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跟我交往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時有雷鳴閃過,路邊的樹枝都被風刮的狂呼亂拽,雨夜漸漸幽邃,馬路上近乎沒什麽車輛。

聞栖沒有回路家,在路晚安請求下開車去了昨晚的小區。

她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正目不斜視注視前方路況,車內都是路晚安的香水味,在悶熱的雨天下顯得更加濃郁。

那應該是一款很小衆的香水,比熟爛的桃子更加香甜,卻甜而不膩,勾人心神微漾。

聞栖沒來由的一股煩悶,連等紅綠燈期間都靜不下心,她對床上的事一貫追求盡興,像路晚安這樣病殃殃的,真滾在一塊免不了要克制,要隐忍,無論是處-女朋友還是處床伴都跟她不适合。

她餘光悄然落在後視鏡上,小小的鏡面照出路晚安成熟豐腴的曲線,這個女人坐在副駕駛座上,兩手擰着被雨水打濕的烏黑卷發,白襯衣緊緊貼在肌膚上,濕透的布料下能清清楚楚看見裏面的蕾絲花紋肩帶。

聞栖懷疑路晚安是故意的,從屋子走到停車庫,她拿了兩把傘,一把給了路晚安,她們撐着同樣大的傘,為什麽她衣服滴雨不沾,路晚安頭發跟襯衣會濕成這樣?

總是玩些小伎倆挑戰她的自控力,愛提起燙舌又暧昧的話題,裝出一副清純無辜的小白兔模樣,根本就和善于撩人的心機嚴重不符。

聞栖不喜歡幹揣測別人這種無聊的事,實在是路晚安小動作太招她煩了,偏偏她還做不到視若無睹。

車子開進小區樓下,離進公寓只有幾步之遙,路晚安解開安全帶,沒急着下車,轉過臉看聞栖,眸眼淺彎:“栖栖要上來坐會嗎?我學過煮花茶,味道還可以,你應該會喜歡。”

聞栖不太想跟路晚安玩這些虛的,點破路晚安心思:“什麽花?女人花麽?”

小孩子才信上去是喝花茶,穿戴整齊進去,皺褶衣服出來。

路晚安臉微熱,蓋在腿上的風衣揪緊幾分,可以看得出來有些緊張,還是對聞栖提出來的想法盡量滿足,哪怕只是聞栖随口說的玩笑話。

“栖栖喜歡的話,也可以品嘗。”她小聲說着,聲音溫弱氣嬌,說完似乎又覺得這話過于放浪了,偷偷看聞栖的反應。

聞栖呼吸一窒,覺得車內呼吸不夠足,下開了一點車窗,她凝視路晚安,眼睛往下看那張有點蒼白的唇,不薄,倒也不厚,肉感微嘟,是親起來讓人想狠狠欺負的罕見唇形。

聞栖收回視線,沒有再看,下唇有些幹,她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跟路晚安認真分析她們的關系:“你喜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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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那麽嚴肅提問性取向,路晚安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聞栖挑眉:“喜歡我?”

路晚安手指緊捏了下,手心微微出汗,有點拿捏不準聞栖問這些話的意思。

看對方不吱聲,聞栖也沒繼續停留上面的兩個問題,舔了舔下唇,舌尖都是燥熱的,她單刀直入問:“你是想玩一夜情還是需要一個長情發展的女朋友?”

她看着路晚安漲紅的耳尖,聽那呼氣聲都能感覺到面前的女人呼吸急亂不少,她跟路晚安把話敞開說清楚:“不管你想找哪方面的,那個目标選項都不能是我,路叔叔只有你一個女兒,他還忙活着你的終身大事。”

聞路兩家父母那輩交情很深,路叔叔思想傳統,雖然對聞栖和女人結婚的事祝福滿滿,但要是放在自家女兒身上,說什麽都會受不了。

哪怕路晚安真的是同性戀,不想跟男人結婚,要處的女朋友也不應該是聞栖,誰都可以,唯獨聞栖不行。

聞栖不想做那個讓路叔叔失望的「惡人」。

車窗外面的閃電越來越洶勢,和車內寂靜的氣氛格格不入。

路晚安低着頭沒說話,聞栖不打算讓沉默就把問題逃避過去。

“你應該聽明白了我意思,嗯?”聞栖追問着,從唇間吐出一字:“姐……”

“姐”,不是「姐姐」。

她本來不着急把這些事放臺面講,但她發現自己對路晚安的撩撥做不到心如止水,越來越躁動,甚至對路晚安極有誘惑力的性感曲線狠狠心動。

僅是膚淺的對美色把持不住,再不說清楚,恐怕真的要出事。

路晚安張了張唇,有些難受,還是溫溫緩緩的和聞栖說話:“栖栖為什麽要親我?對我做出這些事,我會誤會的。”

聞栖笑了:“你怎麽會問這種問題?是誰一直撩撥?就差沒直接撩起火來了,親一下很難理解?”

聞栖算是蠻有理智,還能堅持到現在和路晚安好好說話,而不是吃幹抹淨後在跟路晚安講不可以。

“那栖栖怎麽不上鈎呢?”路晚安撥了下頭發,她擡起手臂把長發都一并攏在腦後,紮了個低馬尾,完完整整露出五官,那是一張成熟風情的臉。

她又喃喃,語氣輕的似乎在自言自語:“說明撩的還不到位。”

她探過上身,腰臀離開座椅,一只膝蓋跪在車墊上,雙手穩穩搭住聞栖肩膀,幾乎全身重量都壓了過去,微肉嘟的唇蹭蹭聞栖那張青春嬌嫩的臉。

路晚安其實不太會,唯二兩次的經驗都是和聞栖經歷的,每一次都是她被吻的全身發軟,反倒聞栖還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雖然很受打擊,但不妨礙路晚安遵循自己感受,體驗到濕吻的快樂。

她銜着聞栖的唇又松開,有點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做,就這麽碰了一下都怕冒犯到聞栖,有巨大的羞恥感。

路晚安還在苦惱要從哪方面繼續的時候,腰肢突然被深深勒锢住,她一下就跌進聞栖臂彎裏。

什麽都還沒幹,已經伏在聞栖手臂上急急喘息,全身肌膚都冒出層薄汗。

“你在跟我演清純小白-兔?”聞栖把路晚安抱上來,手背抹了把路晚安還在流淌汗珠的額頭,力勁有些大,似乎被路晚安的舉動招惹到了。

她板正過路晚安的臉,眼裏都是無法靜心的煩亂,低沉下嗓音,又狠又暴躁:“誰教你這樣玩的?不知道跪着更……”

聞栖沒說後半句話,呼吸并不比路晚安好到哪裏去,她咬咬牙,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詞彙跟路晚安溝通。

她們關系不應該這樣。

路晚安孱弱的肩膀在顫,說實話,跟聞栖分別那麽多年,常年又不聯系,她根本不清楚聞栖的喜好,不知道聞栖喜歡怎樣的。

她主動點都擔心聞栖會嫌她倒貼,她只知道,自己跟木頭一樣什麽都不做,就真的和聞栖沒機會了。

“我不懂……”路晚安搖搖頭,臉色很白,羸弱無力:“我只是想親親你。”

她喜歡伏在聞栖的膝上看聞栖,那個角度能看清聞栖垂下眸子的眼神,很溫馨,很舒坦。

聞栖的虎口掐緊了幾分,下巴繃着:“你最好是真的不懂。路晚安窩了下肩骨,不知道聞栖為什麽突然發那麽大脾氣,可是聞栖又這樣抱着她……

還沒理清個所以然,路晚安被聞栖來了一記深吻,和前面兩次不一樣,這回聞栖動作更加急躁,幾乎不給路晚安任何适應的機會。

路晚安被吻的節節敗退,整個後背都壓在方向盤上,揚起脖頸承受着。

多兇都好,只要這個人是聞栖就行,都是纏綿的。

“換氣……”聞栖的聲音把陷入沉淪的路晚安驚醒。

她慌亂的深呼吸,滿臉都在發燙。

聞栖知道路晚安有很嚴重的哮喘,沒多久就放開了路晚安,原本毫無血色的唇也被她吻的殷紅。

“姐,還不下車嗎?”聞栖面上再鎮定,暗地裏在搓動手心,有絲懊惱,她到底在幹什麽,怎麽又親了路晚安?

聽到那聲稱呼,路晚安秋水盈盈的桃花眼定定看着聞栖,呆滞了下,被鬧了個大紅臉,糾正着:“要喊姐姐……”

喊姐姐跟喊姐,這兩個稱呼差遠了!意思完全變了味!

聞栖眼角上挑,故意跟路晚安作對,又喊了聲:“姐……”

那個字不輕不重燙到路晚安的耳朵,路晚安都快坐不住了,胸口砰砰的亂跳。

可她不想強迫聞栖什麽,羞恥了一番後,自然而然的接納了聞栖給的稱呼。

她溫順攀在聞栖肩頭上,一手挽過聞栖的臂彎,輕搖:“栖栖,我膝蓋疼想擦點藥酒。我力氣小,應該擦不到散瘀,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路晚安的膝蓋有淤青,在花園的時候磕傷的。

聞栖還是第一次碰到有女人當她面,就這麽直言說出自己力氣小。

她看了眼路晚安的膝蓋,那薄到不仔細看都能忽略掉的傷口,眼神深邃了些,只道了兩個字:“上樓……”

重新搭乘電梯,按到最上面的樓層,才隔一個晚上,聞栖竟是兩種心境。

進了屋子,她看路晚安翻出一瓶藥酒,趴在沙發上,兩手撐着下巴,睜着雙眼直直望她,在和她的視線相撞後,望的更深了。

聞栖率先挪開視線:“我進哪裏洗手比較方便?”

路晚安指着最裏的一個卧室:“那裏有浴室。”

這裏有廚房,偏讓她進浴室。

聞栖也沒說什麽,剛進浴室,一眼就看到放在筐裏的粉色真絲睡裙,裏面還夾雜了別的小件衣物……

她眼神一愣,這才打開水龍頭,洗了手,也洗了把冷水臉。

聞栖回到客廳,把藥酒倒在手心裏,一手托住路晚安的腳踝,一手給路晚安膝蓋擦藥,她力度輕重适宜,手心柔軟,也不會讓路晚安刺痛。

“栖栖……”路晚安喊她,眉眼彎的,低低笑:“謝謝你這樣幫我。”

“只是擦點藥,這沒什麽。”聞栖随口說着,反應不如路晚安熱情。

“栖栖……”

聞栖停下手裏動作,擡眼看路晚安,她發現路晚安很愛笑,不知道天生就這樣,還是在她面前愛這樣。

“怎麽了?”她問着,态度不冷不熱,也讓人看不出來什麽情緒。

路晚安的食指輕輕摸上聞栖的唇,在上面仔仔細細描繪唇形,眼睛挪不動半分,就這樣凝視着。

她的栖栖,就連接吻都跟性格一樣,兇兇的,不像電視劇裏演的那般溫柔小心翼翼,她不覺得有哪裏不好,她好喜歡栖栖這樣,像只小獅子,惹火了就沖你叫,要順毛,要安撫。

她享受這個過程,連同讓聞栖炸脾氣的每一瞬間,都會讓她感到滿足愉悅。

“栖栖,你跟我交往吧,不讓我爸知道。”

她們偷偷的談戀愛,偷偷的在一起,不讓家長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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