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11 (2)
她左側有個小虎牙,完全笑開的時候才能看見,此刻漫天陽光溫暖,她的笑容真的很可愛,讓周錦南心甘情願的,在這一瞬間失去自我。
“那我沒課。”
兩個人相視而笑,有太多的不快暫且抛開,畢竟,天氣太好。
“我們去公園怎麽樣?”季陶提議,雖然天氣有點熱,不過找個好地方應該也還不錯。
“嗯。”周錦南點點頭表示贊同她的提議,想了想先開去超市,“我們可以先買點東西,這樣會浪漫一點。”
“哦~”季陶拖着調子笑出來,歪着頭調皮的打量了他一下,“一大把年紀還會追女孩的這些小手段?”
“嗯……”周錦南點點頭,随着紅燈停下車摸摸下巴,“一大把年紀?”
“啊?”季陶裝傻,抱着胳膊躲在角落裏,搖頭,“那不是重點,你知道的,那不是重點,我是說追女孩子……嗯……嗯?”
她簡直像一只調皮的小貓。
“嗯,好吧。”信號燈轉換,周錦南專注開車,表示放過她了。
本來,生命裏難免意外,是驚喜還是驚吓沒有發生誰會知道?
Chapter 14
Chapter14
周六,南安國得到短暫的假期回家。
他清晨回來,帶了一身夜的寒涼将睡夢中的錦西擁入懷裏,冷的錦西顫了顫。
“對不起。”南安國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趕忙把人再塞回被子裏,平頭大眼,剛毅的臉部線條一絲絲柔軟,專注的看着錦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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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睡一會兒,我去準備早餐。”錦西掀開被子下床,卻被南安國一把按住,他站起來脫衣服,“陪我睡一會兒,唐嫂會準備。”
錦西低頭沉默,慢慢躺下往裏挪了挪給南安國讓出地方,窗簾緊拉他的背影高大寬厚,錦西輕輕嘆了口氣。
“睡吧。”南安國上床抱住錦西,閉上眼睛似要安眠。
錦西在他懷裏微微仰頭,青色的胡子下巴有些紮人,錦西柔軟的手摸了摸,小聲,“是不是很累?”
“還好。”南安國睜眼眼睛,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慢慢靠近吻下去。
錦西有一瞬間想要喊停的沖動,下一秒卻伸手抱住了他,這是她的丈夫,是,這才是她的丈夫。
“爸爸,我要那個,還有那個……還有還有……”團子不經常見爸爸,自然是很想念的。
錦西放下碗筷把丈夫懷裏的女兒抱過來,給她手裏塞個筷子,“要哪個?自己夾。”
團子氣,撅着嘴巴看錦西,錦西低頭塞給她一個小西紅柿,“爸爸也要吃飯,團子不要搗亂,爸爸很累了,吃過飯休息好了再和你玩好不好?”
團子看看爸爸,黑葡萄的眼睛轉了轉,終于不舍的放棄,“好吧,那我要陪爸爸睡覺,晚飯也要爸爸喂我吃。”
“好。”南安國其實很想說自己不累,但是妻子一臉溫柔的擔心,所以只好順她心意。
吃完飯南安國抱着團子去後園玩兒了,錦西學校還有點事開車去了學校,卻沒想到在學校門口遇到了傅邊。
休息日,早上的校園門口人不是很多,他一身西裝靠在一輛黑車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下車,看着她驚訝的神色。
“上車。”傅邊拉開車門,偏了偏頭示意她,這次連掩飾都懶得,這個人都懶洋洋的霸道。
“我學校還有事。”錦西怎麽可能跟他上車,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情緒不好。
“知道我為什麽在學校門口抓你嗎?”傅邊勾唇笑了。篤定的眼神,錦西心下一動,校門口有電子眼。
“我不介意抱你上來。”傅邊打開車門不管她,徑自上車。
“傅邊你瘋了?!”錦西氣的又要抓狂,幾步走過去都要把地踩塌了。
跑車強大的引擎系統嚣張的轟鳴着飛出去,錦西雙手緊扣安全帶,臉色發白,這個男人是越來越瘋了,車子靈活快速的穿梭,很快停在一幢別墅前,傅邊下車一把把她拉下來,拽着她進門。
是上次那個別墅,錦西不知道居然離她的學校這麽近,她冷眼看着眼前走來走去有些暴躁的傅邊,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錦西,最遲下個月,不然到時候別怪我。”傅邊停在她面前,雙手叉腰,高大的身姿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傅邊,你瘋也要有個限度,你到底是怎麽了?狼人月圓變身了?還是突然被吸血鬼咬了變成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男人?傅邊,我已經結婚了,我有丈夫孩子,我們不可能,你要我說幾遍?我不知道你和林惠佳之間出現了什麽問題?如果你需要我幫你,我可以去幫助你,但不是這種方式你明白嗎?”
錦西站起來,有些憤怒,卻還是拿出最好的耐心試圖開導他,畢竟他們朋友這麽久,還是有感情的。
傅邊走近兩步低頭看她,,眼裏是洶湧的怒火,突然伸手拉開她的領子,一瞬間火焰大盛,幾乎灼傷錦西的皮膚。
“周錦西。”咬牙切齒的沉重,暴怒邊緣的傅邊,臉色有些駭人。
錦西把自己領子拉好掩住那些暧昧的紅痕,轉過身背對他,現在這種情況她無法直視他,幾乎有些懇求的意味。
“傅邊,不要鬧了。”
身後的人靜默無聲,沙發後面就是落地窗,清風吹過,窗紗一擺一擺,他們兩個人就這樣站着,錦西的腿都有些酸了剛要轉身,傅邊卻慢慢從身後抱住她,溫熱的氣息擱淺在她的頸窩,傅邊那一瞬間的軟弱,全都落入錦西的心裏。
“好,我不鬧。”
就這樣呆了一會兒傅邊沒再做什麽出格的事,慢慢把她轉過來低頭看着她,溫潤良善,一如既往。
“可是你說會幫我,錦西,那你就好好幫幫我。”
錦西不理解,卻是認真的看着他,總感覺他有很多事,但傅邊卻放開了她。
“我送你回學校。”
“嗯。”錦西看了看他,最終什麽也沒說,跟上他的腳步。
兩個人一路無話,很快就到學校了,錦西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推開車門。
“錦西。”
傅邊突然出聲,錦西手下一頓。
“是不是我錯了一次,就再也沒有改過的機會?”他的口氣淡淡的,不是儒雅的傅部長,更不是腹黑狡詐的傅公子,像錦西完全不認識的一個男人。
“傅邊,我已經結婚了。”
錦西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輕聲的再告訴他一遍事實。
“好,我知道。”傅邊也輕聲,不再有一句話。
錦西走了好一會兒傅邊才從一動不動的坐姿裏松下來,拿出手機打電話,“是我,有時間嗎?……我現在過去。”
周錦南挂斷電話再次有點意外的看看手機,剛才是……傅邊?
傅邊到的時候周錦南剛剛開完會,軍區簡樸的辦公室裏,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一個軍裝威武,一個西裝幹練,對坐無聲。
“把你手邊的文件夾推開。”傅邊看了看他,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周錦南無語,看了看對面一臉嚴肅的人,伸手随便把文件往旁邊放了放。
“我想娶周錦西。”傅邊直視着他的眼睛,不曾有絲毫退縮,那雙眼眸黑無邊際,吓人的很。
“起來。”周錦南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唇邊緊繃的臉頰卻昭示了他此刻的憤怒,他站起來一把把傅邊提起來,上去就是一拳。
傅邊打了個趔趄,擡手擦擦嘴角的血,疼的龇牙,“真他媽打啊。”
周錦南上前又是一拳,傅邊躲都沒躲又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周錦南一臉怒氣握緊的拳頭還要再沖上去,被沖進來的許軍攔住了。
“大校!”
要壓制住發怒的周錦南談何容易,許軍被他從後拐了一下,胸口生疼,傅部長,您快躲開。”
“許軍,松手。”傅邊捂着胸口回頭,本來就略顯蒼白的皮膚染上點點血紅,詭異而妖冶。
這邊還沒反應過來傅邊就一下子移動到周錦南面前,揪着他的領子勾唇,“周錦南,打完了可以好好聽我說了嗎?”
周錦南長臂一展掙脫開前後的兩人,扯着襯衫領口,甩了一個字,“說。”
“周錦南,我幫你得到你想要的。”傅邊是偵察兵出身,雖然攻擊上不如周錦南,但勝在靈活鬼魅,兩個人各有千秋。
傅邊在沙發上坐下來,大概是牽扯到胸口的傷,重重的咳,許軍見狀趕忙遞上水。
“謝謝。”白色的襯衫血跡斑斑嗎,傅邊皺了皺眉頭,“幫我拿件衣服過來。”
“是。”許軍點點頭,幫他們把們關好,讓一個士兵守在門口才出去。
許軍跟在周錦南身邊十年有餘,從年少到如今,對于他來說周錦南是如父如兄一般的存在,他一個孤兒能走到現在真的确實不容易,孤身一人到娶妻生子,是周錦南幫他重拾了生活的信心。
他感激不盡。
“我本來還以為你可以娶許軍回家算了。”傅邊一邊脫襯衫一邊輕笑,和周錦南一個年齡的世家子弟們一個個結婚生子,唯有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所以大家一直以為周錦南……不正常。
“是有那個打算。”周錦南冷哼一聲,甩了甩手腕坐下來,暫且停停他怎麽說。
“季陶。”傅邊把衣服扔在沙發上,襯衫半開,整個人懶洋洋的,但眼神裏的那一抹精光卻出賣了他此刻的想法。
“傅邊。”周錦南剛剛緩和的臉色又黑下來,出聲警告。
“周錦南你別這麽緊張行嗎?”說實話,傅邊一點都不想和周錦南面對面,況且他還處于劣勢,“就怕誰不知道季陶是你的嗎?知不知道什麽叫關心則亂。”
“你也可以不關心。”周錦南冷笑,說的輕松的都是事不關己的,這是常理。
“好吧。”傅邊知道他在說錦西,為一個錯誤買單是必須要付出些什麽,“有關于季陶的一切我都可以幫你,周錦南,我很有誠意。”
“你是在說,讓我拿錦西去換季陶?”周錦南靠在椅背上,有些輕蔑的笑。
傅邊噎住,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而對面這個輕松泰然的男人似乎正在讓他領教什麽叫不過如此。
“你非要把話說的這麽難聽?”傅邊也沉下臉,不再一味的去遷就周錦南。
“傅邊。”周錦南上身前傾雙手交叉,黑眸安靜如死海沉靜,對傅邊的鄙視清晰可見,“你連幾句話都忍受不了還敢說娶錦西?你确定你剛說的不是一個笑話?你從來不愛她,至少,在我,不帶任何偏見的眼睛裏看到的是這樣,傅公子,我就把它當一個玩笑,請回,我還有事。”
話落,周錦南起身去收拾一片狼藉的辦公室,傅邊陷在他的話裏久久不能回神,不愛周錦西?這才是一個笑話好嗎?
“周錦南,你的愛情是那種樣子,不代表所有的愛情都是你所認為的那樣,OK?”傅邊站起來,急躁而沖動,說話又急又快,“我不愛錦西,周錦南你眼睛是不是瞎的?什麽是愛?不要告訴你那種變态的情感才算是愛……”
周錦南轉身,一言不發的看着他……失态,那是前所未有的狼狽,被人說到痛處的狼狽。
“傅邊,你很明白我說的是什麽?”周錦南一手握文件,一手指向他的心髒處,“你有多久沒有感覺到心跳加速了?傅邊,我一點都不想教你什麽才算是愛情,可是我得保護錦西,所以我今天和你廢話這麽久,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從來不會存在關心則亂,這一點你就錯的太離譜了。”
“還有,傅邊你不會愛,就像二十五歲之前的我。”周錦南放下文件抱起手臂,嗓音安穩有力,像個長輩一樣循循善誘,“我知道錦西他們夫妻……可能有點問題,但我不會把她交給你,傅邊,我不能确定你對她的愛。”
傅邊低着頭看不見他的表情,周錦南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不過這也不重要,只要他了解到一個訊息就好,不要再靠近錦西。
“傅部長。”許軍拿了一身衣服過來,站在門口報告。
傅邊接過來穿好,神色安然平靜,一雙眉眼溫潤良善,他看着周錦南的背影。
“周錦南,我會像你證明我愛錦西,會像所有人證明我愛周錦西,我一定會娶她進門成為我的妻子,一定。”
傅邊走了。
周錦南雙手撐在桌面上垂下頭,慢慢的笑了,其實他也不知道什麽是愛,只知道如果愛她一定會像個智障一樣沒有頭腦的去關心她的所有,擔心她的所有,愛護她的所有。
這是周錦南的愛情。
Chapter 15
Chapter15
石耀集團旗下的一家自創品牌P.Y.珠寶旗艦店開張,邀請了數十位名人到場,陸石遠攜品牌代言人國際名模何佩小姐壓軸,美人魚黑裙,深棕的長發整齊梳成馬尾,全身沒有一件飾品,除了挽在陸石遠臂彎裏那只手上的碩大的藍寶石戒指,P.Y.的靈魂作品,據說這顆寶石來自于神秘的拉美巫師之手。
“哦,餓~”鎂光燈下,何佩一臉标準的職業微笑,她說的話只有身旁一臉矜持笑容的陸石遠能聽見。
“又餓了?”陸石遠低頭看她,何佩是混血,西方人較為深邃的五官,微勾唇就是一個性感的讓人尖叫的妖精,“我記得我昨晚把你喂的很飽。”
“很飽?”何佩旋轉身姿,俏麗的馬尾跟着一動,深邃的美眸笑意深深,“你确定是很飽?”
“哼。”陸石遠鼻音淡笑,不理睬她的挑釁,兩個人展示的差不多了剛下臺陸石遠就把她交給了她的助理,吊兒郎當的笑,“你姐餓了,喂飽她再過來。”
“啊?”小助理是個亞洲人的模樣,被陸石遠‘迷人的’微笑吓着了,反應了一下才趕忙去拿吃的,“何小姐請稍等,我馬上回來。”
何佩懶得和他鬥嘴,有些困倦的坐下來,她确實是又餓又困,如果不是陸石遠硬拖着她來她寧願在家睡覺。
新聞發布會之後,石耀集團就在這家店的大廳簡單的擺了茶點,西裝晚禮的隆重裏,站在角落裏的季陶有點紮眼,她從學校過來,只穿了簡單的牛仔褲和白色的雪紡襯衫,馬尾有些松垮慵懶,她正對着一個櫥窗裏的寶石發呆。
“不餓?”周錦南遲到了很久,他的身份特殊不能公開出席這種場合。
“嗯?”季陶聽到聲音回頭,白皙的臉上一點妝都沒化,真的就像個大學生一樣年輕純真,大大的眼睛在看到周錦南後慢慢溢出些笑意,“你也來了?”
“嗯。”周錦南一身墨色的西裝低調沉斂,不遠處的胡湖正在和朋友交談,“去吃點東西,或者去那邊坐着,我幫你拿點。”
季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的胡湖,她正在往這邊看,“好吧,我去後邊,不要甜的。”
周錦南把她手裏的香槟拿走,轉身回胡湖身邊,季陶看見胡湖給他介紹了身邊的幾個人,周錦南淡淡的笑,胡湖一身水紅在他身邊張揚而生動,就如同一個警告,對在場所有對周錦南有企圖的女性的一個警告。
霸氣而嚣張。
季陶笑了,這可不太好,她不喜歡總是被人欺負的感覺,除非她是願意被欺負,可惜目前為止她只願意忍讓周錦南一個人。
“陸石遠。”季陶按着指示左拐右拐找到了後邊的化妝間,剛剛‘風姿卓越’的陸總裁此刻……像個猥瑣的小男人,他正在喂何佩吃飯。
“吓我一跳。”陸石遠喂粥的手抖了抖,本來安靜的地方突然出現這麽一個聲音,誰都會吓一跳。
何佩舔舔嘴唇頭一歪,冷冷的看陸石遠,“what’s this?”
何佩的聲音有點天生的沙啞,總會不知不覺帶出些性感,妖媚而任性,一身淡色的季陶站在她面前像朵清新的百合,氣場弱的可憐。
“周錦南的侄女。”陸石遠把粥碗賽到她手裏,站起來,“進來,找我有事?”
“我需要一套衣服。”季陶摸了摸酸疼的脖子進來,坐到他們對面的沙發,“周錦南馬上過來了。”
“hi,I’m Eleanor。”何佩聽陸石遠說過周錦南的事,好奇的打量季陶。
“季陶。”季陶伸手握上她伸出來的手,淡淡的微笑,不慌不忙。
“你是說你要穿上衣服給周錦南看?”陸石遠理解了一下她說的,有點好笑的看着季陶,這姑娘……他媽別這麽二行嗎?
“我現在也不是裸着給你們看。”季陶糾正他的用詞錯誤,絲毫不感覺不好意思,“他有半個月沒回來了。”
“……然後?”陸石遠像看着奇葩一樣看着季陶,這妞兒的思維……有點不太好理解。
“我不是為了上大學回來的。”季陶解釋的有點不耐煩了,明顯有點鄙視陸石遠的智商。
“你……你,我靠!”陸石遠覺得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這麽奇葩的女人,簡直……讓人無所适從。
“早開始就會早結束。”季陶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将本意說出來,陸石遠和周錦南的關系,如果以後結束她也并不希望陸石遠誤會。
陸石遠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個女孩子,她的意思是……以後要結束?那周錦南……
“何佩,幫她找件衣服。”她的想法很對,她不可能和周錦南一輩子,也許真的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得到了是不是周錦南就會慢慢厭倦這段關系,然後放了季陶,從此周錦南的心得到救贖,結束這段不正常的關系,那麽周錦南和她都會安全。
所以……
季陶你回來就是打算犧牲自己的嗎?
陸石遠很想問她,可他知道不能問更不該問,他說完出去留給她們兩個人空間。
“your……”何佩上下看了看她的身材,從一排衣服裏抽出一件寶藍色的裙子,小襯衫領毫無褶皺連下去裙微蓬,“身材好的沒話說,不考慮做model?”
季陶接過衣服笑了笑,裙子很美,欣然接受她的建議,“謝謝,暫時沒考慮過。”
何佩笑了笑聳肩,指了指化妝臺,“自己可以搞定嗎?我得出去看看他,那家夥有點……嗯……”
“沒關系,我自己可以。”季陶笑,陸石遠的臉色有點不太好,他最清楚周錦南,甚至比季陶更熟悉,所以季陶說的那些話讓他很擔心周錦南,雖然陸石遠可以理解這樣做是最好的,但他無法猜到周錦南會怎麽想怎麽做……
陸石遠靠在外邊的牆上,他正在抽煙,每次何佩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是不抽煙的,她剛剛幫他選好的鐵灰色西裝懶散的敞開,眉頭緊皺。
“Mr.Lu?”何佩低頭笑了笑,抱着手臂慢慢走在他面前,“不至于被一個小姑娘打擊了吧?”
“她不是普通的姑娘,Eleanor。”陸石遠難得的一臉嚴肅,順手把煙摁滅在身後的牆上,“我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做。”
“OK,listen to me。”何佩擡起雙手抱住他的脖頸,深棕的眼眸深邃多變,此刻專注的看着他,“裏邊那個女孩子,她愛周錦南,so,他們一定會彼此傷害,至于結果,我們都無法猜測,石遠,有些愛人是要經歷過很多才能安好的,誰都無法替他們承受。”
陸石遠至始至終都低着頭,世家的少年天才,石耀集團的□國王,他很少很少需要去低頭,而在何佩面前,他卻總是這樣情不自禁的軟弱着,這讓他有點難受。
陸石遠擡起手臂撫摸上她貼在他頸側的手臂上,淡淡的笑了一下,“好吧,我們誰也替不了誰。”
周錦南端着吃的東西過來的時候,季陶都已經快吃飽了,陸石遠給何佩準備的餐點,所以,三個人就一起邊吃邊等某個說要端吃的過來的男人。
“海鮮看起來不錯。”周錦南站在門口看着裏邊正吃的歡的三個人,有點不知道他端着的這玩意兒還有什麽意義,季陶站起來幫他解圍。
“碰到一個熟人,有點耽擱。”周錦南從善如流的進去坐在季陶身邊,順便解釋了一下。
“嗯,你吃過沒有?”季陶把新的刀叉遞給他,淺棕色的眼眸淡淡笑意,很乖巧。
周錦南笑了笑接過來,陸石遠把倒好的紅酒杯也拿給他,“我記得我沒請你過來。”
“是嗎?”周錦南懶得看他,紅酒喝的有點猛,把空杯子還給他,“我還需要邀請?”
“當然不要,大校先生。”何佩勾唇一笑,舉杯要和他喝酒,陸石遠眉毛一動,奪過她手裏的杯子自己來喝。
“Eleanor,容我提醒你待會兒還得見記者。”陸石遠瞪了瞪她警告,把紅酒瓶直接扔給周錦南,想喝自己倒,老子還得倒酒怎麽的?
四個人坐在還算窄小的化妝間有說有笑,他們三個算是一起長大,季陶算是那種如果努力也會很快能融入到一個集體的人,所以氣氛相當不錯。
直到周錦南的手機響起來。
“十分鐘。”周錦南挂掉電話,把酒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何佩,暫時借石遠一用,我出去以後石遠你帶季陶出來,
何佩聳聳肩表示不介意,陸石遠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不過配合就好了,至于季陶,她一向很聽話。
周錦南側頭看看季陶,一手撫摸上她的側臉,棕色和金色的眼影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深邃而迷蒙,他看着她有好多話想說,卻最終只是吻了吻她的額頭。
“待會兒見。”
“能告訴我什麽事嗎?”季陶挽着陸石遠準備走出去,她的心跳突然加速,這讓人很不安。
“周錦南是沒時間閑逛的。”陸石遠低頭看季陶,給了一個模棱兩個的回答。
也就是說,今天周錦南來這裏是有目的的。
大廳裏衣香鬓影,大多都聚集在玻璃櫃前讨論着P.Y.寶石,外邊的模特展示活動還在進行,時不時會傳來一陣尖叫和掌聲。
陸石遠帶着季陶一出來就有數個人上來打招呼,低調的贊美一下P.Y.的寶石,再順便問問季陶的身份。
“呃……a friend?”陸石遠的笑容有點耐人尋味,卻絕對不暧昧,看着季陶疑問。
圍在他們身邊的一大群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突然有人跻身進來找季陶。
“季陶小姐。”
“嗯?”季陶看着他懷裏的一大束玫瑰花驚得不知道該怎麽反應,而周圍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和陸石遠兩個人,
陸石遠也是一驚,遠遠的看向周錦南,周錦南也在看着他,只是搖了搖頭。
季陶接過鮮花打開卡片,赫然兩個大字,秦然。
“秦然?不是你啊石遠……”
有聲音在靜下來的大廳戲谑而起,衆人都善意的笑,沒人注意到聽到季陶和秦然名字而大變臉色的一個女人,而她,只顧着驚訝的看着一臉蒼白的季陶,沒注意到大廳裏她毫不掩飾的表情落在了另一個人眼裏。
周錦南收回了自己只停留一瞬的目光,勾了勾有些蒼白的唇,轉身獨自離開。
Chapter 16
Chapter16
月弧新彎,在人影綽綽的大街上灑下迷人的亮光,季陶站在落地窗前高高的望下去,期待着那輛熟悉的車出現在小區門口,滿屋黑暗,被她丢棄在地板上的玫瑰花凋零的鮮豔。
當那輛車披滿月華慢慢駛入時,季陶松懈下來的身子一下摔在了地板上,周錦南進來時她正在準備晚餐。
“有沒有吃晚飯?”滿屋溫馨,季陶圍着粉色的龍貓圍裙,掌着湯勺從廚房裏探頭出來。
“吃過了。”周錦南換了拖鞋進來,随手将外套扔在沙發上,看見地上的玫瑰手僵了一下。
“那陪我吃一點?”充滿食物香味的廚房,季陶很開心的烹饪着自己的飯菜。
“秦然是誰?”周錦南站在她身後,聲音沉沉,似有怒火。
“同學。”季陶将蓋子蓋好轉過身,淡淡的直視他,“N大的同學。”
季陶強調了N大。
“你想說什麽?”周錦南冷笑,眼前的季陶依然是他熟悉的季陶,但她眼裏的某些東西,周錦南居然很害怕看到。
“周錦南,我回來了。”季陶直視着他的眼睛,那麽一瞬間的軟弱傳遞給周錦南,他的心微疼,她是說她回來了,她認命了,所以她不會徒然費力。
“那麽她回來了嗎?”周錦南走近她一步,手掌貼在她胸口,黑眸漆黑,一望無際的幽深。
季陶最終撇開了她的目光,微微喘息,今天晚上他們倆都有點失控,“周錦南,你到底想試探什麽?明目張膽的帶我回周宅,讓胡湖知道我的存在卻從不碰我一下,今天又是花,周錦南,我才剛剛認識秦然你知道嗎?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像個犯人一樣看管起來,至少每天跟在我後邊的那些人可以離開了嗎?我保證,周錦南,我保證,我絕對不會逃走。”
季陶舉着手站在他面前,她的眼眸裏滿滿都是壓抑的疼痛,周錦南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月光在外冷清不知,爐子上的湯冒着熱氣,他和她似緊擁而站,如果就這樣天長地久,該是多麽奢侈的願望。
“季陶。”周錦南伸手抱住她,把她藏在自己懷裏不讓她看到他的眼睛,也避免自己看見她的,“帶你回周宅是逼錦西,她知道我們的事,讓胡湖知道你是為了确保你的安全,因為那些跟着你的人全是胡湖的人,還有今天……”
周錦南放開她,把一顆鑽石放在她手心,“我是想親手給你這個,我去過一次陸石遠的鑽石礦,這是我親手選的。”
季陶呆愣了一般看着自己的手心,周錦南摸摸她的頭發,口氣淡淡的,“那束花不是我送的,我沒有要試探你什麽,陶陶。”
手心裏的鑽石是三棱形狀的,尖尖的底部來去旋轉,反射過頭頂的燈光,刺入季陶漸漸濕潤的眼睛。
“周錦南……我……”季陶擡頭看他,晶瑩的眼眸水潤過悲傷,周錦南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陶陶,我把你帶回來真的只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周錦南低頭伏在她耳邊,溫熱的呼吸傳遞他身上的纏綿,“無論發生過什麽,無論你以前做過什麽。”
季陶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成拳,努力平穩自己壓住眼底的恐懼,他近在咫尺,他似乎全都知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
“季陶,相信我。”周錦南突然握着她的肩膀低下頭,陶陶來不及收回的兇狠全部昭顯在他面前,周錦南心下一痛,他會忘了,這不是陶陶,不是。
“周錦南你指的是什麽?”季陶突然就恢複了平靜,淡淡的看着周錦南。
“全部。”周錦南沉沉的黑眸再次出現黑洞似的漩渦,似要把她的記憶吞掉,季陶傻在了那一刻裏,“季陶,相信我。”
季陶沒有反應。
周錦南正要繼續說,他的手機卻響了,季陶如夢初醒了一般推開他跑出去,周錦南皺起眉頭,是錦西。
“大哥,團子出事了,在醫院,你快過來,我找不到安國。”電話裏的焦急一下子傳到了周錦南這邊,他趕忙應聲準備去醫院。
“跟我去醫院。”周錦南一手抓起外套,一手拉着陶陶就往外沖,季陶一頭霧水的跟着周錦南飛一樣的去了醫院。
“南西團在哪個病房?”夜晚醫院人不多,這是軍總院,前臺的人自然知道來人身份,趕忙引路。
錦西等在手術室門外,孤零零的一個人焦急的走來走去,周錦南上前一把抱住她,輕拍在她背上,“沒事的,錦西,會沒事的。”
錦西死死地抱着周錦南,臉色蒼白而痛苦,如同在病房裏的那個人是她一樣,這就是母親了,季陶想,她過去輕輕拉起錦西的手,柔和的棕色眼眸傳遞溫暖,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媽媽都是偉大的。
“團子怎麽了?”周錦南感覺到錦西穩定下來,慢慢松開她。
“從臺子上摔下來,醫生說是骨折了。”錦西看向手術室緊閉的大門,一片血裏的團子差點吓死錦西。
“怎麽會從臺子上摔下來?她今天不用去幼兒園,她和誰玩兒的?”周錦南看着錦西眼神一閃,眉頭緊鎖,“南安國在哪兒?”
“他帶孩子出去了,後來就不知道了,司機給我打的電話。”錦西艱難的說了一句,臉色更加難看。
“陶陶,看着錦西。”周錦南沉聲,臉色陰霾的吓人,拿了手機就往外走。
南安國的手機打不通。
“團子,團子,我是媽媽……”錦西有點哭音的輕喊,周錦南回頭看見團子正被從手術室裏推出來。
“胳膊和小腿兩處骨折,幸好傷的不重,不過孩子太小,一定要注意要好好調養。”主刀的是周家的舊識,陸石遠的二叔,安慰了下錦西跟着過來的周錦南去一邊。
“謝謝陸叔叔。”周錦南這就放心了,團子長這麽大還沒因病進過醫院,孩子出了這事周家的人指不定怎麽心疼呢,陸醫生拍拍他的肩。
團子打了麻醉,一時半會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