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件共享的棉大衣到底不能幫蘇黔禦寒,何況楊少君睡到半夜就無知無覺地裹着棉大衣倒下了,蘇黔被捆的結結實實的,連把他抱到自己身邊都不能,又是凍了一晚上。楊少君在這鬼地方越少越厲害,到了早上都沒有醒,蘇黔叫了他好幾聲名字他也不應。

于是早上黑社會小弟們來檢查兩個人質的情況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家夥凍得臉色青白,神志模糊,另一個家夥直接燒的人事不省了。

幾個人商量了一番,商量不出個結果來。打電話給上面請示,上面的人說一個都不能死,他們要什麽就給什麽,反正得把命留下。但是這裏又沒醫生,綁個醫生來又太費事,于是讨論來讨論去,幾人決定給他們點“甜頭”嘗嘗。

蘇黔迷迷糊糊被人往嘴裏塞了藥,眼皮煽動了一下,有氣無力地問:“什麽?”

楊少君也被人喂了藥。那些人又拿了瓶二鍋頭來,用牙咬開瓶蓋,捏着蘇黔和楊少君的下巴給他們灌了白酒下藥。兩個人都是虛弱無力的,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

喂完藥,一個小弟拍拍蘇黔的臉,哼哼道:“好東西,幾百塊錢一粒,便宜你們了!”

蘇黔被嗆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不停幹嘔,可惜除了混合着酒液的唾沫,他什麽也吐不出來。楊少君咳的愈發厲害了,大又把肝膽都咳出來的趨勢。

如果現在楊少君清醒着,他一定知道那是什麽。可惜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這時候就算有人問他吃木頭他也就吃下去了。

半小時以後,藥性發作,蘇黔開始覺得心跳加速,渾身燥熱,內府起了一把無名之火,燎的人口感舌燥。他清醒了一點,大口大口汲取空氣,想撫平心中的煩躁,卻不得其法。

楊少君也半睜開眼睛,喃喃道:“真熱……”

蘇黔将捆在背後的手挪過去,摸索着抓住楊少君的手。他現在渾身都發燙了,一點不覺着冷,血液循環異常順暢,手指也不僵了。但饒是如此,楊少君的手還是比他熱很多。

他說:“他們剛才給我喂了藥……”

楊少君哼哼唧唧道:“我也吃了……藥?!”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起到半當中又軟綿綿地倒下去,咬牙切齒:“我.操,這些烏龜王八蛋給我們吃了什麽東西!”

蘇黔覺得自己心跳的很快,舔舔幹裂的嘴唇,臉色發白:“少君,那是什麽東西,我……我不舒服。”

楊少君掙紮着坐起來,把他摟進懷裏,磨牙霍霍地說:“毒品。大概是搖頭丸吧,你忍一忍就沒事了。”

蘇黔之前也曾定時服用安非他命,但劉裕勉到底不敢把藥調的太純,而且蘇黔吃的量又少,只是覺得每天到了一個時間就會莫名興奮,快感雖有卻并不強烈。而且那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毒品,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于是滿心都想着這件事,無形中竟是加強了藥的效果。

Advertisement

“咳咳咳……”楊少君覺得自己的肺都要咳碎了,從昨晚到現在咳的嗓子都起火,好容易平靜一陣,又覺得不大對勁。他收進摟着蘇黔的腰的手,感覺懷裏的人在震動,又不能确定是自己病的發抖還是蘇黔真的在抖,好一會兒才沙着嗓子問道:“蘇黔?”

蘇黔下颌緊縮,瞳孔擴散,渾身打顫,感覺體內有一股電流從頭游到腳又回到頭頂心,起先是難過,而後又微微覺得舒爽。

搖頭丸的原本在服用了一個班小時以後藥力達到峰值,但由于過了白酒,藥效加劇,這會兒已經發作到了最厲害的時候。

楊少君感覺自己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仿佛飄然成仙了,又被什麽東西抓回地面上,于是在不上不下的關頭掙紮着。蘇黔內裏的火得不到纾解,便無意識地蹭着楊少君的身體,眉關緊鎖,隐忍又端然,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該死……”

楊少君望着他酡紅的臉,腦中一片空白,無知無覺地伸手扳過他的臉吻了上去。蘇黔起先還有要拒絕的意識,可被他滾燙的舌頭一侵入,整個人也徹底悶了。

那邊的十來個人也磕了藥正在享樂,有人用山寨手機放起搖滾樂助興,便有人把這陰暗的工廠當成了舞池,群魔亂舞的嗨起來。也不知是誰先注意到了角落裏的兩名人質已吻的熱火朝天,不禁驚奇的呼喚他人來看,于是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角落裏。

吻的忘情的蘇楊二人甚至沒有發現人們已經聚攏到了自己身旁,有人帶頭喝起采來,巴掌拍的啪啪響,還有放得開的人效仿他們摟在一起親吻互摸,最誇張的是有人趁着盡興解開褲鏈當衆打起手槍來。這些沒受過聖賢書教育,從小就在道上混的年輕人根本不知什麽是鮮廉寡恥,自己的生命別人的生命也都不放在心上,只求爽樂。

糜爛且絕望。

蘇黔內心是冰與火的掙紮,他殘存的理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身體卻已不受控制,也恨不得站起來随着他們歡呼跳舞,更舍不得推開楊少君溫柔的吻。

幾分鐘後,他背靠在冰冷的牆上大喘氣,不停用後腦撞擊牆壁,以求盡快恢複。

一個人走上來捏住他的下巴冷笑:“喲喲喲,剛才不也玩的挺嗨的麽,男人你也親,現在怎麽又裝起來了?”他們只當是蘇黔和楊少君在藥物刺激下一時迷亂,卻根本不會想到他們原先就是茍且的關系。

蘇黔繃着臉打着顫,一字一頓地說:“放開我。”

這還是他們綁了蘇黔這幾天來第一次聽他說這句話,一個有點地位的家夥爽快說:“行啊!”他又拿了根狗鏈來,栓到蘇黔脖子上,然後把他手上的繩子松開了。現在捆他腳的狗鏈拴左邊的柱子,捆他脖子的狗鏈栓右邊的柱子,更加限制了他的活動半徑,但好歹他的兩只手自由了。蘇黔被捆的久了,即使松綁以後胳膊依舊酸麻的動彈不得,好半晌才把手收到胸前,慢慢揉着手腕上的烏青。

楊少君也理智歸位,趴在地上喘息。

兩人都漸漸想起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楊少君後知後覺地擡手摸摸嘴唇,輕笑一聲,複又像得了痨病一般咳起來。蘇黔雙手握拳,牙關咬的死緊,後腦撞牆的力度越發大了,卻被人一腳踹翻,惡狠狠地警告:“不老實老子再把你捆起來!”

蘇黔緊閉雙眼,一言不發。

那些人從中獲得了樂趣,人都有這樣的劣行,包裝的越是漂亮越是嚴密的東西便越想把他扒開來看個究竟。所以他們對蘇黔又打又罵,想看他痛哭流涕的求饒,可蘇黔偏偏不。一次意外的喂藥竟然取得了這樣的效果,他們從中找到了樂趣,認為這是打殺蘇黔骨氣的好辦法,讓這個一臉禁欲的家夥淫.蕩的和一個男人舌吻,竟是比電影還精彩。

于是到了晚上,那些人又強行給他們注射了更刺激的嗎啡,不知道哪個家夥想出來的馊主意,去藥店買了盒偉哥回來跟酒一起給他們灌了下去。蘇黔氣的全身發抖,楊少君在他耳邊輕聲苦笑:“這些人都是爛到根裏去了。毒品還是小事,那針筒上沒沾什麽病就謝天謝地了。”

他捧起蘇黔的臉,在衆目睽睽下濃情蜜意地親吻他,輕聲叫他的名字:“蘇黔……蘇黔……”

蘇黔大腦一片混沌,擡手就是一巴掌!

楊少君病歪歪地捂着臉愣了一會兒,十來個人在一旁歡呼着鼓起掌來,起哄着大叫:“親他!親他!”還有人歇斯底裏地大喊:“幹他!幹他!”

楊少君搖搖晃晃地坐起來,又撲上去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道:“就順着他們,少吃點苦頭。”又噗嗤一聲笑:“倒是便宜我了。”

旁人只當他親吻蘇黔的耳頸,卻聽不清他的密語。

蘇黔突然唰的睜開眼睛,所有人都是一愣,楊少君率先回過神來,趕緊擡手捂住他的眼睛,緊張地一時忘了言語。

一個猶猶豫豫地問:“這人到底是不是瞎子啊?”

楊少君慢慢放下手掌,蘇黔的眼睛又閉上了,長長的睫毛不住顫抖,卻到底沒再睜開。

那些人不知就裏,對于蘇黔究竟是否能視物也并不真的關心,又開始唯恐天下不亂的起哄。楊少君猶猶豫豫地親上去,卻沒有再挨一個巴掌。蘇黔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

過了一陣,人們看兩人只是接吻,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頓覺無趣起來,便有人走上去揪着楊少君的頭發把他壓到蘇黔身上,還有人抓起他的手在蘇黔身上亂摸。楊少君沒有反抗的力氣,蘇黔也沒有,只得任他們擺弄。

楊少君順從地被他們抓着手擺弄,半眯着眼轉頭看他們,記住他們每一個人的臉。有一個人狠狠踹了他一腳,啐道:“看屁看!再看摳了你招子!看他!”

楊少君收回視線,看到蘇黔的時候目光驟然變得溫柔。

混亂中有人扒了蘇黔的外褲,發現在藥物的刺激下他的下身已經支起了一個小帳篷,起哄聲越發響亮了:“幹他!幹他!”

于是有人拿着楊少君的手摁倒蘇黔的裆.部,抓着他的手臂來回摩擦。楊少君怕他們玩的更過分,于是自己隔着薄薄的內褲抓着他的命根慢慢套.弄起來。幸好那些人的目的只是折辱他們,讓他們自己去幹男人倒也是不願意的。不過要是他們早就知道蘇楊二人的事情,恐怕也不會這麽玩了。

嗎啡奇效,蘇黔只覺頭皮都麻了,楊少君的手一碰他他就一陣電打似的的快活,耳邊淫言穢語不絕。然而快活的是身體,心卻越來越冷。

楊少君是知道蘇黔的脾氣的,這時還殘存了一些理智,怕他受得刺激太過,不帶情欲地親吻他的額頭以示安撫,并一聲聲叫着他的名字:“蘇黔……蘇黔……”

蘇黔全身都燒了起來,身體自發的挺胯把自己往楊少君手裏送,舒服的連手指都在發抖,喉間忍不住溢出細碎的呻吟聲,眼角卻滑落一顆水珠。

只有楊少君看見了,他溫柔地吻他濕潤的眼角,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呢喃道:“對不起,蘇黔。”

在藥力作用下蘇黔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洩在楊少君手裏,他已久未發洩,出的量甚至多到在地上積了一灘,激的那群人又是淫語連連,又有人忍不住往自己下身摸去。

楊少君感到手心的濕熱,微微松了口氣,在他耳畔低聲道:“我……”

太輕的聲音,一晃就過,被匪徒們的笑聲蓋過,蘇黔依稀聽得是一句告白。但他心裏并不起波瀾——思維已經麻木秀逗。更何況,在這樣的境況下,藥物、酒精脅迫……縱是蘇黔神志清醒,也不會當真的。

楊少君下身的硬物還頂着蘇黔的大腿,但他什麽都沒有做,只是趴在蘇黔身上緊緊摟着他。有人走上來踢蘇黔,辱罵他假正經,說明天領只狗來讓他痛快,蘇黔一動不動,楊少君不動聲色地替他擋掉了那些踢打。

那些人好容易盡興了,總算是對他們失去了興趣,有的出去買晚飯,有的出去招妓,有的紮堆打牌,暫時還兩人一個清靜。

楊少君從蘇黔身上滾下來,無意識地用滾燙的額頭去貼冰涼的地板,連擡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重病在身,又被人不知輕重的下了這麽重的藥,身體到達了極限,竟是産生了幻覺,看到自己魂魄出體,飄蕩到了一個陰森森的府門外,擡頭一看,匾額上寫着三個大字:鬼門關。他在鬼門關外飄啊飄,離不開也進不去。

蘇黔光着腿在地上躺了很久,享受或忍受完一波波的快感刺激,藥效終于漸漸退了。他又開始覺得冷,并且是外面冷裏面熱,熬得人如坐針氈。他平靜地睜開眼睛,找到自己被丢到一旁的褲子,自己把褲子穿好。

然後他聽見旁邊有人有氣無力的低喃:“媽的……我要死了……”

他挪過去,靜靜地看着楊少君的臉,看了很久,忽而擡起手,用手指輕輕摸他的額頭、鼻梁、嘴唇……

楊少君像死魚一樣無意識地彈了兩下:“死……了……”

蘇黔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兩手滑到他的脖頸,扼住,緩緩加力,從齒間涼薄地擠出幾個字來:“那就死吧。”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