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有靈氣 “嗯,很有意思
“嗯, 很有意思。”席君眸底澈亮,微微颔首道,“演戲的學長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都認不出來了。”
“真的嗎?”鐘倫的笑聲悶在喉間, 整個胸腔都在震動。
得到誇獎的他一改戲中頹然的氣質, 明明還穿着劇中的服裝, 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毫不誇張的說, 就連他嘴邊那一圈雜亂的胡茬也多了一絲明朗。
望着學長的笑臉, 席君忽然産生了一種想把學長演過的電影或電視劇都補上的沖動。
雖然現實中的學長就已經很有魅力了, 但是一旦進入到演戲的狀态, 他整個人都在熠熠生輝, 耀眼的讓人挪不開眼。這是自己平日裏見不到的一面。
當然, 席君也的确很好奇, 學長還有多少種樣子是自己沒有見過的。
“等這次回去之後,我要把學長拍過的戲全都看一遍。”席君的表情很是鄭重, 就差沒有舉手發誓。
“嗯?”鐘倫一愣,對于席君的話很是意外, 一抹緋紅悄悄爬上了他的臉頰。
幸好他的妝化得夠濃, 一切都被很好的掩蓋住,沒有被席君發現端倪。
“那,歡迎批評指正。”他單手放在胸前,彎腰行了一個紳士禮,用誇張的動作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哎喲夠了夠了,”一旁的老人家看的牙都要酸掉了,他一邊吐槽,一邊打開自己的保溫杯灌了一口,“你們要閑聊就到旁邊去閑聊, 我還有工作要忙呢。”
南望看似嫌棄實則打趣,既然知道自己最看好的男演員心裏的那點小九九,他又怎麽會礙事呢?
想多給年輕人創造出一點相處的時間,他指着不遠處的空座椅。
“去那裏休息吧,在我拍完下一幕之前,你可得好好的跟小君君講講劇本的內容,然後我們再好好讨論讨論主題曲的歌詞。”
叮囑完鐘倫之後,南望又把目光放到了席君身上,語氣秒變柔和,完全就是天差地別的待遇。
“小君君啊,有什麽不懂的都可以問他。這裏除了我之外,也就鐘倫對劇本掌握的最熟了,知道了吧?”
Advertisement
“好的導演。”席君重重點頭,眼神十分的堅毅,大有一種要做出滿分閱讀理解的架勢,拉過鐘倫的手腕就往座位走去。
被暈暈乎乎的牽着走,直到坐定在位置上之後才稍微恢複了一點神智。鐘倫把自己寫滿筆記的劇本遞給了席君,回味着手腕處傳來的席君殘存的溫度。
在鐘倫沉浸在暗喜中無法自拔的時候,席君再次快速翻閱了一遍劇本。比起等學長拍戲十看的那一遍,這次她又有了新的體悟。
尤其配合着劇本裏鐘倫寫下的注釋一起食用,席君冒出了很多疑惑,把鋪天蓋地的問題朝他丢了過去。
“為什麽澹常在處理這段情緒的時候要笑?這種笑容有哪幾層含義?”
“是什麽樣的身世背景導致他如此偏執?釜國對他來說的意義又是什麽?”
“他為什麽會這麽在意那枚玉佩?是不是有什麽隐含劇情是劇本裏沒有交代的?”
“這一處是埋下的伏筆嗎,為什麽每個關鍵點都要給它一個特寫?”
席君問得又細又精準,顯然抓住了劇本的核心。
恍惚間,鐘倫忽然有了一種當年被拉去教室自習的即視感,她認真的程度絕對超乎想象。
既然席君的求知欲如此之強,鐘倫自然很樂意為她解答。
完全把劇本當成了課本,兩個人進行了激烈的讨論,抓住每一個細節進行分析。故事的大體框架被整個打碎又重新勾勒了出來,人物形象也在他們一字一句的争執中逐漸豐滿。
在這個過程當中,鐘倫驚嘆于席君的直覺以及她在人物剖析上的犀利。在某些邏輯因果上的梳理,席君甚至做的比自己還要好。
其中,席君的很多觀點和自己的想法産生了矛盾,但這種不一樣的思想碰撞反而讓鐘倫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受,這在一定程度上給了他新的啓發。
等導演拍攝結束,終于決定中場休息的時候,八卦的南望立馬想起了被自己分配到角落的那兩個人。
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他好奇的湊到他們中間,問起了進度情況:“怎麽樣,讨論出什麽來了嗎?”
這時候,鐘倫像是發現什麽稀世珍寶一樣,興沖沖的告訴導演:“導演我明白了,澹常在破風山上的那一段,他的心情不應該從唏噓轉向堅毅,他還應該多一些膽怯和脆弱,因為破風山對他意味着……”
鐘倫發表了長篇大論來證明自己的想法,南望沒有阻攔,點着頭認認真真的聽着,不停的舒眉展眉,思考前後的邏輯。
等他發言完畢之後,南望又細細的回想着劇本中的情節,最終給出了肯定的評價。
“沒錯,你說的很有道理,他的情緒的确應該再處理的更複雜一些。這是你們兩個人讨論出來的嗎?”
“不,是小君提出來的,劇本裏有兩處地方很隐晦的提到了澹常的心理變化,但是我沒有細想。”鐘倫很是誠實,他把所有的功勞都攬到了席君身上。
“可以啊,有點東西。”南望有些驚喜地看着席君,“這麽看來,主題曲的确可以放心的交給你。”
“也有學長的功勞,光看我一個人是無法推出這麽多條線索的。”席君又把功勞推給了鐘倫。
鐘倫聽完,心裏一甜。
不過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他忽然又想起了一個問題。
“這樣說來,澹常在營帳裏遇到他心動的女子時,情緒應該表現的要更冷漠一些?”
“對,不僅肢體動作要疏離,語言也要刻薄。”
完全無視一旁站着的導演,兩個人仿佛進入到了一個只有彼此的世界。
“別光說呀,不如你們兩個直接演給我看看?”南望也很想參與其中,他把一旁的椅子拖出來一屁股坐了下去,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論搞事情的能力,他當仁不讓的排在導演圈的第一位。
“演阿如的女演員今天沒來,小君你就暫時代替一下,跟他對個戲吧。”南望往椅背上一靠,和坐在監視器前的他動作一模一樣。
“可是我不會……”席君連忙推卻。
“誰都有不會的時候,更何況劇本就在那擺着,你照着念就行。”南望對她很是寬容,極力慫恿道。
他很期待收獲新靈感的鐘倫在面對席君時的表演。
不知道之前他和“阿如”一條過的戲份,和今天現場臨時發揮的這一段比起來,又會有什麽不同。
原本還在休息的工作人員像是嗅到了珍馐美味的鬣狗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都默默圍了過來,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面對如此多的注視,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席君有些無措,面上卻不顯幾分。
盡管是第一次和演員對戲,還是一個影帝級別的人物,但她仍然本能的想做到最好。
鐘倫用眼神安慰着她,給了她足夠的緩沖時間,這才慢慢走到了她的對面,站定之後緩緩低頭。
竊竊私語的聲音消失了,大家知道,這是鐘倫準備進入狀态的前兆。
席君的腦海裏迅速閃過阿如的臺詞,神情高度緊張的等待着鐘倫的表演。
終于,鐘倫擡頭了。
明明五官一模一樣,但對方身上傳來的氣場卻截然不同。作為面對面站着的人,席君非常直觀的感受到了被俯視的壓迫感。
“誰派你來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卻比冰川上的積雪還要寒冷,從上往下睥睨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像望着蝼蟻一般漫不經心。
阿如沒有吭聲,也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瑟瑟發抖,她只是站着,不卑不亢地盯着他。
不怕死?
像是嗅到了魚腥味的貓,他饒有興致地繞着阿如轉了一圈,偏偏嘴裏吐出的話比蛇蠍還要惡毒。
“柔弱,瘦小,幹癟,他們不會真以為像你這樣的人能夠讓我手下留情?”
劇本中,阿如此時應該會被他踹倒跪地,不過在面對席君時,鐘倫腳上一個虛晃,并沒有真正的踹到她。
畢竟席君什麽都不懂,只是對對戲的話完全不需要太認真。鐘倫是這麽想的,大家也是這麽想的。
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席君居然接上了他的假動作。席君一個踉跄,吃痛地跪下,就連臉色都蒼白了許多。
衆人一驚,雙手捂嘴,把喉嚨裏的抽氣聲堵了回去。
阿如仰起頭,眼神中充滿了倔強:“沒有誰派我來,我是自己來的。”
她努力保持着聲音的平穩,不讓自己暴露過多的情緒。
對這個男人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得到他的注意,但卻又對他的一舉一動充滿了畏懼。
這種又敬又怕的感情已經超越了普通男女會有的情愫。
原本還在葛優癱的南望忽的坐直,頗有興趣的瞧了起來。
既然席君配合自己的演出,那鐘倫也不能辜負她的期望。
緩緩走到阿如的面前,望着眼前這個充滿謎題的俘虜,澹常的眼神像毒蛇一樣黏膩冰冷,從頭到腳的打量着她。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懸在頭頂的壓力也越來越大,阿如甚至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不自覺的開始發抖,阿如終于忍受不了這種威壓,緩緩垂下了眼眸。
驀地,她略顯消瘦的臉頰被狠狠捏住,澹常一個用力,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自己來?那就更讓人不得不提防了。”澹常揚起自己标志性的笑容,但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溫暖。
阿如眨眼的頻率不自覺加快,眼神同澹常一樣意味深長。
這種充滿征服欲的姿勢,誰又會是誰的獵物?
“卡!”
演到了精彩處,南望激動的大喊了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叫好,工作人員們也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現場好生熱鬧。
但等歡呼聲結束之後南望才發現,自己并不是坐在監視器前,而他們也沒有在真正的拍戲。
對于自己的一時失态,南望窘迫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過這依然抵擋不住他的好心情。
“一改動之後,這種感覺就對了。”南望感慨的晃着腦袋,“之前的對話雖然符合邏輯,但總是缺了點什麽。”
他形容不出那種感覺,只能手指相互摩挲着來比劃,但他想不出別的什麽動作,只能用搓錢的手勢來代替。
“現在這種感覺就對了,不過還是得繼續修改,達到最完美的狀态。”
鐘倫不愧是他一直看好的男演員,發揮的依然穩定又完美,但今天讓他更感到驚喜的是席君。
“真的是第一次演戲?”南望啧啧稱奇,背着手繞着席君走了好幾圈,像是發現了什麽稀有動物一樣,“哎,小君君也是個好苗子嘛,長得有特色,演技也有靈氣,哎喲~”
南望的這番話完全發自肺腑,如果說她是第一次接觸演戲就能演到這種份上,那絕對是個天賦型選手,只要稍加打磨,所有人都難避其鋒芒。
無論是眼神聲音,肢體動作,還是各方面的細節,席君都處理的很到位,也讓觀衆有代入感。
扮演阿如的女演員也算是個老戲骨了,從童星出道到現在,她積累的經驗是她最寶貴的財富,每一處演技都十分的自然流暢,看不出表演痕跡。
比起阿如的飾演者,席君的表演要更為內斂,但這種內斂需要各種鏡頭的烘托才能展現出她複雜的內心。
如果放到電視劇裏,她的光芒就會大打折扣。
兩個阿如各有各的好,不過這麽對比下來,席君還是稍顯稚嫩。但不得不承認,席君的表演着實讓南望驚豔了一把。
同樣詫異的還有鐘倫,他在表演結束的第一時間就上前把席君扶了起來,檢查她的膝蓋有沒有跪出淤青。
席君對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受傷,鐘倫提着的這顆心這才放回了肚子裏。
“沒事就好,吓我一跳。”鐘倫喘氣,心裏閃過了一絲慶幸,“不過小君的演技真的很不錯,連我都被吓到了。”
“是啊,”南望也插了一嘴,“平時見你是個面癱臉,還以為在對戲的時候也會比較平淡,沒想到你還挺擅長制造驚喜的嘛。”
他哈哈一笑。
“我……”
席君下意識想要反駁,但回過神來的她也不得不承認,南望說的是對的。
在席君看來,過多的表情會耗費一定的力氣,如果不是什麽特別需要表達情緒的場合,她基本都會保持着冰山撲克臉。
但這并不代表她沒有表達情緒的能力。
很多時候她其實知道自己什麽樣的表情配合什麽樣的行為,就能夠達到什麽樣的效果。但這樣的生活太累了,她并不想這麽做。
不是不會做,只是不想而已,單純的不想。
或許很多人會說她任性,但她并不覺得自己的任性有什麽錯。人首先得為自己而活,其次才是對社會的貢獻。
如果爸爸媽媽還健在的話,自己的性格可能會變得不一樣吧。
所以冰山臉是大部分人對她常有的一個誤會,也是所有人對她的第一印象。
解釋的話就在嘴邊,但席君忽然又不想開口了。仔細想了想,大家會這麽認為對她也沒有什麽影響,解釋不解釋都一樣。
“小君的共情能力很強的,”倒是鐘倫幫她解釋了起來,“只是她常常處于叛逆期,不想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
叛逆期?
頭一回從學長嘴裏聽到這樣的形容詞,席君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我有叛逆嗎?
“哦~也有這個可能。”南望居然懂了鐘倫想要表達的意思。
不喜歡表達自己的情緒嘛,很正常,中二少年常有的一個毛病。沒想到席君長這麽大還處于這個時期,真是童心未泯啊。
南望一本正經的在心裏打趣。
如果席君能夠聽到這一段腹诽,她的腦袋上一定會寫滿問號。
看着黑線席君,南望好像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摸索着下巴,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審視與思考。
在衆人猝不及防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問道:“如果不是面癱的話,你能表現出十五六歲少女的嬌憨嗎?”
這個要求提的有些突然,席君怔愣住了,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是說我嗎?”
“沒錯,是你。”南望點頭催促,“能來一段嗎?”
“額……”她被問住了,“可是我需要表演什麽?”
“可以演一段少女見到心上人時候的害羞。”鐘倫在一旁支招。
“可是我沒有心上人。”席君很是困擾。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鐘倫的心裏既高興又苦澀,高興的是席君并沒有喜歡上其他男人,苦澀的是,她也沒有喜歡上自己。
但眼下不是他整理心情的時候。
“那你就想象一下別的女孩子在見到心上人的時候會說的一些話,注意表情。”
被這麽一提醒,席君第一時間想到了師姐師哥當初處于暧昧期的甜蜜,她終于找到了可以努力的方向。
端正臉色,席君掃視了一圈,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學長身上。
眼神從最初的驚訝到喜悅,她抿着嘴,極力控制自己的笑容,但嘴邊淺淺的梨渦還是暴露了主人的真實情緒。
鐘倫很努力的想要配合小君沉浸在劇情當中,但他的腦海都被梨渦所占據。
原來小君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發現。
然而到今天他才知道。
身體下意識的向鐘倫跑去,可是越靠近,席君表現的就越矜持。攏了攏耳後的碎發,她緩緩擡眸,眼神清澈而熾熱。
年少的歡喜是無法抑制的,就算席君再怎麽極力隐藏,鐘倫還是能從她的眼神中清楚洞悉少女的情緒。
“學長早上好。”席君害羞的低頭,但又鼓起勇氣直視鐘倫的眼睛。從來沒有和席君對視這麽久的時間,鐘倫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學長,”少女似乎下定了決心,她仰起頭,鄭重而又直白的向心愛的少年表露自己的心意,“我……”
嘴唇上下相碰,時光都跟着慢了下來。
“我……我喜歡你!”
“好!”沒給其他人反應的時間,南望毫不吝啬自己的掌聲,立馬走到了席君的面前。
而他突然發出的聲響也讓鐘倫從戲裏走了出來。快要溢出嘴邊的那聲好,被他硬生生咬碎吞了回去。
鐘倫別過頭,趕緊整理自己的面部表情。
沒有暴露什麽吧?
他的臉都在發燙,身體瞬間呈現出了一種極度缺水的狀态,他跑到一邊開了一瓶礦泉水,三兩口就喝完了。
“演的還可以。”南望故意沒有評價得太高,但心裏對席君的表現十分滿意。
越看越覺得席君和某個角色特別契合,南望想了想還是沒有忍住,揮散了工作人員,只留下鐘倫席君兩人。
“你是京大的教授對吧?”他忽然開口詢問。
“對。”席君點頭,等待着導演的下文。
“那你有沒有想過當一個演員呢?”南望非常直接的抛出了這一句話。
演員?我嗎?
席君下意識扭頭看向學長,尋求某種安全感。
“跟随自己的本心回答就好。”鐘倫拍了拍小君的肩膀,示意她回答導演的問題。
沒有建議,席君只能自己思索。
“沒有想過當演員,”她擡起頭,盯着南望的眼睛說道, “我今天才接觸演戲,如果說想要進軍演藝圈的話,有些過于草率了。”
“那你想嗎?不考慮成不成,只考慮想不想。告訴我,你想嗎?或者說你感興趣嗎?”
這種問法表明,南望似乎只想從她嘴裏得到肯定的回答。
“想是想,但我也得經過系統的學……”
“聽我說,”南望打斷了她的話,“表演方式分很多種,體驗派方法派表現派。系統的學習固然重要,但你得最先找到适合你的表演方式,不然只會限制住你的思維。”
“你現在的表演就很有靈氣,很符合我對明秀公主的想象。一旦經過打磨雕琢,完美是完美了,但那種感覺也就随之消失了。”
鐘倫點點頭,對導演的話表示贊同。
“這樣的……嗎?”席君頭一回聽說,還有些雲裏霧裏。
“我跟你說這些也沒有別的什麽原因,就是覺得有部電影的角色很适合你,想讓你去試一試。你知道老郭頭……郭祥郭導演嗎?”
一時嘴快,他把對郭祥的昵稱說了出來。
“知道。”
郭祥導演也是國內電影界的頂梁柱,和南望比起來,他們一個注重大義一個注重小愛,在各自的領域都達到了天花板的高度。
“他手裏頭有部電影一直處于待拍的狀态,其他演員全部都找齊了,就差一個女主角。”
“女主角?”席君被嗆到了,鐘倫趕緊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謝謝學長。”恢複正常的席君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又被發好人卡的鐘倫:“……”
沒事,我很堅強。
“只是一個推薦罷了,至于能不能還得看你自己。”南望擺手,讓她別這麽驚訝。
“老郭要的就是你這種青澀又不失靈氣的演技,這樣才能和電影後半段的形象産生巨大的差異。何況你的長相應該會很符合他對明秀公主後期時的個高面冷。尤其是從嬌弱公主到冷面将軍,明秀這塊璞玉必須由他親手雕琢。”
席君沒有怎麽聽明白,但她原封不動地把南望說的話都記了下來。一旁的鐘倫自動擔任起了席君的經紀人,幫她問道。
“那她要準備什麽呢?還是說到了試鏡現場才能知道具體內容?”
“既然是女将軍,騎馬是必須要的,不要求席君騎術過人,她起碼得不怕騎馬。”
“這個我可以教她。”鐘倫積極的應了下來,十分機智的又為二人的獨處主動創造了機會。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還有武打戲份,不過這個有武術指導,你只要确保自己體力足夠就可以。”
常年保持鍛煉習慣的席君點點頭,這不是問題。
“除此之外也沒別的好叮囑了,反正我是覺得席君挺适合老郭那部電影的,試試又沒什麽,對吧?”南望給鐘倫使眼色。
“對……對啊,也是一個寶貴的人生經驗。”鐘倫秒懂導演的良苦用心,趕緊接過了話茬。
一旦席君願意進入到自己擅長的領域中,他就能用前輩的身份對她多加指導,讓她少走些彎路。
這不就是最完美的接近理由嗎?
如果想的再長遠一些,在自己的指導下席君也在圈裏闖出了名堂,那麽總有機會和她一起飾演熒幕情侶。
這在鐘倫心裏就是排名第一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