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子星緩了一會兒,又再度摸上拓跋真光滑的背脊。
拓跋真道:“不行。再做就沒有力氣了。待會兒女兒醒了,我還要給她喂奶換尿布呢。你就少折騰我兩下吧。”
“不做了。只是抱抱你。”
言子星知道他這些日子既要照顧女兒,還要照顧自己,确實十分辛苦。而且難産後元氣大傷,不是這短短一個多月能補得回來的。草原生活貧困,烏裏木盆地算相對富足的,只是他二人是外來人,經過一年的辛苦能攢下的家當有限。何況就算他們家財萬貫,也無處購買所需的東西。
言子星第一次深深地懷念起明國的家來。雖然他從小與父王爹爹隐居在靈隐谷,但中原地大物博,谷裏的族人都生活無憂,他父王又是明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北堂王,王府裏每年不斷地送來各種孝敬,應有盡有,享用不盡。
早知道應該多帶點大還丹、金傷藥、雪蓮清補丹等東西了。
轉眼又過了一個多月,草原上的春天來臨了。
言子星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可是左腿總有點不利落,看來還是傷了經脈。
額娜在海蓮娜出生不久,順利地産下一只小馬駒,墨風也做了父親。
春天是草原上最忙碌的季節。族人們又開始準備集成商隊,到外面去販賣馬匹。言子星與拓跋真在這裏呆了一年多,言子星因為心裏有事,要出去與王府的人接應,不然自己失蹤這麽久,大哥和父王他們一定會擔心。而拓跋真雖然失去了記憶,但他骨子裏是個不安分的,在烏裏木盆地住了這麽久,已是很難得。
他聽言子星說打算與納日湖的族人一起出去販馬,便要和他一起去。
言子星道:“那海蓮娜怎麽辦?”
“帶著啊。”
“可是她還那麽小,怎麽能……”
拓跋真哈哈大笑,道:“我們草原的兒女,從出生開始就是追逐水草生活,到處遷徙是我們的生活方式,海蓮娜是我的女兒,怎麽能例外呢。”
言子星實在不想讓他去,可是拓跋真主意已定,道:“別說了。你出去了要是丢下我們跑回明國怎麽辦?總之我已經決定了。我和海蓮娜與你一起上路,別想撇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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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說到這份上,言子星也無力反駁,只好同意了。
二人征得了納日湖的同意,便開始收拾東西。剩下的羊啊牛啊,都留給了烏吉。
烏吉仿佛知道他們這次出去,很可能不會再回來,将言子星叫到帳篷裏,自己抽著老煙袋不語。
“烏吉,你叫我來什麽事?”
言子星還真舍不得這個老人。在盆地的這些日子裏,多虧有烏吉的幫助。二人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和親情,在他心底裏真把這位老人當成了親爺爺一般。
烏吉噴出一口煙,敲了敲煙杆,道:“阿星啊,我知道你們這次走了,可能就不回來了,是吧?”
言子星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早看出來了,你和阿真都不是一般人。你不是草原人,可是阿真是。他身上有股特別的味道,是草原上的貴族吧?”
“這個……”言子星有些遲疑。
烏吉笑笑,道:“你別緊張,這些話我不會告訴阿真。我看得出來你也不簡單,在明國時想必也不是一般人。我雖然老了,但眼睛還不花。草原上有句話,再強壯的雄鷹,也比不過一只狡猾地老羊。”
言子星佩服地道:“烏吉,你真的是一只聰明的老羊啊。”
烏吉笑罵道:“你這小子!”他又抽了口煙,忽然重重嘆了口氣,看著言子星語重心長地道:“阿真失去了記憶。我不知道你們以前的關系怎麽樣,但這一年多來,他對你卻是真心實意。而且你們現在有了海蓮娜,為了孩子,将來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要為海蓮娜著想。”
***
好了,這兩只野獸要離開烏裏木盆地了,世外桃源地幸福的日子結束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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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星心中一凜。
烏吉道:“我老了,沒什麽可幫助你的,只能告訴你一些老人的經驗。草原上的雄鷹,是永遠無法被馴服的。要想與他們在一起,只有自己也變成一只鷹,與它一同!翔在天空。”他定定地看著言子星,皺褶地老臉上帶著溫和地笑意,深藍色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阿星啊,你明白嗎?”
言子星深深地看著眼前的老人,他站起身,以草原上最鄭重地禮節,右手捂著胸口,彎下腰道:“我明白。烏吉,謝謝你。”
言子星與拓跋真帶著小小的海蓮娜,與族人的馬隊一起離開了烏裏木。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走出這裏,這才發現在東邊兩座雪山的夾口,有一處狹小隐蔽的出口。這裏只容一人一馬可以通行,是天然的防守要塞。
他們離開時曾對天神發下誓言,絕對不會對盆地外的人洩露這裏的秘密。
烏裏木盆地是一處世外桃源,雖然日子清苦,卻平靜安樂。多少年之後,拓跋真回憶起來,仍然深深地覺得,那段時光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拓跋真騎著墨風,将言子星留在馬車裏照顧海蓮娜。
他許久沒有看見這沒有雪山遮蔽的大草原,眼前芳草碧連天,一望無際,不由心神俱醉,突然一聲長嚎,縱馬奔馳起來。
言子星在馬車裏聽見他歡快地叫聲,透過車窗默默地注視著他。
毫無疑問,拓跋真是屬於大草原的。他骨子裏的根不會拔除,正如他的記憶總有一天會恢複,他的野心總有一天會重燃。
馬隊向東方行走了十來天,途中遇到一些零散的商隊,也有少數西厥人。幸運地是其中并沒有人認識拓跋真。
這一日他們正在駐紮休息,遇到了一股西厥人馬,身穿盔甲,是西厥正軍的标志,大概有一百來人,從遠處奔馳而來。
為首那人與領隊的默咄說了幾句話,便帶著人離開了。正巧此時拓跋真從前方探路回來,與他們擦肩而過。
為首那人瞥了拓跋真一眼,似乎愣一下,等奔遠之後,還回頭看了兩眼。
拓跋真見這隊彪悍的人馬馳過,馬匹轟轟作響,草皮震動,氣勢非凡,心裏怔愣了一下。
他有些恍惚,心神不屬,腦子裏亂糟糟的。
商隊的人都在忙碌地搭建帳篷,整理休息。拓跋真仍然騎在馬背上,呆呆地凝視遠方。
言子星抱著孩子出來,看見他回來,便喚道:“阿真,你來帶海蓮娜,我要去搭帳篷……阿真?”
拓跋真模糊地應了一聲,仍然在發呆。
言子星見他望著剛才那隊西厥人離去的方向,心裏有些不安。他皺皺眉,沒有再說話,将海蓮娜交給一個族人,自己轉身去搭帳篷了。
過了片刻,海蓮娜哇地哭了起來,喚回了拓跋真的神智。她離不開拓跋真,仿佛‘母親’的味道與衆不同,對他甚是依戀。
拓跋真下馬将墨風拴好,從族人手裏接過海蓮娜,抱著她默默地回到帳篷。
言子星去準備飯食了。拓跋真一個人抱著女兒坐在榻上,摸著女兒的小臉發呆。
剛才看見那隊西厥正軍遠遠奔跑在草原上,他好像想起了什麽,腦子裏都是淩亂的畫面。
這些記憶的片段讓他沈默,神情也十分複雜。
“阿真,吃飯了。”
言子星将烤好的羊肉端進來,拓跋真擡頭看了他一眼,抱著女兒過去,與他坐下吃飯。
二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只有海蓮娜在拓跋真懷裏好奇地睜著大眼,嗚嗚呀呀地哼哼。
言子星揉了她的小臉一把,笑道:“我們的小海蓮娜是不是也想吃羊肉啊?爹爹給你嘗嘗。”說著夾起一片薄薄地羊肉,送到女兒嘴邊。
拓跋真側了側身,躲開他的手,皺眉道:“別鬧。海蓮娜吃不了。”
“我知道她吃不了,給她舔一舔,看她那小模樣挺好奇,呵呵。”
海蓮娜才三個多月,牙還沒出,連舔都不會舔。
拓跋真一把推開言子星的手,低吼道:“我說了她不吃這個!你滾遠點!”
羊肉掉在地上,言子星臉色僵硬。
拓跋真大概也發覺自己剛才的話說得過分了,可就是莫名地不想道歉。他抱著海蓮娜起身,冷淡地道:“我吃飽了,出去走走。”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帳。
草原已是三月天氣,氣溫明顯回暖許多。可是海蓮娜仍然被爹爹裹得嚴嚴實實地,穿著可愛貼身的小棉襖,只露出圓圓的小腦袋。
拓跋真單手抱著孩子騎上馬背,離開馬隊向遠方奔去。
海蓮娜好似很喜歡這種颠簸地感覺,在爹爹懷裏興奮地瞪大眼。
拓跋真望著眼前一望無際地草原,心情十分煩躁。可是懷中的女兒好似世界上最可愛的小仙女,讓他無限愛憐。
“海蓮娜,你看草原美不美?”拓跋真指著草原對女兒道。
海蓮娜将小小的手指塞進嘴裏。
拓跋真低低一笑,将她的指頭拿出來,握在自己的大掌裏。
“我的女兒,你怎麽這麽小呢?什麽時候你才能長大,和爹爹一起奔跑在這片遼闊地大草原上呢?”
海蓮娜抓著父親粗糙地大手,輕輕地動著。
拓跋真蹭了蹭她柔嫩地小臉,微微一笑,道:“好孩子,你要乖乖長大。等你長大了,爹爹将這片草原都送給你。”
***
唉,俺真不舍得這兩只啊~~~好日子結束了~~~可憐了小海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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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真帶著海蓮娜回到帳篷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晚飯已經收好,桌上有給海蓮娜熱的鮮羊奶,還有一壺溫熱的馬奶和旁邊食籃裏放的幾個香勃勃,是留給拓跋真的。
拓跋真看見那些食物,心中微動。海蓮娜這會兒早在他的懷裏睡著了,抿著小嘴,笑容香甜。
拓跋真将她輕輕放進小床裏,看著榻上背對著他躺著的人,忽然有些心軟。
他默默地吃完言子星給他留的晚飯,收拾了東西,走到榻邊看了看,卻終於沒有說話,悄悄躺在他身旁睡下了。
這一晚二人同床異夢,都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馬隊繼續上路。領隊是納日湖族長的兒子默咄,言子星與他的關系交好。默咄将他叫過去,小聲道:“昨天路過的那對人馬是西厥四王子拓跋玉的人。他們聽說我們要去販馬,讓我們轉道往北走,将今年這批馬全部提供給四王子。阿星,你是個有見識的,你怎麽看?”
言子星心中一凜,道:“過了一個冬天,咱們一直窩在盆地裏,不知道草原上現在形勢如何?你以前和四王子的人打過交道嗎?”
默咄道:“父親交代過,不要與王族走得太近,讓他們注意到我們的盆地就不好了,所以我們的馬一向都是賣給周圍的小部族和俊羅人。這幾天族人打聽到的消息,聽說王庭去年內鬥得厲害,大王子和三王子聯起手來,将四王子的勢力大大打壓下去,三方都受到很大損害。現在老汗王身體越來越不好,大概已經抑制不住幾個王子的內鬥了。”
言子星道:“這樣的話,我們貿貿然地牽扯進去就很不妙了。如果把馬販賣給四王子,讓大王子和三王子以為我們站在四王子這邊,以後……”
他話沒有說完。默咄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擔心。可是昨天那個百隊長……”
“那個百隊長只說讓咱們向北,将馬匹賣給四王子,沒有說其他嗎?”
默咄道:“他問了我們馬隊的名字和數量,沒有說其他。”
言子星沈默片刻,緩緩道:“向北走。把馬匹全部賣給多羅部。”
默咄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好辦法!”
多羅部是老汗王旗下最大的一個部落,屬於老汗王的嫡系力量。不管他幾個兒子怎麽争來奪去,現在草原上的狼王仍然是老汗王,将馬匹賣給多羅部,誰也不得罪,還能得到老汗王的贊賞。
不過這畢竟不是長久之策。老汗王老了,總有一天老狼要被新的狼王所取代。在草原上選出新一任大汗之前,納日湖的族人必須小心行事。
“默咄,老汗王不是有四個兒子嗎?你剛才怎麽就提了三個?”言子星裝作奇怪地問道。
默咄道:“二王子拓跋真是草原上的搏塔圖宏,最是英雄了得。不過去年我來草原上販馬時聽說,二王子好像因為什麽事不得老汗王歡喜,部族被驅趕到草原最南邊去了。而且這一年多來,二王子都沒什麽動作,似乎沒有争位之心。”
“哦?那二王子手下的部族都怎麽樣?”
默咄搖了搖頭,道:“好像沒有聽說。這一年多來很少有搏塔圖宏的消息。現在搏塔圖宏手下的事務,聽說都是他的老師阿素亞和秦子業出面。”
言子星心中微動。
沒有消息本身就是個很好的消息。拓跋真在草原上的勢力很大,手下約有十萬人馬。草原與中原不同,這十萬人裏大多是由投靠他和與他結盟的各個部落組成,拓跋真本身的部族人馬大概只有四萬左右。
可是他失蹤一年多,手下的部族居然沒有傳出叛逃和投奔他人的消息,可見那個阿素亞和秦子業手段了得,管理有善。而且拓跋真失蹤的消息,似乎草原上也并沒有什麽人知道。
當初去明國帶去拓跋真‘求救信’的人就是秦子業,言子星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四年前拓跋真潛入遙京綁架東方昊晔,聽說也是這個人策劃的,所以言子星對這個西厥與明國的混血兒印象十分深刻。
但阿素亞這個人言子星以前從未聽說過,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拓跋真有這樣一個手腕了得的老師。他向默咄打聽阿素亞的情況,默咄卻所知不多了。
馬隊一直向北,向多羅部的方向行去。
自那日二人摩擦後,言子星和拓跋真之間好像一下子有了隔閡,彼此都存了心事,氣氛也越來越僵硬。二人經常因為一點小事争吵起來,誰也不肯讓步,甚至幾次差點動起手來。要不是最後海蓮娜的哭聲及時響起,也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子。
從決定離開烏裏木盆地的那一刻起,言子星就對這種可能發生的事有了心理準備。
現在是他們運氣好,一直沒遇到認識拓跋真的西厥人。但再過一段時間,等到了多羅部,拓跋真随時會被人認出身份來。到了那個時候……大概就是二人分道揚镳的時候了。
不過言子星卻怎麽也沒想到,這一天卻比他所預料地更早地來到了。
****
分手的時刻終於來到了。。。兩只野獸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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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海蓮娜一只包子就寫了兩集,這兩只野獸後面還要繼續打打殺……咳,是愛恨糾纏地生包子,十某要寫到什麽時候啊?想想就淚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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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隊來到一個小山谷,是默咄他們從前出來販馬的一個固定之所,每次要停留一個月左右,等待其他約好的老客戶來交易。
這日輪到言子星在帳篷裏帶海蓮娜,拓跋真出去幫忙,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回來。
言子星一整天都心神不定,心口總是不安地跳動,讓他有些煩躁。到了下午的時候,忽然有個族人闖進來,叫道:“阿星,不好了,阿真被人帶走了。”
言子星跳起來:“什麽?”
那族人道:“默咄派阿真出去迎接要來的商隊,可是過了晌午仍然不見他回來,便讓我和哈斯兒去看看。我和哈斯兒出去尋了好幾裏地,看見一大隊人馬向南疾行,都是士兵,足有一兩千人,阿真就在他們中間。我和哈斯兒以為阿真被他們抓走了,我說回來搬救兵,但哈斯兒性子莽,非要追上去問個清楚。結果那些人很兇,差點把我們殺了。”
言子星急道:“後來怎麽樣?”
“後來我們被他們打暈了,綁在馬上趕了回來,等醒過來掙開繩索再追去時,那些人已經走遠了。看他們的打扮,好像是哪個王子的人。”
“你看清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應該是往南走了。哈斯兒正在和默咄說這件事。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把阿真找回來。”
言子星很冷靜,他想了想道:“你看到阿真是什麽反應了嗎?他受傷了嗎?”
族人遲疑了一下,道:“他沒有受傷。那些人好像很尊重他。可是奇怪地是……阿真明明看見我們了,卻沒什麽反應,好像不認識我們似的。”
言子星心下微沈。他知道,分離的這一天終於還是來到了。
拓跋真也沒想到,他只是出來迎接前來的商隊,誰知卻看見一隊熟悉的人馬。
當領頭的那人出現在他眼前時,好似開啓了一個開關,腦海中原本模糊淩亂地記憶,一下子突然複蘇了。
“殿下!”那人驚喜地撲過來。
拓跋真定定地看著他單膝跪在自己腳下,以西厥人最鄭重地禮節向自己行禮,卻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塊石頭,動也不會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道:“子業,起來吧。”
秦子業十分激動,道:“殿下,你失蹤一年多,我和阿素亞老師都急死了。幸好天神保佑,您平安無事。這一年多來您去哪裏了?為何不給我們帶個消息?”
拓跋真道:“這個以後再說。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秦子業道:“半個月有隊四王子的人馬到我們的領地刺探軍情,被我和巴圖發現了,滅了他們。有個俘虜交代說他在一個馬隊裏見過您,我和老師商量,不論真假都要來确認一下。所以我和巴圖分別點了一千五百人,沿著馬隊可能走過的兩個方向找來。天神保佑,讓我找到了您。”
拓跋真嗯了一聲,擡頭望著長天白雲,過了半晌,淡淡地道:“這是天意吧。”
秦子業道:“殿下,請您現在立即啓程和我們回去吧。這一年多來我和老師将您失蹤的消息瞞得好苦,快要撐不住了。四王子多次派人來挑釁,想要吞并我們的勢力,部族需要您馬上回去主持大局。”
拓跋真聞言,眼睛微眯,露出一抹利光。他沒有片刻遲疑:“好,我們走。”
秦子業沒想到殿下這麽痛快就與他回去,不由大喜,立刻躍上馬背,帶著衆人追随在拓跋真身後。
他們疾奔出數十裏地,忽然被兩個人追上。那二人高呼“阿真”,貿貿然地闖了過來,秦子業聽到他們的喊聲,眼神一動,看向拓跋真。
“殿下,您認識他們嗎?”
拓跋真回頭看了一眼,淡淡地道:“不認識。”
秦子業微微一愣。
拓跋真雖然說不認識那兩個人,但顯然那二人卻認識他。
秦子業低聲道:“殿下,要不要叫過來問問?還是殺了他們?”他們這次出行十分秘密,拓跋真失蹤的事在草原上也是一個秘密,不能被外人知曉。
拓跋真似乎有些不耐,冷道:“不用麻煩了。把他們打發走。”
秦子業深深看了他一眼,恭敬地應了,命人将那二人打暈趕走。
拓跋真與他們一路疾奔,十幾天後終於回到部族所在的南部草原。
這裏與明國接壤,靠近燕州地區,對草原人來說并不是最理想的放牧之所。可是在這裏有明國北堂王的暗中支持,四王子等人雖然不知道,但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前來挑釁。
阿素亞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帶著部族遷徙到這裏。有北堂王與他們暗中結盟,不會看著他們被其他幾個王子的勢力吞掉。
衆人迎回拓跋真,都十分歡喜。阿素亞也松了口氣。
拓跋真對他十分尊重,向他了解了這一年多來部族的事情,道:“老師,這些日子來辛苦您了。幸好有您主持大局,不然我族人危已。”
阿素亞道:“殿下,老夫慚愧,來得晚了,沒有救下淳兒。”
拓跋真想起兒子,心裏一陣緊縮,沈聲道:“老師,娜木純和淳兒是怎麽死的?”
阿素亞看著他,道:“你坐下,我慢慢和你說。”
……
拓跋真握緊手裏的彎刀,雙目赤紅。
娜木純是他的嫡妻,二人十四歲成親,娜木純比他年長兩歲,十幾年來雖然沒有子女,但感情卻甚好。拓跋淳是他的側妃生的小兒子,也是他唯一的兒子。可是現在,這些人都不在了。
“拓跋武、拓跋玉……”拓跋真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名字,突然抽出手裏的彎刀,一刀劈碎了身前的紫木長幾,厲聲吼道:“不殺你二人,我拓跋真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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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草原上再度迎來了夏季一年一度的阿慕達大會。默咄等人将馬匹販賣給多羅部族,并未引起四王子拓跋玉的注意。實在是拓跋玉與他的大王兄、三王兄正鬥得水深火熱,大概也沒無暇理會一個小小的販馬部落的小心眼。
默咄帶著族人準備返回烏裏木盆地參加六月底的大會。去年大會上的風頭都被拓跋真和言子星搶盡了,今年默咄可是對‘搏塔’這個稱呼虎視眈眈已久。
海蓮娜已經六個多月了,長得十分健康白嫩。
拓跋真剛剛離開的那段日子,她日夜大哭,還發燒了兩天兩夜,幸好言子星有上次剩下的冬蓮花瓣,給孩子清熱退了燒。不然小小的海蓮娜不知道會病成什麽樣。也因為如此,言子星原本的計劃不得不擱淺,耐心仔細地照顧孩子。
現在海蓮娜似乎慢慢習慣了‘母親’不在的日子,對言子星卻更加依賴。仿佛她知道誰是她的親生父母。有時言子星要出去幫忙,必須先将海蓮娜哄睡了,再托付給熱心的族人婦女照顧,不然她就會哭鬧不止,不肯離開他的懷抱。
女兒的依戀讓言子星迅速成長為一名真正的父親。他記得烏吉當初的話,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為海蓮娜著想。
現在默咄等人返回在即,言子星卻不會與他們一路走。他表明了自己離開的意思,默咄等人苦苦挽留,但見他去意已定,也不好再說什麽。
三個月前阿真莫名其妙地被人帶走,哈斯兒回來回報,默咄立刻決定帶人去追。言子星和拓跋真在他們的部族生活了一年多,早已被大家當成了族人。何況這次阿真還是跟著他們出來販馬出的事,草原男兒不能如此随意地被人欺淩。
可是當默咄點好了人馬決定去追的時候,言子星卻阻止了他。
言子星心中知道,帶走拓跋真的必定是他的手下,不然以拓跋真的精明,絕對不會自願主動地與他們離開。何況大王子和四王子現在正鬥得熱火朝天,最多也就抽調一千人的隊伍分成幾小股來抓捕他,而不太可能集中超過這個數目。只有拓跋真自己的人,才會調動千人以上的人馬來尋找他。
言子星不能看著默咄等人為了自己和海蓮娜去拼命。他費盡口舌,終於使默咄相信帶走拓跋真的應該是他的族人,不會有什麽危險,就算去救人,也該自己親自去。
草原上的人生性單純,熱情仗義。默咄被言子星說服,信以為真,便放棄了追尋的打算。他們部族原本人便不多,男女老幼加在一起不過萬人,青壯年不到四千。除了留在谷裏的,每年出來販馬的人又分為兩隊,所以默咄這裏人手并不多,真要追去,也根本沒用。
衆人拔營離開,唯有言子星将女兒纏在胸前,只背了一個小小地行囊,騎著墨風,一人向東行去。
海蓮娜早已習慣了馬背上的生活。此時她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在父親懷裏東張西望。
晴朗的天空,雪白的浮雲,碧綠地草地……這些顯然都給這個剛剛接觸世界不久的小人極大的好奇和樂趣。
“嗚呀?”
“怎麽了寶貝?”言子星低下頭,看著海蓮娜白嫩地小手好奇地在空中伸著,眼睛定定地盯著天上的某處。
“那是白雲,好看嗎?”言子星笑笑。
“嗚呀嗚呀……”
“哦,你說這白雲是不是很像一匹小馬駒啊?爹爹的甜蜜小花真聰明啊。”
“嗚嗚呀!”海蓮娜興奮地揮起手。
言子星看著女兒在晴空下隐隐顯出深藍邊緣的雙眸,不由心中輕顫,想起那個人興奮喘息時,眸中隐藍乍現地光彩。
他心中酸澀了一陣,不由抱緊懷中的女兒。
父女二人就這樣一邊神奇地‘溝通’著,一邊趕路,旅途倒也不寂寞。
言子星帶著海蓮娜走了三天,來到預定的狼山腳下,一隊早已等候的人撲了上來,紛紛驚喜地叫道:“少主!您終於回來了!”
尤其淩虎和淩東,幾乎痛哭流涕。
那日他們與言子星和拓跋真走散後,也遇上大風暴,二人差點送了命。但他們走的方向正和言子星相反,遇到一個商隊,反而跌跌撞撞地逃過一劫。
他們養好傷後,淩東馬不停蹄地趕回明國報信,淩虎則留在草原上尋找言子星的消息。
他們尋獲了大半年無果,北堂曜日又派了人手前來協助,終於在去年秋冬時候輾轉得到了言子星傳出的消息。
當時已經入冬,而且找不到烏裏木盆地的具體位置,他們只能按照言子星的指示,在冬天過後再入草原。直到兩個月前終於聯系上,便早早來到這個言子星指定的地點碰頭。
言子星看見大家也很高興。尤其淩虎淩東,是他在草原上的左右手,見他們平安無恙,心中欣喜。
只是海蓮娜被這麽多人吓到了,忽然哇哇大哭起來。
衆人看見少主,歡喜之下沒有注意到少主胸前這個奇怪的‘包袱’,直到聽見嬰兒的啼哭聲,才紛紛注目。
言子星道:“你們小聲點,別吓到我女兒。”
淩東眼珠子險些瞪出來:“女、女兒……少主,這是您女兒?”
言子星抱著海蓮娜,一邊熟練地哄弄她,一邊輕松地道:“這是我女兒,叫海蓮娜,以後就是你們的小主子。我讓你們準備的母羊準備好了沒有?快去擠點新鮮的羊奶,我閨女餓了。”
淩虎穩重,最先回過神來,趕緊命人去準備羊奶。
言子星将墨風交給他們,抱著女兒大步走進帳篷裏。淩東等人亦步亦趨地跟著,眼神都好奇地望向少主懷中那個小人。
衆人紛紛眼神示意,小聲交流。
“少主失蹤一年,就弄了個女兒出來,厲害啊。就不知道少夫人是誰啊?怎麽沒看見呢?”
“還是先別問了,看少主一個人帶著小主子歸來,說不定有隐情呢。”
“能有什麽隐情啊。咱們少主英俊潇灑,位高權重,哪個女人會不願意跟随?”
“先別說這些,我說,王爺要是問起來,我們怎麽回報啊?”
“你傻啊。這是少主的私事,王爺要是問起來,少主一定會親自交代的。他們是親兄弟,王爺不會為難咱們的。”
“小主子不知道多大了。看樣子有六七個月了。”
“你怎麽知道?”
“我閨女七個月時就差不多這麽大。”
“那算算,小主子就是去年冬天出生的了?”
言子星看見這些久違的屬下,心裏既親切又感動,聽著他們竊竊私語也沒阻止,接過淩虎找來的新鮮羊奶,喂起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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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呵,今天多更一些,預祝親親們虎年大吉!新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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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