更是座無虛席,日日夜夜爆滿全場。
今夜是花魁賽初選之日,晚翠先一步陪同煙荷去了偏廳。南竹所住的屋宅裏皆去跟了主子,唯有他被晚翠告知,可晚些時候去。
煙荷姑娘自有他的想法,南竹即不問,也知不該多問。
算算時辰,該是去晚翠那兒。打理了下自己的衣衫,讓自己看着不至于太過失禮。南竹推開屋門,按着晨日小二交代的偏道,往偏廳走去。
一路見到的都是來去匆匆的下人,看來今日的初選必定熱鬧非凡,亦是緊張非凡。
唇角微挑,身處青樓之地,本是無奈。如今這顧老板設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