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清明時節雨紛紛，轉眼, 又到了清明。

這天, 不出意外下起了雨, 還是瓢潑大雨，公社得以放假，大家全部都在家，就連去讀書的孩子，也因為下雨，不用去學校。

以前, 每到清明的時候, 孝順的子孫都會備上紙錢, 鞭/炮，和酒去孝敬祖宗, 只求老祖宗在地底下有錢花後, 能保佑子孫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發財大吉之類的。

雖然人們并不知道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魂？到底有沒有陰間？老祖宗到底能不能保佑子孫？可這只是大家的一個寄托, 念想, 和去求神拜佛是一個道理。

不過WG之後, 這些都屬于破四舊了，是不允許大家祭拜, 從此以後，人們只能在清明這一天，看着遠處老祖宗們的墳地, 在心裏向他們問句好，然後該怎麽過就繼續怎麽過。

不過這天，淩奶奶淩爺爺老兩口還是不太高興，因為他們想念起早逝的父母親人了。

越老的人，越迷信，不能給父母祖宗祭拜，老兩口總擔心他們在地下沒錢花，餓肚子，被人欺負。

可國家明面上規定了不準祭拜，老兩口身後還有子孫，不敢頂風作案，只能在心裏生悶氣。

淩晨就是在這時候，把他的新酒拿出來的。

淩晨從屋子裏抱了個十來斤的壇子出來，又叫三丫頭去把家裏的碗拿來。

“小晨，你要做什麽？”淩老三感到好奇，就問了淩晨。

淩晨把酒壇子抱到了桌子上，才說，“我新釀了酒，抱出來給你們嘗嘗，順便可以給我提提意見就最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淩老三高興的想去揭開酒壇子的蓋子，結果就被聞訊趕來的淩奶奶一巴掌拍到了旁邊。

“幾十歲的人了，怎麽還像個不懂事的孩子，随随便便就動手動腳的，老娘是這麽交你的。”

見淩奶奶拉長了臉，淩老三無語了，“娘，我不就是想揭個酒蓋子嗎？你怎麽這麽兇？”

淩老三還狡辯，這下不用淩奶奶動手，淩爺爺拿起煙杆就敲他的腦袋，嘴裏還罵，“你個笨蛋，你懂什麽？你知道怎麽釀酒嗎？你知道要什麽時候放酒曲嗎？”

淩老三誠實的搖頭，“不知道。”

淩爺爺用煙杆指着淩老三，“那不知道你亂動什麽？說不定還沒到揭蓋的時間呢？你要是提前動手，小晨的一番心血不就白費了。”

小晨可是和他們老兩口說了，在釀酒的過程中，時間是很重要的，一不小心就會釀出失敗品，這才是老爺子如此小心的原因。

老爺子現在已經知道淩晨在釀酒上的天賦了，像淩晨當初給他釀的藥酒，淩爺爺才喝上幾天，風濕就不怎麽痛了，也能下地走路了。

這藥酒的效果，即便淩爺爺從前在軍營裏，也只聽過沒見過，淩爺爺估計，也只有國手，才能釀出這種效果的藥酒了。

國手，即便是在全國，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這足以說明國手的珍貴，孫子雖然不會醫術，可在釀酒這方面能比得上國手，那絕對是非常難得了。

要知道國手，每一個基本都在花甲之年了，他們是因為有幾十年的經驗，才能把藥材發揮到極致，釀出好酒來。

淩晨現在不過才十六歲，卻比得上幾十歲的別人，這份天賦，淩爺爺光想想，興奮之情就能溢出腦海了。

他只知道，淩晨光憑這一份手藝，他們淩家興家，就指日可待，這怎麽不叫淩爺爺高興。

如此，對于淩晨釀的酒，淩爺爺也是高度重視，才會有剛才責罵淩老三那一幕。

淩老三卻不明白老兩口的想法，他撓着頭，嘴裏道，“有這麽誇張嗎？”

見淩爺爺又要提煙杆打人，他立馬抱頭撺到旁邊，“好好好，我錯了行不行？別打了，本來就笨，你們也不怕把我打傻了，還有爹，我可是你兒子，你罵我是笨蛋，那你不就是笨蛋的爹了嗎？你也不怕丢臉呀？”

“呵呵！”淩爺爺冷冷一笑，實際上心裏已經快要氣死了，“你要是真傻了，我就把你逐出家門。”

“哎……”

“酒開蓋了，”淩晨這一句話，立即打斷了淩老三和淩爺爺兩人之間的争辯。

此刻，全家的注意力，都移到了淩晨手裏的酒壇子身上。

淩晨打開酒壇蓋，倒出裏面的酒，大家就見，金黃色的液體從酒壇裏傾斜而出，倒入了碗裏。

原本破舊的碗也在這金黃色液體的映襯下，變得高貴，美麗，完全像換了一個樣子，宛如新生。

淩家人看着這美麗的一幕，紛紛閉緊嘴巴，不說話。

淩家原本還算寬敞的堂屋也布滿了淡淡的一點酒味，還有濃烈的枇杷味。

聞到這個味道，大家就猜出來，淩晨這是枇杷酒了。

枇杷樹很高，想到淩晨要爬到高高的枇杷樹上去摘枇杷，淩奶奶就擔憂的問，“淩寶，你什麽時候去摘的枇杷？怎麽不和我說，我叫大丫她們去幫你摘，你身體沒事？有沒有傷到哪裏啊？”

淩奶奶圍着淩晨團團轉，簡直恨不得把淩晨的衣服扒了，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傷？

淩晨在淩奶奶恐怖的眼神下，緊緊拉着衣服，他連忙搖頭，“奶奶，我沒事，一點傷都沒有，我是站在牆根上用樹勾把附近的枇杷拉過來摘的，根本沒爬樹，所以你就放上一百二十個心！”

“那就好，那就好，”淩晨沒冒險，淩奶奶放了心，轉瞬間她又交待淩晨，“以後別這樣了，你要做什麽？和奶奶說，奶奶叫人去幫你做好不好？”

淩晨不太樂意，“奶奶，我不小了，該做什麽，我自己知道，你就放心！”

老人的話，正确的淩晨該聽會聽，可這并不代表，他會什麽都聽老人的，真是那樣的話，他還算什麽人，幹脆就做木偶，事事都靠着老人算了。

淩奶奶還說，“我哪裏放心得下。”

淩晨就轉移話題，“爺爺，奶奶，大伯，三叔，大丫，這是枇杷酒，你們趕緊嘗嘗，味道怎麽樣？”

其他人早就被枇杷酒香勾得口水直流了，有淩晨發話，他們就一人擡上一碗，各自喝了起來。

“好好喝，好甜。”

“這哪裏像酒呀！要不是有酒的味道，我還以為是枇杷味的甜水呢？”

“總感覺，白糖水都沒有這個枇杷酒好喝。”

大家一致好評，紛紛贊嘆淩晨的酒好喝。

淩晨自己也喝了，發現味道果然不錯，他又對淩奶奶說，“奶奶，你這兩天不是有點感冒喉嚨痛嗎？你多喝一點，枇杷酒是能治喉嚨痛，還能預防治療咳嗽，多喝還可以保護眼睛，滋潤心肺。”

“這麽好，”淩奶奶捧着碗，樂滋滋的，“沒想到枇杷酒還能當藥使，不過這味道可比藥好多了。”

“那當然，本來枇杷就可以止咳，既是水果，又是藥材。”

淩奶奶聽見淩晨的解釋，又驕傲的說，“淩寶你可真厲害，懂得真多。”

淩晨笑着道，“奶奶你就別誇我了，這些都是書上說的，我也是看書才知道的。”

“反正我孫子就是好，”在淩奶奶心裏，淩晨就是樣樣都好。

淩晨又笑了，總有一個人永遠站在你的身後，支持你，喜歡你，這感覺真是太好了。

喝完了酒，淩晨就問大家了，“你們說，要是拿枇杷酒出去賣，能有人買嗎？”

淩晨這句話，像平地一聲驚雷，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淩老大立即就嚴肅的說，“小晨，這個念頭，你想都不要想，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去幹投機倒把這種事的。”

淩爺爺也難得指責淩晨，“我看你簡直是膽大包天，你簡直不要命了是！”

然後淩爺爺就看着淩奶奶，“看看，他都被你寵壞了。”

淩奶奶心慌慌的，也沒反駁，只是拉着淩晨，“是呀！淩寶，你忘了咱們公社的吳江，當初就是因為投機倒把，被木倉斃了，這種事情，真的不能碰，你要是缺錢，奶奶給你，別再有這個想法好不好？”

眼看着其他人也要勸，淩晨趕緊道，“爺爺，奶奶，大伯，你們誤會了，我又不是想不開，幹嘛要去幹投機倒把，那不是找死嘛！”

“亂說什麽呢？”淩奶奶聽見死字，就捂着淩晨的嘴，“呸呸呸”的吐了三聲，之後又在嘴裏念叨，“閻王爺你見諒，小孩子不懂事，不會說話，你別當真啊！”

“奶奶！”淩晨頭疼，果然，主席讓大家不要相信封建迷信，要信科學，還是有道理的。

淩老大也“咳咳咳”的咳嗽，他娘可真是的，當着自己這個大隊長的面搞封建迷信，他眼裏還有自己這個隊長嗎？

淩奶奶随後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她立馬閉着嘴巴了，表示自己不會亂說了。

淩奶奶暫時安生了，淩老大又問淩晨，“那小晨，你剛才是什麽意思？”

淩晨讓大家都坐下，才道：“大伯，咱們公社，平時不是可以用集體的名義，賣農副産品嗎？我就是想，把我釀的枇杷酒，也這麽賣，你看能成不？”

“不太行？”淩老大遲疑的說，“咱們公社平時賣農副産品，都是賣給收購站，糧站，副食品站，你弄的這個酒，又不是農副産品，能賣到哪裏？”

“再說，你要大批量的賣酒，可你不想想，咱們公社哪裏來的這麽多糧食釀酒，上交都還不夠呢？不成。”

淩老大這一番話，沒有絲毫打擊到淩晨，“大伯，話不是這麽說的，我這酒材料用的是什麽？是果子？果子哪裏來的？是咱們公社山上種的，這怎麽就不是農副産品了？”

“還有，誰說我這果酒，就是用酒釀的？”

淩家人都奇怪了，果酒不用酒釀，哪用什麽釀？

見淩晨憋着不說話，淩奶奶就略為急躁的問，“小晨，你快和奶奶說說，是怎麽回事？”

淩老三也催，“就是，小晨，你快說！我們都要急死了？”

“嗨嗨！”淩晨賣夠了關子，才說，“我只果酒，主要用的材料，就是果子，和酒曲。”

“真的？”

“真的呀！你們不是覺得果酒只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嗎？就是因為用的是酒曲，要是全用酒，哪裏會只有這麽一點味，至于用的酒曲，那可是我特制的，只要添加一點點，就能釀出果酒。”

按理說，淩晨其實不用急着賣酒的，畢竟明年一過，就能正大光明的做生意了，而淩晨之所以如此急切，還是因為家裏。

淩晨到了這裏這麽久，他自己倒好，有淩奶奶開小竈，吃的不是米飯就是小米和白面雞蛋。

其他人就不同了，剛開始因為農活太累，還能吃些苞米飯，現在地裏的活沒有那麽苦了，就變成了苞米稀飯，只有一半是幹的，還加了一堆野菜和紅薯。

原本只吃苞米飯，就不能飽，現在變成了稀飯，就更甚了，就淩家這個夥食，在村子裏居然還是算好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天長日久的和淩家人相處着，自己吃大米飯，他們吃糠咽菜，淩晨的心裏真的不好受。

況且，淩晨的空間還有很多糧食，他自己守着一堆糧食，家裏人卻在餓肚子，只要有點良知的人，時間長了，都會愧疚的。

淩晨就是如此，現在每到吃飯的時候，他心裏都會有一股濃濃的負罪感，覺得對不起家裏其他人，弄得他簡直要食不下咽了。

可要他把空間裏的糧食拿出來，也不可能，要是在後世，遇上這種情況，淩晨出去轉一圈回來，提着糧食還可以說是自己在外面買的。

現在，淩晨要是出去提着糧食回來說是自己買的，能把全家吓死，誰叫現在私人買賣都是犯罪呢？

當然也可以去糧站買，可沒有糧票，別說買糧食，糧食皮都見不到一點點。

至于暴露空間，那是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如果在對家人的愧疚感和暴露空間兩個選擇中選一樣，淩晨肯定會選前者，即便是一輩子也是一樣的。

一點小小的愧疚，和自己的空間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淩晨可以更狠的說，即便到了全家都要餓死的地步，他也不會暴露空間，最多會想辦法拿點糧食出來，度過家裏的難關。

這就是淩晨的本性，自私自利，在他眼裏，什麽都比不上自己最重要。

可淩晨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了，人，永遠得要為自己打算，做好人有什麽用？最先死的一定是好人，活到最後的一定是壞人。

當然，淩晨最多就是自私點，可不是啥壞人，他只是不做大好人而已，再說，家裏又沒有到了要死人的地步，他又不傻，怎麽可能就為了讓家裏人吃好點，暴露自己的大秘密。

不想暴露空間，最後淩晨就想出了賣酒的注意，只要賺了錢，有了票，想吃什麽都能買。

酒曲也是淩晨實驗了好一番才弄出來的，淩晨已經弄明白了，能把酒的味道提升的，主要就是空間裏的井水。

空間井水只有淩晨一個人能用，以後如果想大量賣酒，肯定不能全用井水，畢竟容易暴露不說，淩晨也不可能一直守着工廠。

後面，淩晨翻遍了空間裏他能看懂的書，才找到了酒曲的秘方。

這個秘方複雜，要經過十幾道工序，原材料也必須全用空間種的，就是糧食，也要空間水澆灌長大，才行。

這樣做出來的酒曲比不上空間水，卻能抵一半的效果，就是如此，也比外面的上品酒還好。

而且有了酒曲，釀果酒也不要酒了，只要水和水果，再加點冰糖提味就成，這樣就節省了成本。

成本低了，賣價自然就低了，這樣才能賣得出去。

淩晨也是把一切都弄好了，才和淩老大說的，這事還要他大伯的首肯才行，沒有他大伯的允許，淩晨完全無招，自然要把大伯說服才行。

淩老大抓住了淩晨話裏的字眼，“小晨，你說果酒不要酒，只要酒曲就行，那釀一壇果酒，大概需要多少錢？”

淩晨拍了拍酒壇子，“大伯，你看，我這壇酒有十斤，用了兩斤枇杷，一兩冰糖和一兩酒曲。”

淩老大問了淩晨一量酒曲多少本錢，淩晨說不到一毛錢，如此，淩老大算了算，枇杷自己種的，不要錢，冰糖需要的量少，也要不了多少錢，算下來，十斤酒也只要大概兩毛錢左右。

這樣，就是一斤酒賣個五分錢，也能賺上三分呀！

淩晨又說，“而且，不止枇杷酒，以後我還能釀櫻桃酒，桃子酒，葡萄酒，蘋果酒，反正咱們公社的水果，我都能釀酒，只要果酒能賣，以後，咱們公社的水果就不會浪費了。”

這下，淩老大真的動心了，如果真的能賣出去，絕對能給公社帶來很多利潤。

作為一個為民衆着想的領導，淩老大最希望的，就是他們公社的村民能過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可是，他們公社所處的位置并不好，沒有礦場，土地也不夠多不夠平整，出産比不上別處，像什麽棉花廠食品廠他們這裏一個都沒有。

就是一個罐頭廠，也在鎮上，招工也不會招他們公社的。

這年頭，光靠種地，能不餓死就是好的了，想發財，那是做夢呢？

所以，淩老大真的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能發財的機會，即便知道這事可能不會成，淩老大也想試一試。

萬一，就成功了呢？

他的要求也不高，就是能給每家賺上一斤肉，也是好的。

淩老大終于點頭，淩晨在心意比了個“yes”，第一步已經順利邁出去，後面，即便再困難，也一定會邁過去的。

想賣酒，也不是說賣就能賣的，沒有上面的批準，淩老大也不能随便賣。

因為心裏念着這事，平時異常淡定的淩老大變得有點急躁，當天等雨剛停，他就往鎮上跑。

一開始，淩老大被拒絕了，上面還斥責淩老大他們不好好種地，每天淨想些歪門邪道。

淩老大被罵得喪氣了，淩晨卻不服輸，自己又跑去找領導，也被拒絕了。

淩晨也知道這事不容易，畢竟是頭一例，可他不想放棄，遇上這麽一點小麻煩都要放棄，哪他以後還能做成什麽大事？

領導那裏行不通，淩晨又去找領導的家人說項，讓他們嘗嘗自己的果酒，足足折騰了十幾天，淩晨腿也差點跑斷了。

淩老大又一次見淩晨神色疲憊的回來，他問淩晨，“小晨，又沒成功！”

還沒等淩晨回答，淩老大又繼續說，“小晨，實在不行，我看算了！你跑了這麽多趟領導都不答應，人還累得不行……”

“大伯，”淩晨喊了一聲淩老大。

“嗯？”淩老大被打斷了話，擡頭看淩晨。

淩晨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興奮的說，“我成功了。”

“成功了，”淩老大徒然清醒，死死的盯着淩晨，“你說什麽？領導答應了？”

淩晨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呀！經過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今天，領導終于同意了，以後，我們就能賣果酒了。”

“太好了，”淩老大差點興奮的轉圈圈了，他高興的拍淩晨的肩膀，“小晨，真有你的，居然真被你說成了。”

鎮領導的脾氣，淩老大很清楚，那就是個倔驢子，認準的事絕不回頭，所以當初他不答應，淩老大就放棄了。

淩晨跑去找他，淩老大根本不看好，只是他想着年輕人可以鍛煉一下，便沒攔着淩晨。

沒想到，峰回路轉呀！淩晨居然真的成功了，都說英雄出少年，果然，不能随便小看年輕人。

淩晨喝了一口水，略帶疲憊的想，還是枕頭風厲害，他原本怎麽提領導都不同意，沒想到把桃花酒枇杷酒往他夫人那裏送一送，不過幾天領導就答應了。

這要是沒有領導夫人的功勞，淩晨是不相信的。

就是今年的桃花酒是真沒了，奶奶也沒得喝了，說出的話要食言了，淩晨覺得挺對不起奶奶的。

好在，過不了多久櫻桃就要成熟了，櫻桃酒也能美容，應該能抵得過桃花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Quinn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10-25 23:4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