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等了,否則很快就會被對方發現。

一槍,只能是一槍,必須一擊就中,否則他就別想從這裏活着出去了!

無形又巨大的壓力在瞬間籠罩住了他,林登不得不退掉了槍膛裏的第一發子彈,這是一種讓自己放松的暗示性動作——我的目标現在已經被第一顆子彈射死了,現在我要對這個死人射擊。

是的,他只是個‘死人’,死人是不會開槍的,沒什麽好緊張的。

李元盯着瞄準鏡,一刻都沒放松過,可一直都沒有等到對方的反擊,難道小崽子在跟我比耐心?玩心理戰術?

他敢肯定林登沒有從那塊石頭後面出來過,更加不可能轉移地點。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根本就看不到石頭後面的淺坑,石頭兩邊沒有任何的遮擋物,他出來的話自己一定會發現。

再加上林登故意把靴子放在那裏,露出一點黑色的皮,讓李元雖然看到了鞋子,卻也讓他無從下手。

不對!那鞋子至始至終都沒有動過,如果長期維持着那種姿勢蹲着,腿不麻才怪。

心裏疑惑的同時,李元開始四處看着,難不成小崽子有遁地術?

而與此同時,林登正瞄着他藏身的地方,手指微勾,成功的發出一發子彈,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槍一定正中對方的腦袋瓜子。

李元是個很警惕的人,突然之間感覺到的不對勁,讓他一下子從落葉堆中側滾了出來。

也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可是子彈仍然打中了他的肩膀。

而因為劇痛,他端槍的手微微一頓,根本就來不及進行反擊。

預想中的躲過對方一擊,在他換子彈的間隙射殺他的方案徹底泡湯,李元收起了輕視的心态,身體一翻又進了落葉坑,那裏有一處暗道,用于逃走和更換潛伏點。

不玩了,肚子餓了,小崽子慢慢呆那裏,等我吃飽喝足了再來跟你打。

李元故意把槍口露到了外面,放在那裏,摸了摸肚子轉身正打算爬進左側的暗道裏,孰不知又一發子彈正穿過了落葉的間隙,朝他飛射了過來,精準的從左肋骨那裏斜着打入了胸腔。

李元直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躲到了落葉坑裏,竟然會被人一槍給幹了。

他以前也跟狙擊手對上過,一般情況下,只要他躲進了草葉堆,對方都不敢輕易放槍,因為落葉的遮擋會混淆對方的視線,只一槍是很難打中他的致命部位,而他反而可以抓住這個機會立馬反擊,對方甚至來不及躲。

可現在,這個槍法神乎其神的人,竟然連着放了兩槍,而且每一槍都打中了他,他的第二槍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瞄準過,幾乎是等子彈上了膛就立馬扣動了扳機。

其實只要對方稍稍停頓一秒,他就能安全的進到暗道裏。

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崽子啊……

林登從狙擊鏡中看到了慢慢被血給染紅的落葉,緊繃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傻缺,跟我對狙,你只能輸!

☆、一個人情

林登并沒有在山谷中停留,他也不想浪費精力和子彈跟剩餘的那些人周旋。

趁着他們現在都沒有察覺到這裏的情況,林登跳出了淺坑,快速的向另一個山頭跑去。走山路,汽車是鐵定沒法用了,他只能依靠自己的雙腿。

行程雖然會慢很多,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從這裏通行到W市的唯一一條大路被堵死了,再退回去另尋道路,甚至會多繞很長一段的路程,那還不如走路呢。

奧迪車中的汽油也所剩不多,林登并不能保證下一個找到的加油站是有油可加的,到時候汽車沒油,他還不是照樣要靠自己的雙腿?

只是早晚的事情。

趕路的過程是相當枯燥的,林登走累了,就會放慢速度,權當是看風景了。

所幸在天幕黑沉之前,他總算走出了群山的懷抱,成功的上了一條平坦的柏油大道。

天将黑,不宜行走,這是末世中的一個常識。

晚上通常都是喪屍們的天下,它們本身就是靠着聽覺和嗅覺來确定人類的方位,夜晚于它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四周的漆黑一片對于末世初期的人類來說,卻是大大的增加了危險度,根本就沒辦法視物,更別提跟喪屍戰鬥了。

想着想着,林登腳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的邁得更快了一些。

如果沒猜錯的話,前面一定有廢棄的車輛,在裏面休息一晚上完全不成問題。

果不其然,一輛前蓋破損嚴重的汽車正好停在了一棵大樹前,不,應該說是撞在了樹幹上。

看那情形,估計裏面的發動機都被撞變形了,林登也不指望第二天能開它。

車子裏面有一只行屍,正趴在窗口那裏沖着林登不住的嚎叫,腐爛的臉上嚴重的掉肉,鼻子歪歪斜斜的貼在玻璃上,讓人有種下一秒那鼻子就會脫落下來的恐怖錯覺。

明明從裏面就可以輕易的打開車門,可在喪屍的腦袋裏,出去的辦法只剩下單調的推和撞。

欣賞夠了喪屍的醜态,林登才終于施舍般的對着它的腦袋放了一槍,喪屍泛黃的腦漿迸射到了車窗上,那氣味惡心的能讓人吐出來。

林登将丢在倉庫裏的叢林砍刀取了出來,對着車窗上的槍孔使勁的砸。

沒費什麽功夫,車窗就被砸開了一個大洞,林登把手探了進去,拔出了那串車鑰匙,走到了車後面打開後蓋就鑽了進去,他沒把車蓋關嚴實,而是特意留了一條縫,以供呼吸。

抽出靴子裏的匕首,将它牢牢的攥在手上後,他才放心的閉上了眼睛,進入了淺眠狀态。

迷迷糊糊中,林登好像聽到了一陣緊密的槍彈聲,車內暗暗的,透過縫隙看到的外面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太陽還沒出來,現在大概正處于淩晨的時段,呼吸到的空氣都帶着點涼意。

還沒到點啊……

打了個哈欠,他再次閉上眼睛,耳朵更是自動過濾掉了那些噪音,繼續進入了睡眠狀态。

而離這的不遠處,一個大概高中生模樣的女孩蒼白着臉驚慌失措的跑來,頭上的短發淩亂的像個雞窩,白色的校服上也滿是污漬,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全是各種可怕的傷痕和烏青,不像是喪屍抓咬的,倒像是人的暴力所致。

她的身後慢吞吞的跟着一輛卡車,車上林林總總的站着十多個人的樣子,有兩個人的手上端着一把普通的步槍。

“小妞兒,快點跑啊,哥放槍喽!”

随着這粗嘎的一嗓子,又是一串緊湊的槍聲,紛紛打在了女孩的周圍,引起了她一連串的尖叫,秀氣又狼狽的瓜子臉上布滿了淚痕。

女孩的反應,成功的讓車上的男人們哄笑成了一團,只有蜷縮在角落裏的那個穿着跟女孩同款校服的男生沒有笑,他顫抖着将頭低得不能再低,看得出來,他在很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最好周邊的人都當他是隐形的。

“小子,想不想下去陪她一起玩?”一個長相醜陋的男人,咧着一口大黃牙,伸手像提小雞一樣把小男生提了起來。

“不……不想。”小男生縮着脖子,說出的話都帶着顫音。

“哈哈哈哈哈~”車上的衆人又是一通爆笑。

一個刺猬頭的屌絲男眯縫着浮腫的眼睛,用他公鴨般的嗓子朝着前面一邊跑一邊哭的女孩嚷道,“嘿,小妞,聽到沒,你的小男友已經徹底抛棄你了,他現在可是想要用你的命來換取自己活下來的機會呢!”

“哈哈哈哈哈哈~~”

“我去,笑得老子肚子都痛了!”

前面的女孩踉跄了一下,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後面慢慢開着的卡車也跟着停了下來。

而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好離林登休息的地方大概一百米左右。

沒有人會把視線投到那輛被撞爛的私家車上,就算碰巧看到了,也只是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嘿,小妞,你的男朋友不怎麽可靠啊,是不是啊,兄弟們?”

“對啊,不如跟了我們幾個兄弟吧,保證天天都讓你爽,絕對比這個小豆芽強上百倍,哈哈哈哈~”

車上的男人惡意的說着些不堪入耳的話,有幾個還下了車,走到女孩身邊就打算動手動腳。

女孩尖叫了一聲,瘋狂的掙紮了起來。

路邊的樹林中,漸漸傳來野獸般的低嚎聲,車上的人立刻停止了瘋笑,緊張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就連女孩身邊的幾個男人也停止了動作,丢下了她,迅速的跳到了車上。

女孩害怕的将頭埋在雙膝中,嬌小的身體一顫一顫的,她甚至沒有勇氣爬起來,身體因為害怕而發着軟,恐怕就算勉強站起來,走不了幾步就又要摔到地上去。

在喪屍朝大道進軍的同時,一輛加長版的悍馬越野車正從卡車的後面疾速的朝這邊開來。

當第一只喪屍踏上柏油路的時候,卡車上的人已經架好了輕機槍,對着喪屍瘋狂的掃射了起來。

不知道他們是踩了什麽狗屎運,這次對上的只是小波的喪屍,前前後後總共不超過一百只。

再加上他們手上有機槍,對付這些不知躲避,行動緩慢的喪屍簡直輕而易舉。

短短五分鐘,就躺了一地的喪屍,有個把還能站起來的,也會在下一秒被爆頭。

衆人警惕了一會兒,見不再有喪屍來送死,一個男人立馬下了車,拽着女孩的手臂打算把她拖上卡車。

女孩抗拒的掙紮着,男人有些不耐煩的甩了她重重的一巴掌,“臭女表子,再動就把你弄死!”

這一句恐吓很管用,女孩立馬就不敢動了,大睜着眼睛不住的往下淌淚。

而與此同時,卡車的後面突然傳出了一陣響亮的車喇叭聲。

那是一輛加長版的悍馬越野車,車中分散着坐着四個人,算上司機的話,一共有五個。

“怎麽回事?”車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開口問道,他臉上的神情至始至終都是板着的,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十分嚴肅的人。

“前面有輛卡車,擋着我們的路了~”司機轉過頭恭敬的回道。

“爺爺,那就不去H市了呗~”長發的陰柔青年輕笑了一聲,帶了些惡質的提議道。

“兔崽子,老子逮到你可廢了好一番功夫,這次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老人瞪圓了眼睛怒斥道。

這一開口,徹底崩壞了他嚴肅正經的形象,整個一痞老頭子。

“啧,沒勁~”長發青年有些索然的朝後靠去,眼皮往下一耷拉,一副不想再開口的欠揍模樣。

老人又瞪了他一眼,冷冷的對坐在兩邊軟座上的得力手下吩咐道,“去看看前面那卡車什麽情況,你們自己看着行事。”

那狼和那虎點了點頭,分別從兩邊的車門走了下去。

卡車上的幾個男人在第一眼看到那個加長版的悍馬越野車的時候,就眼冒紅心,心動的不能自已了,這車子就算坐上十多個人,也不會顯得擁擠,要是被他們搶到了手,以後的日子可就舒坦多了,哪還用呆在卡車的後車廂中,不得不承受那些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的惡劣天氣。

幾人鬼祟的心思意外的統一,正當他們自覺的圍成圈,小聲的商量着奪車的計策時,就見兩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下了車,朝他們所在的卡車走了過來。

到了離卡車幾米遠的位置,兩人站定。

皮膚白皙,長相斯文一些的那狼微笑着沖他們點了點頭,“我們是H市的那家人,不知道幾位能不能讓個行。”

“那家?!”

“H市那家?那個有名的黑道世家?!老大,我看我們還是趕緊給他們讓道吧。”刺猬頭屌絲男畏畏縮縮的勸着中間那個一臉兇相的光頭大漢。

“滾你姥姥的,叽歪個屁啊!”光頭男直接一腳把他踹下了車。

車底傳來屌絲男痛苦的呻吟聲,“老、大,我、錯了……”

光頭男沒有理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狼和那虎兩人,嘿嘿笑了兩聲,“喔,你們就是大名鼎鼎的——那家的走狗?”

光頭的話帶着明顯又強烈的諷刺色彩,那虎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正要掏出手槍,卻被一旁的那狼給攔了下來。

那狼依舊保持着嘴角的笑容,“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光頭砸吧了一下嘴,搖了搖頭,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哦,你們的車不錯。”

那狼嘴角的笑容僵了僵,而那虎瞪着光頭大漢的眼睛就差沒冒火了。

“小兄弟——現在的時代不同了,沒聽到新聞廣播嗎?全世界…”他誇張的舉起雙臂做出環抱的動作,“都被感染了,政府,軍隊,都亂成一團,你說這……”光頭搖了搖頭,繼續在作死的得瑟,“唉,這個世界已經不按原來的規則發展了,嘶,我聽說你們那家,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吧?還剩幾個人?湊得到三個數嗎?”

話音剛落,他身邊幾個舉着槍的小弟非常捧場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虎本來就略黑的臉都快變成黑炭了,頭上,身上更是不住地冒着‘黑氣’。

就連那狼也沉下了臉,悄悄把手伸到了褲子口袋裏。

林登早在那個越野車狂按喇叭的時候,就被那過分尖銳刺耳的聲音吵得根本沒了睡意,再怎麽強制自己閉眼沒用。索性湊到縫隙那裏看戲,反正他也正無聊。

而正巧此時,滿眼淚花的高中女生茫然的往林登這邊看了一眼,她似乎想逃走,可也礙于身邊幾個男人手上有槍,根本不敢動彈半分。

正因為這一轉頭,才讓林登看清了她的長相,立馬就愣在了當場,這個女孩……他前世見過,但卻不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一樣是短發,一樣是小小的單眼皮眼睛,就連身上的校服也一模一樣,但是前世的女孩有父母為她保駕護航,這世的她卻被一夥敗類惡質的戲耍追趕着。

林登會對她記憶的這麽深刻,是因為這個女孩曾經救助過他。

那時候,他剛被一個小孩和一個女人合夥騙走了僅剩的那點食物和水,就連那個經常會自動熄火的吉普車都被他們順了走,可以說他當時很是落魄。至于上當的原因,無非是女人利用純真無邪的小孩在博取他的同情心。

那些食物是他忍着口渴和饑餓逼着自己攢下來的,在他終于忍無可忍的要把它們塞進自己肚子中的時候,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小男孩哭着走到了他的面前。

“大哥哥,我餓~”稚嫩的哭泣,讓林登的心不自覺的糾疼了一下,他想都沒想就把手上的食物和水一股腦的塞給了他。

“大哥哥,那是什麽?”吃飽喝足後,男孩舔着髒兮兮的手指,疑惑的看向林登腰間的車鑰匙。

“車鑰匙。”林登有氣無力的回答道,他的胃現在因為饑餓而抽痛的厲害。

“大哥哥,我想坐車車~”

“好。”

接着一個跟瘋子有的一拼的女人強行的擠上了車,又抓又咬的把他推了下去,他當時真的一點勁都沒了,況且跟不要命的跟‘瘋子’拼,是根本不占優勢的。

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利……

當奄奄一息的他靠着破敗的牆壁,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的時候。

這個小女生突然發現了他,她瞞着自己的父母,偷偷在他的身邊放了半盒餅幹和小半瓶的水。

正因為那點點食物和水,他才有了力氣在後來找到一輛能用的棄車,也成功的搜集到了一些食物。

而這個人情,直到死,林登都沒有機會還上。

***

望着卡車上的那夥人,林登的眼神漸漸狠戾了起來,也好,多清理幾個垃圾,地球也能幹淨一些。

将車後蓋稍稍往上擡了些,他抓過雷明頓,握着槍慢慢的從縫隙中探了出去,調整了一下姿勢,湊近了瞄準鏡,很快就在視野中鎖定了那個光頭的男人。

先崩了他們的老大,亂他們的陣腳,在這些人吓尿褲子的當口,一槍一槍的崩掉他們。

咔噠——

子彈上膛,林登凝神注視着鏡野中那個閃亮亮的腦袋瓜子,沒有任何遲疑的,勾動了扳機。

☆、團滅

呯——

一發子彈悄無聲息的釘入了目标的大腦,光頭甚至還來不及改變表情,就那樣大笑着應聲倒地。

周圍還在肆意大笑的人頓時傻眼了,他們驚愕的看着地上的屍體,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吓懵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這種突然被襲的情況,只讓車上幾人的腦子一片空白,成了一團漿,根本無法思考下一步怎麽做,這時候就需要一個頭腦冷靜的人來發號施令了,可那個人目前正躺在地上,完全沒了呼吸。

呯——

緊接着又是一槍,幾乎是等子彈上膛就發了出去,第二個人再次無聲倒地,血液染紅了車板,甚至還有腦漿跟着流了出來,那場景可以說是觸目驚心。

“我的媽呀!”

“鬼啊!!!”

“娘咧個啊~~別打老子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滾開,我要下車!!”

卡車上的人都慌了神,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擠來擠去的摔下了卡車,連滾帶爬的四散跑開。

有人在幫他們?

難道是我們的人?

那狼和那虎快速的對視了一眼,原本緊繃的心都松了下來,紛紛朝那輛撞在樹前的廢棄轎車看去。

林登嘴角帶着冷笑,又是一槍,一個正往樹林跑去的精瘦猥瑣男立刻就躺了,後腦的血從槍洞裏溢了出來,染紅了柏油的路面。

跟在他身後跑的兩個人,直接吓得腿直顫,也不敢跑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對方所處的方向都沒搞清楚,就開始哭爹喊娘的求起了饒。

看他們那慫樣,估計也不敢跑了,林登轉移了目标,瞄準了一個已經跑到了林子裏的人,密林裏的樹木衆多,再加上那個人拼命的跑法,移動的速度很快,大大的增加了狙殺他的難度。

但是這些對林登都不成問題,他穩住了雙手,看着那人跑動的路線,把槍微移了一下,對準了兩棵樹幹的縫隙,等他跑到那裏的瞬間,手指勾動,又是一槍,子彈從他的後背進入了他的心髒,生命終結。

第三個。

林登在心裏默念了一句,再次轉移鏡野,有兩個人拼命的往越野車的後面跑去,想要借助它來掩護自己。

那兩人跑動的位置剛好是一前一後,在兩人的腦袋部分重疊在一起的瞬間,林登再次扣動了扳機。

幾乎是巧合的,兩人在跑到越野車後窗的位置時,立刻雙雙倒地,再沒動彈半分。

越野車中的老人微微眯了眯眼睛,贊賞的點了點頭,在心裏打定主意一會兒要見見這個神槍手,如果可以的話,他會邀請他一同前往H市,‘那’家在H市有一個非常牢固的據點,那裏很安全,末世爆發之時,他們‘那’家死了好幾個主事的,也跑了很多人,正是缺人才的時候。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家的百年根基在那,就算少了些人又怎樣,那家的糧食和武器私庫還在,與耿家的交情也還在,在末世沒那麽容易就倒臺。

一槍兩個,今天的手感不錯。

林登的心情大好,在心裏默念五的同時,順手從小倉庫中取出了一把AK47放在了旁邊,又把兩邊的褲兜都裝滿了子彈,動作利落的打開後車蓋跳了出去,飛快的爬上旁邊這棵大樹的中上枝幹,站在那裏快速的端起了狙擊步槍,這次他沒有看狙擊鏡,憑着手感和估測,對着遠方飛快跑動的身影試放了一槍。

遺憾的是,這槍只打中了他的後肩,那人踉跄了一下,捂着肩膀部位跑得更快了。

林登搖了搖頭,鄙視了一下自己退步的槍術,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那人,緊跟着又放了一槍,這次直接中了後腦,那人徹底over~六個……讓我看看還有幾個找死的移動靶子。

林登眯着眼睛更大範圍的搜索了起來,嘴角的笑意自信的好像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兩個?不對,還有一個在跑,另一個大概是感覺到了剛剛又死了一個,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這人幹脆就不跑了,往地上一趴,開始裝起了屍體。

等會兒再收拾你,林登暗笑了一下,如狼似虎的眼睛盯住了另一個移動目标。

趁着今天他要好好找找手感,在上一世,為了省子彈,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基本是不會開槍的,練槍的機會根本是屈指可數,還好他的基礎打得紮實,就算經久不練,槍術依然精湛無比。

平頭的肌肉男明顯感受到了一股炙熱的視線,腿一顫,差點沒摔到地上。他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爹喊娘的朝前跑着。

林登嘴角微勾,送了他兩字,報應!為了讓他好好體驗一下小女生剛剛的感受,林登故意放偏了一槍,子彈擦着他的腦袋飛過,只傷了一點皮,卻也足夠把那男人吓得連跑也不敢跑了,停住了腳步,抖着腿丢人的尿了褲子。

因為距離遠,林登沒有看淸對方褲子上的盛況,他不滿的輕啧了一聲,怎麽不跑了?

林登在他的小腿那裏又放了一槍,催促他趕緊跑動起來。

平頭男人果然很給面子的跑了一步,一步之後,立刻就趴了。

林登挑高了一邊的眉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個壯碩的男人。

真是笑了,連個女人都不如,簡直是我們男人的恥辱。

今天,他就要代表太陽和月亮來消滅這個恥辱!!

因為這個男人的孬樣兒,林登沒了興致再耍他,施舍般的給了這個哭成狗的男人一槍,徹底結束了他肮髒的生命。

輕吐了一口氣,他再次把目光放到了那個趴在地上裝屍體的男人,這貨還挺能忍,估計這會兒正在慶幸自己的機智吧。

林登呵呵了一聲,在他的身邊放了一槍,那男人吓得身體一彈,手動了一下,大概在糾結是站起來跑好呢,還是繼續裝下去安全些?

林登舔了舔嘴唇,很貼心的給了他糾結的時間。

那男人糾結了一會兒,半撐在身側的手立馬放平,繼續裝死。

跟他裝死是吧?林登惡劣的在他旁邊又放了一槍,那人吓得又是一彈,照舊不起來。

不起來?很好,我就讓你如願以償的成為一具屍體!

林登徹底沒了耐心,一槍崩掉了他的腦袋。

接下來,就剩那兩個跪在路邊呼天搶地,好像家裏死了人的孬種了。

這種人,林登完全就瞧不起,直接兩槍崩了了事。

跳下樹後,林登從車後蓋中拿出了那把AK47,徑直朝站在卡車旁邊低着頭抹眼淚的小女生走去。

小女生似乎也感覺到了林登的視線,擡起了哭花的臉蛋,愣愣的看着這個向她走來的英俊青年。

青年的眼神淡淡的,走路時,兩腳的跨度很大,背挺的很直,露出的兩臂有着線條流暢的肌肉,兩只手各拿着一把槍,那造型看起來非常的潇灑。

小女生微微縮了一下脖子,低着頭看自己腳上的鞋子,她有點怕他,還有些緊張。

至于為什麽怕他,大概是林登臉上的表情太冷了吧,沒辦法,林登在殺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會習慣性的變嚴肅,只是他自己感覺不出來,以為自己的表情應該很自然,所以也不想調整。

“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生訝異的擡頭,這個表情冷冷的青年,聲音竟然意外的好聽,可以說是讓人如沐春風,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恩?”林登看着小女生緊張的亂轉的眼睛,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徹底打破了他的嚴肅表情。

小女生也微微松了口氣,悄悄吐了吐舌頭,盡量讓自己不緊張的擡頭看他,“我……我叫來君君。”

“哦,我叫林登,”林登點了點頭,“你爸媽呢?”

“他們……”來君君的眼神黯了黯,淚水漸漸從眼眶中滑了下來,“被這些人給殺了……”

林登沉默了一下,擡起手摸了摸女孩亂糟糟的短發,權當安慰。

誰知道竟然起了反效果,來君君哭得更兇了。

林登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好,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在旁邊當了N久布景板的那狼和那虎。

那狼眨了眨眼睛,笑着稱贊道,“你的槍法真不錯,我和那虎恐怕練一輩子都趕不上你。”

林登知道這是對方跟他套近乎的謙虛話,對他的稱贊不置可否,只是笑了一下,也沒說什麽。

他知道‘那’家在後來會建立起一個堅固的基地,跟官方、耿家的基地比起來也不差,只能說各有各的優點吧。

但是‘那’家詭異的行事作風,卻讓大部分幸存者基本是繞着H市走的,特別是男性。

當然這個中的原因嘛,後面會慢慢講到。

一直站在旁邊冒黑氣的那虎沉着臉插了一句,“我想說,車底還有一只蛤。蟆。”

那狼愣了一下,微微抽了抽嘴角。這二貨又開始犯二了,怎麽也得讓車底的那位多吊一會兒啊,等他手酸了,自動摔下來豈不是更精彩?

林登眯了眯眼睛,在卡車旁邊蹲了下來,那個被光頭踹下車的刺猬頭屌絲男正顫抖着身體吊在車底,那姿勢的确很像一只四腳朝天的蛤。蟆。

“手酸了沒?”林登笑着問道。

“酸了。”屌絲男粗嘎着嗓子哭着回道。

“哦,臂力不行,到了下面記得多練練。”林登伸手一把将他扯了下來,拖到了卡車外面。

屌絲男兩手兩腳的亂劃拉着,公鴨嗓聒噪的向林登求着饒,兩行熱淚和着鼻涕一起流到了微張的嘴巴裏。

來君君見了連忙捂住了嘴巴背過了身去。

林登冷笑了一下,一腳把他踹趴在了地上,死死地踩住了他的腦袋。

這家夥嚎的更厲害,估計也是覺得自己求饒無望了,便放開了膽子邊嚎邊罵,簡直讓人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而确實有人也這麽做了。

那虎在一邊非常迅速的脫下了皮鞋,襪子,然後把襪子捏成團的塞進了他的嘴裏,頓了頓,又把另一只腳的襪子也脫了下來,搭在了屌絲男的鼻子下面,把他熏得直翻白眼。

一旁的那狼扶額,側過了身站遠了幾步,一副我不認識這二貨,別問我他的腦回路是怎麽長的崩潰模樣。

而那虎,卻非常嚴肅的,正直的欣賞着屌絲男一副想吐卻沒法吐的苦逼模樣。

☆、自保的能力

那虎其實就是個一肚子壞水的正經人,還真是矛盾的結合體。

林登強忍住了笑意,嚴肅的看向一旁捂嘴偷笑的來君君。

來君君感受到了身邊青年的視線,連忙放下了捂着嘴巴的手,挺胸擡頭,立正站好,一副等待長官發令的小兵模樣。

“想不想報仇?”林登緊緊的盯住女孩的眼睛。

“……想。”來君君咬了咬嘴唇,重重的點了點頭。

林登把手上的AK47遞了過去,女孩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了幾分。

“拿着!”林登的語氣嚴厲了很多,目光淩厲的看着女孩,幾乎是在逼她。

他不能帶上她,再說他的身邊也不見得有多安全,倒不如想辦法讓她跟着那家人去H市,那家的基地不錯,至少未來十年,一直都沒被喪屍攻破過。而這個女孩卻太過柔弱,這樣的人在末世,如果沒有能力自保,就算得到了基地的名額也會被人欺負淩辱,過得不安生。

今天,他就要教會她怎麽狠心,一個人想要生存在這個末世上,不管是殺人,還是殺屍,都是避免不了的。

女孩顫抖着手指接過了步槍,抱着槍杆遲遲不肯動作,只知道一個勁的掉眼淚。

得知林登想要讓女孩殺了自己,屌絲男瞬間瞪大了眼睛,拼了命的掙紮起來,林登下了死力踩住了他的腦袋,嘴角噙笑的威脅道,“她是新手,槍法不好,你動來動去的,她打不中你的關鍵部位,你說這一槍又一槍的,還總是死不了,唉,夠折磨人的啊。”

這話一出,屌絲男頓時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只是臉上的冷汗和眼中的馬尿流得更兇了,估計再這麽流下去,脫水死了都可能。

屌絲男變乖了,林登繼續轉移目标,見女孩傻站在那裏哭,微微在心裏嘆了口氣,伸手抓住女孩的手,帶着她來到步槍的保險栓那裏,“這是保險開關,現在我們來打開它。”

來君君淚眼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物體,只感覺到抓着自己的掌心很暖,很安定。

她是親眼見識過這個青年的槍法的,說真的,對于這樣厲害的人,小女生的心态總是帶着些崇拜,再加上對方長得也不差,心裏的好感更是蹭蹭地往上冒,幾乎打敗了她往日所癡迷的各大男神。

可是現在,這位新上任男神竟然要逼着她殺人,作為根正苗紅的新世紀少女,她所謂的報仇最多是上去狠狠揍他一頓,揍他個半死不活,再把他綁樹上,等着喪屍來吃掉他。

這樣,雖然也能出氣,但是這個女孩永遠都是柔弱的,只能借助別人的手來殺人,而這樣的女人,到最後往往成了依附在男人身邊的花瓶,至于花瓶的作用……呵呵,可想而知。

林登不想這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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