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從鐵萍姑出現後,青辰感覺輕松了不少,在發現她能把花無缺照顧的很好後就徹底放下心,像以前一樣專心做自己的事去了。

移花宮有一個藏書閣,藏書量非常豐富,而且種類龐雜,除了醫術、武功連琴棋書畫方面的都不缺,也不知道邀月是從哪裏搜集來的,要是這些孤本流落在外大概又會引起一場不小的紛争。

青辰很喜歡在這裏看書,淡淡的書香味和舒适典雅的環境都讓他無比惬意。這個藏書閣原來是封閉的,青辰會走路後就開始在移花宮探險,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好地方,從此以後他有事沒事就膩在這裏,醫術毒經機關什麽旁門左道他都感興趣,基本上可以過目不忘。

邀月知道後什麽都沒說,只是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這裏,随意指點兩句,每一次青辰都會兩眼發光的看着她,難怪邀月能治好癱瘓武功全廢的燕南天,還制造了那麽多移花宮獨有的秘藥,原來她不僅武功好連醫術都很精通。

這樣一個奇女子燕南天怎麽就不愛呢,雖然現在又冷又強勢,但在愛情面前絕對是最溫順的小貓。燕南天這個木頭,真是不懂得珍惜!想到這裏青辰就有些憤憤不平,前世看電視劇的時候怎麽就沒發現燕南天那麽混蛋呢?

其實一切都沒改變,只是青辰不知道,他心中的那個天平已經不知不覺偏向了邀月。

在藏書閣泡了很久,又去藥房折騰了半天藥材,一成不變的一天就這麽過去了,青辰抱着兩本書冊走打算回去。不知道無缺有沒有哭鬧,也許這個時候已經睡着了,想着他好玩的樣子青辰眼裏不禁溢滿笑意,漸漸加快了腳步。

青辰長大後就有了單獨的房間,後來他開始照顧那個小孩,不知怎麽的就照顧到了他屋裏,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青辰的地盤早已被瓜分了一半,他想着反正屋子大也就由他去了。

剛到門口青辰發現房門是敞開的,帶着疑惑走了幾步就看到背對着他站在卧室外的憐星,還有卧室裏的是……邀月!

青辰不由得詫異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那一幕,邀月的心情好像很好,居然溫柔地抱着襁褓中花無缺,還不時逗逗他,一下一下地把他抛在天上,屋裏不斷傳來嬰兒動人的笑聲,連常年比冰雪還冷的邀月都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那是青辰出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邀月笑,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很開心的樣子,真的很美,連移花宮開得最豔的玫瑰都比不過,只可惜不是對着他,邀月從來沒有對他笑過,也沒這麽抱過他,青辰苦惱地微微偏着頭,怎麽辦,他都有點嫉妒這個孩子了。

“無缺越來越可愛了。”憐星悄悄走上前,笑着道。

邀月一聽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快速看了一眼手中的半舉着的襁褓,突然厭棄地把他用力抛向一邊。

青辰倒吸一口氣,手中的書滑落在地,憐星急忙飛掠過去一把攬在懷裏,平穩落地後見孩子安然無恙才放下心。安撫着大哭不止的無缺,憐星不解地看向邀月,“姐姐……”

“我不覺得可愛,只覺得可恨!”

邀月又恢複了平日的樣子,青辰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剛才他只是誤入了一個迷障。屋裏氣氛很差,青辰拾起掉落的書冊走進室內,正要開口說話卻被邀月打斷,“青辰,從明天開始習武,早上卯時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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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這句話邀月就離開了,青辰呆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應了一聲,然後和抱着花無缺的憐星面面相觑。

第二天,青辰在邀月的帶領下第一次步入了那個練功房,四周布滿了白色的沙曼,牆邊擺着一排各式各樣的武器,使這個昏暗的房間顯得更加清冷,邀月沒有多說,直入主題,從基礎開始親自教導他。

青辰認真地執行着邀月的每一句話,不敢有絲毫懈怠,不知道是年紀小學的東西比較簡單還是本身資質好的原因,他學什麽都很快,而這樣導致的結果是邀月對他的要求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嚴厲,簡直到了變态的地步,連青辰這樣歷經兩世的靈魂都有些吃不消了,不過好在邀月每一次都能掌握好他承受的底線,青辰想不服都不行。

想對于青辰的毫無怨言、勤奮刻苦,經常在一旁看着的憐星每次都會忍不住一臉心疼地問他累不累,青辰只能一邊偷偷瞟着身邊的邀月一邊異常堅定的搖頭,不累!還可以!還可以留下一口氣!

“姐姐,青辰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你的要求會不會太高了。”憐星看着這個唇紅齒白,漂亮乖巧的孩子,心裏不忍,“再這樣下去我怕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放心吧,他死不了。”

這話真毒!不過到也是事實。要想完成邀月每天布置的高強度任務,光有毅力是不行的,身體也要跟上。其實從很早以前邀月就開始給青辰喂藥了,再加上每天晚泡花瓣澡,身體方面已經不需要顧慮了。

不過想到這裏青辰的嘴角有些抽搐,前者他可以接受,後者就有點避之唯恐不及了。青辰性子溫和,早就習慣于配合邀月,對她話也一向言聽計從,但因為那件事他第一次反抗邀月,他又不是女孩子家家的,弄這個太奇怪了!

那次邀月什麽都沒說,只是毫不留情地打了青辰一掌,然後把他扔在飄滿花瓣的浴桶裏。等他醒過來,驚訝地看到昨天胸口還清晰可見的掌印已經消下去了,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适,青辰默默無言,也就此放棄了,至于身上的香味……好在真的很淡,不仔細聞都聞不出來,他也就不在意了。

“小姨,不用擔心,我知道娘是為我好。”青辰如此安慰憐星,這句話是真的,他可以分辨出來,所以從來不懷疑邀月對他的用心。

憐星怔了半響,最後只能無奈地說:“姐姐記得掌握好分寸就好。”她從來沒有一次能拗過自己的姐姐,這次也不例外。不過,是她給了邀月管自己的實力和理由,她也心甘情願地讓她管,姐妹之間總要有一個相處之道。

從那以後,青辰越來越忙,每天除了在規定的時辰內練武之外他還要看書,雖然後者邀月并沒有要求他,但青辰不想這麽放棄,長時間下來,他甚至都忙碌到和花無缺住在一個房間裏卻幾天內都見不到面的程度。

直到有一天青辰發現自己每次抱起那個孩子他就會哭的時候,才驚覺他們已經那麽陌生了。這讓青辰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想當初無缺可是只有他哄着才能睡着的,結果辛辛苦苦養到現在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不行!絕對不行!青辰一臉悲憤地盯着無缺半響,決定要挽回自己的損失。

當晚,青辰在讓出自己一半的房間後又讓出了半張床……

這樣就好了,青辰給身邊那一團蓋好被子,然後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沒過多久,在邀月看到青辰可以把一招一式比劃得有模有樣後就開始教他修煉明玉功,“明玉功是我移花宮的絕世武學,一共有九層,修煉到第六層,已可與當代第一流高手一争長短,要是能使到第八層,就可無敵於天下,而到了最高一層之後,更是罕逢敵手,若要說這世上唯一可與之抗衡的只有嫁衣神功了。”

“嫁衣神功?”燕南天練的那個?

“不錯,只是這種武功太過霸道,至少二十年才可成。”邀月頓了頓,冷冷道:“嫁衣神功取自‘為他人作嫁衣裳’之意,要想練至極峰必須先破後立,不然要一輩子承受真氣灼燒之苦,但又有誰會願意把自己練了二十年的武功廢去或轉嫁他人,所以江湖上有個傳聞,當你想害一個人時,就将嫁衣神功的心法傳授給他。”

那燕南天是出于什麽原因練的這種武功?青辰對他和邀月的過去很好奇,想了想,帶着孜孜不倦的求知精神問:“有沒有人練成過?”

“有,怎麽沒有!”邀月的語氣憤憤的,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世上就是有這種傻瓜,他性子又強又拗,總認為別人不能做的事,他一定能做。所以他一心只想以本身的力量将嫁衣神功征服,誰知他功夫還未練成,就……”

青辰很有眼色地閉緊嘴巴。

邀月也不再繼續個話題,盤腿坐下,“我現在教你明玉功心法口訣,要牢牢記住。”

“是!”

背完口訣,邀月就點了青辰周身幾大穴道,小手放在大手上,閉上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青辰漸漸感覺到一股真氣在身體裏游走,很舒服,但雙手觸及的地方仿佛有一股很恐怖吸力,就像會把他整個人吸走一樣。

青辰強忍着倒下去的欲望,抿緊嘴巴忍受着,等到邀月停下時已經滿身是汗了,他喘了口氣問出心中的疑惑。

“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也是是明玉功最神奇的地方,雖然那些無知的江湖中人将它視為一種邪術,但你只要知道這才是內家正宗的絕頂心法就行。”

青辰點點頭,用心體會明玉功的絕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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