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破釜沉舟,直接吻住她的……
韓越沒料到, 盡管他已經有所保留地交代真相,葉長安聽完考慮之後的結果還是要趕他走。
他身體僵硬,在原地站着, 腦中空空不知道要說什麽。
葉長安坐了一陣, 見他不語,她起身, 直接往卧室裏走,似乎就連個眼神也不願給他。
他将手機放進衣兜,腦中一片茫然。
如果現在順了她的意思離開,那結果就會像之前的幾次擦肩而過一樣,他不會在她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跡, 一切都會恢複原狀。
他這次鼓足勇氣來見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
他邁步往卧室跟過去,剛到門口,就見她要正要甩上門。
他頓時什麽也顧不得想,伸出手本能要去擋門, 而葉長安摔門時似乎帶着怒氣, 門板重重地夾了下他的手臂, 他痛得悶哼一聲。
葉長安聞聲才回頭, 就看到他揉着手臂走進來。
“你……”
她皺起眉頭,視線落向他的手臂, 本想問一句要不要緊, 但又覺得沒必要, 最後還是道:“你不要想着改變我的決定,你說的那些,我一點都不信,韓越, 你就是個騙子。”
“我知道,之前對你有所隐瞞是我錯,”韓越擡頭,與她對視,“我道歉,但有關于我對你的那些……我是認真的,你可以拒絕,但別趕我走行嗎?我們相處的時間還很短,也許再過……”
他語氣懇切,盯着她的目光專注深沉,她卻仿佛被這視線刺到,別開臉,打斷他的話,“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韓越沉默幾秒,“因為盛惟景嗎?尤思彤已經和他訂婚,你很清楚。”
冷不防被人提及那個藏在心底的名字,她覺得心口像是被針刺了下,面色瞬時更冷,“這與你無關。”
“你一直守着他給你的店,他說不讓你唱歌,你就連和他分手之後還是這麽聽他的話,別人告訴我說你是第三者,你被人包養,我一直都不想相信,可現在看你這樣,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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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兩個字他沒說出口,他看到她揚起了手。
似乎是想打他,但手遲遲沒有落下來,她臉上的憤怒顯而易見。
他倒也不在乎,“想打就打吧。”
葉長安的手慢慢攥緊,有些發抖,她氣得唇都在顫,咬牙切齒道:“你給我滾。”
韓越攥着拳,還是不甘心,“你并不讨厭我,這麽久了……你不肯接納別人的原因是什麽?難道就算他和尤思彤結婚,你也要等他一輩子?”
“我沒有等他!”葉長安像被刺到,喊了出來,“你懂什麽,你認識我幾天,憑什麽對我指手畫腳,你算個什麽東西?!”
她喘着氣,眼圈泛紅,開始伸手去推他,“滾,你趕緊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對話進展到這個階段已經陷入死局,韓越被她推推搡搡,腳步卻只在最初微微踉跄一下,他站穩之後便沉着臉不說話。
女人的力氣有限,他巋然不動,冷眼看着她近乎歇斯底裏的模樣。
之前雖說是趕他走,但她态度還算平靜,但是一提到盛惟景,她仿佛被觸及逆鱗,好像豎起了全身的刺。
那個男人對她來說就這麽重要。
他忍了幾秒,擡手便攥緊她手腕,一側身,将她抵在後面的衣櫃上,低頭便有些不管不顧地去尋她的唇。
葉長安被氣得頭腦空白無法思考,憑本能扭頭躲閃,卻被男人捏住下巴強硬地扳過臉,下一秒,溫熱的氣息逼近。
他破釜沉舟,直接吻住她的唇。
任她踢打掙紮,他就是不肯退讓。
這個吻像在較勁,她掙脫不了,便使出力氣,拳頭砸在他肩頭,指甲劃過他的臉。
覺察到他還試圖深入,她慌不擇路,直接一咬。
痛感尖銳地襲來,韓越倒抽口氣。
他的舌尖流了血,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散開來,好像将那種不管不顧的氣勢也給帶走,他滿懷沮喪地離開她的唇,接踵而至就是一個重重的耳光。
落在他臉上,“啪”一聲清脆的響。
葉長安喘着氣,掙紮過後,發絲微微散亂,臉頰微紅,大概是被氣得,看着他的眼神很複雜。
有氣憤,也有些不可置信,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脆弱。
韓越偏着臉,僵持幾秒,并未後退。
兩個人姿勢還是怪異的,他依舊緊緊挨着她,幾秒後,他頭繼續低下去,額頭磕在她單薄的肩頭,又緩慢地磨蹭兩下。
他聲線不是很穩:“長安……別趕我走。”
葉長安身體緊繃,一切都亂了,她混亂地想着,從一開始就錯了,她就不該收留他。
“你沒有家,我也沒有家……”韓越嗓音微啞道:“我們是一樣的人,我能懂你,我不會傷害你。”
葉長安心底某個角落被戳中,眼眶酸澀難忍,她咬着嘴唇,又推他一把。
他感覺到了,心口像是重重地往下墜,有些無望,片刻後,他自己擡頭後退,卻沒再看她。
“你不想看到我,我先走了,你不要在這時候做什麽決定,我們都冷靜一下再說吧。”
他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葉長安深深吸氣,沒多久,腳步聲遠去,她聽見外面的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她低下頭,身子往下滑,最後坐在地上,抱住自己,忽然之間開口,在空房間裏自言自語:“我沒有等他……”
她喉頭哽得厲害,臉埋進掌心裏,又低喃,“我不等他……”
……
葉長安和韓越鬧矛盾了,盛景總店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出來。
後來兩天,葉長安沒有再去趕韓越走,因為她根本不跟他說話,也不拿正眼瞧他。
韓越卻沒如她所願乖乖離開盛景,他每天晚上還是堅持在吧臺幫忙,閑下來的時候會學學調酒。
只是他對葉長安也沒之前那股子粘膩勁兒,不會一直跟着她。
葉長安覺得這人實在厚臉皮,居然趕都趕不走,她也不想理他,一半是因為生氣,另一半是在被他強吻之後實在無法像從前那樣面對他,她想迂回一點,讓總店人事趕他走,只是在提到這話之前,就先聽說他受了傷。
其實也不是什麽嚴重的傷,就是她那天抓的,但混亂之中沒有留意,痕跡留在他臉上,她聽見有女員工議論,說很可惜,這麽好看的一張臉要是破了相就麻煩了。
那天太混亂,她就沒注意傷口,如今聽聞反倒心裏一沉。
不會真留疤吧……
她也有些擔心,這個人那時候為什麽就不會躲一下呢?她有些氣,聽見這些就更煩了。
到了周二晚上,常昭毫無預兆地來了一趟。
常昭這兩年也一直關注着盛景,見葉長安将幾家店做得風生水起,也很替她高興,兩個人在包廂開了幾瓶啤酒聊天,噓寒問暖之後,常昭迂回地道:“店裏看起來是不錯,那你呢?”
葉長安正喝啤酒,沒太明白,“我?就這樣啊。”
常昭笑了笑,“你這也算事業小有所成了,那有沒有考慮過個人問題?”
葉長安也笑了,“我沒被人催過婚呢,還挺新鮮。”
當然不會有人對她催婚,她的父母是不會管這些的。
“不是催婚,”常昭繞着彎問:“就是看看你身邊有沒有合适的男孩子,要是沒有,哥給你介紹,要不要?”
常昭問這話其實只是試探,但是落在葉長安耳中,完全變了味。
她保持單身,只是因為她想這樣,也慢慢習慣了孤獨,她心底不認為有人會真心喜歡她這樣一個病人,但有賴于之前韓越的提醒,她逐漸意識到,這在別人眼裏就等同于她沒有走出盛惟景的陰影,等同于她還在原地等待那個人。
常昭是最清楚她和盛惟景之間的一切的,也一定明白盛惟景的抛棄和離開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麽,他話說到這一步,聽在她耳中,可以翻譯為——你還在苦苦等他?太可憐了,我給你介紹個新的吧,別想不可能的人了。
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恢複,她将酒杯放回茶幾上,隔了幾秒才開口:“不要了,常哥,我有男朋友了。”
常昭一愣。
雖然早就聽說過,但多少還是有些意外,佯裝無意打聽着:“誰啊,說說看,哥給你參謀下,這個年齡了,要找就找個長久點的,倒不是催婚,要是能結婚最好,你就會有自己的家了,是不是?”
葉長安垂下眼,腦子迅速轉起來。
結婚就能有個家嗎?這點她很不屑,離婚的人那麽多。
但現在她不能說玩玩的,那樣就顯得她好像是個被盛惟景抛棄之後自暴自棄的可憐女人,她抿唇,“當然是長久的,沖着結婚去的,常哥,到時候請你喝喜酒,你可以提前把紅包準備起來。”
常昭微怔,他倒沒那麽多心思,以為葉長安這樣說就是認真的,在怔愣過後想起盛惟景的囑咐,挑眉道,“你還沒說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他呀……”葉長安努力朝着和盛惟景截然不同的方向去編:“比我小幾歲,家裏挺普通的,工作目前還不是很穩定,但是人很努力。”
頓了頓又補充:“對我很好,會給我做飯,在家做所有家務,每天等我下班送我回家,脾氣也好,從來不對我發火……”又隔了兩秒,再補充:“還很帥。”
常昭立刻就判斷出,她說的是那個韓越。
葉長安編的時候只是為了打腫臉充胖子,證明這個人和盛惟景不同,以及這個人對她很好,但到最後,她發覺方向有點跑偏。
越說越覺得好像韓越。
她不敢再繼續吹下去,籠統地總結:“總之,我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等有機會了,帶他見你。”
常昭問:“他叫什麽名字?”
葉長安這時候哪裏敢說什麽名字,編個名字也太具體了,她不想給自己挖這個坑,故作詭秘地微笑,“等到帶他見你的時候,讓他給你做自我介紹。”
盛惟景叫常昭過來主要是為了确定葉長安是不是在和韓越交往,現在常昭算是确定了,又問幾回,見她死活不肯說名字,他便沒再勉強。
從盛景離開,常昭在停車場上車後沒立刻開車,而是先給盛惟景打電話說這件事,他将葉長安原話轉述給了盛惟景。
盛惟景在那邊沉默良久,才開口:“她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