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家庭篇05

“爸爸，我要那個。”每當Hela這麽說的時候，Loki總是毫不猶豫要什麽給什麽，Thor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想通過對Hela好來彌補自己童年的遺憾，導致過度地寵溺這個女兒——但這一次Loki卻拒絕了她。

“不，不行。”Loki眯着眼睛，神情嚴肅了起來。

“可是我想要呀，爸爸。”Hela伸長胳膊抱住Loki的膝蓋，擡起頭用幼童專屬的軟萌眼神懇求着吸血鬼養父。

但Loki依然拒絕了，他皺着眉頭，太陽穴一跳一跳的，“我要解釋多少遍才行，Hela，那不是狗，是狼人。”

Thor，Loki和他們的孩子正在狼人的聚居地。幾十年過去了，這裏的變化可真不小，雖然村落布局還是以前的樣子，但房屋多都改建成了現代化的二層樓房，搞得像個大別墅區。

現在，他們的女兒Hela，在見到小河邊一頭奶金色的小狼之後，突然就拔不動腿了，任Thor和Loki怎麽死拉硬拽都肯不走，Thor只好先一個人去見父母，讓Loki留在這兒和Hela耗着，畢竟Loki才是他們之中能言善辯的那個。可是面對Hela的固執，他的口才一點用都沒了，Hela和那頭小狼迅速地熟絡了起來，一人一狼抱着像野蠻人一樣在地上打滾。

“他和你一樣是個小孩子，是有父母的，我們不能像領養寵物一樣把人家帶走……”Loki看着自己的女兒白色的連衣裙上面沾了不少泥點子，他發現自己開始頭疼了。

Hela摸摸小狼的腦袋，沖着着毛茸茸的小耳朵嘀咕了什麽，小狼從地上蹿起來望着她搖搖頭，Hela驚喜地叫了起來，“你看，爸爸，他沒有父母。”

哦老天啊，別人沒有父母就可以随便領養嗎？Loki現在只想二話不說抱起Hela就走，可一看兩個孩子玩得那麽歡，他又心軟了。Hela揪着小狼的耳朵，抿着嘴望向她爸爸，“可是我一直都想要一條狗，哦不一個兄弟。”

都說了那不是狗！雖然那只小小的狼還不到一米長，而且耳朵直愣愣的樣子看着就像只奶金色的哈士奇，但那是真真正正的狼人，Loki已經能靠氣味辨認這個了。他現在只想打電話把Thor叫回來讓他來收拾這個髒兮兮的爛攤子，而不是自己眼睜睜地看着女兒和一頭小狼在草地上嬉鬧。沒錯，這個吸血鬼此時完全忘了自己當年也跟那頭大金狼滾得一身碎葉子的事兒了。

Thor正在家中後院的涼亭裏與父母談話，自從多年前的那天夜裏他帶着Loki私奔後，他和家族的關系都疏遠了起來，後來還是老Odin先服了軟。狼族首領終于也老到了不得不妥協的年紀，長久見不到自己的兒子讓他心中郁悶得很，然後Frigga瞅準時機撮合了幾下，父子倆才終于恢複了聯系。幾年前Thor還回家探望了一下，Loki則比較固執，無論如何不想踏入狼族的大門，Thor見狀也不願勉強他。

可是現在他和Loki結婚了，甚至還有了孩子，Thor覺得他們該回家了。

“你們還會回美國嗎？”Frigga倒了杯花茶，微笑着問他的兒子，Thor皺着眉頭點點頭。

“那繼任的事怎麽辦？”Odin倚在椅背上，滿臉郁悶。昨夜他們接到Thor将要歸家的消息時，一向溫柔體貼的Frigga板着張臉，語氣嚴肅地再三警告Odin不能對Thor發一點兒脾氣，這可把Odin憋壞了。狼族最優秀的繼承人拒絕繼任，而他已經老了，想休息了，狼族的未來該怎麽辦呢？

“不考慮一下Balder嗎，我相信他已經成長到能擔任領袖的年紀了。”Thor笑着提起自己離開時還在成長期的表弟，三十年已經足夠一個壯年狼人歷練成熟了。

“他的血統沒有你純正，體能不如你，性格也不夠果敢。”Odin嘆了口氣。

“父親，現在已經沒那麽多戰鬥了，我們需要的是聰明人，”Thor笑了起來，“在和平年代，我相信Balder會做的很好。況且我始終是家族的一員，如果你們有什麽事要找我，打個電話就行了。”

看着Thor态度堅決，Odin開口想咆哮，Frigga便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他一把，昔日脾氣如狂風驟雨的狼族老首領居然就把這一口氣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坐在父子之間的Frigga笑着建議一家人去散散步，于是他們在這略有些尴尬的氣氛中站了起來，向住宅區走去。

他們可真是很久沒像這樣三個人一起散步了。Odin憋着一肚子氣不吭聲，說話的多是Frigga，她問及Thor和Loki過得怎樣，或是工作或是感情，Thor都笑着一一作答。得知他們結婚了還收養了一個孩子時，Frigga發出的驚呼和歡笑聲好像要直接紮進Odin的腦殼裏。狼族首領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湧，恨不得直接躺平在地上氣昏過去。這時候Thor的胳膊越過他的母親，一把就拍在了Odin的肩頭上。

老Odin的肩頭可是一般人摸得起的嗎？老頭子剛要發怒，Thor就對着他父親傻笑——哦，他多久沒見過他兒子這麽笑了？這倒是讓他想起來幾百年前那個聽話的小狼崽子。Thor笑着說，“父親，你得看得多些，有時候幸福不僅僅是當個好首領。”

Odin順着他兒子的視線望去，小溪旁那個黑發的吸血鬼正蹲着在行李箱裏翻出一條毛巾——剛才那頭小狼帶着Hela滾進了小溪，把他們撈出來的Loki也搞得半身濕淋淋的，現在他正半跪在地上憤怒地咬着牙給女兒擦頭發，而Hela坐在地上還在不死心地逗小狼，她從裙兜裏摸出一個青蘋果扔出去，“Fenrir，去撿回來！”那頭小狼竟然乖乖地聽她指揮，屁颠屁颠地就追了過去。

這場景可真是溫馨極了。Thor微笑着，聽着Frigga發出一聲會心的贊嘆，而自己那鐵石心腸的父親，臉上的神色都軟了幾分。

“話說那小家夥是哪兒來的？”Thor問道。

“Fenrir的母親是我們的族人，幾年前帶他回來，他的父親是人類……他的母親覺得羞恥便把這可憐的孩子抛棄在這裏，一個人走了。”Frigga臉上帶着些憂慮，“大家就一起照顧着這孩子，不過他每天都守在聚居地入口，孤零零的，還在盼着他的母親回來吧。”

Thor好奇了起來：“人類和狼族的混血孩子有什麽不同？他也是狼态……”

“狼族的攻擊性少了很多，這孩子的性格溫順極了，在這兒很容易受欺負，但體質和我們基本一樣。”

Thor又看了看那邊正在陪着孩子們玩耍的Loki，好吧Loki看起來不太高興，但金發的狼人覺得他那樣子真是有人情味兒極了，“呃，我在想……”

Odin先一步就猜出了自己兒子的想法，“Thor，你沒有義務領養這裏的孤兒。”

“這不是義務，我的确想這麽幹。”Thor撓撓頭。顯然Frigga很贊同這個，她又去用語言攻打Odin那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線，而這時Hela抱着小狼的脖頸轉過頭來，機靈地叫了聲爺爺。Loki聞聲轉過頭，望見不遠處的狼人一家三口，臉上的那點笑意也僵住了。

這時Frigga優雅地走上前去，親切地拿出自己的手帕遞向Loki，Loki接過手帕時面色緩和了一點兒，沖Thor父子點了點頭。Frigga趕緊招呼他們快回大屋裏換衣服，她知道Thor和Loki不會在這兒過夜，那麽盡量不要耽擱家人團聚的時間才是最好的做法。

Frigga是個好母親，換完衣服後，她和Loki在Thor的卧房中談了很久。Loki對她還有所保留，但她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完全相信自己——畢竟這位狼族女性身上看不到絲毫狼人常見的侵略性，更多的是治愈與包容，讓身邊的人如沐春風。聊完以後Loki就起身告辭了，他帶着不自覺的笑容走向等候在大宅外面的車，然後在看到Thor一行人的時候瞬間垮下了臉。

“Thor，這是什麽？”Loki眯着眼睛盯着Thor身旁那個看起來八九歲的金發小男孩，他才到Thor腰那麽高——那個小狼人！Loki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這是剛才和Hela玩的Fenrir，我想我們可以……”

“不，你在開什麽玩笑，”Loki繃着一張臉，“孩子有一個就夠了。”

“可是爸爸，他會是個很好的弟弟。”

“Loki，我們總得找個孩子陪Hela，不然她太孤獨了。”

“Thor，你瘋了嗎！這個是原則問題！”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執得面紅耳赤，其間還攙和着小女孩軟軟的央求，Fenrir在一旁眨巴着藍眼睛無辜地看着他們——直到四個人一起上了車，Thor和Loki還在吵。

“小孩又不是貓貓狗狗，你怎麽能見到就帶回來？我們家看起來像福利院嗎？”Loki坐在副駕駛座上，一拳搗上了正在開車的Thor的腹部，Thor警告了他一聲，視線依舊朝着前方，他們車後座還有兩個孩子呢，安全第一。

“你是不是從沒去過孤兒院？”Loki譏諷道。可Thor還真的去過，他喜歡孩子卻無法領養，以前曾經瞞着Loki偷偷去過幾次，給那些小孩買點玩具和書籍。但現在不一樣了，Thor真沒想到有一天會遇到這兩個簡直是為他和Loki準備的小天使，再也不用擔心生老病死，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我保證，我只收養這兩個。”Thor笑嘻嘻地騰出一只手在胸口畫十字，好像他是個虔誠的基督徒似的，Loki看着有氣，又咬着牙狠狠地掐了一把狼人的胳膊。孩子們倒是完全沒在意前面兩個大人在幹什麽，體型怎麽看都比較小的女孩頗為霸氣地摟過小男孩的肩膀，“以後你就是我弟弟，要叫我姐姐，明白了嗎？”

Fenrir乖乖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