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快吃晚飯的時候墨蕭寒才堪堪睡醒,坐起身心疼的為半邊身子都發木的墨皓熯揉胳膊揉大腿,其中不免小吃些豆腐,許久兩個人才相攜着向飯廳走去。
腳步剛踏進飯廳,一道熟悉的身影惹得墨蕭寒下意識皺緊了眉,扭頭,複雜的目光盯在身邊人的臉上,皓熯他……會怎樣做?
廳內寂靜,每個人都默默看着墨皓熯不說話,墨钰握着風莫南的手,風逍遙捂着奴寵的嘴巴,孤伶伶站在中間的墨偃鑰不安的揪着衣角,明明心中惶急卻硬是不肯收回目光。
這是他與皓熯分離以後真正意義上的重逢,他不能退縮,死也不能!哪怕……面對的是皓熯的冷漠或痛斥,他也要披荊斬棘走到皓熯的身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墨皓熯有些好笑的看着一屋子人的表情,不過與墨偃鑰相見而已,至于像天塌下來一樣嗎?“風逍遙,你再捂下去奴寵就要暈過去了。”微皺眉走上前,越過墨偃鑰身邊時停都沒停一下,這樣徹底的無視讓風逍遙墨蕭寒等人同時松了口氣,卻讓墨偃鑰陡然慘白了臉。
皓熯他……無視了他的存在,徹底的,沒有一絲在意的無視了……呆愣愣轉回身,目光粘在颀長的背影上舍不得移開,看着那個人不悅的揮開風逍遙的手,看着那個人心疼的撫摸着奴寵的頭發,奴寵笑的好幸福,幸福的讓人覺得眼睛都會被刺痛到,胸口悶悶的透不過氣來,這些動作,這樣寵溺的表情,曾經都是屬于他的,屬于他一個人的,如今……全丢了……
“吃飯吧,來人,上菜。”推一推僵硬的像塊石頭的墨偃鑰,墨蕭寒拉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抛開墨偃鑰與自己是情敵的關系不談,他另一個身份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只要不觸及底線,溫情總是有幾分的。
“是啊是啊,吃飯吃飯,我都快要餓死了。”扯着明顯發呆的風莫南一同入座,墨钰幹笑了兩聲見沒人理他,嘴一撇低頭猛吃。
桌子上的氣氛很沉悶,風莫南仍在吃驚于墨蕭寒的出現,那可是傲龍國的前前皇帝墨蕭寒,是全大陸危險指數前三的人物,當然,也是他的崇拜偶像,
一旁的墨钰本着多說多錯的原則,一邊顧着風莫南一邊用飯堵住嘴,盡量做到了目不斜視。
從來話多愛搞怪的風逍遙因為今天和墨蕭寒‘交談’的事情,不想沉默也得沉默。
奴寵更簡單,有皓熯在他從來都是乖乖的,而且話多向來不是奴寵的習慣。
要硬說這桌子上還有誰是自在的,那大概……只有一個墨皓熯吧?
只見他神情自若的為奴寵夾菜,偶而還會給風逍遙夾點什麽,臉龐上淡然的笑如春風般溫暖,暖了奴寵,暖了風逍遙,暖了墨蕭寒,連風莫南都被暖到了,可就是暖不住墨偃鑰,不止沒暖住,墨偃鑰心裏簡直刮起了寒風,冷得他連骨頭似乎都凍住了。
眼眶幹澀的低下頭,他喜歡看到皓熯這樣的笑容,又怕看到皓熯這樣的笑容,如此笑了,代表着皓熯過的很好,如此笑了,也代表着當初的自己有多可惡,欣慰和悔恨夾雜着愧疚與妒忌鉸得他心頭鈍鈍的痛,墨偃鑰,是不是很痛?這是你自找的啊!
陷在悲痛和懊悔中的墨偃鑰自然看不到自己的臉色有多吓人,慘白慘白的臉龐映着被咬得鮮血橫流的嘴角,怎麽看怎麽和千年僵屍一個樣,周身死氣沉沉的。
Advertisement
為奴寵夾菜的手臂一頓,墨皓熯終于暗嘆着擡起了頭,“吃菜。”将筷中的菜轉而放進墨偃鑰的碗裏,再被他怨念下去桌子上就沒人吃得下飯了。
“皓熯……”不敢置信的擡起頭,小心翼翼望着對面看過來的男人,指尖扣進掌心裏絲絲的疼痛完全壓不下心頭的激動,墨偃鑰只顧癡癡的看着對方,眼睛眨都不肯眨一下,皓熯在給他夾菜?這是真的嗎?不是自己在做夢?
“好好吃飯。”敲一敲筷子低下頭,“等吃完了飯我們……談一下吧。”不管自己是不是放棄了墨偃鑰,這個人的身份都擺在那裏,他是父皇的兒子,是自己的兄長,無視若只能換來今天的不自在,那就……淡然吧,時間會沖淡兩個人之間的傷痕,早晚有一天墨偃鑰會忘記他的,早晚。
談談?呆呆看着不再看自己的人,墨偃鑰臉色忽陰忽暗的更加吃不下去飯了,皓熯要和自己談什麽?他能和自己談什麽?無非是……感情問題,他這是要攤牌了吧?在自己剛剛準備好重新站到他面前時,他卻想重重給自己一棒子,低頭,眼簾中映進了碗裏的菜,擡起筷子緩慢夾起菜小心放于口中,菜是什麽味道他品不出來,心頭滿滿的都是苦澀,似乎一不注意就會由身體裏溢出來般。
草草結束了晚飯,墨钰匆匆打過招呼拉着風莫南急火火就離開了,這處戰場他不想圍觀,會死人的。
将纏在身邊的奴寵推開,眼神示意風逍遙照顧奴寵,不理會風逍遙瞬間黑掉的臉色,墨皓熯起身走向了後院,身後默默跟上了墨偃鑰。
“你說……他們會談出什麽結果來?”望着兩人消失的背影風逍遙撇撇嘴問墨蕭寒,兩兒子為愛神傷,他這個做老爹的是不是該伸把手?
“那麽想知道,你不會自己去看?”別以為他沒看出來風逍遙眼眸中的調侃,想看他的笑話?這人下輩子都等不到,轉身,墨蕭寒收起冷臉色對着奴寵柔聲開口,“奴寵是吧?我們聊聊如何?”
我抖~風逍遙一邊搓着雞皮疙瘩一邊鄙視的直翻白眼,墨蕭寒,欺負‘無知人類’是要招天瀢的!
“你,黃鼠狼,不談。”反跨在椅子中用下巴抵着椅背,奴寵大大的眼睛只是稍稍瞟了下墨蕭寒就沒再理他了。
“黃……黃鼠狼???”哭笑不得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他可以認為奴寵這是在罵人嗎?但以他從楚慕雲那裏了解到的奴寵和剛剛的觀察來看,這孩子單純的都不知道什麽叫做罵人才對吧?
一旁看熱鬧的風逍遙快要笑出內傷來了,終于啊終于,終于有第二個人在奴寵面前吃癟了,而當這個吃癟的人還是墨蕭寒時,他歡樂的真想在奴寵的臉蛋兒上狠狠吻上一口,奴寵,幹得好!
“壞笑,狼,不好。”恹恹的扁了扁嘴,十五要和墨偃鑰談什麽?從今天早上開始十五就一直沒在身邊,只有剛剛依了一會怎麽能夠?他想十五了。
“奴~寵!”咬牙,可想到奴寵天性如此墨蕭寒又不能真的發脾氣,仰頭,狠吸了幾大口氣重新挂上笑容,真難為墨蕭寒了,被氣成這樣也能笑得出來。
‘撲哧’某人一個沒忍住,笑噴了,哈哈哈~~墨蕭寒的樣子太好笑了。
“風~逍~遙!”瞪視,狠狠的瞪視,這小子是不是又想‘談話’了?危險的眯起眼睛,他不介意再和風逍遙‘好~好~談~談~的!’
“那個……你們好好談,我府裏有事先走了。”娘的,墨蕭寒就會欺負老實人,有本事讓奴寵也怕他啊,不甘心的白一眼一直在陰森森盯人的家夥,風逍遙腳底抹油‘嗖’的一聲就不見了蹤影。
“算你跑的快。”吓跑了礙事的人,墨蕭寒胸中的怨氣總算少了許多,心平氣和的扯過一把椅子與奴寵相對而坐,歪頭,柔和的語氣讓人聽了就心頭發軟,“奴寵啊,我和你現在都是皓熯的情人,以後呢,還要相處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我們要打好關系知道嗎?”
“好關系?”那是什麽關系?自己和他不好嗎?疑惑的眨一眨眼睛,想不明白。
‘咳~’不自在的咳一聲,墨蕭寒難得紅了紅臉,面對奴寵純粹到盡乎透明的眼睛,騙人不臉紅的幾乎沒有,“我這麽說吧,奴寵想不想和皓熯也就是你的十五更親密一些?”
眼睛‘唰’的一下子就亮了,奴寵直起身體牢牢盯着墨蕭寒不說話。
呵呵……有反應就好,“奴寵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或者%¥¥#%要不¥#%%#然後就可以%@#¥¥這樣是不是很好?”一大通話說的墨蕭寒口幹舌燥,不過看到奴寵頻頻點着的腦袋瓜子,心情愉悅,收獲頗豐啊~~
不提這邊成功誘拐奴寵下道的墨蕭寒,我們來說說另一邊一前一後離開飯廳的墨皓熯和墨偃鑰。
此時的他們正靜靜的站在幽靜的花園裏,一個背着手看天,一個癡癡望着對方的背影不說話。
這是第幾次了?皓熯默默用背影對着他,好像似……自從皓熯變成了墨無悔之後就總躲着他甚至于……讨厭他了,低低無聲的笑,讨厭很正常,真的,太正常了,自己掌心裏還印着皓熯血跡的溫度,不止皓熯讨厭,連他自己都開始讨厭自己了。
“二哥……”飄飛的心思一一收回,墨皓熯轉回身淡淡開口,只一聲就打擊的墨偃鑰身形搖搖欲墜。
“二哥?你叫我二哥??”這個稱呼只在小的時候被皓熯叫過,那時的自己和他的關系很單純只是兄弟而已,可當皓熯強要了他之後就沒再這麽叫過他了,他說過的,當平衡被親手打破,那二哥和小弟也會永遠消失,世間留下的只是偃鑰和皓熯,只是一對相伴到死的愛人。
怎麽?現在皓熯是想全體否決掉曾經的一切嗎?二哥?他才不稀罕當他的哥哥!!死咬着牙關瞪着墨皓熯不說話,他不過是……說不出來話罷了。
閉了閉眼睛轉過頭,墨皓熯再次用後背對向了墨偃鑰,“你是我的二哥,以前是,以後也是,曾經……是我錯了,給你帶去了那麽多的傷害我很抱歉,我……”腰間突然纏上來的手臂打斷了下面想說出口的話,背貼着身後結實的胸膛,熟悉的氣息引得墨皓熯一陣陣心神恍惚。
“皓熯……別這樣殘忍好嗎?”嗓子沙啞的不像是自己的,再次緊一緊手臂,墨偃鑰生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會不見了,“你沒錯,你從來都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不該那麽固執和倔強,明明……明明早在風沁陽聯絡我的時候我就隐隐感覺到了自己真正的內心,可我是個混蛋!硬是不肯深想,結果……”大殿裏墨皓熯鮮血飛濺的一幕再次浮現于腦海,墨偃鑰腿一軟攬着毫無準備的墨皓熯一同跌倒在了草地上。
翻身壓上墨皓熯的身體,眼神急切的看着讓自己悸動的臉龐,墨偃鑰一邊輕吻墨皓熯的嘴唇一邊痛苦的低喃,“皓熯,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這一回換我來追求你,你可以選擇站在原地不動或者幹脆跑開,只要給我一個機會,我都會無怨無悔追在你身後一輩子的……”淚,無聲而落,墨偃鑰一想起墨皓熯剛剛的樣子就哀傷的不能自己,“別離開我皓熯,請別放棄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失神的躺在地上不動,墨皓熯任墨偃鑰親了又親只是無力的閉上眼睛不說話,墨偃鑰又在向他表白了,自從擁有了第四次生命以後,這樣的表白墨偃鑰說了不止一回,但前幾次他從沒有當真過,而這一回……同樣當不得真。
重新開始?說的多輕巧,沒痛過的人如何能知道這四個字的沉重?好想大笑幾聲,可嘴角卻苦澀的動也動不了,當初,自己為了重新開始努力的還少嗎?一生兩生三生,幾生幾世裏每一天的自己都在對着太陽說,這是新的一天,是自己與偃鑰可能改善關系的又一個早晨,他們會相知相許的,只要偃鑰有一天能回頭看到自己,哪怕用一切去換,自己也會苦等那一天的到來。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每一個重新開始的早晨都會讓每一個滿心疲憊的夜晚更加凄涼,就這樣周而複始,始而複周,漸漸的,絕望如潮水淹沒了所有的希望,于是退到死地的自己變得越來越偏激越來越瘋狂,直到這一世死在墨偃鑰的手裏,心才終于得到了真正的平靜。
其實,自己并不愛墨偃鑰吧?自己對墨偃鑰所做的一切,會不會只是因為求而不得産生的占有欲?若自己真的愛着墨偃鑰,怎麽會舍得一再惹他讨厭?若自己真的愛着墨偃鑰,又怎麽忍心強留他在身邊?相看兩相厭不是愛,愛沒這麽痛苦,所以是自己錯了,他和墨偃鑰,打生下來就只應該做兄弟!
“皓熯!”感覺身下人的氣息越來越冷漠,濃濃的不安揪得墨偃鑰忍不住低吼,怎麽會這樣的?他剛開始求皓熯的時候皓熯明明動搖過的,但怎麽一轉眼臉色就完全冷下來了?皓熯像是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深深的拒絕意味隐隐告訴他,這個決定于他來說等同于死刑。
“你在想什麽?告訴我皓熯,你想要幹什麽?”手捧着墨皓熯的臉龐焦急的注視,他們離的這樣近,為什麽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溫暖?
“你說……我是不是壓根就沒愛過你?”低低的呢喃,墨皓熯拒絕想起幾生幾世裏每一個微笑的瞬間,那些甜蜜的感覺都是錯覺,沒有愛自然也不會有快樂,不過是占有欲罷了,不過只是占有欲而已!
“你……說什麽?”木木的反問,皓熯說他……壓根就沒愛過他?不可能!“皓熯怎麽可能沒有愛過我?你最愛的就是我!皓熯,別吓我好嗎?你不能否定你愛過我的,你怎麽可以否定一切的曾經?你怎麽可以……這樣想……”若是連曾經都被皓熯否定了,那自己又能拿什麽來糾纏這個人?他如今,剩下的只是曾經了啊……
“二哥,以前是我錯了,現在卻是你在錯,我沒愛過你,你也不是在愛我,我對你,是求而不得的占有,你對我,是天長日久的習慣,驟然失去一個每時每刻都纏在身邊的人,誰都會不習慣的,所以沒事的,時間長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要努力将一切都回歸于原點知道嗎?因為我們是兄弟,親生的兄弟。”
墨偃鑰眼睛都紅了,被氣的,“墨皓熯!”氣急敗壞的板起墨皓熯的下巴,“占有欲?習慣?你認為曾經的一切都是假的?”胸中郁氣上湧,嗓子一甜唇角邊溢出了一口鮮紅的血,不理會,墨偃鑰依舊死死盯着墨皓熯的眼睛,“你竟然還敢說我們是兄弟?親生的兄弟是嗎?”大手撕開墨皓熯的衣襟,手臂長驅直入一把握住墨皓熯重要的物什,上下移|動,“哪家的親兄弟會對對方有感覺?哪家的親弟弟會把哥哥娶進門?哪家的親哥哥會一見到親生弟弟就想把他壓倒恨不能一輩子都不讓他下床,你說,我們哪一點像兄弟了?!”
“放手!”被握住了重要部位想動也動不了,墨偃鑰吐血的驚震還沒有過去,一陣陣酥麻感湧起,驚得墨皓熯窘紅了整張臉。
“看,它變得好精神,墨皓熯,現在你還認為你對我沒感覺嗎?又或者你還以為你在拿我當兄弟?”眼神瘋狂,墨偃鑰癫狂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了,他只認準了一件事,眼前這個人想甩開他逃走,這是他絕不可能允許的存在!
“我叫你……放手!”仰着脖子喘粗氣,這些年與墨偃鑰在一起沒少滾過床單,就像他熟悉墨偃鑰的身體一樣,墨偃鑰同樣知道怎麽做才會讓他更加不能自控,該死的不要拔弄他的敏感點!手掌扣着墨偃鑰的手腕,低下頭墨皓熯死死咬住了牙關。
“皓熯……”嗓子依舊沙啞着,可此一時的沙啞與彼一時的沙啞完全不同,那時是痛苦,如今卻是悸動,“我愛你皓熯,如你曾經愛我那樣愛着你,我們不做兄弟好不好?重新開始吧,我做你永不背叛的愛人可不可以?”邊問着邊加快動作,眼簾輕垂,炯炯的眼眸中全是這個人喘息的樣子,這個人隐忍的表情,和這個人倔強憤憤的目光,每一樣都如此撩人,探出另一條手臂突然蒙住墨皓熯的眼睛,在對方身體一僵時俯下身,張口念住了顫動的東西,緩慢而又笨拙的動着。
‘嘶~’長長吸氣,墨皓熯像傻了一樣僵着身體動都不敢動一下,因為被蒙上了眼睛的關系,所以感觀更加敏銳,這也讓墨皓熯越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墨偃鑰竟然在……在為他……天~這個世界瘋了嗎?“墨偃鑰,你放唔~”手搭上墨偃鑰的肩膀還沒來得及推,重重的吸力一下子讓墨皓熯軟了半邊身子,仰躺在草地上狠狠揪起草皮,腦子裏嗡嗡作響,淩亂的讓他完全集中不了精神。
可惡!自己好不容易對這個人死了心,好不容易‘想通’過往的都不是愛,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今後就拿墨偃鑰當哥哥看,可這個可惡的人為什麽硬是不肯合作?如此下流的招數虧他使得出來,最最可恨的是自己,控制得了心卻控制不了身體,這場仗敗的實在忒冤!
任墨皓熯憤憤低咒又如何?熟悉他所有敏感點的墨偃鑰仍舊努力‘工作’着,月色下,小小的角落裏粗喘聲,吮水聲,呻吟聲,聲聲糾纏,直到好久好久才再次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