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家都覺得,韓越就是個一……
坦白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
以後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韓越看着葉長安非常花癡的表情想,現在坦白, 他可能會被她打死, 還是讓她的男神暫時活在她心中吧。
葉長安來回地聽男神的聲音,戀愛游戲裏的對白非常肉麻, 男神說了一句“我愛你”,她陶醉到受不了,聲控是非常容易滿足的,她對韓越說:“我要把這句設置成我每天早晨的起床鬧鈴,這樣我就不會總賴床了!”
韓越:“……”
他聽見她手裏裏屬于他自己的聲音, 只覺得一陣惡寒。
離開體育場時,韓越十個手指甲已經全部陣亡,他恨不得脫了鞋子上腳,但時間顯然也不允許,陽光沒那麽燦爛了, 快樂的時間總是很短暫。
回去的路上, 韓越一直攥着拳頭, 拎着購物的紙袋子, 将紅豔豔的指甲小心藏起。
葉長安就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笑。
笑着笑着她就想起,曾經她偷偷給盛惟景塗了指甲油, 那個早上他到去上班也沒洗幹淨,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樣掩飾指甲上的痕跡。
她忽然意識到, 現在她想起過去還是會難過,但不像最初那麽痛苦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進步。
他們在途徑盛景側門的時候遇到個盛景的服務生,互相打招呼并寒暄了幾句, 韓越滿腦子都是千萬不要手賤伸出自己的手,然而葉長安立刻就沖那個服務生笑着說:“你看韓越的手。”
韓越:“……”
那個服務生頗為好奇地看向他。
“沒什麽好看……”
他話沒說完,葉長安直接去扯他的手,他猝不及防就被她得逞,她執着他的手,給人看他紅而閃亮亮的指甲。
那個服務生顯然被他的手驚到,隔了幾秒,哈哈哈哈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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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作劇得逞,葉長安也開心地笑了。
韓越覺得吵死了,他一方面想死的心都有了,另一方面感受到到她手指的觸碰和溫度,又覺得現在還不到死的時候。
真是甜蜜的折磨。
小長安喜歡折磨人,折磨人會讓她開心,這是他觀察之後得出的結論。
看她心情不錯,送她到家之後他試探性地提出,晚上想請她吃飯。
葉長安是拒絕的,“你才拿多少錢啊就請我吃飯,浪費錢,你還是回去跟其他員工一起吃大鍋飯吧。”
韓越盯着她,目光灼灼地問:“我做給你吃呢?”
葉長安想起,上回在她這裏,他确實說過他會做飯。
她勉強同意,“你可別把我的廚房燒了。”
韓越對着她伸出手,“先給我把這玩意洗了吧,你也不想吃指甲油拌飯吧?”
葉長安翻出一瓶洗甲水,直接扔給他,“自己洗去。”
搞破壞的時候有她,災後重建她就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韓越只能自己動手。
葉長安私以為男人,尤其是他這種大男孩兒,就是真做飯也就是敷衍,但沒想到,他飯做得還不錯。
在征詢過她的飲食偏好後韓越去買食材,然後做出了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她嘗過之後豎起大拇指,“你可以準備嫁人了。”
韓越在餐桌旁邊坐下,“你娶嗎?”
她笑話他:“挺會做夢啊。”
韓越笑笑,也不以為意。
兩人吃完飯,他收拾餐具拿到廚房,挽起袖子就洗鍋洗碗。
葉長安拿了一瓶酸奶,咬着吸管跑到廚房看,男人做起家務動作娴熟又利索,她
目光落在他緊實的小臂上,這人居然是有肌肉的,她問:“你在家經常做飯洗鍋嗎?好像很熟練。”
“我不是和你說過?”他瞥她一眼,“我在我舅媽家,住單間的民房,那幾年都是自己做飯做家務的。”
葉長安吸酸奶,發出輕微的聲響,她默了幾秒,“那是真的?”
韓越洗完所有餐具,低着頭洗手沖水,隔了會兒才道:“你不信就算了。”
她聽出他聲音裏的低落,想要補救一下,但還沒想到怎麽說,就見他側過臉盯着她問:“為什麽我沒有酸奶?”
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是認真發問。
她又開始覺得他宛如小狗,立刻就忘了方才的話,只想着逗狗一樣地逗逗他,非常欠扁地揚起唇角,“想要啊?真可惜,沒了,這是冰箱裏最後的一瓶。”
她說完,還嫌不夠似的,刻意又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接着就對他擺出一臉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韓越:“……”
他看着她得意的笑,隔了幾秒道:“真想要也不是沒有辦法。”
葉長安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忽地一暗。
男人湊近俯身,速度非常快地低下頭,手按住她拿着酸奶瓶的手,然後含着吸管就吸。
葉長安都傻了,她呆呆看着他喝完擡頭,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吸管口一點潮意是屬于她的,韓越心跳也有些快,酸奶在嘴裏囫囵一圈,他壓根沒品出什麽味道來,卻還是故作鎮定地說了句:“有點甜。”
葉長安被這一句拉回神志,一蹦三尺遠,“你幹什麽?!”
韓越看着她,一臉無辜:“喝酸奶啊。”
“這,這……”她語無倫次,“這是我喝過的!”
韓越還是很鎮定道:“沒事,我不嫌。”
“……”葉長安被驚到了,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韓越其實也有些緊張,掩飾性地看一眼窗外天色,“估計快上班了,我先去店裏,你要不要一起走?”
葉長安臉漲得通紅,就連個合适的表情也擺不出,她轉身往門口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将酸奶往他手裏一塞,“我嫌。”
說完她就轉身出去了。
韓越拿着酸奶站在原地,半晌低頭看着瓶子笑。
葉長安嫌棄他嫌棄得非常徹底,鬧起小脾氣,到他走也沒再拿正眼看過他,他倒也不在意,收拾完東西拎着垃圾就下樓去了,心情好得出奇。
這點小事葉長安也不可能一直給人擺冷臉,更何況韓越總是一頭熱地跟着她叫姐姐,很快一切又恢複原狀。
葉長安還是關注着姚茹那邊的情況,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醫生已經明确表示姚茹現在屬于過度治療,但葉成和葉龍飛在商量過後還是非常固執地讓姚茹繼續在醫院治療,每天靠着吸氧和輸液維持生命。
葉長安嘆為觀止,也不知道葉成和葉龍飛哪裏來的這麽多錢可以燒給醫院,他們似乎是鐵了心要讓姚茹受盡折磨然後死在醫院。
姚茹就靠着這些東西續命,居然頑強地活到了快入夏的時候。
……
盛景裏面的人慢慢都覺察到,葉長安對韓越到底還是跟對別的員工不太一樣的,有關于他們的傳言也越來越多,譬如他們單獨出去約會啦,韓越經常去給葉長安做飯啦,葉長安又給韓越染指甲……
大家都覺得,韓越就是個一門心思傍富婆的小白臉。
盛惟景聽到常昭轉述的這些傳言時,倫敦在下雨。
這座城市的天氣很無常,上一秒陽光普照,下一秒就能下起瓢潑大雨,他站在窗口,透過雨幕看到樓下停了一輛挺眼熟的車,再細看,那是尤思彤的車。
距離上次見尤思彤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具體多久他記不清,他們在倫敦期間固定住所是酒店的套房,兩個人分房睡,但最近他忙于工作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都是在分公司辦公室的休息室裏休息。
手機還貼在耳邊,他轉了個身,靠住窗口,電話那頭常昭還在說話。
“都說兩人關系挺好的,那男的現在經常去長安住處,好像小長安幾歲,說是外地人……”
盛惟景垂着眼,聽了會兒問:“叫什麽名字?”
常昭頓了下,“我正要說,這個人的名字叫韓越,好像和兩年前那陣子長安出事送她到醫院的人同名,但現在還不确定是不是同一個人。”
盛惟景眉心蹙起,他厭倦了這樣不明不白的消息,對常昭說:“你直接去找長安問問吧,如果真是男朋友,依她性格,不會對你隐瞞。”
常昭應了一聲,“我本來也是打算最近抽空去看她,上回我去醫院,姚茹那邊情況已經很糟糕了,現在靠輸液和吸氧維持生命,醫生建議回家準備後事,但是葉成和葉龍飛父子兩說沒錢雇救護車送人……”
盛惟景授意常昭資助的只有維持姚茹生命的醫藥費,不包括這種額外費用,葉成和葉龍飛父子就是出不起救護車的傭金,結果只能讓姚茹繼續這樣茍延殘喘。
常昭說:“最近姚茹清醒的時間已經很少了,醫生說她随時有可能呼吸衰竭,很難撐過這個月。”
盛惟景默了幾秒,話鋒一轉:“我盡量下個月回去。”
常昭那邊愣了,“下個月?可是……”
常昭話沒說完,盛惟景聽見了敲門聲,他對常昭道:“有事,先挂了。”
挂斷電話他對着門外說了一聲“進”。
進來的人在他意料之中,是尤思彤。
一段時日沒見,尤思彤今天情緒倒是平靜,她坐在沙發上,挽了下自己的頭發,跟通知似的道:“我申根簽下來了,和你說一聲,下周我想去米蘭看秀,時間可能比較長。”
盛惟景回到辦公桌邊放下手機,坐進大班椅後拿着打火機把玩。
尤思彤見他沒反應,又問:“你聽見沒?”
他擡眸睇她,唇角有笑意,“一個人去?”
尤思彤看得一時愣住,他笑容有些輕微的嘲意,卻顯出幾分和從前截然不同的輕狂傲慢,她心跳瞬時加快,別開臉才答:“可能會和朋友一起……看秀,當然是人多熱鬧。”
盛惟景手裏慢條斯理按打火機,咔噠一聲,幽藍色火苗竄起,他語氣低沉緩慢:“和你在酒吧認識的那個法國男人嗎?”
尤思彤如同被子彈擊中一般,定在原地,幾秒後才擡頭,面色慘白地看向他。
她唇有些哆嗦,“你……你怎麽知道的?”
盛惟景合上打火機,視線指了指桌上一個信封,“法國男人很擅長調情對不對?拍照技術也不錯,你可以看看,他鏡頭裏的你還真是不太一樣。”
尤思彤身體僵硬,好半天才努力起身,坐到辦公桌這一側的椅子上,抖着手去拿信封。
打開看了一眼,她就趕緊将照片塞了回去,眼淚在眼眶打轉。
“是你說你沒時間陪我,我可以出去交朋友的……”她瞪着他,“都是你,我在這裏交際圈也不大,一直一個人呆在酒店我也會覺得寂寞啊……你的意思難道不是我們就這樣過嗎?貌合神離的聯姻夫妻這個圈子裏那麽多,你何必……”
她語無倫次,思路散亂,她本來以為盛惟景之前那話的意思就是既然已經聯姻,他們就像很多聯姻夫妻一樣得過且過算了,這個圈子裏這樣的婚姻不少,甚至還有雙方都在外面玩的,而她,只是因為他的冷漠而感到寂寞,犯了個小錯誤而已。
“我是讓你出去交朋友,但沒讓你交到床上去,”盛惟景一直在笑,語調有些漫不經心,“我有說過要和你做貌合神離的聯姻夫妻?”
尤思彤看着他的笑容,背脊一陣一陣地發冷。
盛惟景早就變了,她也早該意識到,他和從前那個溫和的男人不同。
她将信封胡亂地塞到自己包裏,“我……我保證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我和他分手……本也就是玩玩而已,我們以後好好過行嗎?我知錯了,這件事……就當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吧?”
“你無恥得令我嘆為觀止。”盛惟景輕嘆。
尤思彤抿唇,羞慚湧上心頭,眼淚不受控地滑落,“那……你想怎麽樣?”
盛惟景将打火機放回桌上,語氣平靜到沒有情緒:“下個月跟我回國,然後解除婚約,對外公布消息,否則,我讓你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