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派人炊事,實在又徒增麻煩。

“哈哈哈哈。”宮熙花突然放聲大笑,接着只聽他道:“沈将軍的心底話可是:這三皇子在這真是個麻煩,吃穿住行還待顧着,平日還要派人伺候着起居……”

還未待宮熙花說完,沈延風便直直的打斷。

“臣不敢,殿下若真如此想,臣……”

“好了好了,沈将軍的脾氣,本殿又不是不知道。放心,即便留在此處,本殿也能入鄉随俗。倒是将軍,千萬別給本殿特殊照料了,本殿經年在外游歷,說句實話,還是喜歡自由些好。”

外頭的臨水聽得宮熙花這麽一說,不禁微楞。心中道:哦?這宮熙花竟然是習慣在外游歷的皇子?有意思有意思。

“對了。本殿來此,還有些事要同沈将軍談。”

“你們先出去吧。吳風,今日的操練不可停,待殿下和我談完,我便親自去校閱。你讓弟兄們都打起精神了。”

這頭沈延風交代完,那群領命的副将們便相接着逐一有序的出了營帳。這一出一仗,便見得門口趴伏着一只黑豹子,反射性的心裏一咯噔,硬是被吓了一跳。

雖然早知道這豹子不傷人,可突然出現,看見了還是會忍不住驚吓。而臨水,則是那群人走後,對着他們的背影露出了個大大的嘲笑嘴臉。

這群家夥,難道就不知道何為鎮定自若,何為臨危不懼嗎?真是一個個沒出息的,怪不得比不上沈延風,做不得大将軍了。哼!

“殿下,此次來邊關找臣,是何要事?”沈延風也不拖延,直接切入主題。

“呵呵,此事自是要說。但如今看來,便是再急的事,也比不過将軍的安危啊。”

不知是臨水的錯覺還是多慮,宮熙花這說話的口吻,聽在臨水耳朵裏竟然帶了點嘲弄。可,他想嘲笑誰呢?沈延風嗎?那沈延風又有什麽值得他嘲笑的?

“欲避不及反拖累,沈将軍至今仍是想維系着獨善其身,旁觀待靜嗎?”

“殿下……”

“诶,先不談此事。倒是将軍心底,對那細作之人,怕是已經有數了吧。”

臨水聽到這裏,眼睛一亮,忍不住将頭往門簾子那湊了湊,想仔細聽沈延風的回答。看看那答案和自己的心中是否一樣。若是自己沒猜錯,那細作便是……

“不愧是三殿下,本将的确心裏有了八成把握。”

“噢?呵呵,看本殿倒是要聽聽将軍的回答和心中所想之人是否如同。”

“殿下也有了人選?”沈延風有些吃驚,似乎是沒有料到。

“正是。将軍說吧。”

臨水快被這倆人的墨跡磨出火氣來了,這倆人怎麽回事,說個人名還百般拖沓!

“本将認為,此人便是……”

第十一回 細作(二)

臨水很悶,非常的悶,極度的悶。這股郁悶已經維持了好久,而追根究底,那郁悶的根源便是幾個時辰前,自己在中營大帳的那場竊聽。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進行的很順利。他安靜的聽,裏頭倆人認真的談。他沒打擾到裏頭的倆位,裏頭倆位也沒在意大帳外的他。

可,就在沈延風想将那心中的細作人選說出口時,意外突然降臨……

“臨水,怎麽窩在這裏?沒跟着沈将軍身邊嗎?”

臨水一側腦袋看向聲源處,便見那一襲白衣的男子翩然踱步而來。臨水現在的心底最不待見的便是眼前的男人。那個意外的罪魁禍首。

若不是他,地宮的三皇子,自己何以會不得知沈延風心底所想之人?若不是他,這個叫宮熙花的男人,自己又怎麽會落得郁悶之極,跑來營邊小河無奈解悶的情形。

而當事人卻一派的悠哉,顯然不知道自己做過了什麽。也是,他根本就不會知道自己在外頭偷聽,自然是無心之過。但好歹你讓人家沈延風說完話啊,憑什麽一句:隔牆有耳。就讓對方臨時打住?他到不知這軍營之中還哪裏來的牆,哪裏敢冒出的耳!

“你怎麽這般眼神看着本殿?莫非是對本殿有何不滿?”

不滿?對啊!你也知道我對你有不滿。既然知道還不快點走開?煩人。

臨水懶散的伸出舌頭,開始低頭舔舐起自己的爪子。他雖然心裏厭煩這陰魂不散的家夥,卻不能明兒裏表現得太直白。不然自己聽得懂人話這事,可就要穿幫了。

俗話說的好,眼不見為淨。我讨厭你,可我卻不能明着說我讨厭你,那我不看你總成吧?!

宮熙花看着那豹子,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他瞥了眼臨水規律甩擺着的尾巴,微勾嘴角,倏地蹲下身子。

臨水自然感覺到了對方的動作,但他裝作不知,繼續添自己的爪子。不過沒多久,他便覺得自己添不下去,也沒心情添了。

停下舔舐的動作,微側腦袋,一張精致的面具就近躍入眼中。而那面具的主人,此時正嘴角露笑,伸手把玩着自己的尾巴。

你不知道貓科動物都讨厭別人随便動自己尾巴嗎?

臨水一瞪眼,露出牙齒,身子蹭一下就從地上竄起來。

“生氣了?呵呵,我以為你不會生氣。”

臨水看着那張面具臉,再聽着對方的話。他沉默的盯着宮熙花看了眼,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感到背脊一陣發涼。

他想他是知道為什麽自己總覺得不對勁了。這宮熙花,似乎從識得自己以來,便很自然的同自己講話。

其實講話并沒什麽,沈延風也同自己講話。只是眼前的宮熙花每一次說的話,似乎都像是在和人聊天。

對!就是和人聊天!他似乎不把自己當豹子,而是當人一樣在聊天!哪怕是沈延風,也不會如此!

臨水不禁想起在上午在營帳前的那一幕,那時候宮熙花對自己說了什麽?

【雖說我很不介意替你服務,可現在我卻是有要事在身,拖沓不得。所以……】還有,之後他與沈延風說的那句隔牆有耳莫不是……在說自己?

回想到這裏,臨水再也止不住心裏的吃驚,那雙灰黃色的瞳孔中流露出吃驚與細微的懼怕。身子也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小步,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你在怕我?為什麽?”宮熙花沒有動,依舊直直的站在原地,臉上也依然挂着淡笑。然而就是這樣的他,看在此刻的臨水眼裏,卻格外的可怕。

臨水忍不住又往後退了一步,着地的前爪忍不住微微顫抖着。仰着頭看着宮熙花,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

“臨水?”宮熙花喚着臨水的名字,腳步跟着往前跨進一步。

便是這一句,臨水感到了巨大的威脅。他想吼人,可轉眼又忍了下來。他不可以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而招來更多的麻煩,所以只能繼續往後退,伺機走人!

“好了臨水,別再躲着我。”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從宮熙花嘴裏說出來便是冷的徹骨,威脅意味濃重的很。

但臨水怎麽可能聽?

果然,人類都是可怕的,而眼前的男人身為皇子,無論心機城府都是一等一的厲害。

他現在心裏最想做的事便是逃的遠遠的,離眼前的男人能多遠是多遠,這男人對自己的威脅太大了!

宮熙花看着豹子一步步往後退,面具下勾起的弧度開始漸漸消失。他每進一步,那豹子便退後一步。怎麽,自己有那麽可怕嗎?可怕到那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連帶着救人厮殺都威風淩淩的黑豹臨水,此刻卻一再退縮?

還是說,他的那些舉動,只因為一個人而表現。換了其他人,他便不待見?

明明是只聰明到叫人懷疑的豹子,明明能聽懂人話,卻裝作什麽都不知。若非今日派了澄陽等人在營外查探,他也不會知道那豹子在大帳之外的精彩表現。

這樣想法一出現,宮熙花面具下的表情徹底冰封。

“我最後說一次,停下。”絕對冷冽的口氣,威脅十足的命令。

臨水心裏一咯噔,反射性的轉身就想跑,卻不料步子還沒跨出去,尾巴倏地一陣劇痛,全身的力氣就那麽瞬間被抽空了。

“嗚嗚……”臨水軟倒在地上,接着便被人揪住了頸子後的皮毛。這些動作拿捏的都恰到好處,并不會讓他太疼,可也讓他無力反抗。

臨水心裏委屈,他差點忘了自己是從現代過來的,現在也不過是只豹子。人家可是堂堂一古人,還是個什麽勞什子三皇子,一身武功可厲害的很。自己怎麽敵得過?早知道剛才就聽話了,好過如今這樣被動的局面。

“現在肯乖乖的了?讓你別跑為何還要跑?”看着趴倒在地上的臨水,宮熙花捏着尾巴的手稍稍松開,改為摸上臨水背脊上黑亮柔軟的皮毛。

我又不能裝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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