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為聽不到他說愛,她仿佛……

葉長安覺得十分冤枉。

她追盛惟景的時候确實做過不少流氓事,但在一起之後她覺得目的達成,可以不用那麽流氓了,然後他反而變得比她更流氓。

他現在就是一邊做着流氓事一邊惡人先告狀,喊她小流氓。

她被抵在牆上,被又親又揉弄得暈暈乎乎的,衣服什麽時候不見了也不知道,水聲裏聽見他問了句:“餓不餓?”

她反應略慢,眼神茫然,剛想回答的時候就聽他又道:“不餓就做完再吃飯。”

事情發展成這樣,葉長安沒料到,一切結束已經是晚上八點,兩人一起沖了澡,她是真餓了,躺在盛惟景的床上,渾身犯懶,飯是盛惟景端上來的。

張嫂給她做了皮蛋瘦肉粥,這東西盛惟景非常讨厭,他反感皮蛋的味道,将東西端給她就嫌棄地走遠了點。

他此刻身上穿着深灰色的浴袍,發梢的水汽沒散,靠坐在窗口的沙發上,面前茶幾上擺着打開的筆記本電腦,視線凝在屏幕上,偶爾會敲幾個字。

盛惟景工作的時候會戴一副金絲邊眼鏡,狹長的鳳眸微微眯着,從葉長安這個角度看,有一種極度慵懶又很矜貴的感覺。

她察覺到,他最近的工作量又加大了。

盛惟景全權接手盛世的時間還不足三個月,董事會裏還有不少人對盛世虎視眈眈,盛惟景這個位置目前坐得并不穩,必須盡快拿出成績才能穩固現在的地位。

葉長安吃完東西,裹着浴巾去浴室裏轉了一圈,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濕噠噠都扔在洗手池旁邊的置物架上,包括內衣,沒一件還能穿的。

浴巾下一片真空,雖然這家裏除了她和盛惟景這會兒也只有張嫂,她還是沒勇氣就這樣出去回自己房間。

她從浴室出來,盛惟景正摘掉眼鏡,手指輕掐着眉心。

她看得出,他很累。

她湊他身邊去,問:“忙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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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企劃案要看,”盛惟景擡眼瞥她,“怎麽還不穿衣服?”

浴巾上面是鎖骨肩頭裸|露着,下面是一雙修長的腿,白皙細膩的皮膚晃眼,哪怕在有地暖的室內,冬天這個穿法也不太合适。

“我衣服都濕了,”葉長安鼓着嘴,“我出去萬一被張嫂看到……”

盛惟景将眼鏡放茶幾上,撩着唇角輕笑,笑容透着幾分邪性,“她也不是小孩,有什麽不知道的?”

頓了下又道:“你以前勾引我的時候多奔放,現在臉皮這麽薄?”

葉長安被說得羞惱,轉身欲走,手腕被拉住,盛惟景哂笑着一拽,她被拉到了他懷裏,被按着坐在他腿上。

她臉微紅,非常形式性地掙紮了兩下,就聽男人低沉的聲音響在很近的位置:“別鬧。”

葉長安安靜下來,靠着他胸膛,過了幾秒,忽然擡頭,手勾住他脖子去吻他菲薄的唇。

盛惟景第一反應是往後躲開,他還記着端上來的皮蛋粥那股子味兒。

葉長安當然也知道他的毛病,但她非常強硬,嘴唇在他臉頰下巴蹭了幾番,最終還是親到他嘴唇。

盛惟景蹙眉,有些無奈地任她放肆。

葉長安報複似的,吻得特別深入,小而軟的舌在他嘴裏放肆,漸漸地兩個人氣息又有些亂,盛惟景克制地掐了下她的腰,含混嘶啞地問:“還想要?”

葉長安身子一僵,立刻結束了這個長吻,最近日子過得有些縱欲過度,她到現在身體還酸軟,并不想再來一回。

她細細喘着氣,小聲地問他:“想我沒有?”

“我去給你拿衣服,”盛惟景答非所問,手按住她的腿,唇又在她鼻尖碰了下,“多大人了,好了瘡疤忘了痛,以後天冷別在外面亂跑,注意保暖,免得再犯病。”

葉長安體寒,有好幾年的嚴重痛經史,喝中藥很久才調理過來,醫生說以後都要注意保暖。

她并非不記得這些,那天發那條朋友圈是故意的,做這事兒的性質很幼稚,和剛才喝過皮蛋粥還非要和盛惟景深吻差不多,她喜歡他在看到她的朋友圈後來叮囑她不要出去,也喜歡他明明排斥皮蛋的味道卻因她而妥協,只有這種時候,她才能覺得,他應該是有些喜歡她的。

因為聽不到他說愛,她仿佛一直在試探。

他沒有說想她,她有些失落,但現在她又因為他囑咐她注意保暖而感到高興。

他不是話多的人,卻願意對着她唠叨,她因此而覺得滿足。

盛惟景去她房間拿來一套法蘭絨的家居服,她在他房間換上,眼看男人又戴起眼鏡準備工作,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誰回來了,你知道嗎?”

盛惟景剛坐在沙發上,聞言挑眉睇向她,“誰?”

“你前未婚妻啊。”

話說到這一步,盛惟景反應便很快,“你是說尤思彤。”

葉長安好整以暇點點頭。

盛惟景和尤思彤這事兒要追溯到幾年前,盛家和尤家家門當戶對,有聯姻意向,兩個人的婚約是很早就定下的,四年前他們還交往過半年多,試圖培養感情。

當時兩個人都沒有反對的意思,兩家人開始談訂婚細節,尤思彤在那個時候跟着個窮小子私奔了。

可以說是非常尴尬了,訂婚的酒店已經定好,準備工作也做了不少。

那會兒葉長安高考結束沒多久,她在家見過盛惟景消沉的樣子,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将自己關在房間裏。

她意圖趁虛而入,在那時對盛惟景表白,她問他,尤思彤有那麽好嗎?她真就比不上嗎?

這些問題盛惟景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他總說她還小,所以後來她和他進行了兩年的拉鋸戰,最後她還是贏了。

但現在,尤思彤回來了,這個問題她覺得沒法再繞過去。

盛惟景眼眸垂下去,态度漫不經心,“知道,我這次出差遇見她了。”

葉長安睜大眼,“什麽時候?”

“昨天,在我們住的酒店,她說是去那邊旅游。”

盛惟景語速不疾不徐,葉長安卻整顆心都吊起來,“怎麽會那麽巧?那你們後來……有說什麽嗎?”

換位思考,如果她是盛惟景,幾年之後見到尤思彤,肯定是要談談的,就算沒感情,這麽被人擺一道,心理也不會平衡,何況四年前那個時候兩個人交往過一段時間,尤思彤當時的行為不亞于給盛惟景戴綠帽。

這事兒雖然兩家人處理得好,沒有留下太多風言風語,但畢竟也有些知情人,盛家和盛惟景的臉面到底是折在尤思彤手裏了。

“能說什麽,”盛惟景低笑一聲,似看穿她所想,“吃什麽飛醋?我出差快忙死了,在電梯間碰見她,打過招呼就去開會了。”

葉長安稍微松懈,但這口氣松得并不徹底,盛惟景目光一直凝在電腦屏幕上,說話時也不看她,她沒有安全感。

但她不會懷疑他,她站了幾秒,又開口:“我今晚可以睡你這裏嗎?”

“當然。”

他還是沒擡頭,他忙于工作的時候,就會顯得有點冷漠,葉長安已經習慣,她簡單洗漱後就躺到床上,拿着手機玩游戲,想等他忙完談談她工作的事。

但她沒等到,盛惟景忙到十二點,在那之前她就睡着了。

盛惟景放輕動作上床,從她手裏抽走手機放床頭櫃子上,他剛關掉燈躺下,她就往他懷裏拱。

他以為吵醒了她,輕喚一聲:“丫頭?”

她沒反應,呼吸還是勻長的,剛才那個動作,似乎只是睡夢中無意識的。

他唇角緩緩勾起,摟住懷裏的人,在她發頂落下個輕輕的吻,語氣低沉而柔軟,“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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