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當一切都恢複于平靜,仰躺在地上的墨皓熯和趴伏在他身上的墨偃鑰都靜靜的垂下眼簾默不作聲,死寂的氣氛持續了很久,直到再也扛不住這種沉重感,墨偃鑰緩緩擡頭低低開口。

“皓熯……在怪我嗎?”自己剛剛的癫狂來的太突然太猛烈,當緩過心神時他已經将該做的都做了,(口胡,你只是口~那啥了,還沒壓倒!)嘴中膻腥的味道讓他一再清楚的明白,自己剛剛到底瘋狂到了什麽地步,臉色微微有些窘紅,與皓熯相處了那麽多年,主動悅取他這還是第一次。

當然,他并不後悔更不反感自己所做的,只是有些擔心,怕皓熯因為此而更加的疏遠他,畢竟眼前這個人早不是當初愛他可以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了,現在的皓熯想的只是如何甩開他。

沒有回答,墨皓熯推開墨偃鑰翻身坐起,低頭,快速整理着衣襟。

“皓熯!”心下有些慌,皓熯不說話是什麽意思?連話也懶得和他說了嗎?眼睛急切的望着對方漠然的表情,胸口一痛,濃濃的澀意再一次湧上了眼眸,“皓熯,你告訴我,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會原諒我?”

“……我沒怪你。”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麽原諒不原諒,他只是想讓一切都過去,想平平淡淡過自己安生的小日子而已,為什麽就這麽難?

“你就是在怪我!”若是不怪,為何會這麽冷淡?若是不怪,剛剛他們才那樣親密過皓熯怎麽會一點異樣的表情都沒有?探出手臂緊緊擁住墨皓熯的腰,墨偃鑰将頭深深埋在了墨皓熯的肩窩裏,許久許久才強笑着擡起頭,“我們不談過去了好嗎?不管你現在心裏有沒有我都不重要……你只做你的,我會努力追上來的,你……無需太在意我……”因是自己種的,果就要自己嘗,追求皓熯的路多難走自己也要走,因為自己的幸福就在皓熯的身上,只在他身上。

“……天晚了,回去睡吧。”淡淡開口,繼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平靜了許久的心在墨偃鑰一次次的努力下終是被打破了,他有些茫然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拿墨偃鑰怎麽辦才好,突然間有些想念奴寵,只有在他的身邊,自己才不會這麽煩躁吧?因為奴寵從不會給他惹麻煩。

匆匆的腳步才剛剛走出園子,一擡頭,墨皓熯就看到了月色下斜依在牆壁上的男人,無奈的勾了勾唇角,他就知道,父皇才不會老老實實等着他回來。

“談完了?”深邃的眼眸暗暗掃了眼墨皓熯淩亂的衣襟,下擺處長長的口子讓他身形一頓,繼而若無其事,最起碼看起來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

“嗯,談完了。”怎麽會感覺不到父皇打量的目光?想到剛剛自己和墨偃鑰在園子裏做過的事,不自在的扭開頭,一抹暗紅悄然爬上了耳垂。

說句心裏話,別看墨皓熯性格孤傲,有時又強勢的讓人側目,但在愛情與欲望方面,他跟個菜鳥差不多,想一想,幾輩子才只有一個男人,前三輩子還從沒和那個男人做過,這份純情,哪個人比得過?也就難怪一想到被墨偃鑰用嘴巴服務過就窘迫異常了。

眼睛要看直了,墨蕭寒直勾勾火辣辣的盯着墨皓熯動都不動一下,他家皓熯在害羞嗳,劍一樣的眉被點點羞意柔和了棱角,長長的睫毛遮不去眼中汪汪妩媚的水光,嫣紅由耳垂漸漸爬上了如玉的臉頰,整個人在無聲的發出一個迅號,撲倒偶吧~請快點撲倒偶吧~~

狼狽的扭頭深呼吸,腦子好亂,再看下去他真不敢肯定自己還穩不穩得住自己,不由得咬牙切齒瞪視着厚厚的院牆,能讓皓熯露出千年不見的羞澀表情,TMD墨偃鑰那家夥到底都對皓熯做了些什麽?!

“父皇?”疑惑的看着氣息紊亂的父皇大人,走上前遲疑着伸出手撫上男人的額頭,“你發燒了?”這麽熱,一定是下午睡覺時着了涼,“走,跟我回房間。”邊說邊扯着墨蕭寒的手往回走。

任墨皓熯扯着被動的往前走,墨蕭寒在快要轉過彎口時猛然回頭,對着站在園門處靜靜望過來的墨偃鑰惡狠狠甩出一抹眼刀,要不是仔細觀察過皓熯走路的樣子并沒有什麽不妥,哼!他早沖過去扒掉墨偃鑰的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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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說來說去還是皓熯的魅力太大,惦記他身體的人又太多,看來自己得早點下手了,成為皓熯衆多情人中的一個他可以忍,但不能成為第一個卻是絕絕對對忍不得的!

與墨蕭寒一起回到屋子墨皓熯才知道,風逍遙早在他和墨偃鑰離開不多久就回逍遙王府去了,無聲看了眼此時正乖乖坐在父皇身邊的奴寵,墨皓熯悠悠眯起了眼睛。

墨蕭寒在微笑,他當然不會好心解釋風逍遙是被他吓跑的,奴寵那邊更不用擔心,這娃子從來不多嘴。

随意打發了急匆匆趕過來的大夫,老人家前腳剛走墨蕭寒後面已反手握住了墨皓熯的手腕,微微一用力,人就跌坐在了懷裏,微笑加深,他心裏自然明白,若是皓熯不願被他抱住,再使力也是白搭,“皓熯今天在我屋裏睡吧。”

“你屋裏?”挑着眉稍看了眼一旁的床,睡兩個人到是能睡下,只是……好好的幹嘛要睡一起?這裏房間多的是。

“是啊,我們好久沒見面了,睡前可以談談心。”他沒想過今晚就壓到皓熯,只是打算多陪養陪養時機,畢竟機會不會從天上掉下來,自我創造才是真理啊~

“天氣熱,我不習慣擠。”推開墨蕭寒站起身,倒一杯水放到目不轉睛看着他的奴寵跟前,墨皓熯笑的寵溺,“我又不會跑掉,你總瞪大了眼睛看我不累嗎?”

“十五,閉眼,不見,所以,同吃同睡。”咕咚咕咚一口将水喝幹,奴寵的眼睛仍舊死死盯着墨皓熯。

愣然,奴寵這話是什麽意思?同吃同睡?呃~拍拍腦袋墨皓熯突然笑彎了唇角,“奴寵會說四個字了?再說一次給我聽聽。”

眨巴眨巴眼睛,奴寵下意識看了眼墨蕭寒,“和十五,墨蕭寒,同吃同睡。”

捂臉,墨蕭寒只覺得渾身無力,果然,和‘無知’的奴寵合作很容易就會被賣了。

“父~皇~大~人,您老不想解釋解釋嗎?”目光盯着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的男人,墨皓熯笑的有點陰沉,父皇好手段,連奴寵都能拉上戰車,佩服佩服。

被墨皓熯冷嗖嗖的目光瞪的頭皮發麻,墨蕭寒忍不住心中泛起了酸,他算看出來了,在皓熯的心裏只有奴寵最重要,可是轉念又覺得自己怪罪皓熯不應該,奴寵是他們當中第一個找到皓熯的人,也是他們當中愛皓熯最純粹的人,更是他們當中心地最直白的人,這樣的奴寵對于經歷過人間陰暗的皓熯來說,吸引力之大簡直無法想像,也就難怪皓熯會那麽輕易的接受奴寵了。

想到此墨蕭寒換上了溫柔的笑低低開口,“皓熯,我只是和奴寵談了談心裏話,這些日子裏你和奴寵相依相伴已經同床共枕好多次了吧?我呢?擔心你的安危,吃不好睡不好奔走天下的找你,如今好不容易相聚了,你舍得和奴寵一起睡卻把我抛在一邊不管嗎?”見墨皓熯的臉色一點點緩了下來,隐隐的愧色和心疼讓墨蕭寒心底笑開了花,“皓熯,不過是三個人一起睡而已,難道你還怕我在半夜裏做什麽?別忘了,我說的是三個人不是兩個人。”

眯眼睛,墨皓熯有點哭笑不得,父皇先是哀兵政策,後是激将法,用的可真溜,“好吧,我睡這。”暗嘆着終是妥協了,父皇到底是父皇,知道抓住哪一點猛戳才能讓自己心疼。

聽到墨皓熯同意一起睡,奴寵歡呼一聲第一個蹦上了床,幾把脫|光身上的衣服大大方方躺到了最裏邊。

默~奴寵什麽時候喜歡祼|睡了?明明昨兒個還乖乖穿褥衣的,“奴寵,把衣服穿上,小心夜裏涼。”最主要的是看到白花花的奴寵他會有其它想法的。

“不要。”猛搖頭,墨蕭寒說了,這樣才能和十五更親近。

“奴寵。”奴寵變不聽話了,回頭瞪一眼笑的很無良的某位,不用猜也知道這招誰教的,認命般撿起被奴寵扔在一旁的褲子慢慢坐在床上,“好吧,就算你不肯穿上衣,下面總要遮一點吧?不準說不。”

“十五,親親。”奴寵沒說不,但卻分開腿纏上了墨皓熯的腰,雙手圈着墨皓熯的脖子,笑着将嘴唇印上了去,什麽有外人看,什麽不好意思,那些通通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一整天沒和十五親近過,此時正想的緊呢,于是邊吻邊脫墨皓熯的衣服,幾下子就讓墨皓熯變成了半|裸的羔羊。

“奴寵!”黑線一把把,奴寵別的本事不見長,這脫人衣服的速度卻是越來越驚人了,感覺身後火辣辣的目光正往燃燒的方向靠攏,推開奴寵飛速給他穿好褲子,墨皓熯幹咳着跑下了床。

“十五。”奴寵不滿的扁嘴巴,他才親了一下下,十五跑什麽?

“奴寵乖,睡覺。”難得拿出訓人的姿态,墨皓熯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再讓奴寵鬧下去,失身的可就變成他了。

“……哦。”心中再不願也會聽墨皓熯的話,拿被子蓋住身體,奴寵眨巴着可憐巴巴的大眼睛無聲的望着墨皓熯,那表情,活像只被丢棄的小狗。

“呵呵……好了好了,都上床睡覺,皓熯,你睡中間。”強行脫掉墨皓熯上身的衣物,墨蕭寒揮手滅了蠟燭緊跟着躺到了墨皓熯另一邊。

身子發僵,墨皓熯左看看如蛇般纏上來的奴寵,右望望如藤一樣繞着他的父皇,嘴角直抽抽,“我說兩位,能松松手嗎?我快透不過氣了。”

“十五……”低喃着輕吻墨皓熯臉頰一口,“墨蕭寒,上面,奴寵,下面。”蹭蹭身子往下滑,奴寵雙臂直滑到墨皓熯的大腿處才安生下來,頭枕着墨皓熯的小腹,舒服的喟嘆。

“奴……奴寵??”這是什麽情況?不要将頭依在他那裏好不好?自己會有直接反應的。

“皓熯放松點,你是在睡覺不是在戰鬥。”低笑着調整胳膊,一條由下擁住墨皓熯的脖子,一條由上繞過墨皓熯的身體攬着他的胸口,鼻子親昵的蹭了下身體僵得越發厲害的墨皓熯,墨蕭寒低沉的聲音不自覺多了幾分誘人的沙啞,“你要是再不睡,天就該亮了。”

吐血,是他不想睡嗎?明明是這兩個人不讓他睡吧?死咬住牙關不吭聲,今兒晚上突發的事件太多,請允許他當一回駝鳥吧。

“皓熯,睡不着我們聊聊天如何?”不想輕易放過懷中之人,墨蕭寒将頭湊的更近了些,兩人之間幾乎連空氣都沒有。

不理他,墨皓熯還是吭也不吭一聲。

“皓熯睡着了?真的睡了?”壞笑着挑了挑眉,墨蕭寒靈巧的手指頭突然揑上了一個小小的突起。

‘唔~’胸前一點被人揉搓,麻麻的感覺讓墨皓熯瞬間就怒了,這丫的到底想幹嘛?回身剛想開口,卻被早有準備的人猛然噙住了嘴唇,熾熱的吻鋪天蓋地撲了下來。

“親親?奴寵也要。”

暈暈脹脹的腦子轟的響起奴寵的聲音,用力推開墨蕭寒大喘氣,轉頭正想笑着安撫奴寵,一雙柔軟的嘴唇再一次阻住了墨皓熯的嘴巴。

奴寵可不像墨蕭寒,因為有外人在總不能徹底放得開,奴寵是誰?光天化日之下與七八個女人一起瘋狂都不會臉紅的主兒,這點小場面,完全不在話下。

“夠了,你們兩個都給我差不多點!”好不容易推開吻的十分盡興的奴寵,再打飛墨蕭寒不知道什麽時候摸上他下|身的手掌,盤腿坐起來的墨皓熯臉色相當不好看,他有十足的把握相信,再繼續下去自己今兒晚上準會被父皇和奴寵聯手吃得渣子都不剩。

“皓熯生氣了?”緩緩坐起身朝着墨皓熯笑,墨蕭寒心裏直嘆氣,他們差一點就能得手了。

“十五……”由後面攬住墨皓熯的腰,奴寵撒嬌的輕輕晃着。

望天,墨皓熯這個郁悶,這兩人現在倒一個溫柔的像水一個乖巧的似羊了,可實際上呢?都是狼!

“皓熯,你應該知道,我們是男人,還是愛慘了你的男人,抱着你不親不摸就不正常了不是?”想自己也不是什麽毛頭小子了,怎麽一見到皓熯就壓不下沖動?明明想好要慢慢來慢慢來,剛剛卻……不過……剛剛的感覺真爽。

“父皇,你別忘了我也是男人,那你是不是也老老實實讓我親親摸摸?”欲望誰沒有?打他承認了父皇的存在之後,想壓他的念頭不比他想壓自己的少。

“當然可以,只要皓熯願意,親多久摸多長時間都可以。”他舉雙手雙腳贊成,唇角勾着魅力無邊的笑,墨蕭寒雙手支在墨皓熯身體兩旁湊上了自己的嘴唇,“要不要現在就來?”

默~他怎麽忘了父皇從來不是好調戲的主兒了?“睡覺。”翻身拉過奴寵與他快速掉換位置,閉上眼睛,墨皓熯打定了主意這回誰叫他也不醒。

“喂皓熯,你不是吧?我才不要挨着奴寵睡!”萬一半夜睡迷糊了錯将奴寵當成皓熯親了摸了怎麽辦?這是原則性問題。

暗笑着摟緊奴寵的腰,管你願不願意,反正別想讓他再睡中間。

“皓熯……大不了我不再亂動好了,你過來,我發誓會老老實實的。”想他邪皇墨蕭寒什麽時候如此憋屈過?這世上也就墨皓熯能降得了他,克星啊克星啊~

“發誓?你自|宮了我才會信你。”男人在床上發的誓言從來都不是真的,這一點同為男人的他又怎麽會不知道?

“自|宮?”被忽略了好半天的奴寵疑惑的開口,自|宮了十五就會同意一起抱抱睡睡了嗎?那奴寵也自|宮好不好?

“乖,小孩子不用懂這些。”墨皓熯拍拍奴寵的腦袋,閉上眼睛重新睡。

“算了,不過來就不過來,皓熯……”支起身看着床裏的人,“你可以和我講一講‘幾生的債’是怎麽回事嗎?我可是好奇了很久呢。”那天皓熯對墨偃鑰說的話像一根刺,紮得他心口隐隐的疼,幾生幾世的愛戀嗎?皓熯到底愛墨偃鑰有多深?

沉默,過了好一會墨皓熯才開口,“我忘了。”不是真的忘記了而是心底淡忘了曾經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麽今天晚上墨偃鑰為他做到了那種地步,他還是沒有準備接受他的根本原因。

同樣沉默,再次過了許久之後墨蕭寒忽而輕輕的笑起來,“忘掉就忘掉吧,只要皓熯高興就好,睡覺。”看來皓熯并沒有接受墨偃鑰呢,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屋內再沒人有出聲,不多時低低淺淺的酣聲悄然響起,本以為根本睡不好的三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清晨

“皓熯?皓熯?”一陣急喊的聲音驚醒了三個熟睡的男人,坐起身相對而視,這聲音好像是風逍遙的,他怎麽了?

‘咣’推開房門,沖進來的風逍遙在看到床上有三個人時愣了下,可也只是一下就又接着跑了過來,“皓熯不好了,我手下人傳來消息說大陸上有人散發你的謠言,你快想想辦法。”

“謠言?”墨皓熯沒太聽明白,在大陸人的印象裏墨皓熯不是死了嗎?有謠言又能怎麽樣?

“風逍遙你慢慢說。”墨蕭寒慢慢穿好衣服走下床,能讓風逍遙慌成這樣,那個所謂的謠言應該不簡單。

“是這樣的,我今天早上收到手下人回報,說江湖中人都知道皓熯死而複生的事了,傳言中還說皓熯是因為擁有了傳說中長生不老的秘術才會死而複生的,如今江湖中因為此事鬧得沸沸揚揚,說是天下皆知也不為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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