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異變
“為了公平起見,昨天的十位幸運兒,将由曙光、噩夢和蝴蝶小隊分別派出的三個代表抽取號碼決定你們的最終歸屬小隊,那麽現在,先有請我們的三等獎得主——蝴蝶小隊所派代表上臺。”主持人的臉上挂着意味深長的笑容,将一個臉上紋有彩蝶的黑發男人讓到了臺前。
不知道是不是林登的錯覺,這個男人上臺後,現場的氣氛有些古怪,這麽多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每一個人都聚精會神的盯着臺上,他們好像在期待着什麽。
黑發男人長得不算漂亮,但就是讓人看了他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第三眼,他的長相是屬于那種耐看型的,皮膚也白,年齡大概在二十七歲左右,本該是個溫潤的人,可偏偏臉上有一個彩蝶的刺青,硬生生多了分豔麗,兩種氣質綜合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很矛盾。
“喔,這次是隊長親上陣啊,看來這次蝴蝶小隊很給面子嘛~還是說這次的十位幸存者有蝴蝶小隊中意的人?”主持人的八卦因子在作怪,不停地向蝴蝶小隊的隊長阮玉擠眉弄眼。
阮玉彎了彎唇角,走到一個箱子前面,剛要将手伸進去,就被一個人給打斷了。
“等等,我覺得這法子不好,不如讓那十個人到臺上來,我們三個小隊同時挑選,若是有一個被多個小隊看中的話,就讓那個人自己選擇加入哪隊,大家認為這種形式怎麽樣?”
臺下有人跟着附和,“對啊,這樣比較公平!”
“支持曙光的提議!!”
“抽的話完全是憑運氣啊,這樣挑的話,大家平時多少都知道些底子的,用實力說話,比抽號碼要公平多了。”
“強烈要求換成第二種辦法!”
無風不起浪,臺下的觀衆之所以這麽積極,無非是想看熱鬧,這次十個幸運兒中的确有一個人是近期的熱點人物,因為這個人,曙光和蝴蝶這兩個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小隊竟然也針鋒相對了起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又怎麽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明白的。
主持人拿出手帕擦了擦汗,“好吧,那就按照曙光隊長馬定武的方法來辦。”
“接下來,有請昨天的十位幸運兒上臺……”主持人調整好了狀态,笑眯眯的宣布道。
站在角落裏的林登不耐地看了看手表,臉徹底黑了下來,又半個小時了,真行,他真是徹底服了。
得,他等會兒再來,先去看看葛南還在不在基地,要真被送走了,到時就是想找都沒處找。
随着十位幸運兒的上臺,臺下更是炸開了鍋,有起哄的,有吹口哨的,甚至還有女孩激動的尖叫聲。
“等等,噩夢小隊的人還沒到嗎?”
“對啊,噩夢的人呢?”
“他們一向都來得很晚,再等等吧。”
林登順着大廳的邊緣大步的朝旋轉門走去,出了旋轉門,就是中心廣場了。
廣場上的人很少,十個手指絕對數的過來,上次那個小女孩依舊抱着髒布偶坐在長椅上。
林登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邁開大步顧自朝高檔住宅區的方向走去。
而與此同時,兩輛紅色的跑車從大道上一前一後的拐進了廣場,它們十分嚣張的停在了廣場的中央地帶,兩輛車上一共下來了五個男人和兩個女人。
林登走得路線剛好就跟那些人對上了,他的視線很自然的放到了車門上的骷髅圖案上,很眼熟,再看到隊伍中那個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和另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臉,這才恍悟了過來,他昨天見過他們。
不過林登并不想跟他們扯上什麽,立馬就收回了目光,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還特意把腳步加快了很多,臉上的表情很冷淡,眼睛目視前方,就像是沒看到這群人一樣。
棒球帽男人往嘴裏塞了塊口香糖,一邊可勁地嚼着一邊對身邊的大叔臉說道,“是昨天那個吧?”
“恩,看着像。”大叔臉點了根煙,靠着車有一搭沒一搭地抽着。
“他是誰啊?”女孩身手敏捷地翻身跳到了車頂上,舉起了脖子上的微型照相機就對着林登的背影按下了快門,拍好後,她又跳了下來,給隊伍中的另一個女孩欣賞自己拍到的畫面。
“不知道,我們進去吧。”棒球帽男人将帽子摘了下來,頂在手指上轉着圈玩,他的長相很普通,五官平淡無奇,屬于扔人堆裏絕對找不到的那種人。
大叔臉男人又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林登早就走得沒影了,他沖那個方向揚了揚下巴,“夏輝,這小子看着不錯。”
“再看看吧。”夏輝撣了撣帽子上的灰,又重新扣到了腦袋上。
Cici放下了手中的照相機,撇了撇嘴巴,“別又被曙光那幫神經給搶走了,他們那隊伍的人數都快到我們的兩倍了。”
“不在多,在精,”夏輝不屑地哼了一聲,“曙光這次拿第一純粹是靠運氣,咱們靠的是實力,懂?!”
Cici大大地嘆了口氣,“隊長…”
不等Cici把話說完,夏輝就動身朝旋轉大門走去,幾個隊員立馬跟在了後面。
***
林登這次直接從小區的側欄翻了進去,欄杆雖然很高,對一般的人來說或許很成問題,但對于林登來說,這點高度根本不算什麽。
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葛南的公寓前,卻發現院子裏停着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
林登的腳步一頓,閃身躲進了一旁的灌木叢中,從枝葉的空隙間注視着那棟公寓。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着面色蒼白的葛南走了出來。
“送你離開是二少的決定,你怨不得誰,要怪就怪你自己自作聰明,你以為你做得那些事情二少不知道?”關蒙站在葛南的身後面帶嘲諷地笑道。
葛南的嘴唇詭異地扯了扯,他的手微微一動,不知怎麽的,關蒙的身體突然一僵,就那樣直直地倒了下去。
這時候,一個手上打着石膏的西裝男适時的從公寓裏面走了出來,站到了葛南的旁邊。
“阿林,把他拖進去,看着他,別讓他來破壞我的計劃。”
阿林點了點頭,單手扯着他的手就要拖進去。
“等一下,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帶白卡,”葛南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有的話就給我,我需要用它進實驗室。”
阿林疑惑的看向葛南,“您不是有……”
葛南冷冷的瞟了他一眼,“那已經是一張廢卡了。”
阿林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還是蹲下。身在關蒙的身上找了起來,一番摸索之後,果真在他內裏的口袋中發現了一張白色的卡片。
葛南接過了那張白卡,又強調了一句,“看緊他。”見阿林鄭重的點了點頭,這才控制着輪椅朝小區的出口開去。
阿林看着葛南的背影,眼中閃過了一抹猶豫,他将關蒙拖到了公寓裏的沙發上,不停地拍打着他的側臉,“快醒醒,快醒醒!”
見周圍都沒人了,林登才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來到了停在院子裏的黑色轎車旁邊,在車底安裝了一個小小的跟蹤器後就十分迅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不能在基地內殺了葛南,這個基地的規矩很嚴,不允許任何人打架鬥毆,也不允許任何人攜帶槍支進入基地,一旦發現,輕則逐出基地,重則抓起來充入實驗室做活體實驗,要知道實驗室現在有很多新藥物都無法進行成果測試,因為沒有一個人會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也只有那些不想活下去的瘋子才會去當自願者。
林登不是二百五,這點耐心還是有的,能有保險點的方法,他就不會采用那些憑白惹麻煩的法子,不管怎麽樣,謹慎些總不會出錯。
默默不是要送走葛南嗎,那他就在基地外面守株待兔,找個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會知道葛南是死在他的手上。
追蹤器和多功能手表依舊是在那個小老板的手上買的,林登得空了就會去他那裏淘點東西,不管現在有沒有用,備着總是好的,未來有一天一定能用上。
***
科研大樓現在幾乎沒什麽人,葛南避開了幾個專注研究的老博士,熟門熟路的來到了地下一層,可手上的白卡卻打不開儲藏室的密碼鎖。
“叮——”
正當葛南有些懊喪的時候,緊閉的儲藏室大門卻緩緩打開了,從裏面出來了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其中一個手上還抱着一個小鐵箱。
“你怎麽在這?”其中一個老人眼神淩厲地瞪向他。
“婁叔,我求你了,我真的想回到科研大樓,我愛這個地方,你幫我向小默求求情,我真不想走,李叔你也知道的,我從小就在科研大樓長大……”葛南低下了頭,聲音中透着無法言喻的痛苦。
“二少已經離開基地了。”婁博士面無表情地說道。
葛南心一沉,目光死死的盯住李博士手上的小鐵箱,“這裏面是?”
“不是你應該問的就別問。”婁博士的聲音冰冰冷冷的,聲調平板沒有一絲的起伏。
“還不快滾,關蒙那孩子哪去了,就這麽辦事的?!”李博士對葛南一直都沒有什麽好感。
可葛南卻跟瘋了一樣,控制着輪椅直直的朝李博士撞去,距離實在太近,李博士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生生挨了那一下,一把老骨頭狼狽的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估計是哪根骨頭斷了,身上不住的傳來鑽心一樣的疼痛感。
而他手上的小鐵箱也應聲掉在了地上,鐵箱的蓋子被摔開了,裏面用塑料袋裝着的喪屍小腦平攤在了地上。
“不!!!!!”葛南發出了一連串的驚怒吼聲,他發了瘋似的控制着輪椅闖進了儲藏室,中央的玻璃櫃中空無一物,一旁的實驗臺滿是一些污物,白色的單布上還放着兩瓣空空的腦袋瓜子,那個被挖空了腦子的半喪屍人算是徹底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