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該回去了

“我如果說樂容看到你會心情不好,你還要進來麽?”

聞栖直直盯着路晚安,她怎麽會看不懂那點小心思,但說認真的,她并不喜歡路晚安突然拜訪的行為。

她不記得她有給路晚安插手管她私事的特權。

明明是聞栖先邀路晚安進屋,現在又故意下了路晚安的面子,換常人早就惱羞成怒要窩火了。

奶貓都還有鬧脾氣的時候,路晚安比奶貓還軟,在聞栖面前,渾身脾性都摸不到半點有刺的地方。

她口吻輕弱,唇角淡淡笑着:“沒關系,我在門口等也一樣。”

說完,她随手把淡卷的長發順在腦後,嬌嬌懶懶勾起盤發,動作很随性,上身的襯衣跟着她的幅度從包臀裙裏帶出些來,露出一截白嫩緊致的婀娜柳腰。

随随便便紮頭發的一個動作,愣是被路晚安做的韻味十足。

這女人……

小伎倆真是層出不窮,聞栖眼神稍加深邃,扯了一句:“晚上風大,你進來等好了。”

面前的路晚安已經卸了妝,唇色不太健康,細看還能發現,路晚安的呼吸頻率比常人都要慢緩,只有犯病時才會急速喘息,跟缺失氧氣一樣,窒息到血管都會凸鼓出白到冷感的玉頸。

昨晚她用虎口蹭過路晚安颀長的脖子,近距離感受那脆弱的部位在她掌心下孱弱顫動,用拇指掐了三秒不到,直接留了印子,泛起層淺淺醉人的緋色。

有沒有掐疼路晚安她不清楚,她只知道路晚安确實很敏感,接吻會腿軟,稍微用點勁就紅了肌膚。

吻了兩次都學不會換氣,看起來不像是談過男女朋友的樣子。

但一個樣貌身材都堪稱絕色的三十歲女人,感情史為零的話似乎不太可能。

“栖栖在關心我?”路晚安嘴上問着,腳已經朝屋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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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後,入目就是一鞋櫃的高跟鞋,各種各樣的款式顏色都有,有幾雙是樂容上電視臺采訪的時候穿過,她有點印象。

樂容是還沒搬出去嗎?路晚安意識到自己在期盼什麽後,為自己有這樣的念頭感到不恥,就好像她在盼着聞栖離婚一樣。

她心慌意亂的收拾好那些想法,不敢讓旁人發現。

聞栖象征性的給客人倒一杯溫水,放在茶幾上,坐在另一張沙發,手臂随意搭在邊上:“路小姐撩撥人的技術熟練,和被親時的反應不太符合。”

聞栖沒拐彎抹角,想到什麽就直說了,也不顧路晚安能不能接上話。

這話裏就是在說路晚安裝純的意思,聞栖如果沒有七年的已婚生活,換個小姑娘,估計早就被路晚安拐床上去了。

聽到「路小姐」的稱呼,路晚安表情明顯頓了下,她拿過杯子喝了小口溫水,有點不太喜歡聽到那三個字從聞栖嘴裏說出來。

她伏在聞栖膝上,溫柔又無比認真的糾正:“栖栖,你要喊我姐姐。”

她看聞栖不為所動的表情,眉眼更認真了,補充道:“你喊我「路小姐」,何阿姨會說你的。”

“呵……”聞栖扯了下唇角,居高臨下看着眼前這張徐徐風情的臉,喉嚨莫名有些幹,她瞥開視線:“你不跟我媽告狀,她就不會知道。”

路晚安自然不會跑去告狀,見聞栖不樂意喊,也沒法子,有些失落的「嗯啊」了聲。

“栖栖為什麽不看我?”她失落沒一會,很快又打起精神和聞栖說話,眉眼都是彎的。

路晚安似乎很享受和聞栖相處,無論聞栖說什麽,做什麽,都絲毫不影響她心情愉悅。

聞言,聞栖只是抿緊了唇,沒給路晚安任何回應,微蹙的眉頭才能看出她并沒有表面那麽平靜。

這時候腳步聲下臺階的聲音打破氣氛,樂容手裏拿了一個公文包,下來剛好就看到這樣場景。

路晚安從聞栖膝上起來,順勢坐在聞栖的邊上,從旁邊的角度看,就像聞栖整個手臂都攬住了她。

她揚起臉,還是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看到樂容,以前只有新聞上才看得到。

她視線掠過樂容手上無名指的一枚鑽戒,輕聲說:“樂教授,你和栖栖結婚的時候,我人雖沒有到場,禮物卻托人送到了。

當時送的那套珠寶首飾是我個人設計的,現在你跟栖栖感情破裂,我想跟你要回來。”

七年前她知道聞栖和樂容戀愛的消息後,特意去打聽過樂容,鼎鼎有名的農大才女,有價值及高的學術研究成果,年少時期培育「吻妻」花苗如雷貫耳。

實在太優秀了,她不過是稍稍打聽了那麽一下,都忍不住自行慚愧。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連同聞栖跟樂容的婚戒都一并設計,對她而言,這對戒指的含義滿載着她的祝福。

如今樂容出軌了,自然也不配擁有她親手設計的婚戒。

樂容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戒指,素淨的臉寒氣逼人,她有條不紊轉動着,戒指下面是比邊上肌膚更加雪白的圈痕。

“戒指尺寸不是很合适。”她冷淡說道,毫不費勁的把戒指摘掉,用食指撚住,聳聳肩:“每次跟小栖做的時候,她用唇舌就能取下來。”

樂容把鑽戒的方向朝着路晚安,渾身都是清冷的氣息,等着路晚安伸手接。

那麽私密的一句話,被樂容輕描淡寫就說出來了,路晚安聽的頭暈目眩,臉更是煞白。

她急喘倆下,探手就要去拿戒指,另一只手速度比她更快,薄而有力。

聞栖一把拿過戒指,動作不太溫柔,指甲都刮傷了樂容,她嗔目挑眉,真是被惹火了:“你把床上的事說出來想惡心誰?”

她把自己手上的戒指也摘掉,手骨不易察覺的輕顫了下,譏諷道:“戒指尺寸不合适,是戴錯了人。”

樂容看了眼聞栖,沒有跟聞栖争吵的習慣,臨走之前不忘叮囑:“小栖,今晚有暴雨,睡之前記得關窗。”

樂容走了,沒有反駁聞栖說的話,可能潛意識裏,也認為結錯了人。

那對婚戒,被聞栖整整齊齊放在桌上,上面都是餘溫。

路晚安從包包裏拿出錢夾,拉開中間那層,抽出紙巾把戒指包好,都放了進去。

目睹全過程的聞栖:“你真是來收戒指的?”

路晚安點頭,把戒指一一收好。

看路晚安認真的小模樣,聞栖突然問了一句:“等我二婚再送一次?”

路晚安拉錢夾鏈子的手僵住,才剛平緩下來的呼吸,隐隐約約又有要窒息的前奏。

想到樂容剛剛說的話,她碰過戒指的手也滾燙起來,她看着聞栖,雙眸秋水盈盈,分貝有絲嚅弱:“栖栖二婚的話,在床上也會摘戒指嗎?”

聞栖不容置疑道:“當然……”

路晚安眼裏有過茫然,她不解,淺淺笑笑:“這有什麽講究?”

這個話題不是一般的燙舌,聞栖凝視路晚安,眼神有着不加遮掩的探究,滾熱又耐人尋味。

“這個問題栖栖不方便說麽?”路晚安問着,手放在裙子上,坐下來的姿勢讓包臀裙又緊了幾分,把她的曲線勾勒的更加讓人血脈贲張。

她本人卻像沒有絲毫察覺一樣,依舊這樣坐着。

聞栖若無其事挪開目光,嗓音略微幹啞:“床上不摘戒指,容易弄傷太太。”

路晚安聽到那個詞,一時恍了神:“真好,喊「太太」比喊「媳婦」浪漫多了……”

後面半句話聞栖沒有聽清楚,她也沒問,看了眼外面已經開始下小雨的天,提醒着:“你該回去了,晚點要下暴雨不好開車。”

路晚安讪讪說着,一邊觀察聞栖的反應:“好像要打雷,我不敢開,可以讓我借宿一晚嗎?我睡客房……”

她也不是非要住這麽一晚,只是太久沒看到聞栖,她來也來了,想多跟聞栖說說話,聞栖微信又不理人……

客廳的窗戶沒關,屋外都是淅淅瀝瀝的雨聲,風刮的很大。

聞栖:“我送你回去。”

看聞栖這麽堅持,路晚安面子上終于有點挂不住,就好像她死乞白賴那般,有點受傷:“栖栖,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你不要這樣防我。”

被這樣防着,她很難受。

聞栖沒再說什麽,進卧室換了衣服,還給路晚安帶了件薄款風衣,遞給路晚安,一定要路晚安回去的态度不容拒絕。

“栖栖……”路晚安低低念着,雙腿蜷在沙發上,盤好的頭發都散開了,有些淩亂披在腰後。

看聞栖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她只好動作溫吞的把風衣穿好,她提道:“你抱我一下,不用你送,我馬上走。”

剛說完,聞栖就把路晚安扯了過去,力勁很大,圈住路晚安的腰,抱了個滿懷。

路晚安回抱着聞栖,一點點收緊雙臂,從嘴裏發出舒服喟嘆,伏在聞栖肩頭乖巧喘息:“栖栖……”

她有意無意蹭着聞栖的耳骨,輕軟又固執問:“為什麽不看我?”

栖栖為什麽不看她……

聞栖不吝啬給路晚安一個擁抱,自動忽略掉路晚安抛出來的問題,她堅持:“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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