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11 (4)
請你千萬要記得,季陶,別傷害他。”
錦西站在她面前,以一個親生妹妹的立場給予了他們這段非正常關系的最大寬容,只因為也許給一個機會就不一樣了這樣簡單而執着的想法,有時候錦西單純美好的像個孩子,職業的單一性讓她續存了到她這個年齡本該失去的一些熱血,所以說人在校園裏呆久了,會越活越年輕。
“周小姐……”季陶有點不敢相信她會這樣說,但凡擁有一個正常觀念的人應該不是很容易能接受她和周錦南之間的關系。
“可以叫我錦西。”錦西笑笑,她指指正打開的電梯門,“季陶,愛情不是全部,我希望你和大哥都明白,也希望你們不會因為對彼此的愛而傷害了對方,我只能給予你理解而不是祝福,請你諒解,還有,你是好女孩兒。”
電梯裏上下的人來往匆匆,有人碰了季陶一下,她捂着肩膀低頭,聲音幹澀,“謝謝。”
如果只是簡單的因為季陶和周錦南之間的愛情,讓她需要對任何一個人一句簡單的話而感恩或心酸的想流淚,那季陶寧可不要這樣的愛情。
可是,她對周錦南,不僅僅只是愛情。
借口回學校上課,雖然學校确實沒課不過季陶有自己的事要忙,她找了一份兼職,一家快餐店的服務員。
經濟獨立能讓她更迅速的離開周錦南,而且不知不覺,有那麽一天,不至于讓他太痛苦。
而她,更不至于太狼狽。
“這麽早?”和季陶一起打工的賀美美,是其他大學的一個大學生。
“你也挺早啊。”季陶笑,整理自己剛換好的衣服,黑褲條紋衫。
“季陶,我覺得你完全可以去做模特了。”賀美美再次感嘆,簡簡單單的工服,也被她穿出一種純真的學生氣質,白淨的皮膚眼眸如琥珀,一眼看上去以為是娃娃一樣。
“好吧,我會好好考慮。”季陶笑笑,戴好棒球帽出去準備接班。
她們主要在前邊點餐,類似于肯德基那種的快餐形式,中午高峰期忙的感覺要脫水一樣。
“夏日A套餐,再加一個兒童餐。”清朗的聲音,有些耳熟,季陶忙完上一位客人的餐點,一轉身,是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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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陶秉持着良好的職業規範,親切一笑,“夏日A套餐,加兒童餐,對嗎?一共是159。”
秦然一身休閑的站在人群中,陽光帥氣,已經有很多點餐的年輕女客人偷偷往這邊看過來,他從錢包裏抽出銀行卡給季陶。
季陶收好他的錢,轉身把打印好的餐條給身後的人,“您好,請到這邊等,下一位。”
然後,秦然就趴在一邊看着季陶,一眨不眨,很快有人發現了,好奇的目光來回在她和秦然之間。
“美美,你到前邊來。”季陶轉身往裏邊過去,換賀美美頂在這邊給客人點餐。
季陶進去以後馬上打給齊琪,咬着下唇有點氣,她很快就接電話了,“你是不是把握打工的事告訴秦然了?”
正在吃秦然買的鳳爪的齊琪噎了一下,下意識的回答,“沒有呀。”
“把你吃的那些東西給我吐出來扔了!不然我回去打到你全吐出來!”季陶‘惡狠狠’的聲音傳過來,被欺壓慣了的齊琪很沒出息的一哆嗦,趕忙收拾了東西扔到垃圾箱。
“你要吓死我啊,嗚嗚嗚……可憐的我的小心髒,嘤嘤嘤……”那邊的人又裝無辜,季陶十分無語的挂斷電話。
半個月以來由于齊大小姐貪圖小便宜的性子,她已經被‘出賣’了無數回,被秦然騷擾的幾乎想砍了他。
可是他又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出現在她能出現的任何地方,‘默默’跟随‘深情’遙望,無處不在無孔不入,除了季陶和他自己的心知肚明以外,學校的排名榜上已經将‘第一深情男主角’的稱號給了秦然,而季陶則已經被攻擊成為了‘冰山冷女巫’。
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陸石遠在一次石耀集團為N大捐助實驗室的剪彩儀式上來到了N大,不湊巧的讓他親眼目睹了秦然送她一大束玫瑰花的場面,那個驚心動魄的畫面……簡直記憶猶新。
陸總驚訝的差點下巴掉下來,N大校長只好勉強的解釋,現在的大學生……呵呵……呵呵……
季陶覺得周錦南肯定知道了,但是他為什麽遲遲沒有反應,季陶都快自己撓心抓肺的恨不得馬上解釋給他聽。
可惜,季陶不習慣主動,在周錦南身邊,季陶一陰暗面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不能再像一個最平常的女孩子去簡單的愛他,她總在想他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的下一句話是什麽?
或者,周錦南這麽聰明。怎麽還是不知道她的企圖。
那一夜之後的沖動,季陶狼狽而逃,她不愛周錦南,怎麽可能會愛上自己的舅舅?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愛上他。
她只是覺得,很對不起他。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了,恢複更新~
Chapter 20
Chapter20
周錦南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季陶正剛洗完澡出來,甚至皮膚還是溫熱的,他說,季陶,打扮一下,一個小時以後我會派司機過去接你。
季陶挂了電話足足愣了有三分鐘才手忙腳亂的去處理自己,衣帽間被她翻的亂七八糟也不知道該穿什麽,他說打扮一下,又是晚上,應該是去參加晚宴?
所以五十八分鐘以後,衣帽間的鏡子上就出現了一個裸粉墜地長裙的名媛小姐,亞麻色的長發簡單的披下來擋住了背部j□j的肌膚,鎖骨間一塊墨玉玲珑的恰好落入小小的骨窩處,裙擺不規則的拖拽了她的芳華,旋轉而過,留下了一室隐香。
司機是一直跟在周錦南身邊的老邢,恭敬的迎了季陶穩穩開車,厚重的黑色卡宴,在夜色裏反射出奢華的暗光,于月色之下迅捷而消聲無息。
車子停下,司機一開車門清冷的山風一下吹進來,季陶哆嗦了一下,疑惑的往外看,這好像是在山裏,遠近都是高大的樹木,他們在一條小路上,前邊有微弱的燈火,二樓高的一間木屋。
“季小姐請跟我來。”老邢看了看她的盛裝,從後邊拿出一件周錦南的西裝給她,“夜風會很涼,而且山裏蚊蟲也很多。”
“嗯。”季陶一臉黑線,來這荒郊野外她穿這樣像個神經病一樣。
參天的樹木高大挺立,月弧繁星,幽藍的天空深邃而靜谧,夜風徐徐,季陶的裙擺随風飄逸,行走之間纖細的小腿若隐若現,風華自行。
這一切都落入了木屋頂上的周錦南眼裏,她像一個暗夜的天使,一片黑暗裏,她清和柔美,如同夜空裏一道繁星而過的耀眼光芒。
“請您自己上去,周先生在裏邊等您。”老邢把她帶到木屋的門口,交代完周錦南的話彎腰轉身離開。
像童話一樣。
季陶看着眼前的木屋,突然想到了無數個童話故事,小矮人和巫婆,野獸和小紅帽……周錦南要幹什麽?
她一步步走進去,很簡單的田園裝潢,一覽無餘的一樓沒看到他,季陶只好再上二樓,木梯吱呀吱呀的響動,似聆聽了的年代記憶又将它訴說出來。
二樓分開兩個區域,一邊全都是槍支和各種軍用模型,一邊是卧室的樣子,周錦南的軍裝扔在床邊上,一室昏暗裏将他的身姿隐沒,只餘黑色的短靴淩厲而厚重。他一步步踏過來,像是踩在季陶心上,瞬間緊張的都不知道手腳怎麽放。
“陶陶?”周錦南輕聲哼笑,清亮的黑眸落在她一身盛裝上,有言兩知。
季陶臉色微紅,微微側身不看他,低語嬌柔,小女兒的撒嬌自然而然。
“都怪你,不說清楚,我還以為是參加什麽……”
黑色的西裝披在她身上,猶如腰線妖嬈的側影在他的懷抱,周錦南抿唇無聲而笑,擡手輕撫上她垂在一側的長發,光滑如一匹上好的緞子,有點讓他愛不釋手。
“是,是我沒說清楚。”周錦南的寵溺也是自然而然,月光屋暖,兩個人的身影重疊親密無間。
再相見,一開始的鋒芒相對一下子跳躍到了和諧無間的平靜美好,好像這些年她從未離開,他沒歷經許多水深火熱,她只是去留學回國,他只是軍校畢業。
猶自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騙己騙人。
可是,我是有目的的,周錦南,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季陶深深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如曾經,一雙黑眸愈加深沉外,沒有分毫與記憶出入,她本以為會将腦子裏他的樣子記憶到死,沒想到,她還會再回來,還能與他相愛。
“我有時候覺得……”你是真的愛着我的,周錦南在心底補下這句,一把把人抱起來,西裝墜地,她一頭長發輕甩出妩媚的弧線。
“覺得我很美?”季陶輕笑抱住他的脖頸,順着他的話接下去,絲毫不羞澀。
“嗯?”周錦南彎彎的唇角洩露了他此刻的愉悅,跟着懷抱裏的笑顏一起躺下,呼吸沉重,耳畔深淺,“嗯。”
兩個單音節,足夠将周錦南想說的表達出來,季陶羞惱的擡手去捂住他的眼睛,“既然不美都不要看了。”
周錦南勾勾唇,低頭精準的吻住她,淺色的唇轉深,輕輕一啄,順着她下巴下沿,柔美的頸,似天鵝驕傲,紅痕婀娜,她的輕顫讓周錦南忍不住的用力再用力,暴虐的眼睛漸漸猩紅,那是屬于男人的本能。
陶陶身上的長裙糾纏了周錦南,一上一下的難舍難分,突然他長臂一展長裙被撩起,春光乍洩,雪白的膚一團淡粉置于腰下,陰影重重。
周錦南幾乎是暴躁的打開她的雙腿,直入中心,呼吸的熱氣還沒碰觸到,季陶的身子狠狠一顫,周錦南笑開,他很少這樣笑得妖嬈,冷硬的男人,于欲念前爆發出驚心動魄的破壞欲。
重新進入季陶的身體,周錦南忍了很久才沒讓自己丢臉,他感覺自己臉都要抽筋了,陶陶在他身下如初夜一樣疼的死去活來,卻還是咬緊了唇一聲不吭,任他深入淺出,野獸一般不知滿足。
就當是償還,就當是償還給他,季陶腦子都疼,一邊小心翼翼的呼吸一邊這樣安慰自己,纖細的手臂張開抱住他的後背,讓他在自己的身體裏雕刻這時光,飛蛾撲火,傻子一般。
可是,她真的不愛他,季陶對自己說。
林間的夜晚很安靜,清風送爽繁星滿天,季陶一睜眼,迷蒙之間一位自己看到了宇宙,浩淼廣闊,那是可以包容一切的宏大。
木窗吱呀而擺,壁燈昏黃旁一盆高大的綠色植物半遮了站在露臺上的背影,勁瘦寬厚,随着他手臂擡起吸煙的動作緊連出健碩的肌肉,煙霧輕白,他肩胛的線條流暢有力。
全身酸痛,就好像被拆了重新組裝一樣,如果這可以喻為新生,那可不可以把這當做是為了周錦南的新生。
素白的手輕擡幾下,他的黑襯衫穿在她身上性感到妖嬈,季陶慢慢走過去站在他身後,男人沉默不語,一支煙快熄滅才轉身一把把她拉進懷裏裹在胸前,他們面前,是一望無際的綠色。
“你似乎很愛槍。”季陶偎在他懷裏,輕聲慢語,一身嬌弱還未抽去前半夜的瘋狂。
“小時候第一個玩具就是槍。”周錦南溫熱的呼吸落在她頸邊,溫溫的暖和,“我習慣喜歡一個東西一直不變。”
“為什麽?”季陶幹澀澀的聲音含着自嘲的笑,只不過沒讓周錦南聽到,心理學上講這是專情的男人,被這樣的男人愛上是幸也是不幸,你愛他就是世間最好的幸福了,若你不愛……
“很少能喜歡上什麽。”周錦南感覺到她身子漸漸涼下來,夜風如此冷,他一把抱起她往屋裏走,“陶陶,但凡我認定的,不能有任何改變。”
“嗯,我知道。”陶陶笑,水潤的眼睛亮亮的,看着周錦南。
周錦南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來,她瘦弱的‘一長條’側偎在他懷裏,感覺只要他一用力她就會沒氣一樣、
“陶陶,你太瘦了,好好吃飯。”周錦南吻吻她的發頂,幾許嘆息幾許心疼,季陶辨不清。
“周錦南,我們這樣真的是不對的。”季陶窩在他的頸處,看着他的喉結上下移動,喃喃自語,叫了周錦南的名字不知道說給誰聽。
他根本不會在乎。
“季陶,五年前我們就已經錯了。”周錦南輕拍她的背,試圖哄她睡覺,這樣讓她留下來是他的自私。
埋下不安于她心間無力挽救,至少,他們是在一起的,何必千裏難見,何必一生牽挂。
更早的時候,就已經錯了。
季陶在心裏悄聲對自己說。
只是時光依然推翻了層層錯綜,将如今的難題展現在各自之間,就如同,冥冥之間,自有定數。
“胡湖找過我。”季陶的意識有點模糊,她已經很困了。
“我會重新給你找房子。”周錦南節奏不變的輕拍她的背,不緊不慢的沉聲安撫下她的心。
“嗯。”季陶磕上眼簾,放任自己向更深的黑暗中酣睡而去,淺淺的呼吸不如貓咪,周錦南另一只手緊握成拳。
她把握好時機又如此風輕雲淡的告訴他,她是這麽聰明一個女孩子,而他卻是現在才發現,但,就算他不了解她,可他了解胡湖,那樣的女人怎會善罷甘休?
可是他也有他的身不由己,這個婚,他必須結。
周家世代軍政大權在握,盛名代代相傳尊享繁華,用童年換取優秀,用少年換取天才,用青年換取聯姻,周錦南,自不可免俗。
周錦南生長于世代大家周家,對于權力的企望,是本能,所以聯姻。至于最後選擇胡湖,卻是為了他此生另外一個企望,季陶
一切時機未到,卻希望時機到時并不是窮途末路。
淩晨有露珠晶瑩,季陶裹着他的襯衫站在露臺上,身後的床上男人熟睡不知今朝,她指尖輕觸綠葉上一顆露珠,墜地,一瞬間。
陶陶笑了笑,如十五歲的少女明媚耀眼,電話撥通。
T,先從周錦西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解密開始,也意味着季陶開始黑化。。。
Chapter 21
Chapter21
季陶和周錦南呆了三天,心無旁貸責無所依,洗衣煮飯散步,林間樹木高大陽光溫暖灑落,女子白衣柔美男子黑衣高大,縱然百般苦難,那一刻也是不由自主的情愫暗生。
心間早有世上一朵青蓮盛開,歷經年月容顏已改,但她從未枯萎,無論有沒有他的守護,她一直盛開的如此美好。
這讓周錦南欣慰卻又嫉妒,她青澀的模樣明明還清晰就在眼前,再相見,女子靜如湖水,有着不屬于她這個年齡該有的沉穩,偶爾的調皮任性卻是難得。
“還有什麽需要的?”兩個人在學校旁邊的超市,天色黑盡,現在已經是将近晚上十點了。
“唔……夠了吧。”季陶的小手刨了刨身旁的購物車,一堆東西,都是周錦南放進去的,除了她自己拿的一包衛生棉。
結賬走人,司機老邢接過兩大包東西送季陶回宿舍,周錦南不方便進去,暮色裏她的長發第三次輕擺到左邊時,周錦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陶陶。”
“嗯?”季陶幾乎是瞬間轉身,幹淨的小臉,溫和的笑。
周錦南一身西裝多冷厲,唇線拉直,黑眸重重陰影,“別再見秦然。”
季陶彎唇笑出來,小步跑過來抱住周錦南,墊起腳尖才能咬到他的唇,“小氣!”
“我本來就不大方。”周錦南把快要吊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拉下來,大手擡起順着她的長發落下,幾許落寞,“我時常會覺得你還是不在我身邊,陶陶,哪怕你已經這樣在我身邊了。”
周錦南這樣的男人,從不會說一句情話,此刻這一句的情不自禁讓季陶差點落淚,終是,欠下他的了。
“我一直在的。”她只能這樣說,抱緊他試圖讓他安心些。
“嗯。”周錦南輕拍她的背,溫柔的并不真實,他們身後的萬家燈火在深夜裏煙火般絢麗,他本就高大又站在臺階上,季陶才抱到了他的胸前,嬌小而柔弱,全身心的依賴于他。
周錦南俯身抱住她,陶陶在他懷裏看不到此刻他的表情,彎曲的身姿低微而護,黑暗裏那是一臉痛苦的糾結,就如同在忍受了巨大的疼痛。與季陶的未來,周錦南再清楚不過,從此以往,夢魇不敢忘。
他一只手抱着陶陶,而另一只手,捂在自己心髒處。
“回去吧,有空去看團子。”下一瞬周錦南放開季陶,淡漠的神色一如既往,看了看陶陶率先走去開車離開。
回到宿舍得到的第一個消息是,法學院高材生秦然由于打架鬥毆被開除,齊琪像個播音員一樣事無巨細的把事情說了一遍,頗為惋惜。
“安靜一點,該睡覺了。”季陶簡單的整理了自己的床鋪有些疲憊的躺下來,她不常在學校住,也只有一床單薄的夏被,這時候有點冷了,早知道讓周錦南買一床。
宿舍其他兩個女生對着齊琪搖了搖頭,把她拉過去不讓她再打擾季陶,如此特殊的轉學生,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季陶絕對非大富即權貴,人家自己都不在意,何必她們瞎操心。
宿舍漸漸安靜下來,迷蒙之中,齊琪煩躁的翻身之間突然聽到季陶的夢呓,輕輕淺淺,媽媽。
齊琪一下子心下戚戚然,那個女孩子總是像個冰山一樣拒人于千裏之外,沉穩安然,卻原來也還是一個需要媽媽的孩子。
夜沉沉,終是睡去,明天就在明天,不急不緩。
回學校以後生活便安靜許多,她的‘金主‘太忙,甚至一周都沒打來一個電話,今天周末,季陶買了些糕點想去看看團子。
剛到醫院大門口就碰到傅邊,一身休閑,像是要去郊游一樣,季陶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上下打量,這男人……居然也可以這樣陽光。
“正好一起去吧。”傅邊笑了笑,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話。
季陶還沒理解這話的意思,就看見錦西抱着團子從醫院大門出來,緊跟在後邊的是……林惠佳?
“aunt。”團子老遠就瞧見了季陶,小聲音橫沖直撞的過來,如果不是她受傷了估計已經奔到季陶懷裏了。
團子這小丫頭對季陶有着不一般的親切,錦西垂眸皺了皺眉,似乎有哪裏不對,可是她一時也說不上來。
“正好一起去。”錦西把團子給季陶抱着,接過她手裏的蛋糕盒子。
“哇,沙架蛋糕!”透明的半側,團子正好可以看到盒子裏邊,沙架是團子的最愛。
“張醫生昨天說過什麽?”錦西涼涼的聲音飄過來,一邊林惠佳正挽在傅邊的臂彎裏,淺笑溫柔可人。
一行人上車,傅邊開來的是家庭轎車,足夠這一群人可以很寬敞的欣賞郊外綠色風光,團子則充分發揮了小孩子的特權,玩具和零食到處都是。
可是,傅邊愛車如命,最讨厭別人把他的車弄的一塌糊塗。
林惠佳看看身旁的男人,他正不動聲色的開着車,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後邊的情況,她轉頭看向窗外,又似不經意的問了傅邊一句。
“要喝水嗎?”
“不要,謝謝。”傅邊輕聲,目不轉睛的看着前方的路,頭都不回一下。
傅邊十幾歲開始玩車,也曾經成為一名職業賽車手,林惠佳就是在他職業賽車手生涯的最後一場比賽時認識了他,那一次他沒能奪冠。
以傅邊開車的技術,至于這樣專注于這麽平坦的大道上?林惠佳咬唇而笑,他們之間幾乎已經零交流了,可是他們約定好外人在時還要像夫妻一樣,而今天這是怎麽了?
錦西靠在椅背上有些昏昏欲睡,她是很累的,不過團子已經很久沒有出來玩了,所以還是陪着她一起出來一趟。
按理說傅邊的事她不該多過問的,更不該多關心一下,可是,他和林惠佳之間到底是怎麽了,怎麽能連句話都沒有……
他說過的話還在耳邊,他說要她幫他,錦西當時只為脫身匆忙答應下來,後來細想時才深刻的覺得,她又上當了。
傅邊會讓她幫什麽?能讓她幫什麽?還能讓她幫什麽?
季陶錦西林惠佳三個人都不是多話的女人,傅邊更是話少的可憐,所以只剩下團子這一坨‘手舞足蹈‘的折騰來折騰去,季陶笑得眉眼彎彎,咯吱已經笑成一團的某團子。
“季陶好像很喜歡小孩子啊。”林惠佳向後看去,打破她們之間的沉默,總歸是出來玩的,該高興一點才行。
季陶笑笑,眼看着團子撲騰的就要從車座上掉下去,她眼疾手快的把那一坨撈起來,不客氣的拍拍她的屁股。
“乖一點坐好。”
團子趾高氣昂的冷哼一聲,看林惠佳,“林姨的寶寶什麽時候出生?團子一個人玩都好沒意思。人家都有兄弟姐妹的。”
末了,裝委屈的小眼神還掃過錦西,錦西脖子一橫面向別處,直接忽視她。
季陶憋笑抱着團子繼續喂她吃蛋糕,一點都沒注意到已經渾身僵硬的林惠佳,瞬間蒼白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偷偷的看了眼身旁的傅邊。
“團子想要兄弟姐妹?”傅邊卻是一臉和顏悅色,眼眉間揉了微風溫潤,公子如玉。
“嗯嗯嗯!”點頭如搗蒜,季陶沒來得及攔住她的小腦袋,所以碰了一鼻子奶油。
季陶哀哀嘆了口氣,估計這小姑娘長大了也是個小魔女,這麽能折騰……
“那得問你媽媽要,是不是,錦西?”傅邊彎唇而笑,林惠佳愣在了他這樣可以說是柔軟的表情裏,她已經很久沒再見過這樣的傅邊,漫不經心的慵懶,沉澱着如白狐般柔柔的妖嬈。
錦西雙手交握着掐緊自己的手指,睜眼淡笑,“團子想要個弟弟還是妹妹?”
“我要哥哥。”團子咬着手指轉轉葡萄般的大眼睛,呆萌的笑笑笑。
季陶和傅邊頓時無語,錦西心裏一笑,看吧,就知道團子會這樣回答,所有的難題引刃而解。
錦西淡淡轉眸,後視鏡裏她與傅邊對視,傅邊很快移開視線落在季陶身上,一旁默默無語的林惠佳發現他的視線總是瞟在季陶身上,所以,季陶會是傅邊的下一個?
正想着突然有尖銳的聲音響起,轉彎沒有減速的車子迎面過來,傅邊臉色一變很快打了方向盤,與這輛車擦過,急速停了下來。
季陶抱緊團子還沒緩過神來,那輛車上下來個人跑過來點頭哈腰的道歉,傅邊快速掃了一眼後座的錦西,看她還安好才下車。
“對不起對不起,沒傷到吧?”二十七八左右的精英打扮,一臉誠摯倒是态度良好。
“轉彎都不減速,大山裏練漂移?”傅邊拍拍他的肩,那輛車上又下來一個男人,中年精英,大概是這人的老板。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您的損失我們都會賠償。”眉間英氣蓬發,一雙眼眸沉靜如雪原,不卑不亢站在傅邊面前。
傅邊一笑還未開口說話,車門卻打開了,是錦西驚愕的眉眼,條紋長裙黑色的薄披肩垂墜而下。
“鄭海?”
男子背光而站,英俊的眉眼一如當年,他也微微錯愕,良久才應聲,“好久不見,周錦西。”
突然有手機響起來,傅邊一滞,周錦南?
“帶錦西回來,馬上。”
季陶淡淡的看着窗外,他們三人之間剛好成一個三角形,傅邊卻在這時側頭看向車裏,車窗的特殊材質,傅邊是看不到她的,可是季陶卻覺得傅邊直直的看着她,眼神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據說今天又加班了。。。。
Chapter 22
Chapter22
鄭海是錦西曾經的戀人。
認識鄭海是在傅邊結婚後的一個月,在同事鄭海身上錦西似乎感覺到了傅邊所說的那種溫暖,所以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後來周母因其家庭條件阻擾了這段姻緣,‘流放’鄭海去西部支教迫使錦西放手,一年以後她嫁給了南安國,從此再沒有鄭海的消息。
傅邊開車回去時周錦南已經等在醫院門口,他辦理了團子的出院手續準備讓團子回家療養,周宅有家庭醫生,倒也有利于團子恢複。
“我打電話給南安國了,他會直接到拉提等。”拉提是一個私人家庭會所,以溫馨舒适以及打造家庭的幸福感獨特而立,周錦南從沒去過,但南安國帶着錦西去過,他推薦的地方。
傅邊淡淡的笑,對此提議不置可否,後邊季陶站在車旁垂頭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麽。
“錦西。”陽光太好,周錦南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淡淡的掃了季陶一眼。
錦西抱着團子拉了拉季陶示意讓她跟着一起過周錦南那邊,一行人兩輛車穩速駛出去。
“我剛看見鄭海了。”片刻的沉默之後,錦西直視着周錦南的背影,辨不出情緒。
“所以?”周錦南聲音淡淡的,眼神落在團子身上。
錦西頓住。
“待會兒我想和你談談。”她閉眼靠在車座上,臉色安然無恙,一雙手卻是抖了幾次連一瓶水都拿不穩。
季陶抱着團子坐在後邊,有些心不在焉,團子似乎也發現她的情緒有點不好,乖乖的堆在她旁邊,也不怎麽出聲。
“團子胳膊還疼不疼?”周錦南的視線掃在季陶身上,團子嘟着嘴巴也看着季陶。
“啊?媽媽說不疼了。”團子光顧看季陶了,脆生生的重複了一遍媽媽教給她說的話。
錦西黑線。
“錦西抱着團子先進去。”本來就不遠,這會兒又不堵車,兩個車前後跟着到了,錦西帶着他們進去,周錦南和季陶最後。
“又休假?”季陶黑色長裙拖拽了青春的冷色調,長發盤起細白的脖頸天鵝般倨傲,那便是與生俱來的,無從模仿。
陶陶生氣時,才是真正的她,就像剛才。
周錦南勾唇一笑,看來這次是真的氣了,不然怎麽會不克制?
“請假。”一行人上了電梯,周錦南伸手拉住季陶,她差點讓自己的長裙絆倒,“小心!”
季陶柔軟的腰肢橫在他的臂彎裏,大庭廣衆之下……她的臉色微紅,急匆匆的睜開他的胳膊上電梯。
林惠佳一心撲在這家私人會所溫馨的裝潢上,根本沒注意季陶他們,倒是傅邊毫不避諱的看着季陶笑了笑,季陶背後一涼。周錦南的胳膊輕環上她的肩,眸色深深,看着傅邊的樣子邪妄的張狂。
周錦南本就是這樣的男人,淡漠嚣張,不過是沉斂的氣質欺騙了衆人。
傅邊聳肩一笑,轉頭看見團子的小腦袋都快貼上電梯的金屬壁上了趕忙把她從錦西懷裏抱過來,錦西正自己走神,沒注意看着團子。
“鼻子疼不疼?”傅邊小心的避開她打了石膏的手臂,摸摸她泛紅的鼻子。
團子搖搖頭,可愛的花苞頭微掃過傅邊的臉頰,“那裏邊還有一個團子,可是她好胖。”
幼稚的童音,軟軟蠕蠕在傅邊的耳邊,他的心瞬間柔化成水一樣,如果這是他的女兒該有多好。
身後的林惠佳正要興沖沖地和傅邊贊揚一下這個地方,卻被他眼裏那些對于孩子的疼愛刺的沒能再擡起手來,他是喜愛孩子的,她一直都知道。
幾個人各懷心思至頂樓,南安國已經到了,他身邊還站了一個熟人,胡湖。
周錦南的腳步頓了一下,而季陶卻是淡淡的毫無意外的看着那邊的人,半個月前胡湖到訪過一次,言語之間對季陶已經百般侮辱,又更何況這樣可以‘觊觎’她老公的時機,她不是說沒有她做不到的嗎?
而另一邊的南安國卻是從最初看到他們的淡笑變成了一臉黑煞,吓得團子都不敢去抱他,小胳膊緊緊抱着傅邊的脖子不撒手。
“團子過來。”南安國展開胳膊要抱團子,傅邊微微一躲,他比南安國高些,對面而立好似在俯視南安國一般。
傅邊這一動作,南安國的臉色更加難看,錦西皺眉劈手包過團子,“安國,帶我去溫泉那邊。”
錦西現在無暇顧及太多,鄭海的出現着實吓着她了,她現在的大腦還沒緩沖過來。
這幾個人在一起算是比較怪異的,聚在一起就只能對着桌子各自發呆了,休閑區有各式的娛樂設施,不是周日所以來這裏的家庭不算多,錦西帶着團子在人工溫泉裏飄了半天也沒出來,幾個分區是用屏風和綠藤隔開的,所以他們這邊可以隐約看見錦西。
“我去看看她。”錦西好久都沒動靜,南安國不放心團子,換了浴衣出來進溫泉池。
仿建自然溫泉池,岩石櫻花樹,風情而浪漫,包成一個白團子的某團正趴在錦西身旁的一塊岩石上玩花瓣,盛清酒的木板小船上被她鋪上了層層花瓣,小丫頭正玩的不亦樂乎。
“錦西。”南安國在池邊蹲下來,此處是單人隔間,所以他進來也無妨。
“嗯?”錦西似乎是睡着了,片刻之後南安國又叫她幾聲她才睜