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麽《望星辰》要停止出版呢?原本已經預定了四月份出版,但因為在合約上有些條款和鮮沒有談攏,所以不得不宣告暫停。而且在未來一年半內,恐怕都沒有出版的可能。

而這件事,是導致十某最近不得不将原創新文暫時封筆的原因之一。

親親們請注意,十某所說的封筆,是指原創類耽美生子的新文,而不是指同人耽美生子文(如《蓮愛東方》《霜花夜吟》等)。而封筆時間,到明年,也就是2011年的9月17日為止。

為什麽十某會做出這個決定,請大家慢慢聽我道來。

相信所有在鮮出版的作者,都知道一條規定,即鮮有一個‘優先出版權’,而這個‘優先出版權’包含的範圍,則在合約裏概括為“《xxx》綠葉森林系列作品、及同志|男男類相關作品”。根據鮮的解釋,就是說包括了作者所有的男男類原創作品。

也就是說,十某所有的作品,只要是原創,都要優先給鮮審稿出版,只有鮮不要的,才可以放出釋出信,投稿別家或者另作打算。

十某在鮮出版很久了,鮮從三年前起就邀請十某做駐站作家,可是稿費卻一直不肯漲,十某到現在出版了九部作品,一直拿著比新人只高3000新臺幣的稿費。扣去20%的稅金,再加上折算彙率,到手的金額還沒有十某一半的工資高。所以十某到現在,也沒有同意在鮮駐站的。

原本在這方面,十某一直沒有怎麽計較過,專心致志地寫文,一心撲在寫作上。可是自今年以來,十某在寫作方面重心有了轉移,并開始考慮長遠的打算。所以十某和鮮網談,希望修改一下原先的合約,以後會繼續給鮮供稿,但請鮮在原創方面給我一定的自由,能讓我自主安排。

十某覺得自己的要求并不過分。現在大家的維權意識都在增強,作者也有維護自己權益的權利。鮮的一款‘優先出版權’好像賣身契一樣,将作者牢牢綁住。而且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妓女還有贖身的自由呢,難道作者簽了約,就必須賣死在鮮網嗎?何況十某并沒有打算離開鮮。

但是讓人非常遺憾和心痛的是,鮮拒絕了十某的請求,并且明白地告訴小編“一切照著合約走”,於是,十某作為作者争取自己權利的行為失敗了。

十某非常失望。在此之下,實在無心繼續被鮮綁死,因此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就是等‘優先出版權’的期限結束。

由於上一部簽約作品《秋風纏》是在2009年9月17日簽訂的,按照兩年內鮮為作者出書不滿四本,優先出版權之年限為兩年這一條規定,十某只有等到2011年9月17日,才能恢複‘自由身’,并且在此期間內不寫原創,不出書。

因此《望星辰》将停止出版,并且在此期間,十某的原創耽美文就此封筆,直到明年的9月17日再解禁。

十某不是第一個和鮮談優先出版權的作者,相信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十某目前辭職在家,本想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專心創作,現在看來只好另作打算。

親親們放心,《霜花夜吟》會繼續更新,《望星辰》也會慢慢更新(不過速度不會很快)。另外《聞雪無雙》其實我已經開始寫了,小葡萄的故事也有了初稿,但是由於封筆,不會放上來了。等到明年合約解禁時間到了,十某會考慮在其他出版社出版,或者自己出個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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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做出封筆這個痛心的決定,十某實在覺得很難受。不過大家放心,十某不會抛棄耽美和生子的。這一年半內十某會繼續創作,不過寫作重心将轉移到同人生子文及其衍生的原創文上(相信在同人衍生文上鮮是沒有辦法制約我的)。

以上

希望親親們能夠理解我的苦衷,非常感謝大家!我愛你們!因為有你們,所以我一直掙紮在耽美這條溫飽線都難以滿足的創作領域中!

抱抱大家!

十世

2010年3月5日

(0.4鮮幣)望星辰64

64

言子星熟練地給女兒喂完奶,抱起她來拍拍後背,等她打完咯後聽見她哭,又利落地給她換好尿布。

一系列動作如行雲如水,流暢之極,淩虎等人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言子星将女兒安頓好,放到床上,轉過身來,神情由剛才地輕柔呵護,變得深沈嚴肅。

淩虎回過神來,才想起正事還沒說,趕緊恭敬地道:“少主,您失蹤一年半,陛下和王爺都十分擔心。還有老王爺也多次來信詢問。王爺吩咐我們,找到您後立刻與您一起回遙京去。”

言子星低低道:“是該回家了。”出來這麽久,他心裏也十分想念家人。只是在那之前,他還有件事要做。

“西厥二王子拓跋真,最近有何消息?”

淩虎這一年多來幾乎将草原翻了個個,對各大勢力和各個部族間的情況了如指掌。聞言道:“二王子拓跋真三個月前返回了部族。原本老汗王在拓跋真逃走後大怒了一陣,但去年年初不知怎麽的又後悔了,免除了拓跋真的罪狀,還允許他的部族向南遷徙。拓跋真之前與您一起失蹤的事被秦子業和阿素亞瞞得很嚴,族中一年多來竟然都沒什麽人知道。”

言子星聞言,心中一動,道:“你知道那個阿素亞是什麽來歷?聽名字他不像西厥人。”

“阿素亞來歷神秘,王爺也十分好奇,命人仔細打探過。但奇怪的是,這個人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只有拓跋真部族裏的幾名老侍者知道他,據說是在拓跋真小時候做過他的幾年老師,後來在拓跋真十四歲大婚成年後就消失了。直到去年年初拓跋真失蹤後,又突然出現在部族中。”

“哦?”言子星微微蹙眉,道:“竟然連大哥的人也沒有打探出這個人的來歷嗎?”

“是。王爺懷疑他是從更北邊來的異族。”

言子星突然心中一動。

阿素亞……摩耶……

這兩個名字在摩耶人的古語裏似乎是同一種語系。只可惜古摩耶語在摩耶人一千多年的遷徙中早已消失得差不多了,靈隐谷中留下的記載也寥寥可數。

他的念頭只是這麽一轉,便暫時放下了,吩咐淩虎去準備,第二天他們就起程。

淩虎等人大喜,終於可以少主返回明國了。

這一年多來他們的壓力也很大,現在找到了言子星,也都紛紛松了口氣。不然真不知道怎麽回去對老王爺和北堂王交代。

第二天衆人上路。

因為帶著海蓮娜和幾只下奶的母羊,所以趕路的速度都不快。

言子星一直抱著女兒,并不假手他人。淩虎等人也不會照顧孩子,即使主動請纓,也被言子星拒絕。

他們一路向南,走了十來天,快要到達蒼山山脈。翻過那片山,便接近明國的燕州了。

“拓跋真的部落就在那邊。”淩虎指著前方的草原。此時已經能看見寥寥地西厥牧人。

言子星道:“這裏離燕州不過一百多裏啊。他們有沒有與燕州守衛産生過沖突?”

“沒有。拓跋真的部族被老汗王驅趕,現在暗中托庇於北堂王的照顧。阿素亞和秦子業都明白形勢,一直約束著族人,并沒有挑釁過燕州邊境,偶爾還和青州等城有貿易往來。現在他們在南部這片草原上已經慢慢坐大了,原本周圍的幾個小部落也歸屬了過去。”

言子星這些日子也從淩虎口裏詳細了解了草原上的形勢。因為老汗王幾乎算廢棄了拓跋真的繼承權,并将其部落趕到草原的最南邊,所以轉移了拓跋玉等人的注意力。而且只要拓跋真的部落一直留在南邊的草原,因為顧忌明國的勢力,拓跋玉等人也不敢輕易派大軍過來開戰。

言子星眯了眯眼。看來這阿素亞真不是簡單人。

“走。去拓跋真的部落。”

“什麽?”淩虎微微一驚,道:“少主,我們還是直接回明國吧。雖然王爺和拓跋真暗中有協議,但明面上雙方仍是敵人。我們這樣貿然前去,只怕不妥。”

言子星扯了扯嘴角,似乎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十分奇特,其中隐隐包含著一種凄涼和酸楚之意。

他緊了緊手臂,低頭看著在他懷中酣睡地女兒,眼神慢慢變得溫柔,輕聲低喃道:“一切都為了海蓮娜……”

他的聲音十分低,以淩虎的內力竟然也沒有聽清。只是他看出少主神色間似有隐情,於是不敢再問。

他們一路向部族的方向前進,第三天傍晚時候,來到拓跋真的大帳附近,卻被守衛的西厥士兵攔住了。

言子星對領頭的百衛長道:“我要見拓跋真。告訴他,我是明國的言子星!”

那百衛長不知道他是何人,喝道:“大膽,竟敢直呼二王子的名諱。我們二王子吩咐了,最近什麽人也不見,尤其是明國人。”

言子星冷笑:“我不管他見不見。你自去禀報。若他還是不見,我就自己闖進去了!”說著身子突然騰空而起,向那百衛長撲去。

百衛長只覺眼前一花,一陣疾風襲來,慌張想去拔腰間的刀,卻抽了個空。等他回過神來,只見那人已端坐回自己的馬上,左手抱著孩子,右手卻拿著一把熟悉地彎刀。

百衛長眨了眨眼,臉色又青又白。他已認出那正是剛才還挂在自己腰間的彎刀。

言子星抽出刀看了看,又插回鞘裏,扔了回去,淡淡地道:“刀不錯。”

百衛長接回自己的彎刀,額上冒出一滴冷汗。

西厥人十分悍勇,并且重英雄惜英雄。他并不會因為言子星的武功高明莫測而心生懼意,反而充滿敬意。只是對方那淡定自若、并始終冰冷地氣勢,讓他心裏忐忑。

他看了言子星等人一眼,終於掉頭回去禀報了。

***

看到會客室裏的留言,真的非常感動,淚結於心。

親親們,謝謝你們的理解和支持,你們怎麽能這麽可愛呢?十某實在不知該怎麽感激你們~~

親們放心,望星辰我會慢慢貼的,不管出書還是不出書,都保證大家能在專欄裏看到最後結局,不會讓大家的V錢白花的。都抱抱~~~

(0.38鮮幣)望星辰65

65

秦子業聽說大帳外有一名叫言子星的人求見,心裏微微一驚。

他自然知道言子星是誰。當初他去明國向北堂王‘求援’時,曾在遙京見過那少年一面。四年前西厥與明國的大戰中,正是那個少年在岩城城頭一箭射死了拓跋真青梅竹馬的好友,也是其最倚重地大将先翰。

言子星是老北堂王的幼子,現任北堂王的麽弟。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秦子業卻千方百計打探了出來。去年言子星與拓跋真一起在大風雪中失蹤後,秦子業十分擔心,到處暗中尋找,但奇怪地是,這兩人竟好似從草原上消失了。如果不是這次偶然得到二王子的下落,只怕他們和北堂王府的人一樣,還在沒頭蒼蠅一樣地亂轉呢。

不過拓跋真回來後卻仿佛不記得自己失蹤時的事情了。阿素亞給他診脈後判斷,拓跋真失蹤那段時間頭部好像受過重創,淤血壓住了部分腦部經穴,現在淤血消散,原本堵塞地經穴恢複正常,重新疏通,卻洗去了前段時間的記憶。

這種事雖然神奇,但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秦子業并不關心拓跋真失蹤地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只要二王子回來就可以了,草原上的大業還需要他來完成。

可是這次拓跋真回來,似乎改變很多。一般人可能沒有感覺,但秦子業跟随他多年,二人亦主亦友,相知甚深。

從前的拓跋真霸道淩厲,鋒芒畢露,是草原上的搏塔圖宏,別說大王子等人,就是老汗王對這個兒子也顧忌幾分。雖然四年前拓跋真率領二十萬大軍在明國失利,威望受損,但從靈州掠回了大量的戰利品,在西厥貴族中的地位卻沒有下降。去年拓跋玉之所以能誣陷拓跋真成功,其中未必沒有老汗王的顧忌之心,借刀殺人。

對狼來說,即使是親生兒子,也是搶食的。

但這次拓跋真回來,卻內斂許多。威而不露,重而不顯,越發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他的這種變化,對於草原大業來說是好事。可是秦子業卻隐隐發現,拓跋真似乎有很重的心事。他的眉宇總是緊蹙,嘴角總是輕抿,望著遠處的目光,犀利中總是帶著一絲似有若無地輕淺溫柔。那溫柔仿佛是思念,又仿佛是一種無法掙脫地牽絆。

這些也是秦子業朦朦胧胧察覺的,他暗中警惕,直覺告訴他,拓跋真心底深處這一絲莫名地溫柔,很可能會成為他未來草原霸業中的巨大阻礙。

他暗中憂心,幾次三番地試探拓跋真,卻都被擋了回來。

他知道拓跋真不想說的事情,自己無論如何是問不出來的,只好去求教阿素亞。但是阿素亞卻對他道:“不一定要沾滿鮮血才可成就千秋大業。溫柔未必不英雄。你只要知道,殿下的心一如既往就好。”

秦子業無奈,只好将這些事放在心底。

今天突然聽說言子星要見拓跋真,不由心中一動。

當日言子星是與二王子一起失蹤的,自己只在北邊接回了二王子,卻并未看見言子星的身影。

只是他畢竟不敢私自做主,還是去請示了拓跋真。

“言子星?”

拓跋真聽見這個名字,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只是皺了皺眉道:“他來幹什麽?我們與北堂王的合作是私下進行,不便在草原上見他。讓他回去!”

秦子業道:“言子星十分堅持,一定要見您。另外奇怪的是……他還抱著一個孩子。”

“孩子?”拓跋真挑了挑眉,道:“不要管他,讓他離開。近些日子草原上風聲正緊,我那幾位好兄弟地探子也都紮了進來,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秦子業仔細觀察拓跋真的神情,見沒有什麽異樣,便低聲應了。

“等等。”拓跋真在他臨出帳前又喚住他,淡淡地道:“他畢竟是北堂王的弟弟,客氣點,別起沖突。”

“是。”

秦子業親自帶人來到帳外,請言子星離開。

言子星面無表情,冷道:“他說不想見我?”

秦子業客氣地道:“言公子,我們與明國一向不大往來,您還是請回吧。”

不大往來?

言子星心裏冷笑。他知道最近拓跋真回到部族後,草原上的形勢波濤暗湧,隐隐有驅動地趨勢。不過這與他有什麽相關?他是來找拓跋真的。來找他女兒的父親,他的、他的……

“我要見他!”言子星肅顏冷笑:“你以為你們攔得住我!?”

秦子業臉色微變。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草原上升起點點篝火,遠處的帳篷也炊煙嫋嫋。

言子星他們與王帳的距離并不太遠,而且他身邊帶著的人各個都身手矯捷。如果雙方真發生沖突,王帳附近畢竟是拓跋真的地盤,還是可以壓制住。但問題是,言子星是北堂王的弟弟,雙方關系微妙,秦子業等人是萬萬不敢真得罪了他的。

秦子業心中正在遲疑,還沒拿定主意,言子星卻已趁著他失神地這會兒功夫,突然雙腿一夾馬腹,墨風沒有絲毫預兆地騰空而起,迅如閃電般地撞開前方的人,沖了過去。

周圍地西厥士兵迅速抽出長弓,秦子業大叫:“不要射箭!不要射箭!攔住他!攔住他!”

此時淩虎淩東等人緊随言子星身後,縱馬沖了過去。

那些西厥士兵因為秦子業的命令不能射箭,耽誤了一瞬,但他們反應也極為迅速,立刻縱馬追了過去。

墨風高頭大馬,速度極快,但王帳附近守衛森嚴,聽見秦子業的呼聲,立刻又有兩隊西厥士兵包圍了過來。

***

‘腐女節’番外暫時還沒趕出來,送上更新一篇,小星星抱著孩子勇闖王帳,大有千裏‘追夫’的感覺哦,哦呵呵呵~~~

(0.34鮮幣)望星辰66

66

言子星一手抱著海蓮娜,一手抽出長劍,手腕輕抖,眼前飛出無數地劍花,劍鋒所過之處,西厥人手中的彎刀紛紛落地。

“讓開!”言子星闖出一條路,突然以西厥語高聲喊道:“拓跋真,出來見我!”

他內力充沛,此時一聲長喝,整個王帳都聽的清清楚楚。

海蓮娜哇哇大哭,與周圍地刀劍相交之聲摻雜在一起,顯得分外凄楚。

言子星卻對女兒的哭聲聽而不聞。他不想傷人性命,眼見包圍過來地西厥人越來越多,突然一夾墨風,趁著馬蹄高揚之際騰身而起,竟從面前的西厥士兵頭頂躍過。

衆人大驚。又有人想拉弓射箭,秦子業氣急敗壞地叫道:“不許放箭!都不許放箭!”

那些士兵也看出言子星并不想傷人,也都紛紛手軟,就這樣讓言子星輕松地直闖了進去。

言子星沖到王帳前,突然帳簾掀開,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大步走了出來。

此時天光星暗,視線朦胧。但言子星即使閉著眼,也能認出這個人是誰。

“阿真……”言子星輕輕低喚。

來人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卻徑直走到他面前五步遠,道:“你是什麽人?竟敢擅闖我的王帳!”

言子星微微一震,清醒過來,直直盯著來人,道:“拓跋真,你不認識了我嗎!”

拓跋真皺了皺眉,道:“哦,原來是你。”他淡淡地站在那裏,一手垂在身側,一手摸著腰間的彎刀刀柄,似乎是漫不經心地道:“閣下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言子星低低一笑,沈聲道:“你不請我進去嗎?”

拓跋真冷冷地道:“我想不必了。我們西厥人與大明一向勢不兩立,有什麽話還是在這裏說吧。”

言子星仿佛沒有聽出他話裏的暗示,只是低頭看著懷中哇哇大哭地女兒,道:“我女兒年紀小,受不得風寒和驚吓。你請我進去坐坐,不可以嗎?”說到後面,聲音漸輕,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淺淺淡淡、不易察覺地哀求。

拓跋真對他臂彎中的嬰兒視而不見,瞥也未瞥一眼,只是蹙眉冷冽地道:“言子星,當日你在岩城的所作所為我可沒有忘記。難道今日你想與我再戰一場嗎?如此,拓跋真奉陪到底!”

他噌地一下抽出手中的彎刀,鋒利地刀背反射起初升地月光,閃到海蓮娜的臉上,原本漸漸安靜下去的嬰孩,被這一吓,再度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哭得聲嘶力竭,言子星卻看也不看,哄也不哄,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拓跋真。

拓跋真的視線牢牢地鎖住他,也未曾向孩子看去一眼。

二人互持刀劍,相互瞪視,周身氣氛詭異,淩虎和秦子業等人都不敢妄動。

秦子業心中焦急,難道真要在王帳前與北堂王的弟弟打起來?雖然他們與明國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兩國糾葛百年,關系時好時壞,一切以利益為重。何況他們現在與北堂王暗中有協議,要奪回草原上的勢力還要仰仗明國的暗中支持,言子星是北堂王的親弟弟,如果真鬧出什麽事來,日後可不好處理了。

秦子業急的額頭冒汗,他一咬牙,便想上前勸阻二人。忽覺手腕一緊,被人拉住。

“別去管他們。”

秦子業回頭一看,正是拓跋真的老師,族中德高望重的阿素亞。

“老師,可是他們……”

阿素亞搖了搖頭,低聲吩咐道:“讓士兵都撤後。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秦子業心中困惑。但阿素亞的素來威信深重,智慧過人,秦子業對他一向十分信服,因此雖是疑惑,但仍然下令讓士兵都撤後,遠遠地圍成一圈。

言子星望著拓跋真,突然出聲道:“阿真,你真要對我刀劍相向嗎?”

拓跋真皺了皺修長地眉宇,道:“親疏有別。言子星,我不記得曾與你親近到可以直呼姓名的地步!”

“不記得……”言子星突然低低一笑,笑聲漸漸放肆起來,甚至連眼角都溢出水光。

“不記得!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後合,似乎連孩子都快抱不住了。

海蓮娜在他懷裏搖搖欲墜,小手小腳都從繈褓中露了出來,白嫩嬌弱地小胖身軀掙來掙去,在黑夜中十分醒目。

她哭得嗓子都啞了,可憐兮兮地小模樣,讓人看了萬分不忍。

拓跋真眼神一閃,眉頭擰得更深,握著刀柄的手微微輕顫。他突然大喝道:“言子星,莫要在我這裏發瘋!你不動手,我可要動手了!”說著一刀劈了過去。

言子星初時動也不動,直到他的刀鋒撩到近前,眼神閃過一絲痛意,終於避無可避,擡手舉劍擋去。

‘當──’地一聲。

言子星被拓跋真的武力震得連退三步,身子晃了一晃,突然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拓跋真目光一閃。淩虎等人大驚,但沒有言子星的命令,不敢貿然上前相助,只得局促緊張地站在他身後。

拓跋真嘴角冷笑,再度騰身而起,刀刀不停,連劈過去。

言子星左支右擋,似乎不勝武力。

“言子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今日你既到我的王帳前挑釁,那留下命來吧!”

***

刀劍相向了,可憐了海蓮娜啊……

(0.34鮮幣)望星辰67

67

刀鋒赫赫,言子星卻一語不發,只是舉劍閃避抵擋,一眼不眨地深深凝視著拓跋真。

拓跋真終於忍不住,低吼道:“回招啊!你怎麽不回招!不許再這麽看我!”

言子星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笑容甚為凄涼,眼神裏流露出無限痛楚。

“阿真,你不顧及我,難道連海蓮娜也不顧念了嗎?你……你舍得她嗎?”

海蓮娜被二人吓到,哇哇大哭,嗓子似乎都劈裂了,夾雜著沙啞地顫音。

拓跋真冷酷地道:“什麽海蓮娜。我不認識。”

言子星仿佛被這句話擊倒,身子一抖,晃了一晃,竟忘記閃避,拓跋真的一刀,正向著他與懷中的女兒劈來。

眼見這一刀就要砍實,刀鋒卻在将将劈到嬰兒的繈褓前一寸時停住。

“言子星,看在北堂王的面子上,我不與你為難。你速速離開吧。”拓跋真壓低聲音道。

言子星恍惚地看著他,呆立不動。

他二人鬥了許久,西厥士兵俱已後退,淩虎等人也離得遠,說話不豫他們聽到。

言子星深深地凝望他,低聲道:“從前有個人,曾經對說我過,草原上的星星有多少,對我的喜歡就有多少……我一直沒有告訴他,我對他也是一樣的。”

拓跋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言子星擡頭望了望天上的星辰,喃喃道:“只要星星不滅,這句話我就永遠不會忘記。”

拓跋真突然不耐煩地道:“你到底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言子星看著他,艱澀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拓跋真,我不管你是否真的忘記,但有些事,有些話,我言子星卻永遠記得!”

他突然收回手裏的劍,撤身站立,溫柔地望著懷中的女兒,搖動左臂輕哄。

拓跋真頓了一下,沒有再出招。

海蓮娜受驚不小,但哭得久了,也是累了,終於小聲下去,在父親懷中抽動嗚咽。

言子星擡頭看了看拓跋真,神色變得無比沈靜,仿佛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麽事能讓他動容了。

“今日冒昧前來,二王子風采依舊,刀法高明,言某得以親身領教,不亦快哉。”

拓跋真長眉微蹙,握刀不言。

言子星淡淡一笑,道:“今日打攪許久,這便告辭。”說著輕柔地将海蓮娜抱好,轉身走到淩虎等人身邊,牽馬要走。卻見周圍的西厥士兵再度攏了上來。

言子星回頭一笑:“二王子,莫非你想留言某做客?”

拓跋真擺了擺手,面無表情地道:“都退下,讓他們走。”

士兵紛紛散去。

言子星跨上墨風,淡淡掃了拓跋真一眼,又目光遠望,看向他的王帳和周圍訓練有素的士兵,微微一笑,道:“二王子果非常人。草原上有二王子這只雄鷹,想必不日便能扭轉形勢。言某在明國,靜候二王子的佳音。”

拓跋真冷冷地道:“客氣了。不送。”

言子星再也沒看他一眼,縱馬回身,抱著海蓮娜疾馳而去。

他一路疾奔,仿佛不知疲倦,直到淩虎的聲音傳來。

“少主,天色晚了,咱們休息一下吧。不然小主子受不了了。”

他連喊兩遍,言子星才回過神來,放慢馬速,看著懷中的女兒。卻見海蓮娜雙目緊閉,面色發紅,急促地喘著氣,神色頗為痛苦。

言子星心中一驚,立刻停下馬來,摸了摸女兒的額頭,卻是十分燙手。

他心中驚懼,知道女兒受了這番驚吓,又啼哭許久,只怕在這草原夏季的涼夜中受了風寒。

“海蓮娜……海蓮娜……爹爹甜蜜的小花……”言子星焦急地将女兒抱在懷裏,不停地親吻她的小臉蛋,只覺眼睛濕潤,忽然便想哭泣。

他強忍淚意,對身後追上來的淩虎等人道:“升起篝火,準備羊奶。”

可是海蓮娜燒得厲害,連羊奶也吃不下。

言子星大急。上次在大風雪中摘到的冬蓮花花瓣,大部分給拓跋真産後補身用了,最後一瓣,也在上次海蓮娜地發熱中給她熬成了退燒湯藥。

此時衆人身邊都沒帶藥材,不由望著海蓮娜的高熱束手無策。

淩虎道:“少主,這裏離燕州很近了,我們連夜趕路,翻過敕勒山,明日中午便可到達。到時趕緊給小主子找個大夫看看,相信小主子吉人天相,必當無礙的。”

言子星點了點頭,用披風将女兒裹緊,道:“好。我們連夜起程,盡快趕回燕州。”

他擡頭望了望草原上漆黑地天空,只見無數地星辰閃閃發亮,仿佛連成了一片星的海洋。

他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他與拓跋真嬉笑奔跑在阿慕達大會上。

他們手拉著手,跑到無人的草原上,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整個世界,天大地大,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那時候拓跋真對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仿佛都已深深地镌刻在心底,帶給他無數甜蜜地同時,也噬咬著他的心扉。

他咬了咬牙,回過神來,抱著海蓮娜重新躍上馬背。

“出發!回國!”

這一次離開草原,連他自己,也不知何時才能再度歸來了。

*******

親親們,前段時間和鮮的問題已經解決,真是糾結啊。現在《望星辰》第一部(兩冊)延後到6月份出版,之後會繼續連載下部哦。上部暫時定名為《望星辰之草原情殇》。

(0.38鮮幣)望星辰68

68

燕州首府虎陽城裏,最好的大夫給海蓮娜開了藥,連服兩劑,半歲的嬰孩終於退燒了。

言子星這幾日寸步不離地照顧女兒,人一下子憔悴許多,胡子拉紮,眉宇深鎖,活似生生老了好幾歲。

這日他見女兒大好了,終於展開笑顏,蹭著女兒嬌嫩地小手,與她咿咿呀呀地說話。

淩虎進來有事禀報,但見他這番模樣,一時不忍張口打攪。

一人跟在他身後進來,沖他點了點頭,淩虎便安靜地退下了。

言子星專注於女兒,竟沒有注意到屋裏的動靜,只是溫柔笑著對女兒道:“海蓮娜,爹爹甜蜜地小花朵,今天終於退燒了,爹爹可安心了。以後不許你再生病了,知道嗎?”

那人突然開口道:“她叫海蓮娜?”

言子星吓了一跳,騰地跳起來,望著來人結結巴巴地道:“大、大哥……你、你怎麽在這裏?”

來人正是言子星的大哥,明國的北堂王,北堂曜日。

北堂曜日一身華貴玄衣,氣度卓然,神态溫柔,含笑道:“我失蹤了一年多的好弟弟終於回來,還做了父親,我這做哥哥的心中惦記,迫不及待地趕來接你。”

言子星知道大哥是關心他,特意從遙京趕來,不由羞愧道:“大哥,弟弟讓你擔心。”

北堂曜日拍了拍他的肩,柔聲道:“回來就好。父王和爹爹都很擔心你。”

言子星道:“正該回家看看。我真是不孝。”

北堂曜日看他形容憔悴,在虎陽府休整多日,眉宇間仍有風霜之色,不由心下疼惜,道:“不怪你。”

此時床上的海蓮娜呀呀說語,北堂曜日走過去,俯身看了看,贊道:“好個漂亮的女娃娃。”說著彎腰将嬰孩抱了起來。

海蓮娜本是最怕見生,在草原時除了兩個父親誰也不跟。自拓跋真走後,更是膩著言子星,不能他人哄抱。可此時北堂曜日抱著她,不知是否是血親之緣,還是北堂曜日哄弄孩子的手段老辣,海蓮娜竟然沒有絲毫不适,一雙黑中見藍的大眼睛直直盯著他看,手指放在嘴中,發出呀呀笑語。

北堂曜日看清海蓮娜眼珠的顏色,頓了一頓,卻沒有說什麽,只是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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