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爺爺,我想二師父了!”秦淮主動撲進老爺子懷裏任人揉搓。

“小玉兒啊,好孩子,走,我們去看看!”白璃在秦淮臉上捏捏,把人夾在腋下就一陣風似的卷了出去。

兩位樓主一起落跑,正在準備交接樓內事務的青玉使突然覺得壓力很大。

從外面看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院子,裏面卻大有乾坤。光是陣法最起碼就有三個,還是陣中陣。白璃自己來過兩次,闖陣失敗,這才在無聊之下拐到少林捉了小孫子來玩。

這種陣法對秦淮來說也只不過小意思罷了,很快就輕輕松松破了陣毀了陣眼,然後,耳朵被人揪住了。

“你個小兔崽子,還知道來看老娘啊!”白雅熏一手提着秦淮的耳朵直接把人拎進了房間。

秦淮趕緊摸出背在身後的袋子,把滿滿一袋珍珠雙手奉上:“娘,我滴親娘诶,看看這是啥,珍珠啊,馬上就可以做您最喜歡的珍珠雪花膏了啊,啊啊,疼,輕點兒!”

女人哪個不愛美,尤其是白雅熏以前還中過三日遲暮。毒是方钰給解的,後來那些養顏烏發的藥卻都是小兒子做出來的,為此白宵還跑去天山守了半個月把人家那裏的雪蓮給掃蕩了個幹淨,而且還潛入皇宮盜了幾支千年首烏回來。

“兩個師父都不在嗎?”感覺不到第四人的存在,秦淮就開始滿屋子亂翻了。二師父不在沒關系,只要藥還在就好。

“晚上回來,你等等吧!”白雅熏揉搓完兒子,就被自家老爹抓過去交流父女感情了。

很快,秦淮把兩個師父的房間給掃蕩了一番,直到把小包袱塞得滿滿當當才罷手。鬼醫就是鬼醫啊,這煉藥的速度,絕了。秦淮抱着大堆靈藥奸笑出聲。

趁外面兩人不注意,秦淮打開窗子,遁了。

白雅熏急得跳腳。她沒有武功,自是追不上。白璃呢,外面陣法太複雜,沒人帶着他根本出不去。就這樣,秦淮在兩人眼皮子底下溜了。

打聽一下路,得知是在洛陽。洛陽距離嵩山算不上多遠,憑秦淮的腳程也不過小半天而已。可是,秦某人哪裏用自己的雙腳走過這麽長的距離啊,尤其是,腳上穿的只是一雙普普通通的軟底布鞋。

一個時辰之後,秦淮坐下來揉了揉腳後跟。車夫啊車夫,像我這麽好的主人家哪裏去找啊,你該瞑目了!秦淮突然感覺自己很偉大。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秦淮再次上路了。一邊走一邊不爽,這要是十七在,肯定一早就背他走了,哪裏用他自己辛苦啊!嗯,下次不管去做什麽,一定要把十七綁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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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兄?”遠遠的,一個聲音響起。

秦淮扭頭看着那個黑乎乎的身影,天就夠黑了,怎麽這人老喜歡穿一身黑整得跟老鸹一樣啊!

“二師弟好久不見!”秦淮歪着頭打量着展翔,确定自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嗯。”展翔仍舊無話無表情,聲音卻暖了些許。

“你受傷了,要先上藥嗎?”秦淮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展翔胸口。

“嘶!”展翔倒吸一口冷氣。這厮,真的是大夫嗎?

秦淮伸手去身後包袱裏摸藥,卻被人按住了。

“來不及了。”展翔一把将秦淮拉到身後,拔劍在手,看向街角,“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呵呵,被發現了。展兄,只要你把手上的東西交出來,在下并不想為難于你。”來人慢慢現出身形,向前踱了幾步。

秦淮愣了,抓在展翔背後的手不由自主抓得更緊了。因為那個聲音很熟悉,正是在前不久失蹤的薛兆言。

薛兆言不緊不慢搖着扇子,倒是沒看到展翔身後藏的是誰,在看到那個露出來的小腦袋時着實皺了下眉頭。

“壞人!”秦淮指着薛兆言罵了一句又縮了回去。怪不得第一次見到這人就不喜歡,原來是善惡不兼容正邪不兩立啊!

“秦小淮,過來。”薛兆言仍舊笑眯眯的,“刀劍無眼,我怕不小心傷到你。”

對于秦淮,薛兆言還是有些忌憚的。不是忌憚他那內力跟不上招式的身手,而是他身上各種陰損到家的藥。況且,在江湖紛争中,大夫大多是中立的,很多人對大夫的态度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不去。”秦淮抱着展翔的腰搖了搖頭,右手卻迅速伸到展翔的衣服裏面抹了一大塊藥膏。唉,早知道就把二師父那裏的藥多帶些出來了!因為沒有勞動力,秦淮嫌重怕累就只撿了傷藥,現在後悔了。

“那,為兄就只好請兩位一起來舍下做客了。”薛兆言也沒了耐心。

“可是我不想去!”秦淮趁着展翔和薛兆言打成一團,手一揚,一片白色粉末就撒了出去。

薛兆言早就在提防着這一手,趕緊閉氣後退一步。秦淮卻搶上前扛了展翔就跑,那速度,堪比被二師父追着試藥。

也不知跑了多久,秦淮支持不住了,吧唧一下就把展翔扔在了地上。

“你怎麽這麽重!你該減肥了知不知道,以後少吃兩碗飯!”秦淮氣喘籲籲地譴責着地上被他颠個半死又摔個半死的傷患。

展翔哭笑不得。秦兄啊,我沒叫你扛着跑吧!

秦淮坐下來,脫了鞋,襪子已經粘在腳底板上了。唉,被藥水泡出來的身體就這點不好,太嫩了,扛着一個人跑了這麽段路腳掌就破了。

胡亂在腳上塗了藥,秦淮又扒了展翔的衣服摸黑幫人上藥包紮。展翔也不說話,只是忍着那人沒輕沒重的動作。

上完藥,拉好衣襟,展翔背對着秦淮蹲了下來,只有硬邦邦兩個字:“背你。”

秦淮咳嗽一聲,迅速撲了上去。要知道,如果面前的人換成十七、岳連城或者穆清峰,秦某人早就理直氣壯賴着不走要人運了。哪怕是小師弟,也可以裝個可憐順利把人拿下。只是展某人,不熟啊,嚴重不熟啊!

展翔背起秦淮,找了找方向就不哼不哈上路了。

秦淮就不安分了。

“我救了你一命。”秦淮拍了拍展翔的肩膀。

“……我不會以身相許的。”展翔後背僵了僵。

“……我喜歡好看的。”秦淮扭頭。

到了少林寺,兩人還在讨價還價。

“為了救你,我捏碎了兩顆珍珠,兩顆這麽大的珍珠!”秦淮坐在十七懷裏,從包袱裏摸出一顆珍珠給衆人展示了一遍。

“……你把我賣了我也還不起。”展翔說完,轉身打了一盆水進來。

等到展翔脫了秦淮的鞋露出血糊糊的腳掌,十七手都開始抖了。只是一天沒跟着小公子,居然就傷成了這樣!

岳連城心疼得不行,親自動手幫小弟洗了腳上了藥又裹成了兩只粽子才放下心來。秦淮一向是個怕疼的,只是清理個傷口,就已經疼得受不住了,愣是把司徒南的胳膊咬出了血。上完藥,把包袱丢給岳連城,秦淮縮在十七懷裏放心大膽地睡了。

“哥……賣……賣了他……”秦淮在十七胸口蹭蹭,口齒不清說着夢話。

正打算退出門的幾人停下了腳步。

“賣了誰?”岳連城捏了捏小弟的臉。

“賣……賣……賣了啞巴二師弟……”秦淮閉着眼睛把岳連城的手拍下去,吧嗒吧嗒嘴扯起了小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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