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場裏。
庾澄正檢查自己的物品,發現忘記帶了那支口紅,卻也沒有怎麽在意,亦不曾想到顧徽雪眼前看到的東西。
此時場景已經是殷商時期,顧徽雪感覺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就所有的精神都快要被消耗殆盡。
這次先出來的不是妲己,也不是性轉版庾澄,是一個英俊的少年,腰間挂着紅色的爻,他的身旁是看起來很高冷的子幼。
兩人走在一塊沒有任何交流,像是互相怄氣。
“你這女子怎麽跟護衛一樣呆板?”
“你這男子怎會如此話多?”
“不可理喻!”
你的選擇
子幼在那冷着臉沒有再繼續怼人,她的目光在搜尋着什麽,結果看到了顧徽雪這邊,眼神多了些打量,“荒郊野外唯有這朵花出現,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她剛碰到顧徽雪的手就突然暈倒,後者則是覺得有一種力量在拉扯,轉瞬間就從花的形态,轉頭就去了子幼的體內,似乎這些又變成了正常的形态。
旁邊的少年推了推子幼,“你別裝死啊,說不過就暈倒算什麽?你再不起來,庾澄要問我,我可就實話實說了。”
少年發現子幼一動不動,只能人命把人背起來,嘴裏還碎碎念,“也不知道庾澄有啥想不開的,非得處處護着你個小冰塊。”
在少年背上的顧徽雪還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去了哪裏,還是她這次又被口紅給戲弄了,總之現在就是很暈乎乎,不知道之後去哪裏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此時正在滿山找人的庾澄,終于在山口看到了那個大嬸,向來行事沉穩的她抓住了對方的脖子,“你把人藏到哪裏去了?!”
大嬸笑了笑,“只是讓她看了眼自己的衣冠冢,無論你是誰,都沒有資格去參與別人的幸運,也沒有資格來質問我那些。”
庾澄現在很憤怒卻只能讓氣繼續堵着,她知道這女人說的都是事實,也知道顧徽雪随時都會遇到危險,如果她所有的執着都和每次的結果是一樣的,那麽她寧願用所有的一切去補救,也不會就此坐以待斃。
大嬸手一揮,衣冠冢出現了子幼的墓碑,“你心心念念護着那朵花,卻又眼睜睜看着她代替別人被挖心,顧徽雪在那一世就已經沒什麽信念可以堅持的了,拈花一笑皆是過往,不過都是你放棄摩呼羅迦家族的借口。”
她穿越了無數個光年來到這裏,不是為了給庾澄說那些道理,而是想要提醒對方,如今的時代已經不是神佛完全可以掌控的,也不是随便安排一個命格就有用。
庾澄緩緩地跪在了大嬸的面前,“族長,我以一個族人的身份懇求你,讓我再看她一眼。”
族長蹲下來和她平視,“你才是家族的創始人,你衍生出來的那些才是家族的延續,我将來也是要把族長的位置傳給那小子的,至于你一直都沒有抓住的,難道就沒有想過上次幫楊絲念,就已經緣盡了?”
這本來也不應該自己出面的,可如果不是青郢和西王母搞鬼,她絕對不會派了幾個熟人打探消息,得知的果然是全部是失望的結果。
庾澄眼中閃現淚光,“我從來沒有想過抓住什麽,但是阿雪是不一樣的。”
“那幾千年的時間裏,你眼睜睜看着她孤單地過每一世,你抓住了嗎?你沒有,你只是默默地守護在那,這才是失敗的關鍵,但凡你有楊絲念那樣沖動任性,一定可以扭轉那些東西的。”
“即便如此,我也從未後悔過。”
“是啊,你只有半條命了,當然就覺得這一切都是無所謂的,等你失去最後一顆毒牙,就沒有人能保得住她。”
族長在說完這些以後就離開了,庾澄就算只有半條命也是強過她,她至今都不明白,在塵世留下萬千化身的庾澄,真正在乎的究竟是什麽?
庾澄跪在衣冠冢旁沒有任何動靜,她發現了旁邊掉落的口紅,感受到了青郢的氣息,二話沒說直接去了公司。
青郢還在和西王母彙報劇情的進展,自從把楊絲念和醜醜的事了結之後,他就覺得自家主人在熱衷于當和事佬時,似乎已經忘記了和東王公打賭的事。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西王母的電話還沒有挂掉,“你最近适不适合那個女裝大佬走得太近了?”
青郢的表情不自在,“這不關我的事,反正把人留在這裏的不就是您自己。”
西王母笑的複雜,不過最後也釋然了,“趣事你們青鳥族确實有很多年了,是時候給你放假了,不能讓青鳥族絕後。”
青郢臉紅了,“主人你不要誤會,我和那個誰真的什麽都沒有!”
他留在這個空間不是因為女裝大佬,而是從始至終都有些放心不下莫羨隐,倒不是他對她又特殊的感情,就算是普通朋友還是會擔心上次的業火,是否會繼續延遲到這裏。
西王母問道:“怎麽,不喜歡她,那不如給你介紹鳳凰一族?”
其實青郢想什麽,她多少還是有些不了解的,只是這世上所有的事唯有時間可以衡量。
也只有她知道,這次怕是沒法真的幫的了庾澄的忙,但願東王公這次不會出來攪混水,不然自己會連本帶利算算賭約的成本。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狠狠地踹開了。
青郢捂住電話笑眯眯地看着庾澄,“大橙子你怎麽來了,這個時候不是該錄真人秀嗎?我記得羊和醜醜也會去當嘉賓的,你……有話好好說,別擰後勁,我又不是貓科動物!”
庾澄毫不費力地提着看起來比自己高大的青郢,奪走了他的電話。對着西王母還算客氣地打招呼:“好久不見,閣下還是如此容光煥發。”
西王母呵呵一笑,“分明數月前還是見過的。”
這小丫頭是不是在諷刺自己臉皮厚?
不管了,反正問啥就岔開話題,這次又不是她捅的簍子,難道她還要幫別人搞定售後服務?
庾澄目光很冷靜地看着他們主仆二人,“有些事由着你們安排,是因為為了還念念承蒙二位照顧的恩情,所以把阿雪藏進口紅裏可以不追究,但是把那個髒東西放出來,再把人帶走是不是就有些過分了?”
被她提着的青郢已經開始頭暈眼花,努力用意念點開了電話的擴音器:“主人你快解釋,我……真的就是個打工的!我要是沒了,青鳥族就絕後了!”
西王母不疾不徐,“所以給你配鳳凰多合适,三月就能生崽,五月就能當狼外公,不過我可沒有讓你把人擠兌到口紅,以後別用這麽無聊的手段了。”
青郢:“……”
這世上居然竟然有這種厚顏無恥的甩鍋人!
庾澄管不了那麽多,只是盯着屏幕裏的西王母冷淡道:“一個小寵物不能把你怎麽樣,那如果把東王公請過來,您是不是也得和他說說如何甩鍋甩的幹脆?”
西王母聞言沒有任何惱怒的樣子,“你去啊,上次輸給我的東西一樣沒給,我剛好要和他算清楚。”
鬼知道是誰把那種東西放出來,再則顧徽雪現在就是個凡人,唯一有利用價值的,可能就是藏在靈魂深處的力量。
昔日佛祖拈花一笑,讓顧徽雪振興了本是毫無存在感的拈花族,随後又因和庾澄的私情被除名,好在佛祖大度,依舊會讓拈花族參加佛會,或許這就是大佬的寬容。
庾澄隐約感到了自己的力量在減弱,毒牙捆綁住的法器已經地動山搖,她再一次忍住了怒火:“以前的怎麽樣無所謂,現在我就想陪阿雪走過這一生。”
她每一次都會看着阿雪的生老病死,每次都會參與,卻又扮演不了重要的角色,每次都是看着對方入了輪回,只是為了能夠确認下一次還有見面的可能。
在西王母和庾澄用眼神對峙的時候,青郢覺得自己快要被秒殺了,“兩位大佬,能不能放過我這個跑腿的,我好不容易不用當地圖了,能不能讓我好好做回正常的神寵?”
庾澄終究還是沒有保持耐心,“閉嘴!現在為難你的就是你的主人!”
這次青郢真的沒有再開口,好懷念和醜醜打boos的日子,雖然總是自己挨打,那也不至于在這裏無端端地承受別人的怒火要好。
西王母感覺自己不說什麽,形象就很難再繼續保持下去,“首先我沒有放那個東西出來,這本來就是殷商時期的遺留問題,其次是你家裏的那些收藏品,勸你趁早丢掉,你根本就沒有辦法還子幼或者顧徽雪一顆完整的心。”
果然,庾澄松開了對青郢鉗制的手,她思考了沒多久字詞問道:“你究竟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