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駕~’馬蹄聲聲,一條只可以并行兩匹馬兒的道路上卻同時跑來了三匹馬,速度太快,人們根本看不清馬背上的身影是男是女,當煙塵滾滾迎面襲來時,三匹馬的主人早勒緊馬缰由路人的頭頂飛躍而過,帶着一陣陣大笑聲瞬間消失無蹤,其潇灑飄飄然就甭提了。

“大師兄,前面就是陳家集了,我們今晚在那裏落腳吧。”坐在中間馬上的少年用馬鞭遙指着不遠處隐隐露出一角的城鎮,英俊的臉龐朝氣蓬勃,一看就是個初出江湖的小子,空有傲氣卻不見得擁有傲得出來的實力。

“嗯,趕了幾天路也累了,是該休息一下了。”答話的是位長衣儒衫的公子,看起來要比少年穩重得多,劍眉星目也是位難得的美男子,只可惜眉宇間同等的傲氣破壞了他身上天然的儒雅,生生差去了大半風釆。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就別說了快點趕路吧,人家好幾天沒洗澡,身上都要臭死了。”嘟着櫻桃小嘴兒的少女不過十四五歲大,巴掌大的小臉兒尖尖的,眉如岱眼朦胧,絕對的大美人。

“好好好,這就趕路,師兄可舍不得小師妹變臭,那就太暴遣天物了,會遭雷劈的。”讨好的朝着小師妹笑,名為二師兄的少年笑罷之後還偷偷瞟了眼小師妹的俏臉蛋兒,癡迷之心一望而知。

“讨厭,就知道油嘴滑舌。”嬌俏的白了二師兄一眼,嘴上斥着可小師妹的心裏卻很受用二師兄的癡迷,自小這種癡迷的眼神就是她最長見的,長的太美她自己也沒辦法啊。

“誰說我油嘴滑舌了?這可是大實話,小師妹,你的誤會讓師兄好傷心。”搞怪的做出西子捧心狀,二師兄誇張的怪叫聲逗的小師妹笑捂了嘴。

“好了,哪那麽多廢話,快點趕路。”不悅的低喝一聲,大師兄勒緊了馬缰揚鞭而起,煙塵湧動後留在原地的二師兄和小師妹,一個憋悶不已一個得意洋洋。

她就知道,向來對她平平淡淡的大師兄心裏一定也有她,哼,整天裝做不理不睬有什麽用?還不是一刺激就露餡兒了?男人,不過如此。

“大師兄,你等等嬌嬌嘛。”收起笑打馬追上去,不管怎麽說大師兄都是師門裏最英俊最有實力成為門主的人,她可不想放過這條大魚,未來的門主夫人,她當定了!

“小師妹,你慢點,也等等二師兄啊。”滿心滿眼都是自家美麗迷人的師妹,二師兄宮一航習慣性的追在了小師妹南宮嬌嬌的身後,幾日來小師妹對大師兄若有似無的情素他不是沒看到,只是不想輕易認輸而已,愛慕了小師妹這麽多年,放棄?哪兒那麽容易。

三個各有心思的人早沒了骞馬的興致,當一前兩後陸續進了陳家集時差不多也到了晚飯口,找了家規模不錯的客棧,幾個人匆匆洗罷了一身風塵轉回大廳,因為樓上沒了位置只好到樓下湊合着坐下來。

“這什麽破地方,樓下連個雅間都沒有,不是白白讓別人占小師妹的便宜嘛。”才一坐下,宮一航就不高興的嚷嚷起來,狠狠瞪一眼直勾勾盯着他家小師妹看的某男人,“再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一航,出門在外別惹事。”到底是長了些年歲的,大師兄柳驚鴻敲了敲桌子警告的瞪了眼宮一航,別看在坐的人都不咋地,天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個高手來,那不是沒事找事嘛。

“怕什麽,我可是沒出嫁的女兒家,哪能讓他們随便看?懂不懂君子之禮啊?”妙目掃一圈歪瓜裂棗的廳內衆位,南宮嬌嬌的語氣中流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厭惡。

想來也是,南宮嬌嬌從小雖然一直生活在滿是‘綠葉’的天水門,可這些綠葉不是相貌英俊就是英挺威武,哪裏像吃飯的這些人,天天出苦力被曬的黝黑不說,連件好一點的衣服都沒得穿。

Advertisement

“小師妹,他們都是些粗人,你又何必記較那麽多。”輕聲勸了句,見南宮嬌嬌不高興的噘起了嘴巴,柳驚鴻無奈,只得回頭用略帶煞氣的眼神淡淡掃視着衆人,直到衆人一一膽顫的低下頭才笑着收回目光,“好了,這回沒人惹你了吧?”

“呵呵,我就知道大師兄對我最好了,多謝大師兄。”開心的給了柳驚鴻一個妩媚的笑,南宮嬌嬌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笑容收起時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輕輕瞟了眼宮一航,剎時惹得宮一航瞬間沉下了眼眸,妒忌的火種再一次狂燒。

“店小二。”強壓着胸中妒火,宮一航揚聲高喊,“過來,說一說你們這都有什麽拿手的好菜,挑最上等的端上來,吃的好了本少俠有賞。”

“這個……”快步走到跟前的店小二遲疑的張了張嘴,很是為難的笑起來,“幾位客官,實在對不起,這位置……有人了。”

“什麽?被人訂了?”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悶氣,一聽這話宮一航差一點跳起來,“我管你訂不訂,我們沒坐下時你怎麽不說?現在跑來亂講話,是不是怕我們付不起錢?”說着啪的一聲扔到桌上一個鼓鼓的錢袋子,“你自己看,少爺銀子有的是,還不快去上菜。”

“客官,不是小的不識擡舉,實在是這地方真有人了,人家付過定金之後出去辦事說一會就回來,這不?點好的菜還在爐子上熱着呢。”店小二都快急哭了,他當然知道這些帶刀挂劍的人都不好惹,可為了飯碗再怕也得挺着,誰叫他只是個小小的普通人來着?哪個客人都得罪不起啊。

“這張桌真的被人訂下了?”見這裏成了衆所睹目的地方,柳驚鴻按住了又想叫嚷的師弟溫聲開口,但眼神中還是帶着幾分不悅之色,畢竟坐下來容易站起來……就有些丢人了。

“不敢欺騙客官,真有人了。”可能是看柳驚鴻和和氣氣很好說話的樣子,店小二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全盯在了他身上。

“那……”

“大師兄。”開口打斷柳驚鴻未出口的話,南宮嬌嬌擡起白嫩的手指指了指大廳,“你看,眼前就剩下這麽一桌是空着的,起來了我們坐哪?再說了,這桌子有四張椅子,大不了等那人回來了我們和他商量着一起坐好了,出門在外,誰不能行個方便?”南宮嬌嬌沒說出口的是,有她這麽個大美人在,啥樣的男人來了也得服服帖貼的趴着,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就是,憑我們天水門三個字,哪個人敢不給幾分面子?”宮一航即是附和又是自傲的昂起頭,天水門雖是江湖組織,可手中的權力并不比官府少,有的時候連官府也解決不了的問題,還得他們天水門出面才能擺平,眼前不過一個小小的座位問題而已,能和他們坐在一起,也算那人的福氣。

“……那好吧,店小二你去上菜,有什麽事我們自己解決。”柳驚鴻沒再堅持,他也認為宮一航說的沒錯,憑着天水門三個字,什麽問題都能解決。

店小二無奈,只好跑到後廚去将菜單下了,想想不太放心,正想再通知下店老板,門口訂位置的人卻已經回來了。

“十五,吃飯吃飯,奴寵餓了。”一身紅衣似血,額前墨發飛揚,幾束爛熳桃枝點錣于衣擺之上,映着嘴角邊愉悅的笑,陽光下的奴寵像偶落凡間的妖,迷了一票人的眼睛。

“呵呵……早就知道你會餓,放心,菜我已經點好了,馬上就能吃。”寵溺的拍一拍奴寵的頭,換來奴寵半眯起眼享受的微笑,今天的墨皓熯穿着一襲墨衫,同色的發帶挽着青絲垂落,溫和的笑意軟化了眉眼間的淩角,看起來完全是位十七八歲的翩翩少年郎,淡雅卓然。

“二位爺回來了?快進來,你們點的菜正在爐上熱着,小的這就給你們端上來。”店小二匆匆留下幾句話轉身就往廚房沖,兩波客人一邊有錢一邊有武力,自己這小身板還是別湊熱鬧了,反正那強占位置的人不是說了嗎?有事他們擔着,那就他們擔着吧。

眼見着店小二跑的匆忙,墨皓熯不由得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他這是……

“十五,椅子,丢了。”正想着,耳旁傳來了奴寵委曲的低喊,輕輕轉頭,墨皓熯終于明白店小二為什麽要逃了,原來如此。

“幾位,這裏已經被我們訂下了,麻煩另找張桌子吧。”緩緩走近,墨皓熯一邊說一邊将奴寵按到了空着的位置裏,趕了好幾天的路,恰巧今天碰上集市,從沒逛過集市的奴寵瘋的都快沒力氣走路了,也難怪他剛剛那麽委曲。

桌旁一片寂靜,大廳裏吃飯的人差不多都張大了嘴巴看呆了眼睛,若說剛剛他們還在驚訝于南宮嬌嬌的美,那麽此時就是在震驚于奴寵的迷人了,一句話,妖化的絕美。

柳驚鴻、宮一航和南宮嬌嬌亦然,他們從沒有想到過,天下間竟會有男子配得上頃城二字,這一身紅衣似桃之灼灼,氣質又詭異般淡雅出塵的男子,真的是凡人嗎?他壓根就是妖孽吧。

還有這被叫做十五的少年,俊逸的外表只是其次,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淡淡流露出來的氣質,若說紅衣男子的淡和雅在于純與真,那麽這個男子的淡和雅則在于看破了紅塵,不是那種絕塵絕念的出世,而是身在世中卻不顧理法的潇灑,很複雜卻絕對的吸引人。

“那個……實在抱歉。”不自覺沒了底氣,這是柳驚鴻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這樣說話,什麽天水門大弟子,什麽江湖第一俠驚鴻公子,在面對這個墨衣男子時,全體都變成了手足無措,他不明白,為什麽一對上這位少年的眼睛,自己就心裏直打顫?

“你的歉意我收下了,請幾位讓開吧。”不想惹麻煩,墨皓熯裝做沒看到桌邊女子瞪起的眼睛,笑着為奴寵倒了杯茶。(多麽好的一受啊,寵攻都快寵上天了~)

“喂,我們……”

“二師兄,讓小妹來說吧。”搶在宮一航壞事之前開口,南宮嬌嬌輕輕攏了攏耳邊的發,笑意盈盈的望着墨皓熯,“這位公子,占了你的位置的确是我們不對,可你看,這樓上樓下都沒有空位了,實在是……要不,你行個方便,一起坐如何?就算小女子欠你份人情了。”

話,說的滴滴柔柔,眼神,飄的妩妩媚媚,不得不說,南宮嬌嬌很會抓緊男人的心,這副為難的女兒嬌态是個男人都得心軟。

墨皓熯雖然不喜歡女人但基本的君子風度還是有的,于是笑着挑了挑眉,“如果你們不嫌擠,一起坐我沒意見。”

“真是多謝公子了。”笑顏如花,南宮嬌嬌為自己又一次的勝利而驕傲着,男人嘛,果然都這麽無趣,不過……眼神兒悄悄瞟向兩個風格迥異的少年,他們好有魅力,比大師兄還有魅力。

怎麽會看不到南宮嬌嬌眼眸中的鄙薄?墨皓熯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小丫頭上一課,名字就叫‘不是美女都吃香’。

“不用客氣,相逢即是緣,姑娘,你不挪挪地方嗎?”微笑,像完全沒看到南宮嬌嬌窘迫僵硬的樣子,墨皓熯淡然而立目不轉睛,意思很明顯,一起吃飯沒問題,但請麻煩給我讓出座位來。

默……南宮嬌嬌有種被雷劈過的感覺,久久~“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郁氣都快染上眼睛了卻還是得笑着站起來,這個男人太可惡了,讓座?他不會和穿紅衣的擠一個凳子嘛!

柳驚鴻有瞬間對墨皓熯升起了濃濃的敬佩之情,從小到大,能不給小師妹面子的,眼前為第一人。

“沒事。”心安理得收下了南宮嬌嬌的歉意,墨皓熯話落再沒看她,只是皺着眉搶過了奴寵手中的茶壺,“奴寵,喝水也不知道小心點,看看,衣服都弄濕了。”

“不要緊,涼快。”不太在意的用手扯了扯濕乎乎的衣襟,幾許肌膚的裸|露讓身前身後響起了暗暗的口水聲。

這也不能怪別人,誰讓奴寵長的太妖孽了?簡直男女通殺,指望這些出苦力的鄉下老爺們定力高深,貌似……不太可能。

不多時,店小二手腳麻利的将飯菜都端了上來,墨皓熯時不時笑着吃下奴寵夾來的菜,偶而也會夾菜給奴寵,兩人雖不多話,但溫馨的氣氛卻一直萦繞在身邊。

“大師兄,吃菜,二師兄,你也是。”女人的直覺總是很奇妙的,南宮嬌嬌不用擡頭看也知道兩位師兄的目光一定都盯在另兩個男人的身上,這讓她有些心中不是滋味,男人再美也是男人,有她吸引人嗎?

“謝謝師妹,謝謝師妹。”成功被南宮嬌嬌勾回目光的宮一航收起了好奇之心,幸福的快飛上天了,小師妹夾的菜,這可是小師妹夾的菜呢。

“師妹你也吃。”同樣收回目光的柳驚鴻低下頭,飯吃到嘴裏是什麽滋味他并不知道,此時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想着一件事情,這個讓他只看了一眼就倍感壓力的少年,到底是誰?

桌上的氣氛有些悶,但這絲毫影響不到奴寵,咬一口飯擡起頭,“咦?十五,飯。”手指點向墨皓熯的唇角,一粒飯渣正粘在墨皓熯的嘴角上,不等墨皓熯擡手擦,奴寵腦袋探前伸出舌頭一勾一卷,“沒了。”于是滿意的低下頭接着吃飯。

默,墨皓熯哭笑不得的看着奴寵偷偷翹起的嘴角,這家夥,自己告訴他不準随便亂親他就假裝幫忙占便宜嗎?奴寵,你學壞了噢。

兩人小小的互動別人不注意,可就坐在他們對面的人不可能看不到,柳驚鴻手腕一抖菜滋沾到了衣服上,宮一航更慘,驚的筷子掉了都不知道,只顧着瞪起大大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奴寵不說話,這可是調|情啊,還是兩個大男人在光天華日之下調|情,好驚悚。

“大師兄,你們怎麽了?”因為氣墨皓熯剛剛給她難堪,刻意無視墨皓熯和奴寵的南宮嬌嬌是唯一沒看到剛剛那一幕的‘當事人’,見自家師兄臉上表情太奇怪,忍不住拉了拉宮一航的袖子疑惑的問。

“沒……沒什麽。”重新拿了雙筷子握好,下意識瞟一眼對面的人,無語,名叫奴寵的開心吃飯,名叫十五的淡然處之,不由得心頭升起熊熊的小火苗,憑什麽他們做錯了事情羞愧的卻是自己這個外人?太不公平了吧?

想着,宮一航哼了哼鼻子,“切~原來是個男|寵。”其實早在奴寵普一出現時他就開始妒忌了,一個男人長的比女人還好看不是錯,但看起來一點也不女氣還特別有韻味那就大錯特錯了,小師妹曾經一瞬間的癡迷眼神清楚的告訴他,這家夥讓小師妹心動了,哪怕中是一絲絲,也是最不可原諒的!

論起直覺來沒有誰比奴寵更精準,宮一航話音剛落,那邊奴寵就擡起了頭。

“你,說我?”手指點着自己的鼻子,見宮一航沒否認,奴寵一揚眉粉認真的開口,“錯了,名字,奴寵,不是男寵。”男|寵什麽東西?奴寵就是奴寵,十五說奴寵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人。

“哈哈,奴寵?原來是為奴為寵啊,倒真配你這張臉。”宮一航這話不單單是說給奴寵聽的,也同樣說給墨皓熯聽,俗話說打狗看主人,他就是要讓墨皓熯難堪,誰讓他剛剛欺負小師妹來着?活該。

這樣赤|祼|祼的挑釁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又何況是墨皓熯?眼眸一沉,陰森森的威壓還沒等彪出去,奴寵已經先一步彪起了煞氣。

“道歉!”薄薄的嘴唇低低道出兩個字,奴寵牢牢記得臨出門時墨蕭寒和沐青瑤等人的教誨,謹記守則第三條,碰上麻煩要耐心解決,若有一再冒犯十五者,輕則打重則殺,不出手萬事安寧,出手必精、快、狠條求一擊至敵于死地。

想他跟着十五出來的這些日子裏,每一天都在努力學習盼着自己長大,墨蕭寒和沐青瑤都說,只有自己長大了十五才不會受傷害,所以有些東西他雖然還是聽不太懂,但看眼神和語氣卻是能明白一些的,所以現在他很生氣,因為這個人說話的時候看的不是他而是十五,該死的,罵他可以,氣十五絕對不行!

濃濃的煞氣讓柳驚鴻等人震驚不已,眼前這個無害的像是炫美的籠中仙鳥的男子,竟被他們錯看了嗎?他原來不是供人欣賞的寵物,他壓根就是只披着仙鳥外衣的兇獸,這樣濃裂的煞氣,需要殺多少人才歷練得出?

“道歉?憑什麽,你做得別人卻說不得嗎?我……”

“住口!”低喝着打斷宮一航的話,柳驚鴻趕緊抱了抱拳,“兩位,在下師弟性子莽撞,多有得罪還請原諒一二。”他不想和這兩個人為敵,不管什麽原因都不想。

“性子莽撞?”半天沒吭聲的墨皓熯突然間笑着站了起來,手臂攬住奴寵的腰,耳邊一陣陣吸氣聲半點也沒放在眼裏,“性子莽撞就可以随便侮辱我的愛人嗎?為奴為寵?我的奴寵是愛情的奴隸上天的寵兒,我都舍不得打罵他一句,你那個蠢師弟憑什麽敢如此對他?你代他道歉?你又算什麽東西。”

一襲話擲地有聲,別說是樓下,連樓上的人都忍不住趴在樓口看下來,當然,也有兩個不一樣的,與樓下墨皓熯同樣位置的兩個男子就沒這種閑心,他們一個慵懶的半斜着身子品酒,一個望着窗外靜靜出神,自成一界的氣氛,映着同等豐神如玉的容貌,端得是勾死人不償命啊~~

樓下,墨皓熯與奴寵一黑一紅相依而立,明明有違世俗之禮,卻偏偏不論從哪個方向看都透着股天生一對的感覺,而站于他們對面的一女二男雖然也很美,氣質上卻要差上許多,再加上三人都腰中挂劍兼之宮一航又滿臉的傲氣,不知不覺間,衆人的心竟都偏到墨皓熯那裏去了。

“你簡直是找死,小子,我大師兄向你道歉那是謙謙君子的禮儀,不是真的怕了你,你TM……”

‘啪’臉上突然襲來的痛楚硬生生打斷了宮一航的話,手捂着高腫的臉頰擡起頭,“你打我?”這回是真的呆住了,身為天水門二弟子,被人恭維有之被人羨慕有之,就是被人打,沒有之,這個人是誰?向天借了膽子不成?

“你要是不清楚,我可以再打一下讓你看個明白。”嘴角仍舊挂着淡然的笑,墨皓熯潇灑收回手臂,低頭親了親想出手卻被他攔住的奴寵,有麻煩自有他解決不需要奴寵費事,這是身為攻君的面子問題,不容反駁。(那啥,偶只能說,小熯熯乃只能是受啊~~)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想善了是不可能了,一拍桌子站起來,柳驚鴻沉眉冷視,“朋友,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若是能讓你家師弟誠心道歉,我連看你一眼都不屑,又何來的欺?”真正的高傲不是吹出來的是做出來的,不用大聲吼,不用擺身份,只需一個小小的眼神就能說明一切,一如此時的墨皓熯,不過是淡淡幾句話,不過是輕輕一抹目光,卻實實在在讓柳驚鴻三人矮了半截,這種感覺很奇怪,越品越讓人抓狂。

第一個受不住的毫不意外就是沖動的宮一航,‘嗆’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劍,通紅着眼睛高喝,“我,天水門二弟子玉劍客宮一航向你挑戰,不死不休!”

“呵呵……”輕笑着搖頭,“挑戰?你?”墨皓熯認為這不叫挑戰,而應該叫做單方面的兇殺,因為這個叫什麽什麽玉劍客的小子,實在不是他的對手。

“二師弟,且勿着急。”柳驚鴻上前一步擋在了兩人中間,“請朋友報上名號來,也好讓我們知道知道是哪位高人這麽看不起我天水門人。”

下面鬧的這麽熱鬧,樓上超然物外的兩個男子再不在意也會被幹擾到,品酒的男子放下酒杯笑意悠然的眨了眨眼睛,“天水門的人呢,真是有緣,楚兄,你可有興致瞧瞧這四大勢力之一的後起之秀?”言語間,不無調侃之意。

沒接話,望着窗外出神的男子低下頭淡淡整理了一下衣襟,“我該回去了。”話落起身就走,那一襲與奴寵同色的儒衫随着行走而翻飛,一樣的豔如血卻硬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無趣。”被留下的男子撇撇嘴,“真好奇呢,到底是經歷了什麽,才會讓一個人無情無欲連眼神兒都荒蕪一片的?”他真的很好奇。

像是根本沒聽到男子的話,被稱為楚兄的男子帶着手下緩緩走下樓梯,不喜于廳內的喧鬧,眉峰微皺,擡起頭正想說些什麽,卻陡的,愣在了當場。

那背對着他長身而立的少年,好眼熟,少年恣意而笑的聲音,好熟悉,緊抿着嘴唇一步步靠近讓自己心跳不已的身影,直到站到了少年的身後,直到少年的氣息充滿鼻腔,嘴唇顫動,一陣陣幹澀襲上了眼眸。

“皓熯……是你嗎?”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鼓‘立事牙’好痛好痛,嗚~~親們,乃們有沒有辦法可以讓偶止痛啊?連想去牙所拔了都不行,他奶奶的,讓我死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