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腳踏兩條船
趙越堯腰間的肉很是敏感,被捏地打了一個寒噤,緊接着,就是更強的禁锢。
太子的帳篷更加的豪華,裏面鋪的都是上好的皮毛。所以被摔在床上的時候并不痛,甚至因為皮毛太軟反而還陷進去一點。
趙越堯在床上翻了一個滾,黑而圓的瞳孔中滿滿的都是警惕。就像一只野生的小獸一樣,渾身炸毛,尋着機會就會給人來一口。
太子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黑着臉:“趙越堯,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孤說嗎?”
趙越堯平生最恨這種陰陽怪氣:“無話可說!”
太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語調:“你竟然和褚念有關系,他可是孤的六弟!”
趙越堯忽然笑了一下:“那又怎樣,臣和太子又是什麽關系?說到底不過是見色起意,逢場作戲罷了。”
太子咬牙:“孤命令你立刻和他斷了,從今日起不許再來往。”
趙越堯冷下臉:“殿下未免太過專橫。”
太子笑的古怪:“你不肯?趙越堯,別忘了你的小命還握在我手裏。”
趙越堯從床上站起來:“那殿下幹脆一刀砍死我算了,反正狩獵場殿下也沒想我活着!”
太子眼中閃着惡意的光芒:“你和我的六弟倒是情真意切,改天孤得問問,我用過的人,他用着習慣嗎?”
因為太過憤怒,太子連自稱都忘了。
趙越堯嗤笑一聲:“我可以告訴太子殿下,比起六殿下,太子殿下用起來确實不怎麽舒服。不論是技巧還是時間,殿下都差了許多呢。”
??!!
太子聽完,用手指着趙越堯,怒火滔天之中莫名生出了一絲絲委屈:“趙越堯,你還要不要臉?!身為男子,竟然自甘堕落,說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話!”
趙越堯毫不在意,揮手打開了太子戳在他面前的手指:“太子殿下,事實勝于雄辯。”
太子氣血上湧,他掐住趙越堯腰,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這一口,下了死力氣,完全不是情趣。
因為太痛,趙越堯抽噎着哭出了聲:“放開我!”
太子陰恻恻的捏着他的脖子:“放開?與其便宜別人,孤恨不得将你弄死。”
帳篷外傳來了喧鬧之聲。
“六殿下,您不能進去!”
“太子有要事,吩咐奴才守着!”
褚念語調隐忍:“滾開,別擋着我。”
趙越堯在淚眼朦胧之中,看見帳篷的簾子被掀開,出現了一臉擔心的褚念。
“六哥!”趙越堯帶着哭腔。
褚念很是心疼,上前說:“皇兄,你在做什麽?”
太子側過頭,長長的黑發和趙越堯的糾纏在一起。他輕輕地舔着剛才咬出的細小傷口,當着褚念的面,毫不收斂。
“孤在享用,一塊點心。”
褚念眼珠子都紅了,顧不得別的,上前就直接動手。
太子在此刻,竟然還惦記着将趙越堯放在一個安全的位置。
兩人絲毫不相讓,在帳篷中就動起手來。
趙越堯縮在床鋪角落,撫摸着自己的脖子上的傷口,傷口處有些微的刺痛。
他冷眼看着兩個打得難舍難分的男人,巴不得他們兩敗俱傷,一命嗚呼。
太子和褚念兩人都下了狠手,反而不相上下。
趙越堯剛才的念頭只是想想,他現在根本就不想鬧出大事來。
“你們快點住手,若是引來了皇上,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雖然打紅了眼,但是趙越堯說的話,就像是一盆涼水一樣,控制住了兩人。
太子對趙越堯伸出手:“孤帶你去找太醫。”
褚念也伸出手:“跟六哥走,堯堯。”
趙越堯站在中間,知道這是他們讓他做選擇。這個選擇若是做了,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腦海中一陣暈眩,趙越堯不做選擇,順勢倒下,在陷入黑暗之前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幸好不用面對這種情況了。
不知過了過久,趙越堯捂着沉重的額頭,從睡夢中醒來。睡了一覺之後,整個身體都覺得無比輕松。
旁邊遞過來一杯溫熱的茶水,趙越堯結果喝了一口,擡頭一看,發現倒茶的人居然是若郁蘭。
“怎麽是你?沒有下人嗎?”
若郁蘭神色冷淡:“我們官職微小,怎麽會有多餘的下人。你病了一天一夜,若不是太子殿下吩咐,你以為我會管你?”
趙越堯覺得他這幅樣子挺看不起人:“呵,我現在醒了,不用你管!”
若郁蘭沒有說話,從自己的行李中拿出字帖,自顧自的練字。
趙越堯覺得怪沒意思:“哎,這場秋獵你覺得誰會拔得頭籌?”
在昏黃的燭光下,若郁蘭并不在意:“可能是六殿下,也可能是太子。他們兩人從狩獵開始就争鋒相對,現在都夜深了,還沒人回來。”
“不過呢,我覺得最厲害的人,應該是你。”
趙越堯聽得摸不着頭腦:“你胡說八道什麽?”
若郁蘭:“你知道現在他們都是怎麽說你的嗎?說你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禍水,會讓太子和六皇子兄弟阋牆,還會禍害趙國的江山,現在言官們都準備等回京就彈劾你。”
!!!
趙越堯掀開被子,精致的容貌不可置信:“竟然有這種事?那群老頭子真是可恨,胡說八道些什麽!”
若郁蘭涼涼的說:“你與其在這兒抱怨,還不如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趙越堯半跪在床上,咬着指甲,長發披散在肩膀旁,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愛。
外面響起了巨大的喧鬧聲。
若郁蘭:“太子他們回來了,你要去看嗎?”
趙越堯忙不疊的搖頭:“不去,我現在巴不得立刻回京,才不想攪合進他們之間的争鬥中。”
“堯堯這話未免也太沒有良心了,你的六哥知道嗎?”
太子穿着黑色的騎裝,身後是拿着一只死鹿的長慶。若郁蘭很有眼色的行禮退下。
趙越堯不着痕跡的往床後面縮,太子大掌伸進被窩握住他的腳踝,讓他動彈不得。
熾熱的掌心按在腳踝之上,就像烙鐵一樣,再配合上太子冷漠的表情,趙越堯想起了中宮之中那些死的很慘的宮人。
“啊,不要!”
趙越堯吓得不得了,太子冷冷的說:“原來你也會怕,孤還以為你天生膽子大得很,腳踏兩船游刃有餘,樂在其中,絲毫不懼。”
太子每說一句話,便挨近趙越堯一分。他俯身扣住趙越堯的肩膀,挨在他的耳朵邊說:“這麽浪,你就不怕船毀人亡?”
趙越堯忍無可忍,将太子推開,狠狠地說:“你的船不是我想上的,是你逼着我上!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脾氣古怪,沒有人愛!”
這話其實說的很是稚氣,就跟年幼孩童抱怨一樣,但是卻不知為什麽,戳到了太子的肺管子。
太子指着門口:“長慶,出去!”
長慶面無表情,扛着一頭血呼啦次,上百斤的雄鹿,任勞任怨的又走出了帳篷。
太子陰沉着臉:“趙越堯,你膽敢再說一遍?”
趙越堯挺直背脊,吞了下口水:“我又沒有說錯,你脾氣那麽壞,誰會真的愛你啊。”
太子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才會在這兒和趙越堯這個不知檢點的家夥讨論感情:“只要有權勢,孤能得到所有的一切。”
趙越堯反對:“才不是,你能得到我的人,卻不能得到我的心。”
太子嘲諷:“那誰得到了你那顆善變又毫無用處的真心?我的六弟?”
趙越堯猝不及防,想起那晚送出去的并蒂蓮玉佩。他的真心确實是毫無用處,還被人視如敝屣。趙越堯心中一痛,變了臉色:“沒有人。”
太子微微側頭,目不轉睛的看着趙越堯,看着他先是鼓着臉頰氣呼呼的,然後慢慢的臉色蒼白,變得很是落寞。
他的确有一個放在心上的人,太子殿下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并且覺得很是礙眼。
太子捏住趙越堯的手腕:“褚念能給你什麽?讓你這麽念念不忘,寧肯得罪孤也不肯和他分開?”
趙越堯被勾起了讓他難受的回憶,整個人都恹恹的,完全不想說話。
太子聞着趙越堯身上,熟悉清淡的香味兒,暴戾的情緒竟然慢慢的恢複了平穩。
他将人從床上拉了起來:“孤獵了一頭鹿,聽聞你喜歡,正好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