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是啊。宣秋死性不改,卻是大哥推波助瀾。所謂因果因果,自然是有因,才有果啊。”宋宣秋憶及三年前的那場突變,亦是自己人身又一個轉折。

若非南竹帶自己離開,讓自己再次與昕墨相遇。那麽如今的她,或許依舊是個心機深沉,陰狠毒辣的女人。

“罷了罷了。只要你與昕墨過的開心便好。”有些擔憂的瞥向齊瀾離去的方向,南竹在心中暗嘆。

宋宣秋是何等心思,這點細微自然沒能逃過她的眼。心中一動,忽而挽上南竹的手腕。

“大哥,若是擔心不如前去看看?”

看?如何看?

南竹一愣,不知作何反應。

這大人們的談話,豈是說能看便看得到的?

“大哥放心,我自由安排。”

宋宣秋神秘一笑,當下不多解釋,拉着南竹便往外去。

倆人到了一處偏院,在宣秋的安排下換了一身下人服,随即又在臉上小變容貌。

不多久,客棧中多了倆名新小二,少了倆名大貴客。

跟着宣秋來到底樓找了掌櫃,南竹這才知道,這家酒樓的主人,原來是昕墨。怪不得能自由來去,無人阻擋。

“老劉,待會天字房的茶水讓我們去送。”

那掌櫃聽宣秋吩咐,亦不多問,當下将送水的小二支了開去。

不一會兒,候着時辰差不多。南竹便與宣秋雙雙來到二樓。

彼此互換了個眼神,由南竹擡手敲門。

“大人,小的來送茶水了。”

不多久,門板被人拉開,南竹微一擡頭,但見開門的亦是熟人。

“小二哥,茶水交給我便好。”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只是未達眼底。

與記憶中無所差別的面容,三年來似乎未曾變化。齊蕭,齊家總管,依舊是那樣風度翩翩。

“茶水燙手,爺還是讓小的替您們送進去。”南竹回以笑容,繼而在齊蕭的眼底看到了震驚。“爺?”又喚了一聲,在對方恍然回神間,匆匆一謝。“謝過爺,咱們這就将茶水送進去。”

原來,在齊蕭怔愣間,已然自動讓出一個身位來。

宋萱秋與南竹一前一後入了屋子,繞過屏風,往其後的大廳走去。

這天字房果真不一般,格局布置獨樹一幟。

待倆人在幾雙驚訝的眼中來到大廳,南竹果斷垂首行禮,接着熟絡的将茶水擱到一旁。

“大人,可要小的替您斟茶?”

自然的從左手邊問起,第一個遍是齊瀾。

“嗯。”輕輕的一聲,南竹心底犯笑,恭敬的替他将空懸的茶杯斟滿。

“大人請用。”南竹遞上瓷杯便往由一步,身後緊接着又傳來齊瀾的聲音。

“你留下伺候着。”

當齊蕭慢吞吞從外屋回到大廳時,聽見的便是這麽一句。當即再次兩眼瞪直,随後微一皺眉,一言不發站回齊峰身側。

南竹乖巧的聽命,垂首站在齊瀾身後。另一頭替人上茶的宣秋,此時便沒那麽好運。帶着微微的不滿,被人遣了下去。

将目光始終落在齊瀾的背影上,南竹看似無所動,實則心思百轉。

剛才驚鴻一瞥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勾起了自己的回憶。然而,許是自己錯看,否則他又怎會出現在此?

“齊大人,剛才的事請你好好考慮。”

對座的人開口說話,聲音跟他的身形一樣,勾起南竹的熟悉之感。

“沒什麽好考慮的。”冷硬的聲音,獨屬于齊瀾的渾厚低沉。

“齊大人,皇上是命你前來談和的,不是讓你來此滋事的。”那人的語氣有些激動,亦很是不悅。

“我從不介意掃平漠北。”事實上,若非南竹之事的變故,他與李辰翔曾一同商讨過北伐之事。

“可是如今,你是踏在漠北的土地上,并且身邊只有百名随從!”男人的聲音倏地轉為嚴厲:“大人莫要忘了,戰事只會讓生靈塗炭,百姓受苦。”

齊瀾冷笑一聲,語帶諷刺:“你的這番話可以說給任何人聽,除了我。在我面前提這些,你還沒有資格,小子。”

“你!”男人驟怒,倏地拍案而起:“齊瀾,你別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齊瀾慢慢的靠進身後的椅背:“沒上過戰場,徒有虛名的你有何資格來跟我說戰事?家國天下,我齊瀾為東霖做的,除了當年的青衣将軍,誰人能及?!”

這話說得狂妄自大,然而當今東霖,乃至整個天下,卻無人能反駁。

戰神齊瀾,因為有他,東霖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無人敢擾,無人能及。

不等男人再答話,齊瀾倏地站起身,恢複了淡然冰冷的口吻。

“陸大人若是真那麽在意家國,不妨好好想想進宮後的對策。只是若要再下妥協娶那公主,絕無可能。”

言罷,不忘身後僞裝成下人的南竹,此刻竟是大咧咧毫不掩飾的拉過他,一手攬上他的腰身,不做猶豫往外走。

“等等!”

一道人影閃身來到倆人身前,阻了倆人的去路。他本是武将,自然武功底子。然而,齊瀾是何人,更何況他身旁還有齊蕭與齊峰。

“陸大人,我家大人說的夠清楚了。請大人莫要讓我們為難。”齊蕭臉上雖還帶着笑,身上卻散發出了煞氣。

“我明白。只是,我與齊大人的談話,事關重大,如何能讓區區一個下人聽了去?”看齊瀾對那小厮的态度,再見此刻倆人貼在一起的模樣,其中定有隐情。

這小厮是誰?齊瀾與皇帝翻臉之事,在東霖鬧騰了那麽久,但凡在朝為官者,又有何人不知?正是因為知道,才難掩心中憤怒。

明明口口聲聲不會忘記,卻為何一出東霖,一到這漠北,便輕易忘記了誓言?!

原以為齊瀾感情終究比自己強烈,也無奈自己錯失了所愛。然如今是怎地?面前的齊瀾與小厮親昵的模樣,分明就不如自己所想那般!

既然,他不能守住對南竹的承諾;那麽,自己便替南竹讨回公道。

“陸大人,本人的私事還輪不到你來管。”眯起雙眼,齊瀾顯然也動了真怒。

“哼,此事我是管定了。”脾氣上來,他也是牛拉不動的主。

怒拔相向,誰也不退讓。

卻是這時,南竹終于認出了眼前陸姓男子,難掩心中激動,心底卻先是一陣喟嘆。

“陸雲,好久不見。”

略帶沙啞的聲音,不好聽,卻透着溫和與柔意。緩解了緊張的氣氛,也讓擋在他們身前的男子猛地一震。

第三十八回

陸雲曾想過許多種畫面,關于自己與南竹再次相遇的情形。也一度真的以為,南竹與自己注定無法再見。

雙眼一動不動的盯着對座的男子,心底尚存有前一刻的震驚。

“這幾年,過的好嗎?”唇邊挂着淺笑,不溫不火,恰到好處。透着故人重逢的喜悅,也帶着些微的疏離。

這間屋子,只有他與陸雲倆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與尴尬,南竹讓齊瀾在外回避。

而齊瀾得知陸雲與南竹乃舊識,雖則心裏略有不滿,卻還是大度的放任倆人獨自相處。

“你呢?你過的如何?”陸雲口氣焦躁,才出口,卻又皺眉後悔起來。

他本已改了毛糙性子,在官場的這三年,脾氣早已打磨得圓潤許多。怎麽如今到了南竹面前,卻反而失态了。

南竹是怎麽離開國都的,自己心中明白得很。派人打探來的消息,讓陸雲也曾經一度消沉。此刻的話脫口而出,翻到是成了多餘。

以當年的情況來看,南竹又怎會過得好。只是慶幸,他際遇不差,才能治好了嗓子,還重新遇上齊瀾。

想到此,他不禁疑惑:“你是怎麽遇上齊瀾的?”

他們來漠北雖不是遮遮掩掩,但也算是低調。南竹如何能得知?抑或是齊瀾的人找到南竹?

不,絕無可能。齊瀾這幾年的勢力形同虛設,如何能有能耐派人出尋。

南竹見得陸雲臉色表情一變在變,再多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

誰說昔日少年已不再,在自己眼裏,陸雲還是那個藏不住心事的少年。

“我遇上了你師父。”

自從向親人與好友們坦露了自己的身份,南竹便再也沒有用昔日的稱呼喚人。他既是南竹,也是青衣。而青衣與昕墨,是好友亦是兄弟。

“什麽?!”驚訝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師父、師父他在哪裏?”

三年前與師父一別,他再不知師父下落。師父為了自己,耗盡一身功力絕學,如今不知身子是否安好。

本想自己上京考了功名,便從山上接師父到京中享福,豈料世事難料。自己不成文臣成武将,而再派人回探,師父也早已不在山中居住。

“你師父有了娘子,你有了師娘。”想到昕墨與萱秋,南竹臉上的笑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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