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風靡

趙越堯年紀小,生得好看,就連說謊,也很是情真意切,能讓人信服。

幾人面面相觑,摸不準趙越堯是真傻還是假傻。只是他身後有皇上撐腰,沒辦法。

趙越堯和他們例行公事寒暄完之後,就叫上了白毅和幾個之前留在戶部的邊緣小官,他們不得上司看重,只能處理一些雜事,現在趙越堯想着他們,他們不知道有多高興。

若郁蘭身穿青袍,正在撰寫文書,看了他們一眼,便低下了頭,重新寫了起來。

得了戶部的支持,趙越堯決定将紙拿到洛家商行去賣。

李叔知道這是趙越堯在向他們送錢呢,戶部的紙比別的紙便宜了一半,并且質量還不差,可想而知到時候會引起什麽樣的風潮。

果不其然,雪浪紙一問世,就風靡了整個京都。

一是因為紙張潔白柔韌,價格不貴。

二就是因為這是皇帝賜名,工部所制,戶部所商。

桑淩站在酒樓處,望着人流如織的洛家商行:“這架勢,別說是一張紙,就算是一坨狗屎,也會有人趨之若鹜。”

桑柔秀美的眉蹙了起來:“哥哥,慎言。這雪浪紙是陛下所賜的名,若是讓旁人聽了,還以為我們桑家對陛下不滿。”

桑淩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妹妹,這都是趙越堯那小子搞的鬼,這個鄉巴佬,還以為自己在南岳呢。如果不是他在南岳胡亂弄什麽科舉制,老王爺也不會死得這麽早,還沒長教訓呢。”

桑柔有些憂慮:“他如今是太子殿下的人,若是因此牽連了殿下,可怎麽辦?”

桑淩一聽他妹妹說到太子就頭痛:“妹妹,太子又不是三歲小兒,等你嫁過去之後再擔心也不遲。”

桑柔紅了臉頰,低頭喝了一口茶水。

“唉,妹妹,你看,那個人好像是太子殿下。”

桑柔站起來,往桑淩指的方向一看:“真的是殿下,哥哥,我們快過去看看殿下在做什麽!”

此時,太子正沉着臉色,走進了洛家商行。

趙越堯本來正在洛家商行商量之後戶部的計劃,卻被太子打斷:“趙越堯,出來。”

趙越堯不想讓李叔擔心:“李叔,我稍後再來找你,同僚找我有事兒呢。”

李叔沒見過太子,信以為真。

趙越堯被太子帶到了一處小巷,巷子比較幽深,并且人很少。

太子捏着趙越堯的手腕:“這幾日為何孤叫你你不來?”

趙越堯冷着臉:“太子殿下,你要娶太子妃了,請自重。”

太子有些疑惑:“這與孤娶不娶太子妃有什麽關系,太子妃出身世家,溫柔賢德,并不會幹涉你我之間的事情。”

趙越堯不想浪費口舌,只說:“這不關我的事,殿下麻煩讓讓,我最近很忙。”

太子自認為已經是放低了身段,趙越堯卻軟硬不吃,心中陡然升起了幾分焦躁:“趙越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兩人在巷子中糾纏,太子生了火氣,捏着趙越堯的下巴就吻了下去。趙越堯不肯,一口咬在了太子的唇上,将太子的唇咬破了。

“太子殿下!”

桑柔不顧小巷口長慶的勸阻沖了進來,沒想到竟然看到了這一幕。

她從未見過太子這樣的失态,身為女子,桑柔能看出太子盛怒之下的體貼,太子将趙越堯抵到牆上,卻始終用自己的右手護住趙越堯的後腦,不讓他磕着。

桑柔的喊聲将兩人驚住了,太子擡頭,唇邊有一抹鮮紅的血色。他看着即将成親的桑柔,并沒有什麽好臉色。

“你來做什麽?”

桑柔期期艾艾:“殿下,臣女只是想見您一面。”

太子毫不留情面:“長慶,自去領罰。”

桑柔白了臉色,桑淩心中暗道不好,連忙跪下請罪:“請太子殿下恕罪。”

兩人離開小巷之後,桑柔拿出帕子,捂着臉一邊走一邊哭,桑淩憤恨的說:“妹妹,你放心,這口氣我一定會為你出!”

待兩人離開之後,趙越堯也不想拉扯了:“殿下,想必你也知道工部所做的雪浪紙吧,現在戶部就靠着這個重新修葺大殿,充盈國庫。”

太子略有些嘲諷:“哦,原來不是為了給父皇建摘星樓嗎?現在朝野上下都傳遍了,說你為了讨父皇歡心,搜刮錢財建造摘星樓。”

趙越堯神色冷淡:“這只是以訛傳訛罷了,謠言止于智者。殿下最近得了皇上侍衛隊,居然會這麽空閑?”

話剛說完,長慶就過來提醒:“太子殿下,時辰到了。”

太子無可奈何,手指擦幹淨唇邊的血,陰鸷的看着趙越堯。他忽然扣住趙越堯的後腦,在他的唇上也咬了一口,然後慢慢的将唇邊的血液舔舐幹淨。

“你等着。”

等趙越堯回過神,太子和長慶早就走了。

“王八蛋,這該死的家夥!”

他摸着被咬破的嘴唇,眼中包着一泡淚,委委屈屈的罵着。

回到了洛家商行,趙越堯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一個月之後,雪浪紙的銷量很快就趕上了桑家和柳家的紙,在趙越堯的安排下,戶部賺的盆滿缽滿。

趙越堯按照之前的承諾,讓太子給工部批了銀子。并且,他還私下給工部劃了一筆錢,周木最近是見到趙越堯都笑的合不攏嘴。

“王爺太客氣了。”

趙越堯笑着說:“周大人如此辛勞,不眠不休的為戶部做事,這些都是應得的。我此次來,是想和周大人說說着雪浪紙。”

“只做白紙,未免太過浪費。周大人能不能在白紙的基礎上,制作出散發着香味兒,上面有着各種金箔花瓣,供閨閣女子們寫詩的紙?”

周木眼睛都直了:“對啊,我怎麽沒想到,但是這制作方式必定十分的繁瑣。”

趙越堯将身後站着的人推了出來:“所以,我想跟周大人推薦一個人。柳昀,他心思單純,自幼就愛弄些稀奇古怪的事物。聽聞周大人制作出了雪浪紙,仰慕非凡。”

柳昀有些白胖的臉頰頓時漲紅了,支支吾吾的說:“周,周大人好。”

周木臉色沉了下去:“王爺,我工部雖然落魄,不受人尊敬,可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的。這小子話都說不清,來我工部打雜都夠不上。”

這話說的實在難聽,柳昀紅了眼眶,但并未離去,而是拿出了一個木箱。

木箱用的是特指的鎖,打開的方式非常複雜。周木看見這鎖,眼神有些許變化。

木箱內部能夠變換成各種形狀,柳昀将木箱扭成了三層,每一層上面都有展示的木質模型。

第三層是當初在南岳柳昀幫趙越堯改良的各種農具,第二層是柳昀在趙越堯的要求下做的水車等模型,第一層就是柳昀各種天馬行空制作出的小玩意兒,比如木頭翅膀什麽的。

周木:“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柳昀有些結巴:“是的,沒有人幫我,我做了很久。有些在南岳就開始做,現在都還沒完成。”

周木的臉色一下變得春風和煦起來:“這算什麽,你要是到了工部,能幫你的人就多了。做我周木的親傳弟子,到時候我将這個位子傳給你!”

趙越堯差點沒将茶水噴出來:“周大人,你莫不是還學了川劇的變臉之術?”

周木也不覺得羞恥:“王爺有所不知,我們工部現在在世人的眼中,和下九流差不離。凡是有出路的世家子弟,都不肯來我們工部。想要收到一個又有天分,又肯學,還真心喜歡做這個的世家子弟,那無異于沙裏淘金啊!來,小子,将這些拿着,算是師父送你的見面禮!”

柳昀有些害羞,看了一眼趙越堯。

趙越堯點頭:“這些銀子你拿着吧,周大人不是那些虛情假意的人。”

待離開了工部,周木還再三叮囑柳昀,明日一定要急着來工部找他。

走在京都大街上,柳昀還覺得自己在做夢:“王爺,我竟真的去了工部!”

趙越堯被他單純的喜悅感染了:“你天資聰穎,能去工部也沒什麽稀奇。倒是委屈你們了,從南岳來了京都,就只能這麽蹉跎着。”

柳昀鄭重的說:“王爺,士為知己者死,總有一日,我們還能回南岳。阿招說,王爺給他的種子果真厲害,就那麽少少的一筐,竟然産了三百多斤!”

趙越堯只是在天書中看過關于土豆的介紹,沒想到果真這麽厲害。

“好,讓阿招将種子交給大劉。大劉起身回南岳找我表哥。”

柳昀點頭,他們這些跟着趙越堯來京都的人一直都住在郊外,并未進京。

桑府,桑柔趴在床上,哭了整整一天,将眼睛都哭腫了。

丞相夫人急的不得了,一把揪住桑淩的耳朵:“叫你陪妹妹出門散心,怎麽倒是将妹妹惹哭了?”

桑淩差點跳起來:“哎喲,痛,娘,這還不是怪那鄉巴佬趙越堯。他不知使了什麽狐媚妖術,弄得太子對他念念不忘,兩人拉拉扯扯,誰知讓妹妹撞見了。”

桑夫人嘆口氣安慰:“柔兒,殿下将來要繼承大統,是人中龍鳳。你要做母儀天下的皇後,怎麽能這麽小氣呢。當今陛下後宮三千,若是太子也這樣,你怎麽哭的完?”

桑柔哭着說:“不一樣,陛下只是圖新鮮。可是,可是太子是真的喜歡上他了,我能看出來!”

桑夫人搖頭:“傻女兒,喜歡?再喜歡殿下都要皇孫。等你當了太子妃,再給太子生幾個兒女,還不怕攏不住太子的心?”

丞相大步走進來:“趙越堯,不僅欺我桑家,還不知廉恥欺我女兒,等着,為父定然不讓他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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