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兄們同在。”低沉的聲音不算大,卻也足以叫跟着沈延風的一幹弟兄們聽得清楚。

如此振奮人心的話,不由讓每個人心底的絕望一掃而空,生出的便是共進退同存亡的豪邁之情。

頃刻間,原本劣勢明顯的地宮士兵們一下子個個像是拼了命似的強硬起來。局勢也瞬間有了變化。

然而,敵衆我寡的局面若不被打破,那麽時間一久也必然只有慘敗一路。沈延風心裏明白,卻也莫可奈何。

若是自己再謹慎些,便不會讓弟兄們跟自己受到這樣的圍困了。只可惜,這謹慎卻是要不來求不得的。

帶着親衛隊來探查的沈延風,又怎麽會想到敵方會先一步來此埋伏?而敵方的消息得知的如此精确,答案便只有一個:地宮軍中有細作!

這才是最令沈延風心寒的事實。原本自己落難之事已經讓他生出萬般愁緒,不料才揪出一人,現下又出另一人來。而這另一人沈延風還完全摸不準頭緒,不知會是哪一路哪一個。

就好比先前自己的受傷,他知道是二皇子暗中搞鬼。心底雖則憤然,卻也知道該怎麽做,該如何記下這一筆。但如今此事,又需從長計議。

如若還是二皇子所為,那此次也未免太過出格。勾結外敵猶如意欲造反,二皇子再不濟,也不該做出這般舉動才是。

自己回營不過多久的事,他們這邊倒是全知道了。這事不是自己人做的,難不成對方營裏還出了算命仙不成?

此刻,沈延風卻是無暇再做多想,每扛一刀,每揮一劍他都感到自己的體力在迅速流失。這樣的話,要不了多久,自己便會命喪刀下或生擒被俘。

卻是這時,一聲野獸的咆哮突然在這狹隘的山道中想起。天依舊未亮,黑夜中的這聲怒吼更顯驚人的威力。便是這叫聲驚住衆人的須臾,沈延風又放倒了幾名敵兵。

沒有其他人的心驚,反而是在那吼聲響起的第一時間,心底便生出莫名的欣喜。這塊中界之地因為雙方的戰事已經不得安寧數月。此處的尋常走獸早就因為戰事而避離去了別處。那麽今夜這一聲豹吼又是從何而來?

沈延風心裏立刻有了答案:是臨水來了!

果然,那吼聲之後,便是一只健壯的黑色豹子猛然從一方竄出,一下便撲到了一名敵兵。鋒利的爪子露出肉墊,狠狠的刺入身下人的胸口。聽着那人發出痛苦的慘叫,感覺着腳下那粘稠的觸感。臨水心裏不停翻攪着嘔吐的感覺,卻是強勢挺住,不去看那腳下之人的慘狀。

危難關頭,不是敵死就是我亡。這道理臨水心裏明白,所以看着那一群人圍攻着以沈延風為首的一小撮人之時,臨水片刻不猶豫的出“吼”了。

他沈臨水好歹也是帶着二十一世紀新新人類思維,受過高等教育正規培訓的精英人才,就算現在自己只是豹子身。但該看的該辨析的該認清楚搞明白的,他可一個都不會差。

當見到局勢的第一眼,他便只是自己該出手,也知道沈延風不會有事。或許他是沒本事搞死那麽多人,但有人卻行,還有一群人更行!

“吼!”又是一聲響亮的狂吼,吓的剛想動刀砍人的敵兵瑟縮了一下。戰鬥中豈容人開那麽一丁點的小差?看吧,下一秒,那倆人便被沈延風給解決了。

“臨水!真的是你。”

臨水可沒理沈延風,他甚至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擺出了攻擊的姿态,死死的看着周圍的敵兵。

開玩笑。看他還能說能跳,估計還死不了。豹子爺他現在沒空跟那小子玩老鄉相見淚眼汪汪的戲碼,這什麽時候呢,還說那些個是不是、有的沒的。又不是瞎子,不會看自己脖子裏挂的狗圈嗎。

“将軍!快看!是我們的人!”

馬蹄聲響起的同時,死守的地宮将士們第一時間便看見了那标志性的地宮軍旗。本來已是強弩之末的他們心底頓時燃起了希望,他們的後援來了!他們一定可以活着走出這裏!

真的是沈家軍!

沈延風當機立斷的喊道:“援軍已到,北陵之卒快快降了,否則唯有絕路!”

然而話是喊了,卻是沒料到北陵這頭卻無人應和。

沈延風征戰多年,從來不是濫殺無辜的人。雖然戰則不免死傷,然他依舊秉持着生父當年的教義:戰,則護國,護百姓,護天下安寧;然天下之人,本即一家。

是以沈延風參與的戰争,從無燒殺搶掠,亦無血腥嗜俘。有的便是懷仁勸降,不果才依着軍法處理。

但是今日,看來卻是行不得如此之策了。心中黯然,手中的動作卻未停歇。正因為援軍的到來,想擒住自己加以要挾退步的敵兵也更多了。所有人都沖着沈延風而來,攻勢之猛也幸好臨水在一旁幫手,才得以有片刻支撐。

而這片刻的時間,足以讓平素訓練精良的沈家軍找到突破口,轉眼便穩下了局面。

看到吳風一行已經往自己這邊走來。沈延風手中擒住的最後一名敵兵竟然乘其不備,毫不猶豫的咬舌自盡了。

“這……将軍,他死了。”

沈延風扳着一張臉,靜默的看着那具屍體,一時陷入了沉默。身旁他的屬下猜不透自家将軍到底在想什麽。只能跟着靜默無聲。

“風将!”吳風走到沈延風身邊時,恰好看見他踉跄了一下,急忙伸手攙扶。

“無礙。”危機一解除,身體的抗議便更厲害。腹部劇烈的疼痛一波波襲來,讓沈延風有些暈眩的感覺。“臨水呢?”

想到剛才自己無暇顧及的黑豹,它該是沒事才好。

而臨水仿佛知道沈延風在想着自己,失了剛才那股猛勁,慢慢悠悠的踱步到沈延風身邊,擡頭用腦門拱了拱他的手,随後又用身體蹭了蹭對方。

“沒事就好……”

“風将。”

沈延風靠着吳風的支撐站直了身子,卻發現自己的副将一臉欲言又止,緊蹙着眉頭不知所為何事。

“有話直說便可,吳風,是不是營裏發生什麽事?”沈延風看了看臨水,再将目光投向吳風,等着他開口說個明白。

“沈将軍。”卻是這時,另一道聲音介入,引得沈延風等人同時回頭。那映入眼中的标志性面具,還有那面具下記憶猶新的笑容,再再昭示着來者的身份。

“臣沈延風參見……”心裏雖是一驚,卻也立刻回神行禮。但下跪的勢頭卻被一雙有力的雙臂一拖,穩住了身形。

“沈将軍不必多禮。你有傷在身還是快回營休息。此處不宜久留,怕是北陵很快便會發現今日之事的敗局。”眼神一示意,身側緊跟的澄陽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丹丸遞與沈延風。“此乃陸鳳丹,将軍先服下吧。”

吳風臉色微微一驚,而後看向自家将軍。而沈延風沉吟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了那丹藥服了下去。

臨水把這些看在眼裏,卻不知道其中的暗潮洶湧和諸多內幕。只是奇怪那丹藥的作用,于是便躲在士兵之間,悄悄挨到澄陽身邊,小心的擡起頭。

什麽東西毛茸茸的碰自己的手?

澄陽皺眉斜眼一看,反射性“啊——”了一聲出來。那麽大個黑毛絨球就那樣貼着自己垂落的手,不知在做什麽的晃動着。

“臨水。”沈延風這才發現黑豹的詭異的舉動,一步跨到它身邊,摸上他腦門随後勾着他脖子裏的項圈把它往自己這邊稍稍拉了拉。

“阿陽,別大驚小怪。你也看到這一路來臨水的通曉靈性的表現,他不會傷你。”

自家主子都這麽說了,自己還能怎麽?可澄陽郁悶的并非是這個啊,他之所以會叫出聲完全是出于反射性。并非是懼怕之故使然。何況,那一下根本不能算是叫,最多只是發出了點驚訝之聲罷了。

“既然沈将軍已經服下了療傷聖藥,我們便快快回營吧。”一行人裏,估計除了不懂的士卒,凡是沈延風等人無比覺得此話多餘。但只是礙于說話人的身份,無人敢這麽質疑。

的确,陸鳳丹是皇家人才能享有的療傷聖品,這是在地宮為官之人,人人盡知的事。

臨水搖晃着腦袋,在無人看清的角度下,露出了個恍然大悟的滑稽表情。卻不知,這滑稽的豹子臉此刻卻分毫不差的落入另一人的眼中。

這豹子,當真只是通靈性而已嗎?

“有意思。”

“殿下?”

“走吧,回營。”

第九回 療傷

由于服用了皇家聖藥,沈延風的傷勢并沒有惡化的跡象。一行人回到營地,在宮熙花的勸說下,沈延風才先行休息,放下了手頭的公事。

臨水在将軍主帳內不停的繞圈,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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