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結果已定

既然謝鼎在他們的威脅下會審理楊懷之事,賀斓自然及時告訴了朱敏這個好消息,以免她做出什麽事。至于謝鼎心裏怎麽想的,他們也不在意,在他們看來,謝鼎這樣不稱職的官員早該罷免。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按明風說的,他們背後的這條龍不是一般的強。只要他們小心行事,保證自己在陝州的安全即可,這爛攤子自有人收拾。

被喂了毒|藥,謝鼎自然不會無動于衷,當即便找了大夫看病,可沒有大夫能看出他中了什麽毒。因此,謝鼎又怒又恨,可心中也多了幾分忌憚。

在謝鼎着手審理楊懷一案時,賀斓幾人也收到寧宇的來信。因寧宇在長安人生地不熟,又勢單力薄,所以賀平與他同去,也好借賀家在長安的力量行事,也算一份助力。

寧宇他們甫到長安,便着手打探關于長安出現藏寶圖的謠言一事,也已經有了些眉目,讓賀斓他們放心。

在賀斓看來,這謠言背後遠比藏寶圖本身更值得關注。因此,寧宇他們去長安最重要的還是要保重自身安危,順便打聽點兒消息。

他們現在主要的事情還是陝州的事。

這些天,賀斓的身體又恢複了些。

經歷了朱敏扮鬼殺人那晚的事,楊懷的精神也是越來越差。他一再強調是有人裝神弄鬼害他,可是別人只當他是被吓傻了,在說胡話。

就在平太太懷疑那位老道長是不是騙了他們,她兒子仍舊被那兇物糾纏之時,衙門差役上門了。

差役對楊府的态度還算友好,可他們畢竟是來抓楊懷的,平太太自然不肯。可這一次,無論她給多少好處,都擋不住那些差役一定要緝拿楊懷。

平太太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先前有人狀告楊懷迷|奸良家女子,殘害人命這件事,她早已聽到了消息,并給了謝知州不少好處,她以為這件事已經平息了。不想這次竟然沒有任何風聲,官府就上門抓人了。

楊府家大勢大,可在陝州卻行事低調,楊家太太還常常行善積德,施舍窮苦百姓。若不是楊家小少爺做下不少事,楊府在陝州的名聲極好。此次衙門來楊府抓人,吸引了不少好奇之人圍觀。當看到形銷骨立的楊懷被差役帶走時,不少人唏噓。可更多的人卻是覺得大快人心,只希望這次不是做做樣子。

賀斓吃午飯的時候,聽着林榮繪聲繪色的敘說楊懷的狼狽,臉上一直帶着笑,心中卻并沒什麽波瀾。她對楊懷的形象不感興趣,便沒有去湊這個熱鬧,只等楊懷最終的判決。

聽到林榮惟妙惟肖地模仿楊懷被抓時大喊“你們竟敢動爺,不知道我們楊府上面有人嗎”時,賀斓了然,難怪楊懷行事這般肆無忌憚。這人雖然确定是有人裝神弄鬼,可遭受了這些折磨,到底是精神錯亂了,若不然也不會大庭廣衆之下,這般大喊大叫說出這種事。

“他有說他們楊家的靠山是什麽人嗎?”賀斓對此十分感興趣。

“沒有。”林榮一臉遺憾,“他就只瘋了一般吼着謝知州敢抓他,一定不會有好下場,倒是沒說他們依仗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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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賀斓若有所思。他都精神崩潰了,不可能還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很有可能是因為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她想了想,對陳飛道:“楊懷被抓了,平太太不可能無動于衷,一定會給楊家家主傳信,讓他想辦法救兒子。”

“你想把楊家背後之人揪出來?”陳飛瞬間猜透她的想法。

“是。”賀斓笑吟吟地點頭。若是知道這人是誰,應該對二師兄也多少有些幫助吧?

陳飛沉吟片刻,道:“或許從謝鼎身上也能查出來。”

“說的不錯!”林榮一拍掌,雙目炯炯看着陳飛,“這謝鼎這般包庇楊府,一定是知道這楊府背後有人。”

看着林榮躍躍欲試的表情,陳飛無奈扶額,為什麽總有種林姑娘被小師弟帶壞了的錯覺?

“那就雙管齊下吧。”賀斓道,“找人盯着楊府和謝鼎,看看他們都給誰傳信。”

賀斓說着,又有些洩氣,“我們人手不夠。”

林榮聞言,氣勢也瞬間低落下來。

“明風和他帶來的暗衛是一定要守着你的,以防謝鼎狗急跳牆。”陳飛道。

“可惜表哥不在。”林榮嘆了口氣,并未注意到她說完這句話,陳飛快速看了她一眼又移開了目光,“我不知道聯絡寧風山莊暗樁的方法,也沒法請他們幫忙。”

賀斓一拍腦袋,高興道:“我有辦法!”見他們二人看着她,她笑着道,“平叔走時候不是讓我沒事幫他查賬嗎?”她怎麽耐煩查賬?平叔未必不知道,或許他告訴她賀家在陝州的商鋪,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吧。

賀斓帶了信物找到賀家在陝州的一個綢緞鋪子,發現這家綢緞鋪子裏基本沒什麽客人,夥計也都懶懶散散地坐着,掌櫃的在桌案後面百無聊賴地撥拉着算盤。對此,賀斓十分驚訝。

賀家是江南首富,更是皇商,商鋪開遍大周,她以為自家鋪子的生意應該很紅火才是。

看到有客人上門,一個眼尖的夥計連忙抖擻起精神上來迎接,另外一個夥計也不甘落後地擠過來,圍着三個人争先恐後招待。看他們又是擦凳子,又是斟茶的,一臉笑的極其谄媚,賀斓看的眉毛飛起。

賀斓由着他們七嘴八舌地恭維,喝了一杯茶,才掏出代表賀家人的信物在掌櫃的眼前晃了晃。看到屬于賀家主子的信物,掌櫃的呆了呆,連忙丢了手中的算盤,小跑着從桌案後出來,躬身請賀斓幾人進後院。

掌櫃的倒是沒那副谄媚相,賀斓看的也順眼了些。

她咳了咳,裝模作樣地問:“為何鋪子如此冷清?”

掌櫃的看的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心中略有些不安。前幾天賀總管才來過,今天怎麽又來人了?聽到賀斓問話,以為她是斥責,他略有些忐忑,不禁苦笑道:“不瞞公子,外地的商鋪在這陝州實在是沒什麽立足之地。”他不是故意賣慘,心裏也是有苦說不出。哪個掌櫃的不希望自己的鋪子生意紅火,日進鬥金?

“嗯?”賀斓皺起眉。

掌櫃的連忙道:“這陝州原本便有幾家本地的商戶,尤其是楊家,幾近壟斷,我們家的綢緞雖然花樣新鮮,質地上乘,可畢竟成本也高,買的人不多。雖然也有不同品質的布料,可盈利不多。再加上楊家綢緞莊原本就有不少客源,咱們賀家也是今年才在此開店,因此便沒多少生意。”

雖然這位公子看起來年紀尚小,可他畢竟拿着賀家的令牌,地位比之賀掌櫃似乎更高,他不敢輕視他。

“平叔知道這個情況嗎?”賀斓問。

“知道,”聽到她對賀平的稱呼,他心中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态度越發恭謹了些,“賀總管前幾天來查賬,小的不敢有所欺瞞。”

“那為什麽還要在此地開商鋪呢?”賀斓又問。

“小的不知。”掌櫃的搖頭。

其實這個綢緞鋪并不是賀家在陝州開的第一家商鋪,每一家的情況也都類似,他和另外幾個掌櫃也都想盡了辦法,最好的也就只能維持不虧損而已。因此,上面來查賬,他雖然忐忑,卻并不十分擔心他們問責自己。在他看來,他們并不适合繼續在陝州待下去。

從前幾天賀總管的态度來看,似乎他們這些鋪子都要關了,只留那家不虧損的繼續開着。他暗自猜測着,心中有些歡喜,也有些期待。

賀斓也不再多問,她不懂生意經,也不知道怎麽盈利,倒也不好指手畫腳。阿爹能把賀家做到江南首富,一定十分有頭腦,這麽做,也一定有他的用意。

見賀斓不再追問,掌櫃的松了一口氣,忙把準備好的賬本給她看。

賀斓擺擺手,“我來此不是為了查賬的。”

掌櫃的疑惑。

賀斓笑了笑,道:“我想請掌櫃的幫個忙。”

“不敢不敢,”掌櫃的連忙欠身,“公子有何吩咐,小的們一定盡力。”

賀斓把來意說了,掌櫃的雖然心中疑惑,卻忙不疊地應下。

安排好這件事,賀斓便放心了。能不能打探到,其實都無所謂。林榮倒是十分興奮,一直都很關注,滿心想着能抓到一個大貪官。賀斓忍了忍,還是沒忍心潑她冷水。賀家商鋪的人,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打聽些八卦還行,打探這些隐秘恐怕遠遠不夠。

因為有賀斓幾人的施壓,即使謝鼎再怎麽往後拖,楊懷一案終究還是“水落石出”,那些助纣為虐的楊府小厮也都供認不諱,此事證據确鑿,楊懷蓄意迷|奸良家女子,虐人至死,被判絞刑。

此判決一出,整個陝州城一片嘩然。連續多日,整個陝州都在議論此事。

在此期間,謝鼎并不老實,若不是受制于不知名的毒|藥,他早已讓人殺了賀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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