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末尾加了個“呵呵”緩解一下心虛。
誰想辦公室主任瞪大眼,一臉驚喜地裂開嘴,“呀,最近東岳集團和華東旅游合作搞度假村這個項目,是你促成的?欣桐,不簡單啊!”
李欣桐怔了怔,一時接不上話。辦公室主任似乎也等不及李欣桐接話,繼續興奮地說:“據說這個度假村投資極大,首先酒店投資這塊,是一塊大肥肉,很多公司都趨之如骛。我們公司的玉雕靠你了,欣桐!”
“……”李欣桐就知道是這事。
看着辦公室主任咧嘴的笑,李欣桐完全沒幹勁,當初她就是為了玉雕,跳進了火坑。如今她又要為了玉雕,***!更可悲的是,她為了錢,願意***。這種心情讓李欣桐十分難過。她當真成了她曾經最唾棄的類型,十足的拜金女。
辦公室主任給了負責度假村項目的負責人信息,這人李欣桐認識,其實也就打過一次交道,印象深是因為這人的老婆罵過她一次,潑過她一次酒。華東旅游的負責人就是木婉琳的老公姜軍。真是冤家聚頭。
李欣桐本來想找的下家買家,因為斟酌該如何找姜軍談而放棄。她這一斟酌便是一下午,若不是宋子墨打來電話,她還不知道已經下班了。
“我已經在你家樓下了,什麽時候回來?”電話那頭是宋子墨低沉的聲音。
李欣桐愣了愣,有些吃驚,“我還在公司。”
“速度回家。”
“……”李欣桐原以為他會說,我去接你。這就是女朋友與情婦的差別嗎?李欣桐“哦”了一聲,挂掉電話,提起包包,便沖出公司。她可不想惹金主生氣,後果肯定很嚴重。小說裏,不都這樣嗎?
當她邊看手表邊趕回去,知道自己遲到了一個小時,心想,宋子墨是大發雷霆呢?還是已經不再她家樓下了?以前他們約會,她遲到過一次,宋子墨直接離開,且不再接她電話。那時候她只遲到了五分鐘。宋子墨正和弄堂的大爺在喝茶,兩人還聊的甚歡,有說有笑。李欣桐則是氣喘籲籲地看着怡然自得的宋子墨。小說果然是騙人的,哪裏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害得她跟搶着投胎似的。
宋子墨偶爾一瞥,見李欣桐已然站在自己面前,怔了怔,笑容更開了。
“欣桐啊,你怎麽才回來,你家男朋友都在這裏等了兩個小時了。”
李欣桐一怔,他等了2個小時?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宋子墨起身,站到她身邊,臉上并無愠色,依舊和顏悅色地看她,“我們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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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欣桐或多或少,有點受寵若驚。
李欣桐租的是一室一廳,大約六十平米。本來李欣桐想看到宋子墨錯愕的表情,然後她便可以自嘲地說:“這樣的小廟,我賣身都不方便呢,你确定要住?”到時候他肯定會要求住他家,她便可誓死不屈,她知道宋子墨的性格沒她倔,她便可免去和他住在一起了。
她的如意算盤打的好,可她似乎不了解現在的宋子墨了。宋子墨只是環顧了四周,淡淡地說:“單人床換個雙人床吧。”
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要住在這裏。李欣桐不敢置信地反問,“你确定要住這裏?”
“嗯,等下陪我去我的住處,取點衣服。”宋子墨邊說邊勘察,發現李欣桐的東西,全部只有單份,一只牙刷,一塊毛巾,一雙碗筷……李欣桐明顯感覺到宋子墨的心情忽然大好。她更是覺得莫名其妙了,他不該看到如此破舊的住處而不悅嗎?怎麽相反了?
宋子墨忽然回頭,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李欣桐由于慣性,直接撞到他的胸口上。李欣桐身高一米六五,可頭還是撞在胸口上,這就是宋子墨的身高優勢。以前為了謀劃偷襲,奪走宋子墨的初吻,從不穿高跟鞋的她穿上高跟鞋,想與他的唇平起平坐,可最後計劃還是失敗了……因為還差幾公分,她只啃到了他的下巴。
“給我配個鑰匙。”宋子墨回頭就為了說這個?
李欣桐忍不住白他一眼,“想配你就去自己去配。備用鑰匙在老地方。”李欣桐因為有丢三落四的毛病,所以備用鑰匙總會壓在門口的地毯下面。以前李欣桐為了有長期能和宋子墨培養感情的地方,叫她當時還算有錢的老爸買了間小公寓。只可惜這間愛巢,在宋子墨出國那一天,賣了。她不知道當時是以怎樣的心情賣掉的。揮淚斬斷情絲?還是單純的想套現。
李欣桐的話,并未讓宋子墨感到疑惑。他同樣記得備用鑰匙的所在之處。他點了點,對李欣桐道:“缺很多生活用品,這附近有超市?”
“有,附近花園小區那兒。”
李欣桐一向不相信“人生如狗血”之說。可有時候,真的會有狗血發生在自己身上。比如陪宋子墨去趟超市,好死不活遇見了買自己房子的買主張太太。此時,宋子墨在推車,李欣桐則幫宋子墨選牙刷,還問宋子墨的意見,“你喜歡軟毛還是硬毛?要什麽顏色?”
宋子墨答:“你做主。”
李欣桐便自己做主選了個綠色的軟毛牙刷。她剛把牙刷扔進推車裏,張太太便興奮地喊了一句,“欣桐!”
李欣桐回頭一看,囔囔自語,“張太太?”
只見張太太推車走了過來,一臉興奮地看看她,又驚喜地看看宋子墨。能買得起花園小區房子的買主,生活檔次絕對是在中上游。宋子墨一聲名牌,張太太自然認得。張太太有些八婆地把李欣桐拉扯到一邊,賊笑地與她交頭接耳,“這位是你的男朋友?”
李欣桐不知道該搖頭還是該點頭。一起來買牙刷,肯定是生活在一起的人。若說不是男朋友,那還能是什麽?可宋子墨的身份不是她男朋友。又要住在一起,不齒的關系,她說不出口。
張太太見李欣桐支支吾吾,原本賊笑的表情有些僵硬。現實新聞看多了,多少能猜到些什麽。多金男與拜金女……而且……張太太好死不活偏巧看到宋子墨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傳說中的二奶?
看着張太太漸漸變色的臉,李欣桐心有愧疚。她知道張太太就是被二奶禍害的原配,內心受到極大的摧殘。她自己也是極讨厭這種人,多大的諷刺,她現在就是她最讨厭的那種人。
忽然,宋子墨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語氣溫柔地問:“老婆,你們在說什麽?”
不止李欣桐傻了,就連張太太也傻了。
宋子墨朝張太太微笑,似知道張太太心中的疑惑,他說:“我和桐桐王八對上綠豆眼,一見鐘情,然後閃婚了。婚禮并未舉行,等我們彼此都忙完了,會如常舉辦一個婚禮,到時候張太太記得來參加。”
張太太腦子一片空白,只能盲目地點頭。李欣桐則嘀咕着,“你才王八,你才綠豆眼呢。”宋子墨則捏着她的臉,滿臉親昵的樣子,“反正就是兩情相悅,不是嗎?”
李欣桐抿着嘴,看着宋子墨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耳邊回響着“兩情相悅”……
是啊,要是兩情相悅,那該多好啊,她一定會很幸福吧。
可從來,都是她一廂情願。
張太太見兩人情比金堅的樣子,也不願做電燈泡了,笑呵呵地說:“我家先生可能快要回來了,我先閃了。”
李欣桐點頭。
“哦,對了,欣桐,我們想搬家了,房子我知道你當時一直不舍,有沒有意思買回去?”張太太上下打量宋子墨,“有這麽個有錢的老公,應該就一句話的事情吧?”
李欣桐略顯尴尬,“我……我老公已經買了新房了,那房子還是算了。”
張太太略顯失望地點頭,招招手道:“我走了,你們繼續哈。”
望着張太太漸漸消失的背影,李欣桐的心也從剛才的緊張平複下來。宋子墨忽然說了一句,“你原來的家,賣給了她?為什麽?”
“不喜歡呗,反正不喜歡的東西就可以不要,不是嗎?”李欣桐看着宋子墨,一語雙關。宋子墨不喜歡李欣桐,所以就可以毫不顧忌她的感受,不要她,不是嗎?
宋子墨不傻,聽出她這話的內在意思,他蹙了蹙眉,臉色有些發白。他恢複的也快,不一會兒面帶微笑地對她說:“晚上要不要見識一下,我是如何的不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文已經不适合JJ了。随便發發,看者随意~
chapter.7
買好生活用品回到出租小屋,宋子墨一進門提出的要求就是要洗澡。李欣桐指了指浴室,就不想管他了。因為她要忙着把一大袋的東西整理好,免得占位置。宋子墨買了一整套床上用品,超市裏最高檔的在宋子墨如今生活的環境裏,也許還是低檔的。他說他不喜歡有顏色的床單被褥,睡在有顏色的床單被褥,他就覺得很髒。這點李欣桐表示理解,宋子墨一直有點特殊的潔癖,這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一定要買床上用品的時候,她沒反對。
買的床單是一米八床用的,她的床只有一米二,還好她平時幹家務幹得多,這點事難不倒她。她床鋪得很整潔,李欣桐覺得,宋子墨不會再嫌棄她了吧。以前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她十指不沾陽春水,家務做得亂七八糟,沒少被宋子墨嗤笑,他總說,誰娶了她,真是倒八輩子黴了。那時候的她總會回他,那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于是便能看見他便秘色的臉。其實她一直知道,他不喜歡她,跟她在一起,只是為了他相依為命的媽媽。
他到底有多嫌棄她,她都知道。
“桐桐,拿件睡衣過來。”蓬頭淋水的聲音忽然斷了,在浴室裏忽然傳來宋子墨的聲音。
李欣桐翻着超市的塑料袋,很快找到她為他挑的睡衣。素色咖啡,開衫款。她剛想起身送過去,一回頭,當即死釘在原地,忘記呼吸,腦子一片空白。宋子墨一邊擦着還在滴水的頭發,全身j□j地走到李欣桐面前。他見李欣桐七魂六魄還未歸體的樣子,面帶笑意地牽起李欣桐的手,帶她摸摸他的下面。李欣桐這才狠狠抽出她的手,七魂六魄回歸身體,順便沒給不正經的宋子墨好臉色。
宋子墨卻笑得自然,從她手中拿來睡衣,套在身上。他看到床被鋪得平整,有些吃驚,随後抿着嘴笑道:“其實不用鋪得這麽好,反正等下我們要滾床單。”
李欣桐斜睨他一眼,“床年久未修,經不起滾床單。”說完,李欣桐又開始忙自己的了。宋子墨就這樣注視着她忙來忙去,眼眸總是帶着一種笑意。偶爾李欣桐擡頭看他,就覺得宋子墨特虛僞,看她累死累活,他就開心。看來他是有多麽想報複她當初奪走他所有第一次的儈子手啊!
李欣桐好不容易搞定他所有的生活用品,伸個懶腰,大功告成。
“辛苦了。”宋子墨拍拍大腿,“就賞賜你坐我大腿上吧。”
李欣桐抖抖嘴,懶得理他,從衣櫃裏拿出睡衣就直奔浴室。當蓬頭的水沖刷着自己汗流浃背的身體,李欣桐忍不住擡頭仰望着密密麻麻的蓬頭。宋子墨有密集恐懼症,以前她為了照顧他,小公寓是用浴缸洗澡。她不知道,他今天為何如此的平靜地在這裏洗澡。腦海忽然閃出他赤身裸體的畫面,以及等她出浴後,将要發生的事……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臉也臊紅了。
賣身必要經歷的事,即使以前有和他做過。
時隔多年,她的心境早已不同了。
關上蓮蓬,她用雙手抹去臉上的水,用毛巾擦幹身子,穿上睡衣走出浴室。她走進房間,只見宋子墨正在與人講電話,他的臉上洋溢着發自內心的笑容。為何李欣桐會覺得是發自內心?因為他眼眸中的閃爍,是平時笑時沒有的。
“謝謝你,玲可。”宋子墨說得極為溫柔,“嗯,有空我就去美國。拜拜。”宋子墨挂斷了電話,嘴角的笑容還在蔓延着。
李欣桐在內心自嘲。他的一片真心只奉獻賈玲可,而她不過是他排解生理需要的女人而已。他以前嫌棄她,現在又能怎能奢求改變?是她想多了。李欣桐嘆了口氣,恢複平靜走到宋子墨身邊,就他旁邊坐下,一邊抹幹頭發,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要滾床單嗎?明天我要早點起床,時間不早了。”
宋子墨一怔,原本心情極佳的眼眸暗了暗,“不用了,你先睡吧。”
“那謝謝了。”李欣桐假笑兩下,把濕的毛巾仍在床頭,自己到頭背對他而睡。她哪裏睡得着?這麽多年,她差不多要忘記的人突然硬闖她幹枯的世界,她是有血有肉的女人,絕望的生活又讓她産生了那麽一點點遐想。但那畢竟是遐想,殘酷的現實告訴她,宋子墨不是她的救世主,他不過是讓她更絕望的存在。
她一直在假寐,她知道燈是什麽時候關,她知道宋子墨是什麽時候躺進被窩,她也知道他從她背後抱着她,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輕輕地喚着她,“桐桐。”
那聲桐桐,讓她流了淚。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李欣桐只覺得自己腰酸背痛。兩個海拔不算低的人躺在一米二的床上,翻身都不方便。李欣桐以為自己起得算早了,可她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然沒有宋子墨的蹤影。
她以為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他去上班了。誰想走到廚房,只見宋子墨在利索地打蛋,偶爾掀開鍋蓋看看正在燒水的鍋。還真沒有一點金主的架子啊!居然要伺候她這個情婦?
李欣桐可不好意思。她忙不疊地上前,搶過他手裏的碗筷,“我來吧,你想吃什麽?”
宋子墨也不與她争執,依着她,“蒸蛋。”
李欣桐朝他伸出“ok”的手勢,拿起圍裙,套在身上,綁好腰繩,以一種家庭主婦的姿态,開始忙活。宋子墨站在她身後,看她忙活。宋子墨忽然說:“你變得很能幹。不再是我認識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敗家女了。”
李欣桐忙活的身子頓了頓,一會兒又開始忙起來,“人總會變的嘛。”
“那感情呢?”
“當然。感情最容易變了。”李欣桐怕自己再卑微,畫蛇添足地說:“就像我啊,以前可喜歡你了,現在完全沒那感覺了。”
宋子墨撇撇嘴,“感情真的很容易變啊……”
李欣桐不知道宋子墨是在感慨她對他的感情,還是在感慨其他感情。只是覺得,宋子墨的語氣帶入了感情,似有些嘆息。
他們吃完早餐,要各自上班。李欣桐原以為能搭個順風車,免得她擠擁擠的地鐵,萬萬沒想到宋子墨沒有開車過來。李欣桐有些不爽地說:“你幹嘛不自己開車啊。”
“我不知道南朝二弄36號在哪裏,只好打車過來看看。”
“……”好吧,真是用心良苦。
李欣桐便擺擺手,“那晚上見,拜拜。”那就在門口分道揚镳吧。
宋子墨并未說什麽,算是默認了。李欣桐在等地鐵,收到了宋子墨的短信。
——換個雙人床吧。
李欣桐回:好。
而後再也沒有短信。李欣桐看着暗暗的手機屏幕,幹澀地笑笑,她在期待什麽?她和宋子墨的關系就是如此。涉及最多的就是“床”。或許是她寂寞太久了,對男人太渴望了,不澤良木而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劇,嗯,這是正劇(自我催眠之中)。留個言吧,好凄慘的樣子。QAQ
chapter.8
電話來了。
李欣桐看了下來電顯示,是她表姐蘇珊。她按了接聽鍵,“喂?”
“欣桐,美國那邊有消息了,移植之父Ann接受了你爸爸這個患者。”
原本萎靡的李欣桐立即振奮起來,“真的嗎?太好了。”
“可是醫藥費又高了……欣桐,你……”
“沒事,只要能讓爸爸挨到有人肯捐贈腎髒,再高的醫療費都願意。”她爸爸在美國欠了一屁股債,她不敢把他送回國,而且美國的醫療技術比國內強,尤其是移植方面。她爸爸得了尿毒症同時又有老年癡呆症,忘記了她。這算是好事嗎?至少他會乖乖治病,不用去心疼她。若是以前的爸爸,寧願死也不願自己的寶貝女兒累得跟狗一樣,為他的病付高昂的醫療費。
蘇珊說道:“那邊的醫院說,你卡裏的餘額不足,讓你……”蘇珊有些不忍心。
李欣桐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快發工資了,我會及時把錢打過去的。發工資的那天,請表姐吃個飯。”
“還是省點吧。”
“沒事,這次掙得多。”付出的代價也多……
李欣桐達到公司的時候,王笑笑愁眉苦臉地地跑向李欣桐,“欣桐,今晚我們有聚餐,晚上下班可不能單獨離開哦?”
“咦,今兒吹什麽風?”
“西北風。辦公室主任地中海想獨吞一條大魚,也不怕鲠卡在喉嚨裏吞不下。”王笑笑說得極其不爽。
“哦?這次又想拉上我們陪他壯膽?”李欣桐調侃道。
辦公室主任早已失去民心。當初有個大單子,辦公室主任叫上整個銷售部去陪酒簽下那個大單子,但最後拿到提成的只有他自己。從此,整個辦公室一提到辦公室主任,敢怒不敢言。
這次又故伎重演。雖有不甘,但也不敢反駁。誰叫他們不想砸了自己的飯碗,只能忍氣吞聲讓辦公室主任占便宜,自己吃啞巴虧。
只是讓李欣桐想不到的是……這個大單子竟然是東岳集團和華東旅游合作開發度假村這項。
包廂裏有麥英奇、姜軍還有大冷豔美男宋子墨。這個飯局,頓時讓李欣桐頗有壓力。
辦公室主任安排座位,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居然安排李欣桐坐在宋子墨旁邊。位置坐好,辦公室主任開始說致辭了,“今兒有幸請東岳集團的兩位老總,還有華東旅游的姜總經理倍感榮幸,今兒不醉不歸啊!”
辦公室主任朝銷售部的衆位使個眼色,衆人也堆起笑容,朝三位上賓敬酒。
李欣桐離宋子墨最近,只能與他碰杯。兩人表現的像是初次認識一樣,十分客氣。王笑笑坐在麥英奇旁邊,兩人一見如故,還聊得有說有笑。李欣桐覺得姜軍一定會對她印象頗深,因為她做了他二奶的替罪羔羊,被他的老婆罵得狗血淋頭。而且她還潑了他老婆一臉的酒,以木婉琳的個性,不可能不和他鬧。她不知道姜軍是小氣之人,還是不拘小節之人。
“欣桐啊!”姜軍忽然喊她。
語氣似乎他們很熟?李欣桐還真不習慣這個男人這麽叫她。
李欣桐堆着笑容道:“姜總,有何貴幹啊?”
“今晚我要和你不醉不歸!你害的我被我家母老虎罵得狗血淋頭,你說你該不該賠罪?”
李欣桐調侃道:“當然當然!誰叫我們一副金童玉女的般配樣子,讓嫂子誤會了。我們都錯了,罰酒!”
“哈哈,欣桐說話就是好聽,來!”姜軍給李欣桐倒滿一杯葡萄酒,先幹為敬,李欣桐也只好硬着頭皮喝了下去。她不勝酒力,所以當初才不去當業務員也是選了女人用的珠寶推銷員。因為她能打交道的大老板不用陪酒。
但今天她必須賣力,要不然辦公室主任給她小鞋穿,她今後的日子會很不好過。當她把空空如也的酒杯放回餐桌,姜軍又站起來給她倒滿,“好樣的,再來。”
李欣桐都想哭了。她試圖找個人求救,環視桌上的一圈,銷售部哪個敢?辦公室主任巴不得她多喝,只有與姜軍平起平坐的麥英奇和宋子墨了。但看麥英奇正笑得燦然,迎合地說:“姜總好酒量!”她知道麥英奇沒有指望了。
于是她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宋子墨身上。她和他座得近,她在暗地掐了他一下,暗示他趕緊搭救她。未料,宋子墨忽然說道:“姜總,你想把我女人灌醉,讓我晚上好得逞嗎?”
“噗!”飯桌上凡是有喝東西的人都噴了。
李欣桐死死攥着酒杯,用眼神對宋子墨千刀萬剮。他這狗嘴裏吐出的都是些什麽啊?
“啊?欣桐……額,李小姐和Allen先生……”姜軍已經震驚地要自打嘴巴了。
李欣桐忙擺手,“姜總,Allen先生在開玩笑。”李欣桐把臉轉向宋子墨,有些咬牙切齒,“對吧,Allen先生?”
宋子墨微笑,“當然,你這種庸脂俗粉,我怎麽看得上?”
李欣桐已經咬牙切齒了。
宋子墨對餐桌的其他人說:“我只是想告訴在座的幾位美女,我連李小姐都看不上,你們別再多想了,好好吃飯,ok?”
他的話,的确很欠扁,幾位一直偷窺宋子墨的女人都慘白了臉,有些不自然地夾菜掩飾尴尬。李欣桐有些哭笑不得。宋子墨一向是這種把醜話說在前頭的人。大學裏不知傷害了多少少女心。走入社會這麽多年,老毛病還是沒改過來。這話是狠狠甩了她一把,又給她含了一口糖。她是庸脂俗粉,但是是在座的女人中,上品!
真是心酸啊!
氣氛冰冷到極點,暖場王麥英奇站起來,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的樣子,“我們家美男說話一向刻薄,主要是心裏有了個女神,眼裏容不下其他女人,有些小自閉,諒解這不懂事的孩子哈,來來,我作為家長賠禮道歉!”
氣氛就此暖了上來。姜軍繼續灌李欣桐的酒,李欣桐也只好抱着必死的決心,賣力求單。
李欣桐的酒品,她一直都不知道。她真正沒有喝醉過,所以她挺擔憂自己酒後行為。她最後的意識是自己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她在想,她終于告一段落了,其他事情她可以不用管了。等事情結束後,她便會被人叫醒,然後回家睡大覺。
可她清醒的時候,是清晨的微光刺了她的眼。她自己正躺在宋子墨的懷裏。她環顧四周,自己所處的地方,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好似是家,這裏是……
她掀開被子,已換了睡衣。
誰換的?宋子墨?身子被看光光?還是……滾完床單,才換的?
她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強調,此文不V,更新不保證,因更新問題打負分不接受,覺得更新慢的,就別看了,影響你,也影響我。。。。。
想繼續看的,希望撒點花什麽的,我會更新快點的哦~
chapter.9
1、
李欣桐的動靜太大,影響正在睡覺的宋子墨。他皺了皺眉,不悅地睜開眼睛,首先入眼的是李欣桐那雙驚慌失措的表情,原本準備發作的起床氣,因此而消失殆盡。從她昨晚喝醉胡言亂語起,他就期待着她今天的反應。
昨晚李欣桐在飯桌上喝醉了,起先還好,直接倒在桌上呼呼睡去,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猶如空氣。桌上的勇士繼續喝酒,有些酒酣,亂了分寸,待到結束的時候,酒桌上唯一清醒的只有宋子墨。期間他不可避免地也喝了點酒,但是沒有喝醉,點到為止。他招來服務員,付了款,吩咐他們找幾個代駕。善後的宋子墨看着整桌的人都趴下,獨他一人,有些哭笑不得。
忽然,一直當空氣的李欣桐嘟囔了一聲,翻過臉,毫無睡醒的臉j□j裸地展現在宋子墨眼前。鼻子都不夠她呼吸了,還張着嘴呼吸。宋子墨鮮少見過如此“囧态”的李欣桐,有些失笑,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摸着摸着,原本流光溢彩的眼眸頓時失了色,暗淡無光。他無奈地笑了笑,收回了手,耐心等待代駕。
代駕們趕到,宋子墨吩咐他們把桌上一名名醉酒人士馱了出去。當代駕想背李欣桐的時候,宋子墨微笑表示:“這位我來。”某位代駕愣了愣,古怪地看了一眼,搬其他人了。
宋子墨本來想和李欣桐去南朝二弄36號的那間公寓,可細想昨晚睡的腰酸背痛又作罷了。那床實在太小,他在家具城定的床還沒送到,今晚沒法再繼續将就。他最後決定今晚住他的家。
代駕在駕駛位上開車,清醒的宋子墨和醉酒的李欣桐在後面坐着。原本一路上還算平靜,李欣桐反胃,猝不及防地吐了宋子墨一身。代駕善解人意地靠邊停車,回身問道:“先生,需要處理一下嗎?”
宋子墨淡定地先扶住歪歪扭扭的李欣桐,愛幹淨的他毫無愠色地脫下沾有嘔吐物的西服外套。他解開襯衫手腕上的紐扣,拿過李欣桐的包包,試圖找面紙巾。果不出料,她還未改掉随時帶紙巾的習慣。然而,他的注意力卻放在她的錢包上。他有些愣愣的,拿出的錢包,這是一款很老很普通的皮質錢包,上面甚至有着幼稚的手繪畫。一顆早已不綠的四葉草,五年前他親手畫上去的。李欣桐所有的東西,都是國際名牌,雖然大部分是高仿品,為何獨獨留這麽個不入眼的錢包?他們交往一周年紀念日,她纏着他要禮物,他實在想不出,她就逼他到DIY店畫個四葉草給她。他就照辦了。他們之間的交往,向來是她主動他被動,他從未放在心上,她時時放在心上。所以當他暫時離開,她就當他永遠離開,果斷從他的世界消失的無影無蹤,從此後會無期。
宋子墨打開錢包,錢包裏他的照片早就沒有了。
曾經李欣桐總喜歡枕在他的腿上,開玩笑地說:“墨寶,我對你的一片真心鐵樹都開花了,你真是鐵石心腸都不如,就不能有一點喜歡我嗎?”
她在他面前,總是微笑,即使是說傷感的話。宋子墨以為他看透了她,其實從來沒有看透過。她決絕起來,毫無轉圜餘地。曾經站在教學樓樓下,高聲喊着“宋子墨,我喜歡你”的李欣桐被全校師生圍觀也會無恥地仰起頭微笑等待他出現,毫不在意別人的指指點點。高中他轉學的那天,她翹課跑到他的家裏哭着鼻子不讓他走,他怕媽媽回來瞧見,便随便說:“要是你考到B市大學,就答應和你交往。”當時他了解以她那樣爛的成績根本無法考上。誰知他大二那年,他在新生迎新會的舞臺上看見了她,她也看見了他,她依舊那樣無恥地笑,仿佛他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她為了考B市大學,複讀了一年才考上,她告訴他,只要沒考上,她會一直考下去,直到考上為止。因為她喜歡他,想和他交往。即使知道他心有所屬,她還是會無恥地對他微笑,不發一言。他回國的那天,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她完全從他的世界消失了。她給他發了一份郵件,她說:“我不會原諒你,希望以後再也不要相見,後會無期。”
她不想他出現在她的世界,他知道。她不會原諒他,說到做到,他也知道。
李欣桐身子一歪,倒在他的懷裏,嘟囔一句,“不喝了。難受!”
宋子墨把紙巾放在她嘴邊擦了擦殘餘的嘔吐物。李欣桐忽然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略顯迷離地看着宋子墨。宋子墨也停下看着她,“怎麽了?”
“墨寶……”
宋子墨怔了怔,眼眸加深,不吭一聲。
李欣桐癡癡地笑了起來,從宋子墨懷裏爬起來,抓起自己的包包,翻出一盒薄荷糖,倒出一粒,含在嘴裏。她含得有些不耐煩,直接嚼碎,吞了下去。好似完成大工程似的,李欣桐伸開手臂,雙手環住宋子墨的脖頸,呵了一口氣,“不臭吧?”
“……”宋子墨的心咯噔一聲。
李欣桐直接把她的唇落在他的唇上,撬開他的貝齒,與他唇舌交戰。宋子墨睜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嘆息一下,慢慢回應着她的熱吻。他對任何事情都能很好的控制,可最後吻得差點在車上要了李欣桐,若不是代駕咳嗽兩聲提醒他主意場合,他恐怕停不下來。
他禁欲實在太久了……
宋子墨望着又睡着的李欣桐,不禁苦笑。她永遠這樣,只為自己的一時之快,從不考慮被她招惹得如此狼狽的他。
送到他的家,他把她搬到床上,自己打算先去洗個澡,誰知他剛起身取衣服,李欣桐突然抱住他的手臂,不肯撒手。宋子墨試圖掰開她的手,又不敢用力怕弄疼她。嘗試了幾次,最後放棄,只好坐在床上發呆。
“爸爸……”李欣桐突然嘟囔了一句,帶着弱弱地哭腔,有點傷心,又有點心酸。
宋子墨怔了怔,欺身靠近她,為她蓋被子。李欣桐蹭了蹭他的手臂,睜開眼簾,看了他一眼,又嘟囔一句,“墨寶?”
宋子墨沉默地看着她。如此肆無忌憚地喚他“墨寶”,如今只有她喝醉的時候吧?李欣桐忍不住又蹭蹭他,似在呼喚,又似在思念,囔囔着,“墨寶,墨寶,你為什麽還是不愛我?為什麽你心裏只有玲可姐?為什麽你要騙我,為什麽你要抛棄我?”
宋子墨默默地聽着她對他的控訴,漆黑如墨的眸子柔得如水般缱绻,他撫摸着她柔順的長發,像是在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