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想起曾經有過妻

錦都市的公園很多，浣花溪公園算最大，最好了。白天來此的人多的很，鍛煉的，談情說愛的，愛看青枝綠葉的。因為這裏樹和草，花都多。

但晚上十點過了基本就沒啥人了。可是有些白天不方便出門的人，就會在這時到這來走走了。

醜妹和跛子不約而同都成了這裏的夜客。

醜妹從不在白天出門，她自卑，看過自己的容貌後，她就不肯在白天出門了，蘭蘭曾拉她去了一次超市，臉上的疤痕讓她的回頭率也太高了點。她在不肯到那裏去了。可是老在家裏守着植物人真的很悶，她就在晚上沒啥人時出門走走，發現了這個離家不遠的公園。于是這公園在晚上就成醜妹自由奠地了。她可以無所顧忌的跑，跳，走了。她相信賊或者流氓看見自己的樣子怕是屁滾尿流了吧？所以她不害怕他們。她好喜歡在月光下看路邊的花花草草。

而跛子白天也不願出門，他下半夜還要守着點家，沒敢放心大膽的睡覺，白天要補補覺。再說他不願見啥人。也是在晚上出來走時看見了這快寶地。

是的，胡麗的是準确的。他們倆人之間是有了一點不一樣的感情。最主要是跛子對醜妹産生了強烈的希望，或者說是來了。其實最先是可憐。

“醜妹簡直沒啥衣服換洗，連女人用的護墊她都買不起，來了月經都只好用衛生紙墊。我借錢給她她又不要，我還看見她用洗衣服的肥皂粉洗頭。好像老板娘沒給過她工資。”蘭蘭有一天吃飯時說的。

“我都把我擦臉的香香送了一瓶給她，我覺的她好可憐哦。”

跛子聽着。他相信胡麗幹的出這麽可惡的事，她恨這醜妹，只把她當使喚丫頭用。但你一分錢不發給人家用也太過份了嘛，女人用錢的事又多，從頭到腳要洗要擦要換嘛。他沒說話，摸出兩百來，“你幫她買點東西用，不要說我給的。”

畢成功也點頭摸了兩百出來，“也算我一份嘛。”

蘭蘭收了。“那我也添一百。”三個人湊了五百元，悄悄給醜妹買了一些衣物用品。只說是畢成功家裏拿來的，穿不了的衣物。還不敢一下子都給她，怕她覺出來不肯收，也怕她猛一下從頭到腳的換了衣褲會讓老板娘起疑心。

醜妹心善若水，她伺候劉海東細致溫柔，常讓一旁看的人感動。老板的頭發，從來都一絲不亂，地方支援中央梳的服服帖帖。更沒眼屎，鼻涕口水。內衣每天都換，他身上還散出幹淨衣服的一個香味來。有個難的但陽天了，醜妹費力巴沙也會背老板在院子裏來放在躺椅上曬曬太陽，說補鈣。老板的吃喝拉撒睡中，數拉最煩人了，他一個植物人一都不動的腸子不蠕動，排大便很多時候就靠醜妹給他用手摳。臭啊。更別說洗澡洗頭擦身子了。跛子和畢成功都看不過醜妹吃力搬動劉海東的樣了，常常都會去幫她的忙。尤其是跛子。

醜妹當然是感激萬分了。

醜妹起的早，她在院裏澆花草時覺的骨子裏有東西往外冒，她不由的想活動身體，擡腿踢腳，翻跟頭，下腰。後來她把一條腿擡起來靠在樹上，摟住了樹，人像只壁虎貼在了樹身。做這一些時，她好像沒意識，機誡的做了。

可是有一天跛子在窗口看見了。他驚訝：那個腰腿的柔韌程度，非幾日之功練的出來的。這女人到底誰呀？也沒見她家裏人來找。

每每看見醜妹的臉，跛子竟發現自己會想起妻子來。我的只恩愛了15天的三瓣嘴老婆呀。石入清波，泛起一圈圈漣漪。從不想跟誰說的往事，咋就有了想告訴醜妹的想法了？他不自不覺的每天默默幫醜妹照顧老板。話不多，但悄悄偷偷的看人家。越看越覺那只好看的眼睛美的藍寶石似的。他學會了忽略臉上的疤痕，只找準那只動人的眼睛看。

跛子也得常練自己的功夫。他在公園裏找了塊空地夜深人靜了，他就會騰挪跳躍，施展拳腳，練氣他可在屋裏，可是這翻騰踢踹，家裏地兒太小了。

這一天他看看都快11點了，基本沒啥人了。練了起來。

醜妹出門也來了公園。走呀走諜見了動靜，很輕，但肯定是有聲音的。她好奇走近了看。月光如水，一個男人身姿挺拔，矯健敏捷快的看不清的舞動拳腳，舞的剛勁有力，而且他蹿了幾步就直直走上了樹去，并不會掉下來，好像地心引力不作用于他。當然不過借力能走幾步而已。然後他伸手抱住樹猴子樣靈巧的爬上去了。

醜妹躲在一棵樹後，看的真切，是跛叔！他騰跳時看不出跛來，抱住樹才看到了臉。醜妹驚喜想喊他了。她對跛子心存感激。

但！她看見跛子順手從腿旁摸出了匕首，沖樹身兇狠紮刺起來，從上，從下，從兩旁，他在練習殺人的技倆，力道。樹被紮的像人發抖樣哆嗦着掉下枯枝黃葉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仿佛樹在哭泣。

醜妹害怕了，因為跛子的臉，。平常溫和淡然的樣子不見了。他咬牙切齒，橫眉瞪眼像是在殺有血海深仇的敵人。

心慌腳抖，醜妹踩斷了一根樹枝，細細的一聲咔。就見跛子飛身到了眼前，但馬上站住了，手中的匕首也早看不見。

“哦，醜妹，是你？你也來鍛煉嗎？”

“……是啊，我沒，認出你來，跛叔，你在，練功啊？哎呀，你咋這麽高的輕功啊？我看見你上樹了，好……好看哪。”醜妹怕，覺的跛子不像好人。

“哦，我，在監獄裏跟一個高人學的。”

“啊，監獄裏還有這樣的高人？你，你咋會進監獄了嘛？哎呀，我不……該亂問的。”

醜妹更害怕了，他還蹲過監獄？

“你怕啥？醜妹，……我不是壞人，我當時，是，我……你想聽嗎？”

醜妹寶石般美燦的那只眼裏透着怕，驚，也透着好奇。這讓跛子想告訴醜妹自己的事情，他從不在乎別人咋看他，但他此刻很想讓醜妹能理解自己。至少不要把他當壞人那樣害怕，她害怕的樣子更遭人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