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即便是他這個從未嘗過古代酒的現代人,也能确定這酒定然是上上品。

于是,臨水添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沈延風沒想到臨水竟然真的能喝酒,詫異之餘也為臨水的身體擔心。畢竟豹子喝酒,這可是從未聽聞的事,萬一喝壞了肚子可不好。

“好了臨水,沒想你也是個小酒鬼。”不忌諱的将被臨水舔着只剩半杯的酒湊到唇邊一飲而盡,沈延風眼底的笑意始終未散。

“臨水,有你在真好。”突來的感慨,就這麽情不自禁的說出口。

心中的心事和煩惱似乎有了宣洩的渠道,沈延風倏地收拳一握,将那玉杯硬生生揉捏在掌心中,化作粉末。

攤開手,讓夜風将其吹散在空中。而沈延風那低沉的聲音也随着涼風吹入臨水耳畔。

“臨水,原來我才是真正的傻子。”

什麽三皇子,什麽細作,什麽北陵之戰……到頭來不過是利用自己的一場鬧劇。當一切的事實擺在眼前,沈延風才認清了自己在這盤棋中的角色。

第二十一回 過渡

那晚沈延風說了很多,臨水則靜靜的聽了很多,這也才知道了很多。

原來,沈延風這幾日的确是去了花樓,也的确是去打探消息。原來狄王那一封書信,卻是想挑起地宮的內亂。

但無風不起浪,仔細回想那宮熙花突來的造訪,聯系沈延風幾次的危難,再想及最終的結果,臨水有的便只是一聲喟嘆。

果然,為人臣子,身居要職,便往往身不由己。現下沈延風要回京,諸多變數實在讓臨水不得不為他心憂。

沈延風這人,太直也太性情,他能做名好臣子、好将軍、好兒郎,卻惟獨應付不得那些心機。幸而如今來找他的是宮熙花,如今他投靠的也是宮熙花,若是其他人,只怕終究是不得善終的。

而那宮熙花,果真是心機深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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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那北陵突然來要求議和,只道是這一切早在宮熙花的掌握。在他走前不說,為的偏就是沈延風那一口承諾。還有那狄王,和宮熙花竟是深有淵源,怪不得對方能知道自己的存在,能在當日對自己露出有趣的面容。至于那刺客,二皇子怕是狗急了跳牆,才沒頭腦的連兩國簽訂協議之事也來涉足。

若沈延風回京向皇上一禀名,怕是那二皇子自此便無翻身之日了。而宮熙花的真正目的,便是這個吧。

想沈延風作為邊城守将,自然是不得私自歸京。況且依着沈延風的性子,根本不會提及。若非一切都是宮熙花安排,怎可能讓沈延風說出“回京”兩字?

聽沈延風話裏的口氣,對宮熙花怕也只有無奈。臨水揣摸着,估計這幾日便會有京城來的聖旨,讓沈延風回京了吧。

看着沈延風閉眼躺在屋檐上休息,因為微醉,他的呼吸顯得有些急促,臉頰也帶着暗紅。臨水暗嘆:這酒的後勁真足,聽沈延風說這酒叫伏魔仙,還真有些意思。

自己不過添了幾口,如今頭也是開始昏昏沉沉的,有些難受。臨水挪動身子,将自己的兩只前爪輕輕搭上沈延風起伏的胸口,接着趴倒在他身上。

臨水側過腦袋,乖巧安靜的靠着沈延風起伏的胸口。他聽着對方胸口有力的心跳聲,不知不覺開始數起數來。

數到快一百的時候,即便的夜間的涼風也已經無法吹散他濃重的睡意。張開嘴打了個哈欠,臨水漸漸撐不住沉重的眼皮,閉上了雙眼。

月光灑在這一人一豹身上,帶出一些陰影、一些光暈。那本該醉意朦胧的男子突然緩緩睜開看,瞥了眼趴在自己身上的豹子,嘴角自然的流露出笑容。

這樣睡着的話,只怕他和臨水這一夜過後,都該染上風寒了。可看到臨水睡着的模樣,又怕動靜大了吵醒它。

靜靜的觀察了會,直到确定臨水已經熟睡,沈延風才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子,順帶抱起臨水。

然而過于将注意力放在臨水身上,沈延風一不小心,手指被臨水脖子裏的靈犀環劃破。細微的刺痛讓沈延風回神,這才暗道自己當真不該忘了伏魔仙這酒的後勁,偏是喝下了整壺。現在連得這麽個簡單的動作,自己都能粗心至此。

但這也怪不得沈延風,只能說近日他實在郁積過甚,才找了今夜有臨水陪伴之時吐了一肚子苦水。只有臨水,才能讓自己放心的說談吧,因為他聽不懂,也不會說……

抱起臨水,輕巧的飛身下了屋檐。沈延風覺得自己頭沉的厲害,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于是加快步伐,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回了屋,将臨水安置在為它特意命人做的小床,沈延風這才褪去了外服,睡上床榻歇息。

合着窗戶的屋子有些晦暗,然而月光依舊能從那縫隙中點滴射入。床榻上的沈延風已經有了平緩穩定的呼吸起伏。而小木床上的臨水也已意識全無,進入了昏睡。

便是此一時,一陣詭異的紅光漸漸在屋內亮起。

若此時有人路過,便會發現那屋裏哪裏是睡着一人一豹,那小木床上躺着的,分明是一位全身赤 裸,肌膚瑩白似雪的長發人兒。

那柔美的背影叫人雌雄莫辨,往裏側躺的模樣讓他細致的腰部曲線展露無遺。如瀑布般的長發淩亂的披散在背後,與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只瞬間,那小木床上的人影便失了蹤影。躺在那木床上的,分明就是一只睡相可愛的黑豹子。剛才的景象便猶如海市蜃樓般,一去不返。

第二天醒來之時,臨水覺得全身有些乏力。再看看自己躺着的地方,心想定然是沈延風在自己熟睡之後将自己帶回的屋。

陽光已經照滿了一屋,看來時辰已然不早。臨水打了個哈欠,便從木床上一躍而下。

眼神瞥過床榻,其上早已被整理的整潔幹淨。這是沈延風的習慣,想必他現在又是出了将軍府,忙活去了。

心裏有點堵,都怪自己昨晚醉酒,不然今天定能跟着沈延風出去轉悠轉悠。

才想到這兒,臨水靈敏的聽見了走廊外頭傳來的腳步聲。門一開,臨水便瞧見端着食盤,面露訝異的沈延風。

“臨水,來吃東西吧。”一閃而過的驚訝後,沈延風朝着臨水揮了揮手,招呼它來自己身邊。

想來時間也不早,該是臨水醒來之時,若非,自己還會擔心是否真是昨晚那些個酒讓臨水喝出問題來了。

臨水一看是沈延風,當下便來了勁。但轉而一想,今天是怎麽了,他不用出門?

走到沈延風身邊,邊吃着他給的肉幹,便不時的瞥瞥他。看見他又挂起往常般的笑容,心底竟是有些失落。

他,究竟把自己當什麽呢?

笨,他還能把自己當什麽。

臨水一晃頭,腦中那些沒營養的想法便暫時被壓了下去。靜靜吃着食物的同時,聽見那沈延風突然道:“臨水,今日我帶你出去轉轉可好?”

咦?他說什麽?

臨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後差點樂得直點頭。當然,他沒那麽做,不然自己就穿幫了。

擡頭看着沈延風,睜大一雙貓眼,眨巴了幾下。随後讨好的挨到沈延風邊上甩甩尾巴,蹭了蹭。

“我知道這幾日讓你在府裏是把你悶壞了,不然也不會成天鬧騰到我書房去發洩。”想到每日管家回報書房的慘狀,沈延風便不禁好氣又好笑。

“明日便要出發上京,今日就帶你去外頭轉轉吧。”

明日回京?那麽快?難道京城的聖旨已經來了?

臨水心裏諸多疑問,卻是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在心裏頭暗暗的猜想。不料沈延風不知為何,自動自發的繼續說起來。

“早上來了聖旨,要我帶你回宮。”

帶自己回宮?臨水低下頭,裝着繼續吃肉,眉頭卻是微微一攏。這聖旨裏還提上了自己?真是奇怪。

“皇上得知你救我兩次,對你這豹子也是格外好奇。便想看一看究竟是怎樣的豹子,才能懂得救人。”

呵,原來是将自己當成奇珍異獸。臨水心底一沉,有些想法便不由自主的蹿升上來。

“臨水,你先吃,我去理一理包袱,待會便帶你出門,上山轉轉。”

臨水待沈延風出了屋子,這次停下進食的動作,擡頭看向他離去的方向。那緊閉的屋門合得好好的,然而臨水看的卻非只是那扇門。

心中突然翻攪起不安。進京……進京……自己怎能和他進京!

想陪在沈延風身邊是沒錯,想和沈延風在一起也沒錯。可若真與他進京,自己又将能如何?

如今在此将軍府的幾日,便已經讓臨水受不了。他知道自己是豹子,若随意出去只會引來他人恐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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