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節快樂

情人節快樂

何袅袅挨了打,老老實實地趴在桌上寫作業。寫倆字,抿一把淚,擤一把鼻涕,然後斜眼看看她。

“別斜,你就是欠修理。一個半月寫了兩頁半。”莊潔喝着蛋白粉說。

“我開學前會寫完的!我熬夜也會寫完的!”何袅袅喊。

寥濤在廚房警告她,再大喊大叫又一頓。

莊研值完勤回來,何袅袅看見他就哭得稀裏嘩啦,說她遭到了迫害。莊潔碰碰她,“行了行了,你衣服那麽厚,咱媽打着你了?”

莊研給她擦淚,說寒假作業讓她盡量寫,實在寫不完,開學前他幫她寫。

莊潔翻了個白眼,果然,何袅袅就把作業收起來了,說手要凍僵了,先暖一會再寫。

莊潔抓了把松子出去,半坐在門墩上剝,剝了殼就擲在三鵝子身上。三鵝子挪到她腳下,任由她擲。

莊潔抱起它,捋捋它的大白毛,“你就是鵝欠欠。”說着聽見摩托聲,陳欠欠停在她身邊,一臉欠樣,“嘿,狗臉兒。”

……

“嘿你先人。”

陳麥冬看她一眼,“等着。”

莊潔懶得理他,轉身回了屋。

屋裏何袅袅同莊研親密得不行,看見莊潔,狠狠地哼了聲。莊潔說:“行了行了。”

屋外陳麥冬同寥濤打招呼,寥濤讓他回屋坐,說留下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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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潔抱着三鵝子玩,寥濤說她也不嫌髒,讓她洗手準備盛飯。

莊潔去衛生間洗手,陳麥冬尾随過去,反手鎖上門,自顧自地打香皂,就是不搭理她。

莊潔要出去,陳麥冬伸腿攔着,繼續洗手。客廳裏有電視聲,有嚷鬧聲,還有三鵝子的叫聲。

莊潔識時務,“咱倆和解吧。”

“憑什麽?你罵完我媽又罵我先人,我不能輕易算了。”

“你也罵回來。”莊潔很大氣。

“你嘴不是很硬?”

“沒你硬。”

客廳裏寥濤在喊她。

陳麥冬洗完手,捧了捧水漱口,随後看她,“喊聲爺兒。”

“爺兒。”莊潔很痛快。

“求求你……”

“求求你了,讓我出去。”莊潔不等他說完,自覺接話。

陳麥冬點頭,“不錯。”随後上下打量她,“但我不是說這句。”

“求求爺兒,今晚讓奴家侍寝吧。”陳麥冬教她。

“什麽?”莊潔耳朵聾了。

陳麥冬雙手揣褲子口袋,身子往門上一歪,看着她也不說話。

客廳裏莊研又喊她。

韓信能受胯下之辱,莊潔也能,她很随意地就說:“求求爺兒,今晚讓奴家侍寝吧。”

陳麥冬豎大拇指,“能屈能伸,大氣。”随後親自拉開門讓她出去。

莊潔也不搭理他。

吃過晚飯,莊潔挪到沙發上看新聞聯播,寥濤不愛看,讓她趕緊換臺。陳麥冬坐過來,何袅袅也随他坐過來,餐桌上就剩莊研一個人收拾。

寥濤看何袅袅,何袅袅就是不跟她對臉,一會問陳麥冬這兒,一會問他那兒。

莊潔大笑,服氣死了。

“有些人皮癢了。”寥濤說了句。

何袅袅擡頭,像是剛發現莊研在收拾一樣,迅速沖過去道:“哥,哥不要搶!我來刷碗!”

……

寥濤都氣笑了,“也不知道像誰。”随手端了幹果給陳麥冬,讓他抓着吃。

陳麥冬抓了把,她也抓了把,踢過垃圾桶和他聊家常。莊潔就坐在貴妃椅上看電視,不參與他們話題。

兩個鐘過去,寥濤嘴幹了,該拉得家常都拉完了,但陳麥冬完全沒離開的打算。她扭頭看一眼莊潔,莊潔打了個哈欠,随後擡手看時間,“媽,幾點了?我手表好像壞了。”

“九點半了。”寥濤應聲。

“哦。”莊潔點頭,随口又問陳麥冬,“奶奶自己在家?”

“她去姑姥家了,明天才回來。”陳麥冬說。

“現在能串親戚?”寥濤驚訝。

“我姑姥家在鎮西,她昨晚上差點中煤毒,我奶奶去探望她了。”

“哎喲,多大年齡了,人沒事吧?”

“八十三了,人沒事兒,平常硬朗得很。”說着手機震動,他收到條微信:趕緊滾蛋,我媽該睡了。

陳麥冬回:門口等你。接着起身告辭。寥濤客氣道:“還早着,再坐一會吧?”

“不了廖姨。”

“行,回頭常來坐。”寥濤朝莊潔使眼色。

莊潔把他送出大門,張嘴就罵他,“你是個娘們兒?屁股沉,到人家裏做客就不走?”

陳麥冬摸出煙,也一心火,蹲在門口說:“我不走。”

“你啥意思?”莊潔明知故問。

“你不懂我啥意思?”

“爺兒,你不是在衛生間裏牛逼壞了?這會蹲這裝狗啊。”莊潔踹他。

勾踐能卧薪嘗膽,陳麥冬也能,他仰頭看她,“求求你了,去新房吧。”

莊潔得意壞了,哼哼兩聲,“我能去我就跟你姓,你不是牛逼嗎,你不是爺我是女奴嗎?”

“我沒說你是女奴。”

“一個意思。“

“意思差遠了。奴家是女子的自稱。”陳麥冬解釋。

“到我這就一個意思。”莊潔輕踹他。

陳麥冬原本就蹲着,被她一踹,人就趔趄。但他忍辱負重,任她踹,悶聲不吭。

“回見了爺兒,女奴告退了。”莊潔大門一關,扭着屁股回屋。

陳麥冬微信她:你不下來我就凍死。

莊潔秒回:凍死就凍死。

陳麥冬說好話:寶貝兒,你不是想我了?

莊潔回:這會不想。

陳麥冬沒再回,找了個顯眼的位置蹲着。

莊潔洗漱完,掀窗簾往外看,陳麥冬黑狗似的蹲在路燈下。

莊潔微信他:凍死你。

陳麥冬不回。

莊潔回:凍爛你。

陳麥冬不回。

莊潔想下去打他,但他位置太顯眼,不好下手。沒一會收到條音頻,裏面是倆人喘息,呻吟,以及不堪入耳的話。

莊潔聽完臉紅心跳,難以置信這是倆人的私密話。陳麥冬回她:寶貝兒,下來。

莊潔又聽完一遍,罵了他一句。

陳麥冬語音她:我錯了寶貝兒,求求你了。都有人在群裏出我洋相了。

莊潔看群信息,不知哪個鼈孫手欠,拍了陳麥冬發群裏,然後@他:咋了大兄弟,有啥事想不開?

同時寥濤私信她:我快忍夠你們了,要把洋相出盡。

莊潔回陳麥冬:找個黑地等我。

陳麥冬挪了位置,沒一會兒,莊潔出來,先是踹了他一腳,随後抱着他坐上摩托,回了新房。

自然免不了一場烈火幹柴,略過,不提。事後陳麥冬打開投影,倆人抱在床上,邊抽煙邊看。

莊潔乖順地趴在他身上,想睡。陳麥冬不讓,說馬上就二十四點了,就情人節了。

莊潔不管,就要睡。

陳麥冬不理她,等抽完煙,緩過勁兒,人直接鑽了被子裏。莊潔被弄醒,先是罵他,随後上了性,手拽着他頭發喊寶貝兒。

正上頭,陳麥冬鑽了出來,紅着眼粗喘着氣,“睡覺。”

莊潔想翻臉,陳麥冬看她,“自己來。”

莊潔翻坐他身上,大罵他王八蛋。

陳麥冬看她,看她不得其門,看她欲求不滿。他唾棄自己心理變态,但他就是愛想着法地折磨她,征服她,要她哭喊,要她求饒。

莊潔徹底筋疲力盡,陳麥冬擦她額頭的濕發,問她:“爽麽?”

莊潔喘息,還帶着顫音,“爽。”

陳麥冬很滿意,吻吻她臉,“知道我為什麽要極力取悅你?”

“你變态。”

“你不比我更變态?”

“行,咱倆都變态。”

“你将來不會遇上比我更契合的,你只要上床就會想到我。只有我能帶給你身體上的快感。”陳麥冬看她。

“你用心竟然這麽歹毒!”莊潔回擊:“我詛咒你永遠找不到契合的,除了我。”

“我詛咒你遇上的男人都早洩。除了我。”

“我詛咒你早洩,除了我。”

“我詛咒你遇上的男人都不舉,除了我。”

“我詛咒你不舉,除了我。”

“我詛咒你遇上……”陳麥冬懶得說了,伸手夠床頭的煙。

“怎麽不說了?”莊潔看他。

“沒勁兒。”陳麥冬點煙。

莊潔不說話,自己也點了根。

陳麥冬開始算 2.14,3.14、4.14、5.14、6.14、7.14。

“幹嘛呢?”

“我算日子。”陳麥冬頭枕着胳膊,“還有五個月你回上海。”

“別找不痛快啊。”莊潔彈彈煙灰。

“快解放了。”陳麥冬閉着眼說。

“去你的。”莊潔罵他。

陳麥冬哼着歌,沒接話。

莊潔看看他,心裏不是滋味,“你真盼着解放?”

“嗯哼。”

“滾你的。”莊潔踹他。

“心裏不是滋味了?”陳麥冬睜開眼看她。

“不刺我一下你不痛快是吧?”莊潔看他。

陳麥冬笑笑,啃噬着她肩,猛地就咬了口,直到有血腥味,才松了口。

莊潔沾了傷口的血,罵他有病。

陳麥冬把肩伸給她,她不咬,照着他胸口就狠咬,擡頭時嘴角也挂血。陳麥冬用力吻她,罵她,說她真狠。

莊潔貼着耳朵問:“你不就喜歡我這樣?”

陳麥冬認命,“早晚死你身上。”

莊潔大笑,喝了口床頭的酒,随後舔舐他傷口,“疼嗎?”

陳麥冬也喝了口,随後舔他傷口,“疼嗎?”

“還行。”莊潔拍他屁股,“寶貝兒,我想看你跳舞。”

陳麥冬起身,準備穿睡衣,莊潔單手撐着腦袋,扯掉他衣服。

“行,原來寶貝兒好這口。”陳麥冬說得意味深長。

莊潔大笑,伸手拉開五鬥櫃,找出大象鼻子扔給他,“算你送我的情人節禮物。”

“操!”

倆人鬧鬧,看看電影,天降破曉才睡。

中午莊潔被餓醒,太餓了,伸手推陳麥冬,讓他起床煮飯。陳麥冬翻個身,困得不行。

莊潔打算自己弄吃的,陳麥冬抱住她,說兩分鐘就起床。莊潔看他臉,憐惜地說:“看把我們冬子給累的。”

“是啊,只有累壞的牛,哪有耕壞的田。”

“去你的。”莊潔大笑。

“你看你,精神抖擻。你再看看我……”

“行,睡吧,我給你弄吃的。”莊潔說。

“我去……”

“我去。”莊潔穿衣服。

“行。”陳麥冬繼續睡覺。

莊潔勉強弄了個三明治,沖了一杯蛋白粉,站在落地窗前邊吃邊朝外看,外面大太陽。吃完回卧室,陳麥冬正趴着酣睡,她坐過去看了會兒,摸摸他臉,笑了笑,去大露臺上曬太陽。

看了會新聞,王西夏微信她:你不是急要口罩?

莊潔問:你有?

王西夏回:我就弄了四五盒。

莊潔回:行。我重慶的朋友托我要。

王西夏回:哪都缺。藥店買不來只能各自想渠道,年輕人還好說,老年人就難過。前天我爸養老院問我有沒有,我從那誰手裏搶了幾盒出來。

莊潔問:你爸怎麽樣?

王西夏回:禍害遺千年,他好着呢。

莊潔回:我在陳麥冬家。随手自拍了張發過去。

王西夏陰陽怪氣:哎喲,懶得理你們。

莊潔哼哼兩聲:讓你感受一下我曾經的心情。

王西夏罵她:去你的。

莊潔回:今兒情人節。

王西夏回:滾。

莊潔回:天氣可真好呀!等寶貝兒醒了給我洗頭。

王西夏發了幾個嘔吐的表情,随後語音:看你那小鼈樣兒。

莊潔大笑。

王西夏回:怎麽回事兒,好想流淚。

莊潔問:不至于吧?

王西夏回:太感動了,看你們幸福我就好開心。昨天曬太陽,我問我堂哥幸不幸福,我堂哥就看着我一直笑,随後就紅了臉,什麽也沒說。

接着又回:有時候對人性對愛情對親情對什麽都很絕望,身邊一個個都一地雞毛。但看到我堂哥,該怎麽說呢,忽然對未來有了一點期待。

莊潔回:所以多曬曬太陽,不能老盯着陰溝。

王西夏回:估計三月也難開學了。

莊潔回:天塌了算了。

倆人聊着,陳麥冬伸着懶腰過來,順勢坐她腿上。莊潔推他,“滾蛋去,重死了。”

陳麥冬坐搖椅上,抱她坐自己腿上,打了個哈欠,臉貼着她背不作聲。

“餓不餓?”

陳麥冬點點頭。

“我給你留了牛肉。”

陳麥冬點點頭。

“怎麽了?”莊潔摸他臉。

“感覺身體被掏空。”

“去你的。”莊潔笑他,“快點刷牙洗臉,我給你煎肉,你晚會幫我洗頭。”

“不洗,我就想你臭着。”陳麥冬耍懶。

莊潔推他頭,“快點。”

陳麥冬被太陽刺眯着眼,莊潔吻他,“快點,我今天不回家了。”

陳麥冬精神頭大振,“早說。”

莊潔用力捏他臉,簡直無語了。

陳麥冬看她,“情人節快樂。”

莊潔笑,“行,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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