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焉玉绾啧啧, 想了下說道：“今晚還是算了吧, 我只想拍完片就回來睡覺, 他妹妹我認識，到時候想簽的話, 見他應該不難。
“成，今晚确實有點着急，那等下次吧, 有需要用上我的地方，你盡管說。”
林序癡迷攝影, 對欣賞的模特那就是千裏馬遇上了伯樂, 他工作室裏的大部分宣傳冊都是焉玉绾為主角，可以說焉玉绾是他的禦用模特，當初焉玉绾被圈內前輩欺負的時候, 出面解決的那個人就是他, 後來找上焉玉绾的一些合作資源，也都是他給介紹的。
林序這個人心善，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那麽靠譜, 像個渣男。
“等等，幫你撤熱搜的不會是葉總吧？”林序突然間想到這個, 就問焉玉绾，“縱觀整個娛樂圈, 星月傳媒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能在短時間內用資本手段運作新聞，沒點兒背景做不到。”
游戲輸了, 焉玉绾不想再開一局，就退了出來，嘆了口氣道：“怎麽會是他，我跟他無親無故的，這件事是我跟別人的利益互換。”
林序的目光當即掃過來，滿懷驚詫道：“不是吧焉焉，你也學她們用……那個換的？”
焉玉绾忍住要打人的沖動，白了林序一眼，“想什麽呢你，我本來就沒打算管這件事，是祁……一個腹黑男讓我代替他去參加拍賣會，條件是讓他的死對頭花高價拍東西，我完成了，他就幫我撤了。”
“那就好那就好，”林序放心下來，“不過條件這麽簡單，那腹黑男不會是在追你吧，他誰啊？”
“追個鬼，想起他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焉玉绾揉揉胳膊，提醒林序，“不說這個了，你專心看路開車，我眯會兒。”
林序回頭看車前方，路中央不知從哪兒跑來了一只鴨子，他連忙往右邊打了半圈方向盤躲過去，“靠！你不早說！”
焉玉绾閉着眼壞笑。
十幾分鐘後，巡洋艦在一片油菜花田前的路邊停下來，四周坐落群山，青樹環繞，這片油菜花田被捧在中間，群花招展。
路邊除了着急趕回家的村民，還有幾個孩童在花田裏玩耍，看到有陌生人來，就作鳥獸散。
男助理幫林序把設備都搬下車來，用紙張把車窗玻璃全部擋住，然後就給林序打下手去了。
焉玉绾在車裏換好衣服，補了個淡淡的妝容就出來，林序的拍攝風格很随意，對造型沒什麽特別嚴格的要求，她也很随意，抓了兩把頭發就去鏡頭前試感覺，等林序說可以了，她再随性發揮。
在花田裏拍到最後一束夕陽鑽進地平線裏，整片夜幕只剩下淡藍色的光澤，焉玉绾拍了兩張風景照發朋友圈，以為可以回酒店睡大覺了，誰知道林序靈感爆棚，臨場加了內容和約拍費，又帶她去森林裏拍，此時光線昏暗，加上焉玉绾的長相，非常适合清新又病嬌的那種類型。
……
晚上七點，祁湛結束會議回到家，卻沒看見焉玉绾人，之前有聽張原說過，他不在家的時候，一到飯點，焉玉绾就會自己飛奔下樓的。
沒有焉玉绾在，這個家似乎冷清了許多，傭人們都不敢鬧出點什麽小動靜來，皆在各自的崗位上戰戰兢兢地伺候着，平常有焉玉绾，還能調戲一下這幾個傭人，讓氣氛活絡起來。
今兒的別墅，格外安靜。
以前也不鬧騰，但是今晚……祁湛捏着筷子，每樣菜都嘗了一口，味道是好的，但沒什麽興致吃。
親眼目睹焉玉绾像離家出走一樣的吳姨在旁邊看得揪心，一邊琢磨着自己的手藝應該沒變差吧，怎麽祁湛好像不是很想吃的樣子，一邊又惦念着今天中午焉玉绾說的那些話，兩人會不會是怄氣了，明明都睡在一起了呀，焉玉绾還害羞，回房間都是偷偷摸摸的……
“她人呢？”語氣有些冷。
吳姨眼皮一跳，忙接話回答：“小夫人中午的時候就離家出……工作去了，帶了一大箱東西，攔都攔不住。”
“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小夫人說，最近幾天都不回來了，讓先生您自己吃飯。”
祁湛撂了筷子，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找出焉玉绾的號碼撥出去，響了十多聲，沒人接，手機自動給挂掉。
只打一次，半次都不願意多打。
“原叔，”祁湛盯着那通未打通的電話，“去查查她在哪裏，和什麽人，在做什麽工作。”
站在旁邊的張原二話不說，馬上聽吩咐去辦事，不多久，張原跑進飯廳來報告道：“先生，找到了，我們的人查到焉小姐在旅游小鎮那邊的一家酒店裏開了間房，估摸着人應該在那裏，還有一個看起來年齡挺大的男人，前臺的員工說那個男人中午就去了，一直在等焉小姐。”
不遠處聽到這番話的傭人們面面相觑，都在祁湛頭頂上看到了一抹閃耀的綠光。
吳姨攥緊手心，試圖幫焉玉绾解釋道：“先生，小夫人确實是去工作，您……”
祁湛起身，吳姨立馬不敢出聲，惶恐地低頭去看地面。
“備車。”
“好的，先生。”張原點頭。
……
終于收工回酒店了。
訛了林序一頓海鮮大餐，林序忙着回房間去修片，焉玉绾便一個人在酒店裏瞎轉悠，吃飽喝足後倒不覺得乏了，聽說頂樓有個空中酒吧，今天又是周五搞活動，她興致來了，就打算去消磨一下時間。
這會兒時間還早，才八點過，酒吧裏的人不算多，放着爵士樂，燈光單一，頂多算是個休閑的清吧，焉玉绾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員送來ipad，讓她在上面點單。
焉玉绾看着貴得離譜的酒水甜品，問服務員：“不是有活動嗎？”
“您是一個人來的嗎？”服務員詢問道。
焉玉绾點頭。
服務員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們每周五的活動只針對情侶哦，得您是兩個人來的，才能點我們的組合套餐，裏面有專屬的甜品提供，單點是沒有的。”
“什麽專屬甜品？”焉玉绾好奇起來。
服務員一笑，點開ipad的活動頁面專區給焉玉绾看，“就是這幾個，僅限前二十名，之後就沒有了。”
焉玉绾直勾勾瞅着那幾個看起來就很好吃的甜品，有兩三個還是某知名廚師做的，她心癢癢道：“意思就是得抓緊時間點是吧？”
服務員耐心地點了點頭，“想吃的話，其實叫個男性朋友來也可以的，但是得抓緊時間，我們這裏一到九點半，顧客就陸陸續續會過來，一般兩分鐘就點完了。”
焉玉绾掃了一圈四周，還沒什麽人來，她就道：“你等我叫個人，他馬上過來。”
“好的，您先坐着，我去給你倒杯溫水來。”服務員将ipad留下，就走了。
焉玉绾忙翻手機，準備叫林序上來露個面，點完單随便他愛幹嘛就幹嘛去，但轉念想起林序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特別是修片，曾經有次她差點觸到黴頭，還好林序念她是初犯，沒發什麽火，從此之後，她才知道搞攝影的都有自己的一套怪脾氣，惹不得。
在四九城，她還有誰能立馬叫得出來的呢。
焉玉绾點開微信，趙巍巍那将近二十條的未讀消息馬上彈出來，進去看，全是一堆廢話，把他今天從早到晚幹的事都描述了一遍，還跑去評論她的朋友圈，一評就是七八條往上走，而且不回複就消息轟炸。
焉玉绾怕了，只好先給他一條條回過去，就在這時候，焉玉绾餘光瞥見桌子旁有一雙男人的皮鞋，往上望去，黑褲，風衣，一張和祁湛差不多的臉……
焉玉绾驚愕，丢了手機擡起頭：“祁湛？”
祁湛雙手抄在褲兜裏，姿态居高臨下，口氣一如既往的淡漠，“看見我，別表現得那麽心虛。”
心虛，她幹嘛要心虛？
不過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焉玉绾從沙發上蹦起來，讨好地沖祁湛擠眉弄眼，小心翼翼托起祁湛的胳膊，強制性把他往沙發裏面推，“湛哥哥快坐，站着累壞了吧，妹妹請你泡吧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