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片場 喜滋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鐘倫……
喜滋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鐘倫的嘴角就沒放下來過,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席君分享這個好消息。
“喂,小君,你寫的歌通過導演那一關啦。對, 導演希望你能來現場拿一下劇本, 重新改一下詞。”
鐘倫努力保持自己的音調在一個幅度上, 不讓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
“那太好了。”席君語氣輕快, “還得多謝學長給的機會。”
“哈哈哈別這麽客氣, 那我明天過來接你?”鐘倫自謙之後主動邀請道。
為了不讓席君說出拒絕的話, 他接着又跟了一句:“正好我明天上午沒戲, 片場的位置也對外保密, 有我帶你進去會方便一些。”
“嗯……”席君看向一旁的楊琪, 用眼神示意她幫忙查詢一下自己的行程表, 掃了一眼之後給出了肯定的答複,“明天上午九點半可以嗎?剛好第一節 課下就沒別的安排了。”
“沒問題, ”鐘倫答應的很是爽快,“到時候我到學校門口來接你。”
“嗯行。”
“那就不打擾你了, 我繼續拍戲。”
“好, 學長再見。”
“嗯,明天見。”
依依不舍的挂了電話,鐘倫明顯亢奮了許多,劃着手機一個人在那笑着。
他這種反常的樣子自然引起了片場其他人的注意,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腦補出了各種可能性,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敢跑到正主面前去證實。
唯一的知情者應該就只有南望一人。
等了很久終于輪到了鐘倫的戲份,然而明明是一場悲痛絕望的爆發戲,男主角鐘倫卻始終進不了狀态。
Advertisement
“卡!”
南望很是頭疼, 用手粗暴的揉了揉皺到僵硬的眉心。
“能不能打起精神?這麽重要的一場戲,所有人都陪着你NG了好幾遍,這是你應有的水準嗎?”
鐘倫很是愧疚,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對不起導演,對不起大家,都是我的問題。”
“不是你的問題還是誰的問題?”南望的胸口猛烈的起伏着,顯然被氣的不輕,“前半段情緒醞釀的還不錯,怎麽一到關鍵時刻你就跟走神了似的,說,你拍戲的時候想着誰呢?啊?”
被猜中心思的鐘倫一哽,反駁的話被堵在了嘴裏。
原本只是無心的一句吐槽,但南望說着說着眼珠子咕嚕一轉,忽然聯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怒火慢慢平息,他的眼神開始變得不懷好意。
該不會是因為……嗯哼?
“對不起導演,我……”
“哎行了行了,”南望故作大度的擺手道,“既然你不在狀态,那我就不浪費時間了,先拍其他人的戲份。至于你……”
他的眼神落在了鐘倫身上,帶着幾分憐憫:“你的戲分就等明天再拍吧,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拍。”
誰?誰要來?
在場的工作人員聽得一頭霧水,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問出口,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篤定大家不會多問,兩個人大庭廣衆之下打着謎語,說着一些只有對方才能聽得懂的話。
鐘倫和導演對視了一眼,立馬明白了過來,他清了聲嗓子,眼神頗為無奈:“一定要這樣嗎導演?”
“對,就是要這樣。”
南望叉着腰,擺出了老頑童的架勢:“到時候你要是還表現不好,啧啧,都不用我說你,你自己找個縫兒鑽進去得了。”
他相信這對于鐘倫來說,絕對是比公開處刑還要殘酷的存在。
鐘倫眼皮一跳,成功被導演說的這種可能性給吓住了。
“行,我一定好好調整的狀态。”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要是在小君面前丢了臉,那自己也太遜了。
不過,一想到明天自己能帶小君來熟悉自己所在的領域,他的心裏忍不住冒着泡泡。
這種歡喜雀躍的感情,應該會有很多人感同身受吧?
剛一轉身,他的嘴角忍不住又勾了起來,渾身上下散發着喜悅的氣息,堪比社畜下班,學生放學。
被這麽一打岔,現場其他演員的情緒也很難到達自己最完美的狀态,所有人都向遠去的鐘倫投去幽怨的眼神。
“我們也好想下班啊~”現場哀嚎遍野。
“開工了開工了,一個個站在那幹什麽呢?”南望拍着手催促,沒有像對鐘倫那樣好脾氣了。
“你們要是也給我整那一套,那就等着加夜班吧,看誰耗得過誰。”他底氣十足的警告着大家,“反正老爺子我年紀大了睡不着覺,拉着你們一群小年輕陪我熬夜也挺好。”
“別呀~”一片哭鬧聲。
“那就開工!”
一聲令下,片場重新恢複了秩序井然。
……
而提前回到家的鐘倫,幾乎一晚上都沒睡好覺。打開房間的大燈,他對着自己樸素的衣櫃陷入了沉思。
“怎麽全都是正裝……”他嘆了一口氣,很是頭疼。
不知不覺中,他的衣櫃全部都被襯衫西裝、領帶腰帶所占領。
之前的他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可是一想到明天自己要去京都大學接席君,而大學裏面最不缺的就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大好青年。
再對比自己,心中莫名其妙的勝負欲讓他特別在意起自己的年齡和外貌。
尤其因為拍戲的原因,他不得不蓄起更長的胡子來豐富人物形象,比起之前和席君的見面,他現在看起來更顯滄桑。
“難不成明天要早起去商場買些衣服嗎?”他單手插在腰間,另一只手蓋住了自己的臉,“之前怎麽就沒有想到要提前做準備呢?”
越想越後悔,偌大的房間中,他的身影看起來格外消瘦。昏黃的燈光拉長了他的背影,有些凄涼又有些好笑。
所以最終,鐘倫還是選擇了單穿一件基礎款的白襯衫去學校。這件襯衫的面料比較硬挺,能夠很好的勾勒出鐘倫的身材。
常年健身的他不僅擁有着寬闊的胸膛,令人垂涎的六塊腹肌也安安靜靜的藏在了襯衫之下,比校園裏的白斬雞們看起來要有男人味的多。
對着鏡子滿意的點點頭,鐘倫這才有了些許的自信。
懷揣着緊張不安的心情來到了闊別已久的校園,他把車停在距離校門口不遠的地方,安安靜靜的等待着。
林叔依然守衛着校園的安全,在面對任何陌生的車輛,他的眼如鷹隼般銳利。
“那輛車是誰的,怎麽之前沒見過?”他納悶道,心裏湧上了一股探究欲,“不行,我得去瞧瞧。”
鐘倫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盯上了,他很是認真的對着後視鏡抓着自己的頭發稍作打理。
“叩叩叩。”
車窗被敲響,鐘倫扭過頭搖下了窗,林叔充滿審視目光的臉放大般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位同學,你……”林勇的頭往後仰,眯着眼睛想要努力辨清面前這個人的臉。
年紀大了,有些老花,太近了反而看不清。
見到自己記憶中熟悉的面孔,鐘倫下意識叫出了他的名字,對他微微點頭:“林叔好。”
“哎,好。”林勇也本能般的回應。
他們兩個在說完之後都愣住了。
“這位同學,你有點面熟啊。”腦海中閃過模模糊糊的印象,又像絲綢一般從自己手裏溜走。
平常能把學校裏幾千幾萬號人都叫上來的林勇,偏偏這時候陷入了思索之中。一個熟悉的名字挂在嘴邊,仿佛随時就能脫口而出,但他張開嘴卻什麽字都蹦不出來。
忽然,一道聲音打破了他們僵持的氛圍。
“林叔,學長?”席君從後面走了上來,點着頭跟他們打招呼。
“哎小君啊,你們是認識的嗎?”林勇問道,“我看這個人還挺眼熟的。”
“這位是鐘倫學長,之前也是京大的。”席君簡單介紹道。
側過身看向車裏的鐘倫,她有些抱歉:“路上耽擱了一下,讓你久等了。”
“沒有沒有,我也才剛到。”鐘倫擺手,這才回過神的從車裏走了下來,主動握住了林叔的手。
“林叔,好久不見了。”
“噢!”記憶回籠,林勇終于把面前這個人和自己腦海裏的印象對上了號,“是鐘倫啊!”
作為京大曾經的風雲人物,自己怎麽把他給忘了呢。
“哎,我記得你,你導師到現在還時不時的提起你呢。”林叔替那位痛失愛徒的教授打抱不平。
鐘倫有些尴尬,他沉默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林勇對此也沒有再斤斤計較:“沒事沒事,現在還能從電視上看到你,一樣是人才。不愧是咱們京大出去的好孩子,就是優秀。”
“嗯,謝謝林叔。”鐘倫都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不敢回母校,一方面他還沒有做好面對導師的準備,另一方面他也對熟悉的人的問候感到無所适從。
似乎察覺到了鐘倫的窘迫,席君主動解圍:“林叔,我和學長還有事情要辦,就先走一步?校門口的學生也越來越多了,這安全問題……”
“行行行,快去吧快去吧。”林叔也意識到了鐘倫現在的身份,要是讓其他路人或者學生知道他突然出現在了校門口,指不定會鬧出怎樣的騷亂。
這種混亂的場面是保安最不想看到的了。
還沒來得及八卦鐘倫和席君的關系,被這麽轉移話題之後,林勇更想不起來了。
“那我們上車。”頂着被發現的風險,鐘倫還是走到另一邊替席君拉開了車門,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發動汽車。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在校門口的一個隐蔽的拐角處,咔嚓聲輕輕響起。
終于駛上了去片場的道路,他松了口氣。
“學長,你今天沒戴口罩。”席君立馬發現了他的變化,好奇地問道,“是忘了嗎?”
萬萬沒想到席君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故意想把自己帥氣臉龐露出來的鐘倫,被這番發言給問住了。
他猶豫了幾秒鐘,緩緩點下了頭。
“不戴口罩沒有關系嗎?會不會被狗仔拍到?”席君替他擔心。
她完全沒有自己也是圈裏人的自覺,完全沒有意識到該喬裝打扮的人員當中還應該加上自己。
“在車裏沒事,我貼了防窺膜,在外面是看不到車裏的。”鐘倫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哦,那就好。”席君放心了。
随意的講解了一下片場裏的規矩,又對彼此的生活日常進行了交流,兩個人一下子沒有新的話題,車裏就安靜了下來。
但這種安靜并不難熬,雙方都不覺得尴尬,反而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溫馨。
聽着輪胎與地面接觸的摩擦,還有一旁席君翻着紙張的聲音,鐘倫這時候才真真切切有了一種“她坐在副駕駛”的深切體會。
時光都好像慢了下來,鐘倫的心裏湧上了一股歲月靜好的閑适感。
好希望這輛車就這麽一直開下去啊。
感受着一旁淺淺的呼吸聲,鐘倫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了幾分,就連一直照在自己單邊的太陽都顯得不那麽惱人了。
但旅途總有結束的時候,很快,目的地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再次提醒席君一些注意事項,兩個人戴好口罩,一齊走了進去。
開工了這麽久,工作人員已經彼此熟悉,就算戴着口罩也能認出互相的身形。但今天,片場裏突然多了一個生面孔,這多多少少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尤其這個人還拿着導演的專門給出的許可證到處走走看看,身邊甚至還有影帝鐘倫的陪同,這讓大家更好奇了。
這到底是誰啊?
大致熟悉了片場的環境,鐘倫這才不緊不慢的帶着席君去找導演。還沒走進打招呼,南望已經誇張的張開雙臂歡迎。
“呀,這就是小君君吧?”南望頭一次露出了如此和藹的笑容,主動走上前,“你給小華寫的歌真是不錯。”
“導演好。”席君立馬摘下口罩鞠躬,對南望老爺子表現的很是敬重。
尤其在得知是他當年力挺趙毅簽下華杓之後,她對好朋友的伯樂更多了一絲感激。
“不用這麽客氣。”南望沒有什麽架子,看起來特別的随和。他示意席君起身,和她握了握手。
樂呵呵的互相問候之後,南望這才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起席君的長相。
喲,還挺好看,是個難得的美人坯子。
他沖鐘倫一個挑眉,笑的意味深長。
鐘倫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不是說讓小君看着劇本改詞嗎,現在就可以交流一下劇情。”
“你沒和她說?”南望很是驚訝,“我還以為你早就忍不住把故事交代給小君君了。”
從導演嘴裏聽到“小君君”這三個字,鐘倫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怎麽,允許你叫她小君,就不能允許我叫她小君君?”南望一眼看穿了他的內心想法,笑容揶揄,“反正我是随小華這麽叫的。”
能給鐘倫心裏添堵,南望表示自己很開心。
想到一出是一出,他如今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立馬轉過身對席君提議道: “看劇本這件事先不着急,席君想不想看鐘倫是怎麽演戲的?”
南望賊兮兮地問道。
席君一怔,下意識看向鐘倫,澄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想啊,我還沒有見過學長拍戲呢。”
“哦~叫學長啊~”
啧啧啧,這稱呼挺肉麻的嘛。
南望沒有去向當事人求證,直接把它定義為了暧昧狀态下彼此的甜蜜稱呼。像吃了一勺白砂糖似的,眼睛被齁甜成了一條縫。
不給他們兩個解釋的機會,南望大手一揮,把其他工作人員都叫了過來。
“來來來,讓我們主題曲的創作人好好見識一下大家的演技。”他重重地拍着手掌,聲音穿透洪亮,确保傳到片場的每個角落。
“都別給我丢臉啊。”南望叉着腰環視了一圈,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鐘倫身上。
“你們演的好,人家才有創作的靈感,寫出來的詞曲才能更加貼合這部電影的靈魂,知道了嗎?”
“知!道!了!”所有人大聲的回應,眼神特別的真摯。
有不少人認出了席君的身影,他們雖然內心詫異,但表面依舊平靜,就好像提前得知她的到來似的。
至于席君來到這裏的目的以及和導演影帝的關系,那就得等拍攝結束之後再慢慢體會了。
鐘倫沒有想到自己的戲份來得如此突然,雖然趕鴨子上架一般,但他不想在席君面前露怯。立馬跑去換服裝背臺詞,繼續拍攝昨天未完成的爆發戲。
在他準備了這段時間裏,南望把劇本遞給了席君,兩個人就坐在攝像機面前激情澎湃的讨論了大半天,思維跳躍到一旁的工作人員都很難跟上。
誰都沒有想到,娛樂圈的一個新人居然都敢和德高望重的著名導演争論的如此激烈,偏偏她這種有話直說的性格還正對南望的胃口。
讨論了一陣,席君在主題曲上想要表達的某些觀點和自己不謀而合,南望越來越欣賞鐘倫帶來的這個女娃子。這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鐘倫的眼光的确很不錯。
可惜了,要不是人是鐘倫帶來的,自己還能讓兒子過來努力一把,娶一個足夠優秀的兒媳婦。
南望咂吧了兩下嘴。
直到鐘倫準備完畢來到攝像機前拍攝的時候,他們的讨論這才暫時停歇了下來。
“你就坐在我旁邊看吧,他要是拍的不對,你可得幫我使勁罵。”南望毫不客氣地揭鐘倫老底,“昨天他這場戲怎麽拍都拍不對,就他這樣還影帝呢,笑掉大牙。”
“導演~”鐘倫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都聽見了。”
“就是說給你聽的。”南望瞪大眼睛理直氣壯,“好好努力,不然丢臉的是你,不是我。”
“加油。”席君對鐘倫比了一個口型,心裏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坐在攝像機前看過別人演戲,看電影或者電視劇的次數也少的可憐。像今天這樣能夠當場看演員拍戲的體驗,對她來說也是人生第一次。
收到鼓勵的鐘倫頓時充滿了能量。就沖小君這一聲加油,自己也一定要全力以赴!
他閉上眼睛醞釀情緒,開始代入到劇情當中。
“來,各部門準備!”南望嚎了一嗓子,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三,二,一,Action!”
席君屏息,緊張的盯着鏡頭裏的小屏幕,看到鐘倫一步步走入了畫面。
明明一身華美明亮的服裝,在鐘倫身上卻黯淡了幾分,他踏着沉重的腳步,披頭散發向着屋外走去。
這是前功盡棄的一天,也是他的将死之日。
原以為自己的謀略絕對能夠一舉攻下皇城,成為釜國新的統治者。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忠心耿耿的部下,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刻選擇了背叛。
“為何要害我?” 他顫巍巍地舉劍,對準了自己曾經最相信的好兄弟。
雙目猩紅,嘴唇幹裂,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以及臉頰上的血漬讓澹常更添幾分狼狽。
四下火光,就連空氣都扭曲了。可他對周圍的熱度毫無知覺,又往前邁了一步逼近。
“為何要害我!”
這一聲,澹常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背叛的怒火席卷了全身,讓他忍不住的顫抖着。
和他演對手戲的男演員也被代入到了情緒當中,複雜的擡起頭和他對望,沉默不語。
明明沒有任何背景音樂的渲染,但席君就是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了來自澹常滔天的憤怒與絕望。
她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接下來的劇情當中,為他們的一舉一動牽腸挂肚。
眼前的鐘倫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學長,他好像真的化身為了古代蟄伏多年的大反派,在遭受致命打擊後的可悲可嘆。
劇情仍在繼續,在極度的憤怒之後,澹常反而冷靜了下來,重新回歸到了隐忍的狀态。
利用昔日友人所剩的同情心,他用一身重傷換取了一絲生還的希望,艱難的逃生。
如果這十年謀劃還不夠,那他就用接下來的十年繼續朝着自己的目标前進。
他是一個狠人,尤其對自己更狠。
為了目标的達成,他不惜手段去做任何事,包括自己的性命。
鏡頭慢慢拉近,聚焦到了他逐漸堅毅的眼神。盡管滿身狼狽,但他周身的氣度讓人很難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這是難以磨滅的強者的自信。
《澹常》,一個反派的故事,問天改命,也是他與世人的一場博弈。
對此,他在所不惜。
“卡!”南望一聲吼,成功把所有沉浸在劇情中的人都叫回了神。
重新回到現實世界的席君還有些恍惚,看到鐘倫向自己緩緩走來,她一時間無法分清這到底是角色還是真人。
原來這就是演戲的魅力嗎?
“怎麽樣,我演的還行吧?”鐘倫小心翼翼的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很厲害,我很喜歡。”作為一個外行人,席君雖然說不出其中的門道,但作為觀衆,她深深的被吸引了。
“怎麽都不問問我這個導演的意見?”南望被忽視在了一旁,不爽的重重咳嗽了兩聲。
“那導演覺得怎麽樣,還要重來嗎?”鐘倫噙着一抹笑,胸有成竹的等待着答複。
一看他這表情,明顯就是跑過來氣自己這個老人家的。
“來什麽來,拍戲不要成本啊,這組長鏡頭你還能保證一次過?滾滾滾,瞧你那得意的樣子!”南望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席君被他們之間的對話給逗笑了。
鐘倫早就對導演的毒舌産生了免疫,他當然知道自己演的好,不過他更在乎席君的看法。
“演戲是不是比你想象的還要有意思?”一旦涉及到自己擅長的領域,鐘倫就止不住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