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床空着好浪費 (10)

們不夠鬧騰麽!?

家裏女人都不在,兩個爺們就湊在一塊結伴,這樣過了幾天,黃晟奇怪地問:“叔,我姨和姐都不在家嗎?”

“出去玩兒了!”聽說初夏生了個小丫頭,母女平安,江父語氣輕松,最近走路都哼着歌。黃晟充分懷疑他有了江初夏的下落,拐彎抹角地打探挖掘,無奈老頭口風很緊,怎麽也打探不到,實在無法了,就說她很好,別擔心。

黃晟安慰自己,好歹知道她很好,先只能這樣了,以後再慢慢打探。

江父想,兩個人的結還得他們自己打開,這回,他鄭重警告老婆和女兒不許透露黃晟的半點信息。他女兒既然選擇離開,還牽挂着人家幹啥?看她能撐多久!

江初夏生江漓的時候,從住院到孩子出來活活折騰了一天一夜,把個江母和江冬臨吓得不輕,五斤多一點的小嬰孩,她竟然能叫得如此凄慘,真徹底颠覆了她平日的淡定,搞得小孟都緊張地問:“初夏姐,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這勁兒為何使不出來哪!”

她心裏面是委屈,女人最緊要的時刻,所有情緒都上來了,憑什麽那個小混蛋幹下的壞事讓自己一個人承擔,也不想想是誰讓事情變成這樣,醫生大叫:“江初夏,你再不使勁兒,孩子危險了!”

她大叫一聲:“黃晟,混蛋——”哇哇的嬰兒啼哭聲伴随而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哦,原來孩子她爸叫黃晟哪!

門外兩個一老一小的女人聽到她的大吼後,臉上神情哭笑不得的,這什麽冤家啊!?

推開門進去時,江初夏臂彎裏躺着小嬰兒,不好意思地看着母親和姐姐,呃,剛剛,疼得神志不清了,什麽話都出口了,啊啊啊啊,她的形象啊!

孩子的出生證明上,江母和江冬臨都要讓孩子姓江,江初夏果斷地在江前面加上黃,37歲,她終于迎來久違許久的孩子,取名:黃江漓!

這是他給她留下的一個念想,只許姓黃。

江冬臨陪了她一周,母親陪她一個月,照顧他們母女兩,臨走時,江初夏問出一直藏在心裏的問題:“媽,黃晟他——”

母親打斷她的話:“安心養好身體,帶好孩子,別的什麽都不想!”

“媽——”江初夏有多少話想問母親,黃晟和紀曉玲好不好,紀曉玲孩子什麽時候生?黃晟有沒有找過她……

可是江母就是緊閉了嘴,什麽也不說,出門給她找了個全職月嫂,悄悄留了錢,就匆匆走了,都沒要江初夏送她。

回程的路上,想她這女兒,畢竟還沒對黃晟死心哪!可是看她現在在那兒生活得不錯,好不容易告別過去的陰影,何必再回頭自讨苦吃呢!

就是苦了黃晟這孩子,聽老頭說想江初夏想得緊,還在不死心地打探她的消息呢!唉,想到江初夏生小漓時的那聲咒罵,不由的笑了起來,她這個女兒啊,有的時候又傻得可愛,就是,太死心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争取在五章內結束,各位親,想看什麽樣的結局?

☆、還是放不下

離開以後的第三個冬天,她的小漓過完年已經3歲了,最喜歡像只小鴨子似的跟在她身後跑,柔柔的小童音媽媽媽媽的,總叫出她滿腔柔情,時常看着她發呆,只有那小嘴像她,其餘全都像那個人,不知道他和紀曉玲的孩子長得像誰!

不是沒想過回去看看,出來後都已經兩年多了,習慣了一個人帶着孩子上班經營自己的小店,回到大雜院跟鄰居随意打招呼,只是想念來襲的時候,撫摸着胸口戴着的那枚戒指,是她臨走時唯一帶走的黃晟送的禮物,那還是他出國考察的時候在非洲什麽神廟中求的,她買了條鏈子挂在胸前。那塊鑽石手表本來也想帶着,可是一路奔波前途難測,怕不安全就還是留在書房讓它繼續做鎮紙,唉,說不定被紀曉玲看中拿走了呢!

無所謂了,我已經什麽都丢棄了,親情、愛情……已經沒有什麽不可以丢棄的了,幸好,還有我的小天使在我身旁陪着我!

不回去,還有害怕,江初夏心裏的想法很奇怪,既希望看到黃晟徹底忘了自己,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地生活,又不想看到自己的愛被卑微地忽略,她想:黃晟,你即使不愛我,也不要當着我的面,你知道,我也會心疼,你的小媽也會心疼!

相見不如懷念,兩年來,我終于明白對你絕不只是依戀了,可是,我已經沒法回頭了。

“媽媽,呆呆!”女兒肉嘟嘟的身子爬上膝蓋,“媽媽,奶奶”小漓開始揉眼睛,瞌睡起來,奶瘾也上來,江初夏親親女兒小嘴,起身給她泡奶!

兩年來,煎熬着的還有兩個老人,看着自己頭上的白發又添了不少,那兩個小的還不讓人省心,就這樣幹耗着,咱倆還有幾年能讓你們這樣耗,眼看着小漓都要上幼兒園了,這私生子父不詳的怎麽弄啊!?

老頭恨起來,當晚就收拾好東西,第二天大早趕去漓江,摸着地址找到江初夏住的四合院,推開門,就看到一個小奶娃一身紅衣,正滿院子的追一條大黑狗,嘴裏叫嚷:“多多,你別走,陪我玩”

嗷嗚,上次陪你玩你差點把我耳朵撕下來,嗷嗚,黑狗看到大門開了,嗖的一聲蹿了出去,無影無蹤了!

小奶娃頓時失了夥伴,嘴巴一瓢,哇的哭起來,屋內一個身板硬朗的老人走出來,趕緊抱着哄,起身看到一個老頭站門口,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小漓,頓時警覺起來,那個啥啥?不會那老頭是小漓的父親,聽說叫什麽黃晟的人啊!

“你好,老人家,請問江初夏住這兒嗎?”

“我媽媽去上班了,你找我吧!”小女娃扭動着身子要下地。

“你是小漓?我是你姥爺啊!”江父放下行李,激動的就要抱她。

哦,原來是初夏的父親哪!孟大媽放了心,一邊把小漓放下地,一邊去打電話,江初夏聽說父親來了,立刻從店裏趕回來。一路上惴惴不安極了,從小她就怕她爸,從來跟她姐妹說一不二,話不多,但不怒而威。

打開院子,就見那一老一小依偎着在陽光下說話,多多卧在旁邊,乖巧地搖着尾巴,恩公哪,你把這個小煞星哄住了,我總算逃過一劫了!

緊走幾步低低叫了聲“爸”,兩年不見,父親又老了一些,記得走時頭上還沒這麽多白發的,是否有一些是為她而白的?

想到這,紅了眼睛進屋泡茶去了,老頭子橫了女兒一眼,心裏面也很激動,面上卻始終冷冷的。哼,她倒是沒什麽變化,把我們這些人可折磨老了,特別是那個黃晟,離開後連胡子也不刮,整天穿着非灰即黑的衣服,看上去跟四十多歲似的,哼!

江父在女兒身邊待了三天,基本上全用來陪小漓了,第三天去江初夏店裏坐了坐,看她經營得不錯,來的客人都安靜文雅,倒也放下了心,招過女兒開始聊。

“聽說你很想知道黃晟的消息”

那個名字讓江初夏心跳加快,她低頭攪拌咖啡,不語。

“你走後不久他跟紀曉玲離婚,紀曉玲另外嫁人,現在孩子都生了!”

“啊?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哪?”江初夏着急了,她當初離開也是為了保全紀曉玲的那個孩子,畢竟也是黃晟的骨肉!

“這個黃晟沒提,你可以親自問他!他一直在找你!”

江初夏沉默下來,怎麽會這樣?她的離開終究毫無意義了嗎?黃晟,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現在只問你一個問題,江初夏你老實回答我”江父正襟危坐,嚴肅起來。

“你還愛不愛黃晟?”

沉默好久,“爸,你知道我——爸,我總之不能放下他”咬牙說道。

“一輩子?”

“爸,我不知道,只是現在我還放不下”

江父明白了女兒的意思,從遇見黃晟的那刻起,她女兒就沒法放下他,她的“現在”已經有了将近20年了,而且很可能,依她的死心眼,這個現在要延續到生命的最後……

這對冤孽啊!

希望他最後推他們的那把能撫平女兒眉眼之間的輕愁,能夠還小外孫女一個完整的家庭!

老頭回去後,把黃晟找來,拿出小漓從出生到現在的照片給他,

那是,我的女兒,小媽為我生的女兒?他的手激動得抖了起來,襁褓中的她、喝奶的她、學走路的她、和小黑狗玩耍的她……長得這麽像自己,江初夏,你怎麽狠心的!?

“叔,有沒有她的照片?”

“你不會自己去找啊?這是錄音”把那段和女兒談話的錄音給他,連同地址一起給他,老頭潇灑地走了,身後,黃晟連忙起身送到樓下,臨走時,用力抱了一下:“叔,謝謝您了!”

“行了,別煽情了,這別扭還沒鬧夠嗎?你這兩年也不好過,有空照照鏡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在你身後看着你1

黃晟捏着地址一看,漓江!?那不是高中畢業被她催着和幾個同學自由行的地方,回來後,他還添油加醋地渲染那個地方如何如何美,還記得他和她坐在床頭一起看在那兒拍的照片,當時他說:“小媽,沒跟我們一起去後悔了吧!?等将來我帶你一起去,漓江的水真靜啊,靜得讓你感覺不到它在流動;漓江的水真清啊,清得可以看見江底的沙石;漓江的水真綠啊,綠得仿佛那是一塊無暇的翡翠!”

“嗯,不錯,小學課文背得挺熟!”被江初夏窺破,他不好意思地撓頭,“我是找不到詞句來形容漓江的美,就找現成的了!”

當初無意間在她面前提了,想不到她就放在了心上,唉,我怎麽就沒想到她會去漓江!?

當下收拾了行李就直奔漓江,去之前找江父讨要計謀,江父跟他如何如何如何如何地叮囑了一番,聽得黃晟不住點頭,揮手大踏步離開。

走出去老遠,江父才想起了什麽,咦,這臭小子怎麽還這麽滿臉絡腮的頹樣?不是什麽什麽為悅己者容的麽?不管了,成功把女兒追回來是真!

踏上那方土地,終于和她呼吸到同一方氣息,心裏面的多日來的不安一點點退去,夏夏,我來了!

既然來了,反而不忙着去見她,既然她離開,必然有她的理由,這次,他要讓她自己去選擇,只要她決定了她的生活方式他願意尊重她。

于是先在街上找個旅舍住下,沒事閑人般在街上東游西蕩,在某個臨水的街角,立着一家青磚黛瓦的二層小樓,不招搖,不繁鬧,門樓上江初夏的草書:午後憩園,在清晨九點鐘的陽光下閃了他的眼,嘿,果然是他小媽的風格。透過落地窗望進去,有一些古舊,一些單薄,人煙稀少,生意冷清,甚至被人遺忘,但是還有那麽三兩個客人,偶爾私語,偶爾捧一盞茶淺酌,黃晟走進去時,室內正放着一首英文歌:lost in a daydream of blue

And I feel so free

And then it’s like

I fall from the sky

Everything that I see you

And you should know that

I’m thinking about what you said

When you held my hand

Oh,I adore you

叫不上歌名,聽着卻很舒服,特別是看到那些用來淨化和隔斷的綠色的植物牆時,嘴角勾起了弧度,小媽,看來,我不是對你毫無用處啊!

正沉思着探頭尋找她身影時,只見有年輕男孩過來招呼:“先生,歡迎來到午後憩園,請随便坐”

挑了個地方坐下,侍者很快斟上熱茶,安靜地離開,被黃晟叫住:“這個店給人特別舒服的感覺,你們老板很有眼光,在嗎?”

男生自豪地應道:“那是,現在我們這兒十點以後都要預約,這回時間早才沒什麽人的!許多旅客到這個小鎮第一就要來我們點休息,先生,這是敝店名片,本店所有普通茶水和閱讀的雜志全部免費!”

噢,看來他的小媽還有點本事!從一個建築師的角度出發,他很快發現了室內有幾個不合理的布局,影響了室內的光線,這個窗簾配綠色的植物有些過亮……不過,從自然素雅适于休息的角度來看,江初夏的理念可以打個,嗯,85分!

接過名片,随口問:“請問你們老板貴姓?”

“你問我們小江啊!?姓江,哈哈,她一般午後才來,不過找她的人太多了,一般都不接待!不過我看先生挺有藝術氣質的,等她來了,我跟小江說說!”

誰家店裏的工作人員會親熱地稱呼老板小江啊!不過,這正是江初夏一貫的風格,看人不以高低貴賤視之,只以德行品第相交,正如對當年流浪的自己。

咦,那有架鋼琴?透過植物牆的縫隙他看到,心中不由一動,“那個,可以彈嗎?”

“可以可以,小江就是留人彈的,可惜,知音不多,今天有幸能聽到先生彈奏”侍應生嘴巴跟塗了蜜似的。

遠遠的就看出這款鋼琴的品牌型號,正和家裏的一模一樣,當年江初夏幾乎拿出一年的工資來給他買這架鋼琴,為此,他心疼了好久,不好好學,怎麽對得起他的小媽。

怔怔地走過去,手撫摸過每一個琴鍵,然後,咚地彈出一個音來。

說忘記卻時常想起

你給的美麗刺痛我心底

每一次從夢中驚醒

沉默地哭泣 放肆地想你

如果我們的故事已寫到了結局

如果你注定要放手我情願笑着離去...

不如就這樣,掩藏起悲傷

陪君醉笑三千場

既然是這樣說好要堅強

醉笑三千場 不訴離傷

……

很少唱歌的黃晟,伴随着手下的琴音,動情地唱着。

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周圍的客人看到彈奏者的傷情的神情,開始感慨。

就這樣,每天上午他都會過來坐一會兒,然後彈上一段琴,高興起來唱兩句。等江初夏午後過來上班時,聽店裏的夥計提到這事後,她問了句:“每天都來嗎?長什麽模樣?二十多歲嗎?”

“四十多歲的男人,天天一件灰色的大衣,絡腮胡子”

哦,不是黃晟,江初夏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麽情緒。最近小漓開始追問為何她家只有她和媽媽兩個人了!也許等她再大一點也應該跟她談談爸爸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你身後看着你2

黃晟終于找到機會搬進四合院,那個老吳在街上租了個小門面賣手工藝品,家裏的老婆孩子都接了過來,就搬了出去。臨走,小孟氣得不輕,跺腳罵他,“哼,有老婆孩子還敢打我江姐的主意,男人,真是下賤!”

江初夏去擰她的嘴,“留點口德吧你,你現在談的,難道不是個男人?他只是熱情了些,我又沒有任何想法,更沒吃啥虧!晚上去約會不許帶小漓,我回來晚了,就讓她跟你媽睡”這個孟櫻,因為小漓是她接生的第一個小孩,在孕期就出了不少主意,把江漓簡直要寵上天,要星星不給月亮,江初夏都怕了孟櫻,談戀愛都要帶上小漓,那三歲小奶娃懂個啥屁,把她這好事攪黃了那她罪過就大了。

晚上回來時,聽到原先老吳住的屋子有動靜,一問孟大娘才知道原來下午有個中年男子住了進來,又是絡腮胡子,江初夏開始好奇,感情今年男人流行蓄胡子嗎?

抱過熟睡的孩子進了自己那屋。

黃晟在四合院基本過着深居簡出的日子,充分利用良好的聽覺,江初夏和女兒在的時候,豎起耳朵聽她們所有動靜,女兒奶聲奶氣地叫媽媽,“媽媽,昨天小櫻阿姨請我吃了一只企鵝蛋糕”“媽媽,孟奶奶說以後讓我留在她們家了”“媽媽,今天我給多多洗澡了”

聽着他的女兒甜糯地叫他小媽“媽媽”,心立刻就變成棉花糖膨脹開來,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就像是前世種下的子今生正了果,原本兩個人的世界,相依相伴,現在突然多出個小人兒來叫他的小媽為媽媽,而且那個小人兒還是兩人創造出來的,愛的結晶。

他承認他很不喜歡別人跟他搶媽,但聽到這個小天使奶聲奶氣地叫他小媽媽媽,卻很不讨厭這種感覺!甚至想沖動地撲過去,讓她也叫他一聲爸爸。

豎起耳朵繼續聽,江初夏在院子裏追着女兒要她洗臉,“媽媽,孟奶奶問我黃晟是誰?”咦,提到了他的名字,且聽她怎麽回答。

江初夏給女兒洗臉的動作頓了頓,唉,自從生她時罵了黃晟一句,又堅持讓小漓姓黃,從此大家都知道小漓背後神秘的老爸,只是沒見過,她也懶得否認,反正大家都沒見過黃晟!這回聽女兒問了,幹脆蹲下身體和女兒齊平,“小漓,黃晟是你爸爸”

“爸爸是什麽東西?”噗,黃晟一口熱茶噴出去!

“爸爸不是東西,他是給你生命的那個人,你的身上淌着他的血”江初夏看着酷似黃晟面目的女兒的眉目,心思蕩漾開來。他還,曾是我的兒子!

小漓哦了一聲,懵懂地點頭,江初夏給她洗完臉,牽着她進了屋子。

不知道隔壁玻璃窗前,一對神情凝視自己的眼睛,幾乎膠在了她們母女身上。

黃晟的心情格外明朗起來,想不到,她并沒有在女兒面前隐瞞他,這麽多天的觀察,她并沒有忘記他,在她的周圍處處有他的痕跡,店中的植物牆、那架同型號的鋼琴、他的女兒……這回,他要想個辦法讓她自己心甘情願地回到自己身邊,從此再也不離開。

反正,他有的是耐心和信心,只要她還愛着自己,如錄音中她所說的“我放不下他”,可是多年的相思,現在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眼前,要控制自己去近距離地接觸,真的比他想象的困難多了!

幸好,江父常常打電話叮囑他,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的女兒總可以去抱一抱說一說話的吧!?趁江初夏下午去上班,走出屋子去找玩洋娃娃的女兒,每靠近她一步那種想要抱她在懷的感覺就更沖動幾分,寶貝,你知道你是我盼了許久的生命嗎?我曾經想象過無數回你的模樣,都沒有此刻你的美好可愛!

江漓奇怪地看着這個大胡子叔叔,卻并沒有害怕,“叔叔,你陪我玩洋娃娃嗎?”外面冷,黃晟把女孩抱到廊下,江漓乖乖巧巧的,小鼻子湊到他臂彎,這個叔叔身上味道很好聞啊!

孟大娘出來晾衣服時就看到這個中年男子和3歲小漓玩得歡快無比的情景,她覺得好奇怪,這兩人間會不會有什麽關系?等初夏回來好好問問。

玩了一個多小時,小女娃開始打哈欠,半窩在黃晟懷裏一手揪着他衣領迷糊地問:“叔叔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爸爸”想了想黃晟這樣回答。

“爸爸呀,原來它是一個名字?”黃晟哄着她再叫幾聲,直叫得他心花怒放,最後,離開前,拉鈎約定保守秘密兩人天天一起玩!

江初夏最近下班回家看女兒不像前幾天那麽纏她了,就問女兒:“小漓,最近在家玩的什麽啊?怎麽媽媽回來也不理?”

“爸爸說這是個秘密,我和他拉過鈎,一萬年不變的!”

哪兒來的爸爸?江初夏嗖地起身,到隔壁找孟奶奶打聽。

“最近啊,就是老吳走後新搬來一個中年男子,跟小漓特別投緣,你上班去後就出來陪小漓玩!”

“長什麽樣?”

“整天穿一件灰色大衣,滿臉絡腮胡子,四十幾歲的樣子,不像是壞人,挺和氣的!”

江初夏沉思,原來四合院中鄰裏和睦,幾個男性住戶熟了也會跟她開一些半葷半素的玩笑,她開始不會應對,漸漸的也學會調皮地開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把葷話淡淡化解,她發現這樣一來,無形中拉進了彼此距離。可這回,竟然占她女兒便宜,順道揩她的油,她氣不過了,聽說還是個才來的新鳥,哼,以為老娘好欺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欲擒

聽大娘描述,不像是黃晟啊,他才27歲,而且很少穿灰色衣服,叮囑了孟大娘幾句,畢竟不放心,幹脆走去原來老吳住的屋子,敲門:“有人在嗎?”

當她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的時候,黃晟正低着頭畫東西,望着門怔愣良久,多想,就這樣把她拉進懷裏,狠狠地愛然後再狠狠打一頓屁股,江初夏,你這樣會玩死人的好不好?這兩年你倒自由自在的,惬意極了,有沒有想過我?想過你的家人?

門是鎖着的,幹脆不理睬,低頭專注地畫。

江初夏又叫了兩聲,心裏生氣,竟然讓她女兒叫他爸爸!這人安的什麽心啊!不會又是店裏常來的那個顧客,前面纏了她好久,現在幹脆搬了過來?她想想都後怕!恨不得擡腳就踹門,想了想,還是放下腳,重重地離開,黃晟擡頭看了下門外,他的小媽生氣了哦!

江初夏,看我如何來捉你,這回看你往哪兒逃?

白日偷空把手上的畫給女兒,親親她的小額頭:“小漓,爸爸要離開幾天,你把這幅畫交給媽媽好嗎?”

“我不要你走”小女娃的眼裏已經含了淚水,眼看就要哇哇大哭起來,黃晟趕緊打開手上的素描,指給她看:“小漓你看哪個是你?”成功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哄完女兒後,起身去找孟大娘,走到她跟前鞠了一躬:“大媽,我是黃晟。謝謝大媽對初夏和小漓的照顧!”

孟大娘趕緊避讓,“你就是黃晟?小漓的爸爸?你和初夏?”

“有一些誤會,不過現在都過去了!她還有些別扭,希望大媽給咱倆推一把!”做和事老,孟婆子最擅長了,滿口地答應下來。

“我有事要離開幾天,如果初夏問起我,請把這個本子給她!如果她要進我住的屋子看,等她出來後,請把這個信封給她!謝謝”

聽的孟大娘頭都暈,跟錦囊妙計似的啊,黃晟又說了遍才記住。

走到江初夏的家門口,腳就被釘住了挪不開步子,門開着探頭看進去,身後的小女娃已經把他往裏推了。

室內極其簡陋,一張大床一張桌子,裏間擺了個小衣櫃,還是個舊的,不過沙發和茶幾倒有八成新,和她店裏是一樣的,牆角一個大塑料桶,裏面裝滿了五顏六色的玩具,地上鋪着塑膠地板,一個木馬此刻已經被小漓騎在了身下,搖啊搖啊……

江初夏,你還是這樣的少欲寡求麽?他曾經在看過她的衣櫃中少得可憐的幾件衣服後,笑着問她:“小媽,你就沒有過特別想要的東西嗎?”

“有啊!小時候我總是沒有我姐強悍,老被她兇,然後我就特別想考試考過她”

“我努力了好久好久,終于在期末考試中超過了她”黃晟幾乎想為他小媽鼓鼓掌了!

“可是,等我超過了她後,我發現還有人考得比我更好”

“那你考第一名就沒人能和你比了!”黃晟天真道。江初夏輕輕拍了他的頭,“小傻瓜,那個第一名暗戀我姐好久了,他悄悄告訴我,只要我姐跟他牽一回手,他寧願放棄第一名……”

呃,好奇怪,黃晟當初并不理解江初夏說的話,後來他懂了,她是想告訴他,人應該做自己,不要在比較中迷失。

可是,她對自己真的儉省到極點,任何多餘的東西都不要,可是對我,只要對我有好處的,不管我要不要,她總是想盡辦法給我。正如紀曉玲之于我一樣,黃晟苦笑起來。

給他買衣服,初中以後,全部都是專賣店裏買,而且還不許他用自己的錢來買,幾百上千的正常。

看他塗鴉過幾回後,欣喜地買來畫板紙筆顏料等用品,重金給他找老師,他的素描一半源于自身天賦,一半源于名師指導!然後是鋼琴,因為流浪前,他上的是最昂貴的幼兒園,鋼琴3歲就開始接觸,有一定的功底,所以去商場手癢就摸了幾下,把江初夏喜的,周末就取了錢買下了一架,yamaP837,3萬多,差不多是她一年的工資!

他心裏都哀嘆:江初夏,你這樣養我遲早要破産的啊!可是看她眉頭都不皺一下地付款,只為給他最好的,他小小的心裏是很滿足很開心的,于是卯足了勁兒地努力,要不怎麽對得起他小媽的一番心血?

就這樣,沿着她為他鋪好的道路奮力走着,走着,愛,不知什麽時候越凝越深……

趁小漓玩得開心的時候,他悄悄地離開了。

等江初夏下班回家,在床上發現她和女兒的素描頭像畫,飛速沖出屋子,扯過女兒問:“小漓,這是哪兒來的畫?”

“爸爸走的時候給的”

“就是最近陪你一起玩的那個爸爸?絡腮胡子的?”

“多多,別走”三歲的孩子轉頭去逗狗了,江初夏拿着那張畫愣在當地,眼睛瞄向那屋子,腿不由自主地往那兒邁,有好多話想問:“為什麽過來也不見我?為什麽跟紀曉玲離婚?你們的孩子呢?為什麽變成絡腮胡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聽愛

手心按在門上,想推卻不敢進,身後孟大媽的聲音傳來:“初夏,小漓爸爸臨走讓我把這個給你”

“他走了?”江初夏心一緊,黃晟,連面都不肯跟我見了麽?卻天天陪着小漓,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年過得多麽寂寞!

拿了那個大信封,回屋打開一看,是一個本子,随意翻看。

小媽,為什麽走?你曾說過永遠不會抛棄我的,你這樣算不算抛棄?

……

夏夏,我常想,在咱倆這段感情中,你始終不相信我,從見你第一面起,你對我就是不一樣的,我對你,絕不僅僅是依戀和感激,更多的是愛慕,或者就是愛!也許還有你的不自信,因為年齡,你害怕不配我,其實,這一點年齡在有情人眼裏又算得了什麽呢?除非你不夠愛我。

……

找你找到沒有頭緒,咱倆去過的任何地方我都走了一遍,每一次都是落空,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在哪裏?我們的寶寶怎樣了?只要你好好的,我願意不去打擾你

……

最近終于想通了,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為你想想,而你卻是站在我的角度來愛我,我的愛是魯莽的,你的愛是深沉的!現在,半年了,我終于能沉下心來為你考慮,你的離開是我的錯誤,我沒有給過你勇氣和力量,沒有給你和我在一起的安全……

……

日記一直寫到最近:

看到你開的憩園,裏面有我設計的植物牆,還有那架yama鋼琴,還有我的女兒時,兩年的尋覓等待似乎都有了價值,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忘記過我,如我一直牽挂你一樣。

……

親愛的,多想就這樣抱你在懷,而不止是隔着牆聽你聲音和每一個動作,從前給我講故事,現在給我們的孩子讀兒歌,我的心潮澎湃到溢出,謝謝你,給我這麽可愛的天使,謝謝你告訴她我是她爸爸,謝謝你,在生她時罵的那句一點也沒錯!

看到最後一句,江初夏微赧了下,呃,這件糗事還提它幹啥?女人陣痛中說的話做得了準麽?

繼續往下看:

無論我多想靠近你,還是決定遠遠守護你。你離開,必然有你的理由。這次,我決定尊重你,等你自己願意回到我身邊,然後,永遠不再放開你,愛逃跑的小女人!

原來,他找到我不見我是這個理由,這倒出乎江初夏的意料,她很快地翻看整本日記,發現後面還有。

是一些零散瑣碎的句子。

親愛的,我要對你說些什麽肉麻的話才好耶?我只想吃了你,吃了你,吃了你。

昨夜一夜我都在聽着雨聲中度過,要是我們兩人一同在雨夜裏做夢,那境界是如何不同,或者一同在雨夜裏失眠,那也是何等的有味。可是這雨好像永遠下不住似的,夜好像永遠也過不完似的,一滴一滴掉在我的靈魂上……

"我愛你也許并不為什麽理由,雖然可以有理由,例如你聰明,你純潔,你可愛,你是好人等,但主要的原因大概是你全然适合我的趣味。"

我一天一天明白你的平凡,同時卻一天一天愈更深切地愛你。你如照鏡子,你不僅會看得見你特別好的所有,但你如走進我的心裏來時,你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樣好法。

我一定不笑你,因為我沒有資格笑你。我們都是世上多餘的人,但至少我們對于彼此都是世上最重要的人。

你比我大,那麽我從今後每年長兩歲,總會追及你。

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一定很可愛。而且,假如你老了十歲,我當然也同樣老了十歲,世界也老了十歲,上帝也老了十歲,一切都是一樣。

在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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