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家庭篇03

(上部分)

第二天，Thor讓神盾局的人給辦理領養手續，Loki非常懷疑Fury是怎麽同意這個請求的。神盾的人的确辦事高效，很快那幾份電子文件就發到了Loki的筆電上，現在他們可以帶着Hela離開這兒了。

這次墨西哥之行可真夠倉促，但他們現在有孩子了，誰還想帶着孩子在墨西哥吃辣味卷餅？Loki已經買好了這次行程突變的機票，下一站巴黎，得先給他們家的小女孩兒買點新裝，墨西哥服裝的風格不太符合Loki的審美。

即使他們的所有文件都齊全，這三個人還是被海關攔了一下，對方操着一口頗具地方特色的西班牙語，詢問這孩子究竟是不是他們的——畢竟這裏的拐賣人口事件實在是不少。

Loki笑着和對方扯謊，還好他外語會的挺多，Thor在他一旁只有幹瞪眼的份兒，但工作人員顯然不太相信，看着Loki越來越不耐煩，站在Thor旁邊的小女孩就跑到了她另一個爸爸身旁，小涼鞋跑得咯噔咯噔響。

“這兩位的确是我的父親。”Hela對工作人員眨着她的綠眼睛，說着流利的西班牙語，“我們從美國來這裏旅游，下一站去巴黎。”說完她還甜蜜地笑笑。

和Loki真像，Hela也是撒謊不眨眼，Thor微笑着想，他身邊的Loki臉上表情倒是不太對，說真的，Hela怎麽會西班牙語？她看起來也就四歲。

工作人員放他們出關後Loki就一直盯着身旁那個小不點兒，“你怎麽會西班牙語？”吸血鬼的疑心太重，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小女孩抿着嘴望向他爸爸，好像自己做了什麽錯事，好吧她的确隐瞞了一點兒，“我會的挺多...除了西班牙語還有法語和德語，俄語也會一點兒......”

“你是怎麽這麽小就？”Loki的眼神嚴肅了起來，“Hela，你今年到底多大？”

他隐約想起來Thor昨晚提起過，這種孩子的生長過程比人類慢很多，所以身旁這個不過四五歲的小女孩，好像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Hela眨了眨眼，沒松開牽着Loki和Thor的手，她擡頭望着她的黑發父親。

“如果不算我在孕育中的那幾年，我....今年十四歲。”

Loki突然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被他牽着的小女孩眨眨眼睛，嘴裏含着的水果硬糖讓臉頰鼓起來一點兒，一雙綠眼睛水靈靈地望着Loki，那眼神好像在說，“你不要我了嗎？”

Loki的确是...被騙了，誰能想到對方早熟到那種地步，他有點生氣，畢竟他可很少被人騙——但看着身旁的小女孩，他還是沒有松手。

(下部分)

“呵，真是好久不見。”老Laufey坐在會客廳那個古董真皮沙發上，挑着眉毛望着他的兒子，那神色可是七分嘲諷兩分嫌惡，典型的父親兒子一個樣。

去法國前，他們先回了一趟倫敦的老家，現在他們帶着Hela就要更加注意安全，最好和家人知會一聲——所以Loki現在坐在這古堡中的會客廳裏，翹着二郎腿，望着他眼前這個皮笑肉不笑的父親。

他Thor在一起的這些年裏，Loki和Laufey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差，一開始他們之間的交往也沒什麽父子情調，只算得上靜如止水，但這幾年愈加地火星四射。

Laufey在生氣，他當然生氣——一開始啊，這位老吸血鬼想得很好，Loki拐走了Odin那個老混球的孩子，讓他們家斷子絕孫，自己的兒子把那狼族的繼承人牢牢鎖住，同時也可以轉化幾個吸血鬼給他增添子嗣，Laufey老了，Laufey的家族也老了，他們期待新鮮的血液已經有很多年，而現在Loki已經是成熟的吸血鬼了，他早就可以對別人實現完美的轉化，只是他一直不做。

然後呢，Laufey給Loki送去信紙，帶着家族紋樣的信封就像石沉大海，越洋電話裏的催促，那不孝的兒子也只是應付幾聲，最可氣的是，電話中途還能聽到那Odin家的死小子再喊什麽時候吃飯，下一刻Loki就扣掉了電話去廚房看鍋裏的炖牛肉。

Laufey怎麽能不生氣？見鬼的，他快氣死了！這和他想的不一樣，這哪裏是Loki拐跑了Thor，根本就是Odin家的混球抓走了他兒子，那頭粗鄙莽撞的，和他爸一樣的蠢狼！老Laufey氣的一把就折斷了鑲銀的手杖，但無論他怎麽發怒，Loki對于他的要求都置之不理，理由竟然是因為“我和Thor不需要孩子”

哦老天，Laufey只覺得紅眼睛要泛起白光，他兒子和Thor——這世道究竟是怎麽了，他那個古怪精靈，比誰都聰明幾倍，玩起陰謀像極了他的小兒子，如今竟然和個真正的傻瓜情侶一樣進入角色，那個一個不順心就殺人放血的吸血鬼哪兒去了？

都怪那頭該死的狼，那群蠢狼，那個狼族首領和他的蠢兒子，老Laufey氣得發瘋，恨不得駕車跑到狼人聚居地點火。他甚至去威脅Loki，讓他加害Thor否則只能由Laufey出手，哦，你猜他兒子說了什麽？大洋那邊的小吸血鬼坐在衣帽間的地板上，歪着頭夾着電話聽筒，一邊疊衣服一邊說，“你要是敢動Thor，我只能和你們勢不兩立。”

“你不再是我的兒子了！”Laufey氣急了，結果對面那兒子也只是吭了聲——好吧，事到如今Laufey也有點後悔，他當年怎麽就不對Loki好點呢，哪怕多給他點父愛，現在那小白眼狼也不會吭了一聲就讓他斷絕關系，到頭來那兒子比他還要冷血了。

現在他們“斷絕父子關系”已經過了将近一年，Loki倒是沒什麽感覺，本來他們也不熟，沒事從不互相打擾，甚至幾年才打一次電話，Laufey倒是憤怒，他又怒又恨，咽不下去這口對于狼人的惡氣，在這空蕩蕩的大宅裏，他氣的發瘋恨不得整出一堆計劃，再來一次當年狼人和吸血鬼大戰的血雨腥風——他這正籌劃着，那個和他斷絕關系的兒子倒是來找他了。

事發突然，Loki進了門完全不當自己是外人，“我想跟你談談。”Laufey放下手裏的園藝噴壺，兩個人一前一後，從黑玫瑰園裏走進會客室。

Loki抿了口紅茶，無比自然地叫了聲父親，Laufey眯着眼睛審視着對面的兒子，咬着牙冷哼了一聲，“三十年沒見過了，虧你還當我是父親。”

哦，他們經常不見，Loki成年之後就不在這大宅裏長住，有時候一出去就是十來年，也是頗正常的事兒，Loki微笑着放下變冷的紅茶，歪着頭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還帶着那頭狼人吧......”Laufey的臉上的笑要多譏諷有多譏諷，“說真的，Loki，你難道不害怕我在這裏囚禁你，然後直接殺死那頭狼人？”

Loki的樣子倒是志在必得，他惬意地往後倚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可是相當自信，看啊，典型的Laufey家族在發表陰謀演說前的笑容，Laufey看得透透徹徹，只是好奇Loki心中有什麽計劃，只見他對面那兒子淡淡道“我為什麽要怕？您要是殺了Thor，那就太可惜了——我的女兒會少一個爸爸。”

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Laufey有點沒理解過來。

Loki朝着那邊花圃招招手，一個穿着墨綠色連衣裙的小女孩蹬蹬噔噔地跑了過來。

Loki抓着黑發小女兒胖乎乎的小手，向她指向Laufey，“看，那是你爺爺。”

哦...誰來告訴他，這該死的是怎麽回事兒！

Laufey臉上的表情可真是精彩萬分，Loki差點沒忍住噴笑出來，他招呼Hela過去，黑發綠眼的小女孩兒屁颠屁颠跑過去，兩只小手毫不認生地去抓Laufey的膝蓋，一聲Grandpa叫的甜裏帶着酥，就像草莓味的馬卡龍，老Laufey渾身都軟了。

這不就是個孫女嗎？他不就是要當爺爺了嗎？對于一個活了上千年，子嗣有太多太多的吸血鬼長老來說，這不算什麽，Laufey才沒那麽感情用事，他當然可以依舊囚禁Loki，搞死那頭狼人，把這不知哪兒來的小女孩扔出去，可是啊，他做不到。

Laufey望着那小女孩兒，他那老了上千年的心都要撲通撲通跳起來，他一直以為他比Loki要精明幾分，事到如今，他是全盤皆輸了。人人心裏都有個一戳就受不了的地方，Loki帶着的黑發綠眼的小女兒，一下就中正了紅心。

一個活了上千年的吸血鬼就這麽被打動了，眼前這個小女孩他完全沒法拒絕...白皮膚，綠眼睛，黑頭發，這孩子啊，長得特別像Loki的母親。

Loki這個白眼狼，瘋子，混蛋兒子，Laufey快氣死了，Loki是故意的，Hela身上那條墨綠色的絲綢連衣裙是個複古板式，除了他和Loki之外沒人知道，這是和Loki他親生母親的照片上一樣的款，Loki就是要讓他想起她，就是要讓他承認這一切，就是要讓Laufey在他們前段時間送來的婚姻請帖上蓋家族紋章，讓吸血鬼長老們把自己與Thor之間的婚姻記載在吸血鬼的史冊上。Loki就是重視這個，他這個婚要結的名正言順，這個女兒也要抱得名正言順，吸血鬼較真起來可真是個要死的事兒。

“她不是吸血鬼，我不會同意你們收養的。”Laufey憋了半天才咬牙切齒地發出了冷冰冰的句子，這可是原則問題，吸血鬼怎麽可能領養普通孩子呢？

“她也不是人類。”Loki道，讓Hela回來，從花瓶裏随手拿了支花遞給他的小女兒，“給爺爺看看。”Loki安慰地摸摸對方的黑色卷發，Hela抿着嘴點點頭。

Laufey倒要看看眼前這孩子是什麽來頭，對方沒有明顯的怪物體征和氣味，只能是變形怪，或者是女巫？Loki去摸那孩子的肩膀，Hela握住那只玫瑰，手一用力，純黑色的新鮮玫瑰瞬間失去了所有水分，變成了灰色的枯花。

死亡之子的事兒Laufey倒是聽說過，這也都是老一輩講起來的傳說了，他自己從未親眼見過，如今眼前這孩子的能力似乎就是。

對面的Loki和他女兒眼裏帶着笑，Laufey看直了眼，說真的他有點想贊美他兒子，竟然能找到這種孩子，在以前那些戰火紛飛的年代，這種受了詛咒能奪取生命的人可是最為稀缺的資源，以後的Laufey家族都可以擁有這強大的戰力，這能力簡直無敵，吸血鬼首領不斷地均衡着利弊，結果當然是百利而無一害，相比之下那頭狼人帶來的不爽又算得了什麽？

“我做的好嗎，爺爺？”Hela有點局促地攥着手，就像個剛交了作業的學生，Laufey僵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孫女的腦袋，從嘴裏蹦出來聲“不錯”。

Hela倒是不認生，她高興地蹿進爺爺懷裏，真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似的——雖然Laufey讨厭小孩，但這個黑發綠眼的小女孩他還真是拒絕不了，就任那兩只小手抓着他的手，他兒子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又抿了一口紅茶，“所以，你同意了？”

“那得看你接下來的表現——”Laufey還沒說完，就被孫女揪他懷表鏈子的手給轉移了注意力，一心一意去看Hela了，此時的老吸血鬼看起來可真像個普通老爺子，好像他的壽命不是一千多年似的。

過了一會兒收拾完車裏行李的Thor也進來了，Laufey當然不爽，但他現在可沒時間用手杖去敲狼人金燦燦的腦袋了，他正在試圖給自己孫女留下個好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