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們……”陸蘊的雙手糾結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但是什麽都不說，更不好。
“啊啊啊啊啊啊！”舒彥率先發作了，他指着秦萬程，“為什麽只有這個人有臉部特寫！明明跳得也不好啊！”
“因為長得帥吧。”翟止一語道破天機。
秦萬程摸了摸自己的臉，傻笑。
“長得帥卻沒有腦子，這個看臉的世界真是沒救了。”蔣曌涵一邊嘆氣一邊搖頭，語氣老成得像是八十歲的老頭子。
“雖然你跳得好，但是你跳錯了啊。”康玉懶懶地開口，幫秦萬程說話怼舒彥。
舒彥瞪他：“我那是應節目組要求才故意跳錯的！”
“就算是這樣，可是在別人看來，就是你最不協調，跳得最爛。”康玉聳聳肩，說道。
舒彥很郁悶：“為什麽要我故意跳錯，還不給我特寫啊，太過分了！”
“就是。”蔣曌涵幫腔，“我也想要有特寫的啊。”
陸蘊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正輕松聊着天的五個人，深切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怎麽他們一點都不失落的？
“你們……還好嗎？”陸蘊小心翼翼地問。
“還好啊。”翟止對他笑着說，“哥哥你在擔心什麽？”
陸蘊說不出話來。
秦萬程對他笑了笑，說道：“哥哥你是怕我們看到我們的鏡頭只有這麽點，會很失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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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下，陸蘊點頭。
蔣曌涵坐到他的身邊，“其實，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康玉跟着附和：“可是正如你剛剛所說的，我們都希望能夠被人肯定，希望這一分半滿滿都是我們的鏡頭，可是不行，我們還沒有足夠強大到能夠獨撐這一分半鐘。”
舒彥也坐了過來，說道：“其實我們知道我們的實力，和雷霆比起來，我們根本一文不值，所以能夠有鏡頭就已經很不錯了，再多的也不敢奢望了——當然，小萬那種純屬是靠臉加分的。”
“臉好看也是實力的一種！”秦萬程抗議道。
“這個人怎麽這麽讨厭，我們排擠他吧！”蔣曌涵提議。
“喂，太過分了吧！”秦萬程大有要和他理論到底的意思。
沒人搭理他們倆。
“哥哥，你放心。”舒彥對着他笑，“我們一定會更加努力，以後我們不止要有一分半的鏡頭，還要一個半小時，一天半，一年半！”
“喂喂喂，一年半要死人了诶！”
“一天半都很辛苦了耶！”
聽着他們一人一句，雖然話語還很幼稚，但是陸蘊心中一陣感動，他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好欣慰。
“好孩子們，讓我抱抱你們！”陸蘊揉了一下眼睛，對他們張開了雙臂。
孩子們四散奔逃。
“這就不用了啦，好難為情啊……”其他人紛紛表示拒絕。
只有秦萬程撲進了陸蘊的懷裏。
其他人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這個家夥搶了唯一的特寫鏡頭不說，居然還敢搶哥哥的懷抱，盤他！
“哥哥，電視也看了，飯也吃了，我們該去練習了！”康玉說道。
“就是。”
其他人紛紛響應。
“小萬，走了！”
舒彥和翟止一人一邊，架着他就往隔壁的練習室拖去。
“哥哥，那我們就去練習了哦。”蔣曌涵對陸蘊揮揮手。
“好的，你們加油！”陸蘊微笑着給他們打氣。
目送他們離開去練習室，陸蘊笑了笑，在心中感慨：分明剛剛還哭得渾身顫抖，現在就能反過來安慰他了，孩子的成長真是驚人啊，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一邊感慨，一邊盯着電視機，正巧廣告結束，節目再度開始。
…
關上練習室的門，五個原本還打打鬧鬧的大男孩一下子便跟霜打了的茄子蔫了下來。
蔣曌涵一下子趴到地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抱怨：“就那麽點鏡頭，我還跟我媽說讓她今晚守在電視機前看我表演呢。”
“我也是。”舒彥坐到他身邊，“我跟我姐說的，她原本很期待的。”
“我妹也是。”翟止也坐了下來。
秦萬程看着他們，發出感慨：“你們的女性親屬真多。”
三個人同聲道：“占了最大便宜的那個閉嘴好嗎！”
“你們真的排擠我了嗎？”秦萬程很是委屈。
“哼。”三個人一起扭過頭去。
秦萬程眼淚汪汪地去找最後的希望了：“玉玉，你也排擠我了嗎？”
“別跟我說話，心情不好着呢。”康玉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
“嗚嗚嗚……”秦萬程很傷心，“我真的被排擠了，我要去找姐姐安慰我！”
他剛說完有所行動，就被另外三個人整整齊齊地按住，壓在底下。
康玉蹲下來，捏住他的下巴對他冷笑：“不許去找姐姐。”
“為什麽？”秦萬程委屈巴巴的。
“你這個榆木腦袋啊！”蔣曌涵敲着他的腦殼，“你沒看出來姐姐心裏也很不好過的嗎？”
秦萬程努力擺脫他的魔爪：“別敲了啊，很疼诶！我的腦袋又不是木魚！——我當然看出來姐姐心裏不好過，所以才要去安慰他啊！”
“可是你去了的話，他只會想安慰你，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翟止道出實情。
幾個人一齊嘆氣。
舒彥撓撓自己的頭發，語氣黯然：“明明是我們的事情，卻讓姐姐那麽擔心，真過意不去。”
“姐姐就是那樣的性格啦。”蔣曌涵安慰他。
“話雖這麽說，但還是覺得自己沒用，連個舞都跳不好。”說着，他嘆氣，“也不知道這樣的表現，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上節目。”
康玉想起了什麽，說道：“我聽說，如果觀衆反饋不錯的話，是有機會的。”
“反饋不錯是什麽意思？”秦萬程提出了疑問。
翟止想了想：“大概是有讨論度？”
讨論度……
五個人同時沉默了一下，然後同聲道：“很難吧？”
就憑那麽點微不足道的鏡頭。
“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表演的機會……”蔣曌涵沒了笑容。
秦萬程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趁機報複。
蔣曌涵捂着頭，瞪他：“你幹嘛！”
秦萬程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說什麽話呢，姐姐肯定會幫我們接到工作！”
蔣曌涵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說得也是，畢竟姐姐那麽能幹……”
“所以，為了不辜負姐姐對我們的期待，我們一定要努力！”秦萬程對他們伸出手，手背朝上，說道。
“努力！”舒彥把手放上去。
“加油！”蔣曌涵把手放上去。
“奮鬥！”翟止把手放上去。
“傻不傻。”康玉嗤笑。
“你說什麽！”四個人怒目而視。
康玉也把手放了上去，喊道：“Fighting！”
“練習吧。”康玉把手收回來，說道。
其他四人看着他：裝完逼就跑，真刺激。
五個人收拾心情，重整旗鼓，擺好架勢剛準備開始練習，忽然一聲手機提示音響起。
似乎是微博的提醒。
“誰的手機？”康玉環視衆人。
大家都搖頭。
音樂聲響起，這一次大家有志一同地把目光集中到了舒彥的身上。
舒彥趕緊跑過去拿手機，然而看到來電提醒的瞬間，他的表情僵硬了：“怎麽辦，我姐姐打電話來了……感覺都沒臉接她電話了……”
“那就挂了。”康玉很果斷。
“我怎麽可能會挂我姐姐的電話啊！”舒彥對他吼了一聲之後，果斷接起電話，“喂，姐姐~”
康玉看向蔣曌涵，問道：“姐控嗎他？”
蔣曌涵鄭重點頭：“是的。”
其他人無語。
正準備不管那個飄飄然的姐控直接開始的時候，微博提示音又響了起來。
“到底誰啊？”蔣曌涵抓狂。
“好像是我的……”秦萬程跑去看自己的手機了。
“真麻煩，還開不開始了啊……”翟止幹脆坐到了地上。
“啊！”
一聲尖叫響起，康玉不耐煩地看向舒彥。
“哇！”
又是一聲尖叫，蔣曌涵憤怒地看向秦萬程。
“到底發生了什麽？”翟止都快進入賢者時間了。
“夥伴們，我們……”秦萬程激動得語不成調。
“有讨論度了！”舒彥激動得聲音都高了八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