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5

不出瑄所料,在沈五府上沒住兩天,便來了個不速之客。

“二皇兄,真的是你麽?”來人看着瑄,眼中皆是喜悅。

瑄打量着眼前的人,他面色蒼白,步履孱弱,好似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再細看,可發現他印堂處黑氣彙集,顯得整個人死氣沉沉,而瑄确實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死氣。

看他的年紀應該是五皇子——玘。

“你是……五皇弟?”瑄問道。

玘連連應是,又有幾分赧然。

“我也是聽沈把總說你在他府上,這才匆忙趕來,也沒帶什麽見面禮,實在慚愧。”

瑄見他說得情真意切,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道:“咱們是兄弟,要什麽見面禮,我大難不死,也只有你這般關懷于我。”

玘道:“其他幾位皇弟也都時時牽挂着皇兄呢。”

瑄擺擺手,道:“你不必安慰我了。”說完又仔細打量他,一副心疼的模樣:“你怎麽如此消瘦?莫不是父皇……”

瑄沒說出後面的話,玘便打斷了他:“是弟弟我福薄,體弱多病。”

瑄嘆息一聲,緊緊握住玘的手。在外人看來,好一副兄友弟恭的美好畫面,但心底是否各懷鬼胎只要他們自個兒才知曉。

“哥哥既然來了,不如去我那兒住罷,咱們兄弟二人可許多年未見了。”

瑄欣喜道:“不如今夜咱們抵足而眠,徹夜長談?”

瑄說出這話時,顧亦塵不動聲色地将他的手抽回來,笑着朝玘拱手,道:“小民顧亦塵拜見五皇子。”

玘不知來人是誰,但看他眉眼中含帶敵意,只能不明所以地看向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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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趕忙解釋道:“他是我的夫婿,當初也是他救了我。”

玘見瑄說話時顧亦塵将手環在他腰上,還在他腰上挑逗地摩挲,瑄只是紅着臉回頭看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咱們還是不要抵足而眠罷,不然哥婿這醋壇可就要翻了。”

瑄被這麽一調侃,臉更紅了,赧然道:“五弟不要胡說。”

一番交談下來,玘和瑄已經褪去了疏離,玘盛情邀請,瑄當晚便住進了玘的府邸裏。玘已經到了年紀出來建府,琅玠王這幾年更加權欲熏心,至今也未給他的兒子女兒們冊封,生怕一冊封,他們就會想方設法害他。所以只要一到年紀立刻趕出來建府。

玘怎麽說也是皇子,府邸自然豪華大氣。進來裏頭就可以看到小橋流水,假山奇石,修竹綠樹,大氣又細致,配合亭臺樓閣錯落有致的建築,每過一座曲橋,每出一個亭子,景色都有不同,可謂是移步換景。

玘把他們安置在竹園裏,這裏是招待貴賓的地方,風景雅致又清淨,瑄也極喜歡這個地方。

玘走後,瑄讓人端來一盆水,淨手。

“他身上有什麽東西讓你這麽不舒服?”顧亦塵問道,瑄雖然愛幹淨,但也沒有這般潔癖。

瑄用絹布擦幹手,坐下來倒了一杯茶,才嘆道:“我這五弟可不簡單,你有沒有發現,他與尋常人有何不同?”

問題抛給顧亦塵,顧亦塵仔細想了想,這五皇子除了身體孱弱,臉色蒼白之外,與常人并沒什麽不同。

瑄自是知道顧亦塵看不出來,應該說普通人都看不出來。

“這個大陸原本是神鬼并存的,但上古時期一次神鬼大戰,神鬼紛紛隕落,幸運的是,神族與人族孕育了一支血脈,一直流傳至今,他們身上流着神族的血,擁有驅鬼馭魂之能。”

說到這兒,顧亦塵見瑄凝眸含笑,當下明白了,道:“果然像我這種逆天的運氣可不是誰都有的。”

起初還以為他們這個世界的男人能生孩子,原來秘密在這裏,這神族的血脈就是不同凡響呢。

“莫非五皇子是鬼族?”

瑄搖搖頭,道:“鬼族早已隕落,不過鬼族的一些法術保留了下來。”

“他修煉了這些法術?”顧亦塵問道。

瑄唇角挑起一絲冷笑,道:“他時日無多了。”

人族若想修煉鬼族的法術就必須把自己獻祭出去,法術每進一階,魂魄就會被蠶食一分。玘的法術低微,卻死氣環伺,天魂和地魂盡失,唯剩命魂。

若是自己修煉不可能會這樣的,想必是還有人與他共同修煉,卻讓他充當了祭品,他才會被消耗成這樣的。

雖然他們是兄弟,但是并非同胞,何況修煉這等禁術是他自願的,如果不自願是沒人可以強求的。既然他要自尋死路,瑄沒理由攔着他。

只是——

“你會不會覺得我冷血無情?”瑄最在意的是顧亦塵的想法。

顧亦塵笑着将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一手環住他的腰,道:“你做事向來有你的道理,何況,家裏的大權可是在你手裏呢。”

“胡說,家裏的大權明明在你手裏。”瑄辯解道。

顧亦塵道:“可是我的大權在你手裏啊。”

驟然聽到這話,瑄臉上有些燒,顧亦塵不是那油腔滑調之人,但偶爾總說那麽一兩句讓人怦然心動的情話。

顧亦塵見瑄赧然地撇開臉,卻露出了一段白皙的脖頸,忍不住湊上去啃咬他的頸子。

瑄趕忙擡手捂住脖子,嗔怪道:“別鬧。”

要是留下印子他要怎麽出去見人。

顧亦塵有些郁悶,這一路趕路不忍心讓瑄勞累,好不容易進了皇城又因為住在別人家裏不适合做那事,現在好不容易逮着機會親一口還不給,他都快憋出毛病了。

“瑄瑄,你這是要憋壞我啊!”顧亦塵将下巴擱在瑄的肩頭。

顧亦塵的臉幾乎貼上了瑄的臉,瑄臉發燙,道:“我忍着,你也先忍忍。”

“那賞個吻總可以吧?”顧亦塵撅着嘴道。

瑄噗嗤一笑,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顧亦塵?今日怎麽如此調皮?”

顧亦塵十分認真地撅着嘴,瑄實在看不下去了,平日裏冷着臉的人突然這般幼稚,還好之前已經領教過了,不然瑄肯定無法接受。最終,瑄還是賞了他一個深吻。

這邊的溫馨并沒有感染到書房,書房大門緊閉,平日裏也無人敢踏入,連打掃的人都不能進來。

書房裏一片狼藉,有翻倒的書架,灑落一地的書,有撕碎的衣物随手扔在地上,甚至還有斑駁的血跡,一路蜿蜒到了書房的內室。

內室裏有壓抑的喘、息,還有讓人臉紅的肉、體碰撞的聲音混合着淫、靡的水漬聲。

大約半個時辰後,書房才平靜下來。

玘像個破布娃娃似的仰躺在地上,身上布滿了傷痕,肩上更是有兩個血洞,好似動物咬的一般,仍在潺潺地留着血,他臉色蒼白無比,好像下一刻就會死去。他的身上伏着一個強壯得像頭狼的男人,那男人滿足地吐了一口氣,低下頭,細細地舔舐玘肩上流出的血,那雙灰藍色的眼瞳泛着奇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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