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莊潔,我給你當吧

莊潔,我給你當情人吧

“你作吧。”莊潔看他,“我懷疑你在裝大尾巴狼。”

“嗷嗚——”陳麥冬幼稚的學狼叫。

莊潔服了,脫了羽絨服上去陪他。

陳麥冬滿意地抱住她,讓她輕拍自己的背,哄自己睡。

莊潔母愛泛濫,輕拍他背,“睡吧。”

“你想不想我?”陳麥冬嘴不停。

“你事怎麽這麽多?”

“因為我是事精兒。”陳麥冬理直氣壯。

莊潔撲哧一笑,罵他,“王八蛋。”

“想不想我?”陳麥冬又問。

“想。”莊潔承認。

“我也想你。”陳麥冬說。

“別說了,你嘴都裂皮了。”

陳麥冬舔舔嘴皮,莊潔說:“越舔越幹。”

“你吃過自己的嘴皮嗎?”

Advertisement

……

莊潔笑他,“你有病吧?”

陳麥冬緊緊地抱她,“我們家潔兒又香又舒服。”

莊潔拍他背,“睡吧,你眼睛都熬紅了。”

“我父母從來沒有抱過我。”陳麥冬臉埋在她頸間,“我一個遠房親戚跟着我家做保姆,她在家帶我,我父母出去工作。”

“我懂事後他們就鬧分居,後來都嫌我累贅,就把我送來鄉下。”

“所以你在學校故意惹事?老師請家長,你就報你媽的手機?”莊潔問。

“嗯。”陳麥冬手不老實。

“你生病呢。”莊潔提醒他。

“沒事兒,我不親你嘴就行。”

“我不是怕傳染。”莊潔摩挲他眉毛。

“我怕。”陳麥冬摸她胸,“我就摸摸。”

莊潔正柔情四溢,也就随他去了,“要是在武漢,說不準你就被拉走了。”

“嗯。”陳麥冬三心二意。

“你看新聞了麽?”

“嗯。”陳麥冬撩她衣服。

莊潔打他,他又鑽出頭,“什麽新聞?”

“新冠肺炎,挺嚴重的,西夏說呼吸機都缺了。”莊潔說:“你盡量避開從武漢回來……”

“新聞說不傳人。”

“誰知道呢,目前是沒查出人傳……”說着莊潔瞪他,“你幹嘛呀。”

陳麥冬貼着她耳朵說了句粗話,随後撩起了她的毛衣。

他折騰了會就睡了,莊潔也稍眯了會,怕奶奶回來撞見,她慢慢地起了身,把毛衣理好,鞋穿好,輕輕地出了屋。

剛倒了杯水喝,陳奶奶拎着菜回來,說晚上給他們包餃子。莊潔也不好走,坐下幫她摘菜。

陳奶奶拉家常,說陳麥冬初戀和頭一戶家的兒子好了,倆家正商量着結婚。莊潔問:“什麽是頭一戶?”

陳奶奶朝院裏一指,“就前頭這一戶。”

……

“我在想要不要把這事戳黃,我不願意天天看見她。一看見她,我就想到冬子遭罪那年的事。”陳奶奶說:“細想,又覺得這事不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但我這心裏頭膈應。”

“奶奶,陳麥冬說他不是因為這姑娘。”莊潔說。

“咋不是,他就是心不照口,死不承認。”

莊潔斟酌道:“他說是因為和他爸吵架,一時沖動……”

“他這麽跟你說的?”陳奶奶問。

“對,他也很後悔,說是一時沖動。”

陳奶奶一時沒接話,好半天才大罵他爸,罵完他爸說當年他死活不開口,民警問啥他也不說。

莊潔安慰她,“不提了,都過去了。”

陳奶奶又抹淚,“我孫子沒少跟他們遭罪。倆人說去市裏做生意,孩子不舍得給我撇家,沒幾年發了點財,開始請了個保姆專門帶,再過幾年,倆人置氣誰也不帶孩子,然後就給送回來了。”

“他是被保姆帶大的?”莊潔問。

“保姆帶他了兩年。”陳奶奶開始翻箱底,“他爸媽是自由戀愛,那時候還不興,自由戀愛是會被笑話的。結婚二三年裏倆人還好得不行,生下冬子兩年,倆人說出去闖,我說把冬子撇家,她媽一直哭,說一定要帶走。”

陳奶奶拍她手,“你不知道倆人把冬子寵成啥,他爸爬地上學馬,他就騎在他爸背上喊——駕駕。村裏人都笑話死了,淨出他們兩口子洋相。”

“剛去市裏的頭幾年,生意再忙,他媽都周末帶他去逛公園,逛博物館,反正逛些文化人的地。他媽本身也有文化。差不多一直到十歲,他爸生意越做越大,開始有流言蜚語說他養小蜜,再後來倆人就頻繁吵架。”

“他媽為了不讓他爸亂混,就頻繁把冬子送公司,自己跑回娘家。他爸沒法,就把冬子給我們送回來。倆人就踢皮球一樣,他爸把冬子踢給我們,他媽就給抱走,抱走幾天又送他爸那,他爸就再送回來。反正倆人都不是個東西,可遭罪了。”

“我懷疑是她娘家出了主意,否則那麽疼愛孩子的人,怎麽說撇下就撇下,說不愛就不愛了。”陳奶奶說:“他媽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性格也行。我也知道她的委屈,照顧家庭幫顧生意樣樣行,最後我那不争氣的兒子……”

“大人離了就離了,關鍵孩子跟着遭罪。他爸媽離婚沒兩年,他媽就另走了一家,生了個閨女。從前還回來看看,自從另走了一家懷孕後,就沒來過了。”

陳奶奶說着嘆了口氣,看了眼卧室門,悄聲說:“十二三歲的時候,還夢裏哭着喊媽。”

“從前兩口子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後來說不要就不要了。啥都沒人心變得快。”陳奶奶念叨,“我們那年代過的畜生不如,但也一輩子和和美美地過來了,怎麽日子越好反而一代不如一代。”

陳奶奶教莊潔擀皮時,陳麥冬才醒。陳奶奶趕緊給他下餃子,說他一天沒吃飯了。陳麥冬指着案板上幾個醜八怪餃子,“這誰包的?”

“我。”莊潔看他。

“奶奶,我就吃這幾個,東西越醜越香。”陳麥冬說。

“你去糞坑吧。”陳奶奶怼他,”不知狗屁香臭的東西。”

……

莊潔忍住笑,裝作沒聽見。

陳奶奶攆他,“去屋裏待着,看見你就煩。”

陳麥冬莫名其妙,“我怎麽了?”

陳奶奶回堂屋給他拿藥,嘴裏念叨,“我就嫌沒事愛像獻殷勤,圍着女人轉的男人,志向短。”

“您說我?”陳麥冬不解。

“我說狗。”陳奶奶回了廚房,看見莊潔擀得皮,也攆她,“你去看着火爐裏的紅薯,別烤過頭了。”

……

莊潔回了堂屋,看見喝藥的人,先哼哼兩聲,随後說:“我父母從沒抱過我,我跟着保姆長大。”

……

陳麥冬沒理她。

莊潔摸摸他額頭,“燒退了。”

陳奶奶端了餃子過來,他老實坐好,先吃了一個醜的,“好吃。”

莊潔輕踹他,“我回了。”

陳麥冬看她,“你不吃餃子?”

“店裏有事,我先回了。”

莊潔回店忙了會兒,臨下班前接到陳麥冬微信:幾點下班?

莊潔回:好好養病,病好再說。

陳麥冬想回,編輯了一段嫌矯情,給删了。生病還能說些胡話,清醒就不能了。

莊潔騎着電瓶車回家,到家,又收到陳麥冬微信:上去休息吧。

莊潔問:是你騎着摩托跟在我身後?

她察覺到身後有輛摩托開着大燈跟着她,但她裹了帽子圍巾,嫌回頭費事。

陳麥冬回:不然呢,誰好心跟你照前方的路。

莊潔回:我電瓶車有大燈。

陳麥冬回:你那燈不行。

莊潔嫌發微信耽擱事,直接打了電話過去,“你回去了?”

“沒有。”陳麥冬說。

“那你就凍着吧,我也不會下去。”

“我不冷。”

“嘴硬吧。”莊潔往盆裏打着熱水說:“別人都是默默奉獻,害怕被對方知道……”

“那是傻子。我做的每一件事你都要知道。”陳麥冬說:“做七分說十分。”随後又補充,“默默奉獻型的都是傻子。”

“你是什麽型?”莊潔關了水龍頭,坐在床前椅上問。

“我是燃燒自己型。”

莊潔笑罵,“去你的。”

“從前看《一個陌生女子的來信》覺得那女人真傻,傻透了。”

“現在呢。”莊潔問。

“還挺羨慕她這為愛殉道的一生。至少她心中有執念有信仰,無怨無悔地愛一個人。這非常人所為,我做不到,你做不到,幾乎沒有人能做到。”陳麥冬說:“有血緣羁絆的家人都不能保證相愛一生,更何況琢磨不定的愛情。”

“我們都太聰明了,太懂得取舍了,愛就顯得不值一提。”陳麥冬說:“什麽愛都是。”

“你将來拍拍屁股走就走,我絕不會攔你。我早就看開了。”陳麥冬又複述一遍:“我早就看開了。”

莊潔聽見了打火機聲,警告他,“別抽煙了。”

“你管我?”

莊潔覺得他今晚有點胡攪蠻纏,拿了圍巾準備下去,聽見他又說:“莊潔,我給你當情人吧。”

莊潔止了步,“什麽?”

“我——陳麥冬,給你當情人。”

“你回上海我絕不攔。”陳麥冬說:“我心甘情願,自甘堕落地給你當情人。”

“為什麽?”莊潔問。

陳麥冬靠在摩托上,仰頭找天上的星,

“如果當情人,我就可以允許你來去自由,我也自由。”

“好。”莊潔想也不想地應下,“但我很霸道的。”

“多霸道?”陳麥冬問。

“我要你對我絕對忠貞。”莊潔說。

“你呢?”陳麥冬反問。

“我也會。”莊潔說:“情人期間我也會對你忠貞。”

“行。”陳麥冬應下,“你出來,我在你家房後。”

莊潔裹好圍巾出來,陳麥冬看她,“去新房。”

莊潔猶豫,她還沒做好準備,這一切太突然了。陳麥冬用着不容反駁地語氣說:“去新房。”

“行,我回去收拾。”莊潔說。

“我不要你回去。”陳麥冬說:“我那什麽都有,你的拖鞋內褲都有。”

……

回了新房,陳麥冬先蹲下給她換拖鞋,她一直望着他頭頂的旋,随後見他從兜裏掏出安全套,大刺咧咧地仍在桌子上。

莊潔看了眼包裝,去陽臺上給給何袅袅打電話,讓她告訴寥濤,自己今晚有事不回了。打完回來坐沙發上,開始脫假肢。

陳麥冬直接坐過來看,看她怎麽脫。莊潔問:“你看什麽?”

“學會了我幫你脫。”

莊潔沒接話,卷着內襯套一點點往下脫。陳麥冬說:“你要不想就不要勉強自己。”

“我沒有不想。”莊潔看他。

“你手在抖。”

莊潔沒作聲。

陳麥冬點了支煙給她,随後幫她脫內襯套,接着拿去衛生間清洗,然後晾在衣架上。

“我在網上查過怎麽清洗。”陳麥冬說:“早就查了。”

莊潔把手裏煙給他,他就着抽了口,俯身抱她去淋浴間。他家淋浴間當初考慮奶奶,牆上設計的有把手。

莊潔當着他面開始脫衣服,大大方方,一件不落地脫,随後看他,“你看清楚了。”

陳麥冬看她忍着羞赧,紅蝦子似的臉,點評了句,“小肚腩凸出來了。”

“去你媽的。”莊潔破口大罵。

陳麥冬大笑,回卧室給她拿了內衣,“洗幹淨了,在鎮裏專賣店買的。”

“不要臉。”

“沒你要臉。”

*

隔天中午莊潔才回家,寥濤已經去廠裏忙了。她沒什麽事,就把家裏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何袅袅放學回來,擰開火下着餃子說:“你勤快也沒用,媽還是要找你事的。”

“小叛徒。”莊潔輕罵她。

“我叛徒?哼。”何袅袅說:“我還受你連累挨了罵,咱媽見你坐上他摩托走了,回來就檢查我作業。”

“我就是個受氣包。”

“咱媽怎麽會看見……”

“咱媽出去倒垃圾看見的。”

莊潔也不作聲,回院裏涮拖把拖地。何袅袅圍着她屁股後出主意,教她怎麽才能讓寥濤消氣。

寥濤還沒生氣,她就已經生氣了,因為三鵝子把她剛拖的屋子踩了踩。她揮着拖把攆三鵝子,沒留意腳下一滑,人就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